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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

作者:短袜子钗钗 时间:2020-02-17 02:04:14 标签:娱乐圈 婚恋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听到这里,柯西宁哪里还会觉得这是误会。
  手机仍然还贴在耳边,可惜柯西宁已经听不进什么内容了。他缓慢地蹲下来,用手臂圈住头,目光触及到的只有黑暗。
  面对着林阿姨絮絮叨叨的声音,柯西宁闭了闭眼睛,稳定住情绪,声音里仍一些细微的颤抖:“……我马上过来。您放心。”
  林阿姨停顿着哽咽了一下,抹了抹眼泪。
  “反正你快点来吧,能多快就多快吧,你爸能够等你的日子不多了。”
  通讯结束。导演走了过来,拍了下柯西宁的肩膀,说道:“西宁,你怎么了?”
  柯西宁背对着导演站起来,声音还算沉稳。
  “没事。”
  导演也没细究,说道:“有什么事先快点解决吧,下一场是你的重头戏了。”
  柯西宁没有说话。
  导演也不疑有他,正要转身离去,柯西宁忽然说道:“……抱歉,导演,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导演微笑着问道。
  柯西宁说道:“我想请假。”
  导演皱了一下眉头:“你确定吗?”
  “确定。”
  这个时候请假,确实是一件难办的事。
  但这位导演还是成全了柯西宁,他试探地问道:“那你要请几天啊?”
  “……我不确定。”
  要是别人说出这种话,这导演肯定要在心里给对方打个负分了,并且警告自己以后慎用此人。
  可惜说出“不确定”这种话的恰恰是柯西宁。一个在他心里近乎满分的演员。
  导演叹了口气,问道:“我能问一问是什么事吗?”
  “我家里有点事,必须去处理。”
  导演见柯西宁不愿多说,也就知道之后的细节应该不方便多问。
  他点了点头,说道:“幸亏我们这次导的是单元剧。我可以等你,但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柯西宁垂眸,“我会的。”
  拍摄计划需要重新调整,第二、第三个单元剧需要拉上来,需要先敲定那几位演员的档期。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导演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
  柯西宁的车就停在拍摄基地的门外,他暗示自己好几遍“不要乱、不要乱”。司机坐在车里睡觉,柯西宁敲了几下车窗。
  司机醒来,看了眼手表,疑惑地说道:“柯先生,这也没到收工时间啊?您要去哪里?”
  柯西宁说道:“我要去个远地方,你把车钥匙给我。”
  “您要自己开车吗?”司机惊讶地问道。
  “嗯。”柯西宁说,“那地方太远,我一个人去吧。”
  这司机是付琰派给柯西宁的。
  “那怎么行?”司机说道,“我的工作就是接送您上下班啊。”
  柯西宁顿了一下,说道:“这次我要去的地方……和工作无关。”
  司机最终还是交出了车钥匙。
  于倩雯从片场跑出来,目光却只能看到车子的尾气,而拍摄基地外头,仅有一个司机站着。
  两人面面相觑。
  **
  可惜没开多久,柯西宁和车子被堵在了高速路上。今天这个时间点,既不是过节也不是晚高峰,没道理那么堵。
  所有车流都停滞不前,交警正在维护现场秩序。
  柯西宁旁边一辆小轿车的驾驶员摇下车窗来,抓着交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堵成这个样子?”
  “前头出交通事故了。”交警说道,“我们正在疏通道路,放心,应该费不了多少时间。”
  风从车窗外吹进来,柯西宁听见了两人的交谈。
  他不是没想过换个交通工具。可惜老家那座城市,恰巧离他拍摄基地所待着的城市没隔太多,自驾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如果换成飞机和高铁,现场买不买得到票另说,手续方面也更麻烦。
  比较下来,还是自驾更方便。
  林阿姨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不断。
  “这几天,你爸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连吃口东西都费劲。”
  “西宁啊,你还是快点来吧。”
  “这都是个什么事啊……唉。”
  柯西宁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着这些话,他闭了闭眼睛。
  而在这些声音中,有个人的声音与众不同,冲淡所有的焦躁。
  “西宁、西宁……”
  他的声音略带急躁,真实得仿佛近在耳边。
  柯西宁缓缓地睁开眼睛,往侧边的车窗看去。
  原来那道声音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严叙本人就站在车门外。
  他的风衣被吹得簌簌地响动。
  柯西宁皱了一下眉头,赶紧解除车门的暗锁。
  严叙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柯西宁仍然皱着眉头,问道:“这不是高速吗?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刚刚去了剧组。”严叙说,“导演说你家里出了事请假。”
  柯西宁瞥向他。
  司机刚开到高速,就发现堵车。严叙在车里坐了片刻,心里担心柯西宁,没坐住,便下车一个个地找了过来。
  幸亏柯西宁开的是保姆车,在一众车流中,很显眼。
  严叙目光微凝,问:“伯父,出了什么事吗?”
