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
曾有一位极具有权威的老艺术家,被记者采访,询问最看好圈内哪一位艺人的前景。他言之凿凿地说出严叙的名字,而众所周知,他和严叙毫无交集,这位老艺术家在获得大满贯奖杯后就逐渐息影,如今年纪也有六十多了。
严叙甚至被笑称为娱乐圈内的华人之光。圈内不乏有和严叙差不多等级的竞争者,严叙也许无所谓,那些竞争者难免暗暗较劲。这个称呼才新鲜出炉的时候,有许多同等级艺人的粉丝直接炸毛,和严叙的粉丝撕得天昏地暗。
就是这样一位前途似锦的艺人,竟然在他事业的巅峰时期,选择不再接戏。这消息骇人到让人不由怀疑,关于严叙退圈的消息,是不是对粉丝和路人开的一个玩笑。
首页一水的都是严叙粉丝的咆哮,她们纷纷表示不敢置信,还一再确认今天是不是愚人节。
这件事太过轰动,付琰再次刷新,已经进不去微博了。
付琰才不关心严叙退不退圈,他不太开心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郁闷地说道:“我只想刷你的微博,怎么微博都被严叙退圈给弄崩溃了。”
柯西宁没怎么说话,好像一个人在思索着什么。
付琰看不惯柯西宁这么消极的态度,他随手抽了几张纸巾,揉成一小团往柯西宁的方向扔。纸团恰巧不轻不重地敲到他的头顶,接着又滚落到休息室不知名的角落里积灰。
柯西宁懵住,他下意识地揉了下头,掀起眼皮看付琰:“你干什么?”
“打醒你。”付琰抱胸,冷冷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这么死气沉沉地做什么?”
柯西宁没理他,自动远离付琰,坐到一边不死心地刷微博。
仍然是崩溃,进不去。
付琰粘过来,哎了一声:“你该不是因为被严叙压热搜,所以心情不好吧?别这样啊,寿星公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来,柯西宁你给我笑一个。”
柯西宁抬起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个笑容。
付琰哎呦叫道:“太丑,看不过去。”
柯西宁收回嘴角的弧度,面无表情地走到一边玩手机。
付琰叹了口气,问道:“严叙退圈,你真有那么难过?”
柯西宁微怔,如是说:“难过谈不上,觉得挺可惜的。”
“有什么可惜的。”付琰不以为意道,“严叙要钱有钱,要名声有名声,选择在盛期结束演艺生涯,这样也挺好的,以后粉丝提起他,他就像个神话似的,这种例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何况他的工作室有透露,他是转幕后,又不是退休。你很明白,一个艺人一年赚到的钱远远比不上一个制片人。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柯西宁却觉得不是这样。演戏,对严叙来说,是有独特的意义存在的。这点柯西宁很清楚。
付琰狐疑道:“你是不是还心疼他?”
柯西宁的声音压得极轻,“我以前是他的粉丝,看过他的很多戏。”
付琰:“……”
柯西宁又小声说道:“付总啊,你体谅我一下。你换位思考,如果你是粉丝,你的偶像突然要退圈,你心情怎么样?”
付琰:“……”
柯西宁估计是有点粉丝心理,但付琰怎么可能相信,他纯粹只是站在粉丝的角度上去看待严叙的退圈事件。
但付琰也不说破,扶着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呓语》片场时期,柯西宁曾和严叙有过一次简单的摊牌。那一年,严叙还在拍《宫闱》,刘云导演碍在他的面子上,一次次地换角给柯西宁,但是柯西宁和《宫闱》缘分太浅,从头至尾没有进过这部戏的组。折腾到最后,《宫闱》暂缓拍摄,洗牌重新选角,浪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刘云不说什么,心里绝对有芥蒂。
柯西宁就真心实意地告诉严叙,他希望两人能够在演员的路上狭路相逢。他相信自己会越走越远,继而赶超过严叙,但并不意味着,柯西宁会因为严叙的退圈而感到开心。
他的心情格外复杂,想要把退圈事件的前因后果问清楚。严叙为什么要退圈?他何必要退圈?柯西宁真的弄不明白。
付琰一副随你吧的表情,躺在沙发上刷手机。经过短时间的崩溃后,微博重新恢复正常运营。热搜第一仍然是严叙退圈,粉丝们哭爹嚎娘,纷纷表示舍不得。
粉丝甲:“大家都说哥哥宣布以后不接戏很突然。可我能说早就有预感吗?哥哥以前多劳模啊,从前两年开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了接戏的频率,去年就接了《宫闱》一部戏!我当初太天真,以为他是在谈恋爱了,或者是沉淀自己转型。结果竟然是这样……”
粉丝乙:“不要不要不要。我在上课啊,知道消息的一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粉丝丙:“据说宣传和综艺还有可能会上是吗?只要能看到脸就好啊,您的剧太多了,没有影视剧的日子我可以每天刷原来的经典。”
……
有理智的也有疯狂的,但理智的偏少,疯狂的居多。
付琰嘴角微微抽搐,他也想不通严叙这么做的原因,简直和自掘坟墓无疑。一个享受尽舞台和镁光灯的大明星,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宣布退圈?难道真是对柯西宁因爱深恨,所以抢头条?