  “……”
  柯西宁不愿将他的家事说出去。除了原来目睹过一切的街坊邻居之外,最了解全部的,就只有严叙。
  他对上严叙的目光。
  声音沙哑。
  “严叙,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不恨他。”
  “但是也不像一般儿子一样爱自己的爸爸。”
  “可他……”柯西宁说到这里,目光有些无助,“可他就要死了。他以为我恨他,可我真的不恨他,我只是一直催眠自己不要做像他那样的人。那样对不起别人也对不起自己的人生……可我真的不想让他死。真的……严叙。”
  他说的非常语无伦次。
  这不像平常表现得理智克制的柯西宁,但却是他离婚后,少有地在严叙面前,卸开保护自己的冰冷铠甲。
  严叙轻叹。
  他伸出手,把柯西宁拉进自己的怀里。
  柯西宁搁在严叙的肩膀处,鼻腔里充斥着他的味道。那是没有烟草气息,但又属于严叙的,独有的味道。
  严叙轻吻着柯西宁的发丝。
  “没事的。”他不断地安抚着,“西宁,有我在。没事的。”



第65章 老家
  柯西宁的手依然紧紧地拽着严叙的衣襟。
  “西宁, 没事的。”
  “我就在这里。”
  “有我在……别怕。”
  翻来覆去两三句话, 严叙轻声在柯西宁耳边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前方的交通事故被疏通, 车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前行。
  保姆车后面的司机等得不耐烦,跟在车屁股后头鸣了好几下笛。
  柯西宁惊得颤抖半刻,恍如从梦中醒来。
  他和严叙早就不是合法伴侣的关系, 如今顶多算是朋友。此刻两人姿势却尴尬又暧昧。柯西宁缩在严叙的怀里, 对方的下颌搁在他的发旋上,脸颊处能接触到的是严叙衬衫细滑的布料。
  车子是紧闭的,空气浮躁地滞留着。
  柯西宁能一清二楚地听到自己和严叙急促的呼吸声, 想来严叙也是如此。他尝试着往回缩了一下,却依然被严叙牢牢抱住,腰部熨帖着对方火热的手掌。
  “严叙,你……放开我一下。”
  他的喉结微微滚动, 嗓音依旧沙哑,但情绪比较之前, 要稍微冷静了一些。
  严叙嗯了一声, 把柯西宁从他的怀里移开。
  柯西宁的手离开严叙的一瞬间,便羞愧难当地发现对方的衣襟被自己抓得皱巴巴的,还有几道很明显的抓痕。
  “对不起。”柯西宁垂眸说道。
  “嗯?”严叙不太明白,“什么?”
  “对不起,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一回想起刚才把严叙当做依靠的事, 柯西宁就想立刻变成金鱼,这样就只有七秒记忆。
  他抬手抚了一下被蹭乱的发梢,“你不要放在心上。”
  严叙沉默片刻, 压下心中的情绪,温声说道:“现在先不要讲这些。”
  柯西宁疑惑地看他。
  严叙回头瞥了眼后头不断鸣笛的小轿车,“西宁,我们先开车吧。”
  等候的车辆们像流水一般向前方驶去,而柯西宁这边的保姆车就像断了线一般,阻隔了前后。交警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吹着口哨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柯西宁沉住了气,连忙启动引擎。
  后头的鸣笛声终于停止。
  柯西宁看了眼严叙,犹豫地问道:“你哪里下车?”
  “我和你一起下车。”严叙说道。
  “我是回去看我爸爸的。”柯西宁冷静地分析道,“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他对上严叙的目光,征求意见般地问道:“要不等到下了这一段的高速,我就把你放下来,然后你让你司机过来接你?”
  严叙依然沉默地看着他。
  柯西宁无意中瞥见严叙眼里翻滚却又压抑的情绪,忍不住收回目光。
  “怎么和我没关系?”严叙的语气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很戳心,这是他这些天来唯一一次对柯西宁的重话,“你说你把我妈当你妈,难道就不准我把你爸当我爸?自己爸爸病重,我为什么不能去探望?”
  柯西宁看他,忍不住皱眉。
  “你知道这是不一样的。”
  严叙缓和了一下语气,问道:“哪里不一样?”
  柯爸爸不待见柯西宁,自然也不待见严叙。七年婚姻中,柯西宁就带着严叙去见了一次柯爸爸。同性婚姻虽然合法,可柯爸爸骨子里是个保守的男人,从来不认严叙和柯西宁的一纸婚约。
  那唯一一次的探亲,柯西宁和严叙守在门外大半天。柯爸爸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把柯西宁带进了屋,却不由分说地把严叙避之门外。
  柯西宁在老家整整待了三天三夜,柯爸爸没有一次提及过严叙,也不曾对柯西宁一次好脸色。这有两人本就矛盾根深的缘故,但也有他和严叙先斩后奏领证的诱因。
  这是以前两人还如胶似漆的时候。更何况,今时不比往日,现在严叙和柯西宁连那一纸婚约都没了。
  柯西宁轻轻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头忍不住说道:“你明明知道哪里都不一样。”
  严叙闻言,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西宁,我不进门里的,我就待在外面。”
  柯西宁心底一沉,尝到酸涩的滋味。
  严叙以为柯西宁仍有顾虑,又重复了一遍:“我就守在门口,不让伯父看到我,这样好不好?只要能让我陪着你。”
  他顿了下,望进柯西宁的瞳孔深处。
  “西宁,你的状态很不好。”严叙说出心里的顾虑,“从这里到邻市需要驾驶三个半小时。在驾驶方面,你不是一个老手。多一个人在,至少等你疲惫了,可以换我来开车。这样也安全点。”
  柯西宁没有说话。
  他沉默许多,忽然抹了一把脸,哑着声说道:“其实你没必要对我那么好的。我之前就说过了,七年的婚姻,不单是你的过错,我错得也很离谱。如果你想要补偿……严叙,不用这样的。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谁欠谁,不是那么算的。”严叙抬手轻轻地揉了下柯西宁的发梢,他的眼底浮现出无尽的温柔,“西宁。我只是觉得,我这辈子遇不到第二个想对他好的人了。”
  说到这里,他又苦笑了一下,真心说道:“何况,我以前对你也不好。”
  柯西宁张了张嘴,最后所有的话都咽进了喉底。
  没有任何理由劝说严叙回本市。
  柯西宁看清眼下的状况,也就专心开车。他顺手把调了一下导航,机械般的女声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感。
  他们没吃晚饭。
  保姆车驾驶到休息站后,严叙关上车门,去休息站买了面包和饼干之类的充饥食物。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
  柯西宁咬了一口面包,又拆开一瓶酸奶,他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严叙看他,笑了一下:“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不是。”柯西宁如实说道,“一般休息站都需要现金支付,不能用手机支付。我以为你忘了带现金,本来想给你送钱去。”
  他这句话是真的。柯西宁真心有点担心严叙没有带现金,犹豫着要不要给他送过去。
  上次他们也发生了这一件乌龙。不过主人公不是严叙,而是柯西宁。
  之前严叙和柯西宁去探望柯爸爸的时候,和现在的场景有些神似。
  柯西宁当时主动请缨去买点裹饥的食物,严叙则忙着和阿杰说着推迟工作的事。结果柯西宁忘了休息站不能用支付宝,钱包落在车里。他本来想回程去拿的,严叙却预料到了这一幕,把遗忘在车里的钱包送了过来。
  柯西宁那时候看着严叙,心想着,幸亏他和严叙都为了这次出行乔装过,否则两人都被认出来了,就着实有些麻烦了。
  ……
  严叙也想起了以前那件乌龙。
  他笑了一下:“那是你。”
  柯西宁别过眼,不搭理他。
  严叙也没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解释来得比较晚的原因。
  “被休息站的阿姨认出来了,追着要了签名。”
  “……”柯西宁疑惑,“原来你的粉丝里也有阿姨?”