他被自己的脑洞折服,哈哈大笑。
柯西宁犹豫片刻,还是打算问一下。他走到角落,拨打严叙的通讯号码。
占线。
占线。
占线。
柯西宁足足打了三遍,都是占线。这种时候打给严叙问情况的朋友和记者应该很多,占线也是正常的。他想了想,就不再尝试拨打号码,而是发了一条短信给严叙,希望他有空的时候,能够回一条短信给他。
前台传主持人的声音,请柯西宁出场切蛋糕。他躺着捂了下额头,很快打起精神,带着笑容出现在粉丝面前。现场再一次轰炸。这蛋糕是粉丝应援送的,一共有三层奶油,最高层摆了一排柯西宁的角色小玩偶,一个个表情各异,逗趣十足。
柯西宁想起了严叙送给他的玩偶,以及送还给他的戒指。属于柯西宁的这枚戒指,戒面内侧刻着的是严叙的名字,而严叙那枚刻着的是柯西宁的姓名。一人一个ID,只能买一枚戒指。他们两人这辈子,不可能再买一枚送给别人。
每个人的戒指,都曾经送给过心中最珍贵的人。
柯西宁将蛋糕一刀切尽,亲自下台分给粉丝们吃。阵阵欢呼如同波浪一般。明星朋友有专门的座位,《呓语》一圈人坐在一块儿,柯西宁走下台,无比感激他们的出席。
江喻飞嘿嘿笑道:“要是别人的生日会,我就不来了,你的我一定要来啊。”
柯西宁鞠躬,“谢谢您。”
江喻飞哎了一声,“你怎么变得那么客气了。咱们《呓语》剧组永远是一家人啊。”
坐在江喻飞旁边的年轻人也笑了笑。
这位年轻人就是沈新南,许久不见,他变了许多,衣着品味提升很大。艺人被包装后果然焕然一新,不再是以前那个土土的小黑球,随便一站,就是一个明星,原先那素人的气质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面送给柯西宁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沈新南轻声笑道:“这次是生日礼物,不是以前那些,西宁哥你就别再回礼了。”
柯西宁很自然地收下来,寒暄道:“你现在签了什么经纪公司?”
“佳艺。”沈新南说道,“最近在拍一个古装剧。上个月就进组拍戏了。”
柯西宁怔然,先是真心替沈新南高兴。佳艺在国内是个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培养出许多大牌,但它们也不会放任新人一直碌碌无为,一般会先给他们一两部制作不错的戏试试水。
沈新南的演技不错,如果把握住机会,星途很容易顺风顺水。这个公司也有缺点,最大的问题就是公司太大,人太多,鱼龙混杂。竞争激烈,长幼太过有序,后辈很容易受到前辈的欺压。他曾在剧组,就听过佳艺的艺人抱怨说,在公司压力太大,像个宫心计一样,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整。
柯西宁轻声问道:“你在公司待的怎么样?”
“挺好的。”沈新南回答得很官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柯西宁作为主人,四处周转招呼原来的朋友。
蓝宇和陈律师是一起来的。柯西宁早就看出陈律师喜欢蓝宇,见两人一起过来,还以为他们在一起了,但交谈过程中,发现这两人依然没有越过那片雷池。
蓝宇还犯花痴喜欢上一个在咖啡店打工的小哥哥,每天去那里点一杯咖啡,已经成为那家店的会员用户。全程陈律师默不作声地吃东西,吃到一半,还会嫌弃蓝宇话太多。
柯西宁有点想念东东,就多问了蓝宇几句有关东东的消息。
只要一有人提到东东,蓝宇的情绪就非常高涨,他把手机里的照片翻给柯西宁看,而后又垂头丧气地说道:“东东越来越爱吃了,什么都吃。你看看,胖了那么多。”
陈律师默默地说出实情:“那是因为你自己吃太多了。你吃什么都会分一杯羹给它,它能不胖吗?”