  “不算粉丝吧。”严叙说,“应该就是认识。”
  “那之后呢?”
  “她让我写了一段给他们一家人的祝福语。”严叙解释说,“所以稍微慢了一些。”
  柯西宁又匆匆咬了几口面包,用纸巾擦了两下手,他见严叙也结束了这顿简易的晚餐,便说道:“好了,我们启程吧。”
  “等一等。”严叙从副驾驶外跨了一步,敲了下正驾驶的车窗门。
  柯西宁疑惑地把窗门摇了下来。
  “这路程已经过半。”严叙说,“换我来开车,你去睡一觉。”
  柯西宁问:“那你不睡吗?”
  严叙摇了摇头,“嗯,我不睡了。我没你拍戏那么累。”
  柯西宁犹豫片刻,没再拒绝,他说道:“行吧。”
  旋即,他走下驾驶座。他和严叙互换了位置。
  严叙是一片好意。
  可惜柯西宁却不怎么睡得着。他担心柯爸爸的病情,虽然闭上了眼,脑子里却还是胡思乱想,无法平静下来。
  保姆车为了明星休息充足,空间设计得特别宽敞。于倩雯也在车厢里准备了一条毛绒毯子,以供柯西宁在车里修整的时候盖着,防止冻着。
  严叙定定地看了柯西宁几眼。
  他收回视线,先把空调的温度打高一些,接着取出叠放在一边的毯子。
  即便柯西宁闭着眼睛,但当那淡淡的气息越来越靠近他的时候,柯西宁就察觉到严叙靠近了他。
  严叙只是把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柯西宁突然忍不住回忆,这是严叙第几次趁他睡着,把毛毯子盖在他身上。好像有不下三次。
  保姆车又行驶了好一阵子。柯西宁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从高速下来,遇到红绿灯,车停了下来。
  一片黑暗中,柯西宁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他不知道严叙要做什么,竟然有些慌张。
  严叙稍微坐起身,扶着柯西宁那处的椅背。
  他离柯西宁很近,近到柯西宁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睫毛能够触碰到严叙的脸颊。
  两人也许只有半公分的距离。
  柯西宁皱了下眉,他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耳边却传来一句极轻的询问,透露着丝丝的关怀。
  “睡不着吗?”
  柯西宁猝然掀开眼帘,严叙见状,没说什么,稍稍退却。
  他松了口气。
  严叙转头说道:“没事的,不要太担心了。”
  柯西宁嗯了一声。
  他设置的导航只精确到市区,没有具体到街道和门牌号,所以严叙应该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柯西宁已经十多年没有来过老家,原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却一幕幕地重现回来。
  他想了想,说道:“往左拐。”



第66章 等死
  严叙关闭导航, 按照柯西宁指引开车。绕了三四个路口后, 眼前便是一条不算狭窄看着却坑坑洼洼的小路。路上竖着明令禁止车行的路牌, 旁边竖着一根电线杆,通向不远处生锈了的杆子。
  两者之间用一条坚韧的绳索串联起来,层次不齐地挂着几件快被风化成鱼干的衣裤袜, 还有几个空荡荡的衣架子。
  之前严叙和柯西宁回家探望柯爸爸, 去的是后来柯西宁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一座城市。它虽然称不上繁华,但也不破落。严叙从小生活着的老家也是有名的富饶城市。
  所以柯西宁以为严叙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落魄偏僻的城镇。他对这块土地,自然有着很深的感情, 越是这样,他就越怕严叙看到这些景象,会忍不住皱一下眉头。
  夕阳西下,红日坠山, 微弱的阳光洒下最后的温暖,天边慢慢起了一大片犹如鱼鳞般的彩霞。原本破旧的自制晾衣架, 在这浓墨重彩的辉映中, 也美得像一幅名家精心绘制的油画。
  柯西宁小时候就住在这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片土地还是没有一丁点变化,原模原样地待在那里,不受时光的洗礼。
  这也是柯西宁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总会有些陌生变化的, 但实际上竟然真的没有。这让柯西宁的心头瞬间涌现出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仿佛他仍然是当初那个在小路上放着风筝玩的小男孩,每天对着月亮许愿让父母不要天天吵架, 三个人能一起去城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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