蓝宇懒得理他。陈沉这人越来越奇怪,有事没事就喜欢说他两句,管得比他妈还多。
柯西宁的手机收到了新信息。
他有预感会是严叙给他的回复。柯西宁避开人群,查看信息,一行字便浮现在他的面前。
“西宁,生日快乐。”
谁要他说这个,柯西宁有些恼,何况凌晨十二点那天,严叙又不是没发过生日祝福给他。
柯西宁说:“你为什么选择退圈?”
“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只要你肯来见我。”
“……你在哪里?”
第82章 交接
严叙今天过得很匆忙。他刚出道就和这个经纪公司签约, 最先签的是五年约,五年后便又续签了十年。十五年如同樯橹灰飞烟灭,经纪公司原以为两方合作还算愉快, 严叙百分之一百会选择继续签约。
不可预料的是, 严叙竟然并没有继续签约的念头,主动提出两方好聚好散, 就此终止合作。
严叙所待的经纪公司星娱是个很大牌的公司, 它和佳艺属于敌对关系, 被称为娱乐圈两大巨头公司。表面上看着两家公司还挺和睦的,实际上背地里两方都在搞各种小动作,为了搞垮对方,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明争暗斗, 刀光剑影, 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两家的特色也很鲜明。
佳艺喜欢公司内部投资制作影视剧,自产自销,钱不丢进别人的口袋。这样的政策下,他对艺人的需求量极大。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 这家公司都不会放弃对培养。为了饰演剧中不同的角色,佳艺签的艺人各有长处,有的颜值高,标准的主角脸,有的演技好,保证剧的质量在平均线以上。
长期以往下,这家公司的水平很稳, 自制剧的收视率经常居高不下。但这样公司内部的艺人无论咖位大小,总是容易碰面。新人得守规矩,见到前辈艺人就得点头哈腰,有成绩的老艺人又爱耍大牌,趾高气昂的。有不少签佳艺的明星爆料说这根本不是人待着的公司。
星娱就恰恰与佳艺相反。这家公司缺少好的编剧人才,也就是会写剧本的人少,所以他们很少拍自制剧,大多都是替演员接外戏。接外戏就可以挑剧本,而不是即便知道公司拍的是雷剧,仍要硬着头皮演下去。这是优点,相反,这样的政策也有致命的缺点。外戏导演选角都是按人气和业绩来的,几年前还好,新人还挺容易出头,近年来出道的新人除非有后台,否则真的很难接到好的外戏。
每一家经纪公司都是利己主义,星娱也不是开慈善的。新人辛辛苦苦拍一年的戏有时候还不如严叙拍一天赚的钱,培养新人还困难,一不小心运气背,大力推荐一个没有潜质的艺人,辛苦一场白忙活,吃力不讨好。渐渐的,星娱也就不再刻意培养新人,随波逐流,任其发展,反倒更看重从别的经纪公司挖来早有名气的大明星。
这样一来,星娱内部就造成了极大的贫富差距,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巅峰有严叙、冯毅这类的影帝和视帝,底层一堆被现实磨平了志气的艺人,中间部分几乎是断层的。
星娱这么多年支撑下来,啃的都是老本。他们还能和佳艺斗争,靠得就是严叙这样的艺人。
曾有媒体戏称,如果佳艺和星娱撕破塑料兄弟情的脸皮,真正斗起嘴来应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佳艺甩出一个对子,说:“我的一哥和一姐是顶级流量,天天热搜上不停。”
星娱淡定道:“我有严叙。”
佳艺不服,摆出事实:“我每年出两部自制剧,钱赚的满盆响。”
星娱笑道:“我有严叙。”
佳艺又说:“我家的新人是好样的。最佳新人奖每次都是我家抱回去的。”
星娱摇摇头说:“我有严叙。”
星娱的王牌就是严叙,要是严叙解约,星娱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少了很多。日后可能再也不能和佳艺抗衡。严叙一走,面上是走了一个摇钱树,实则走了他们星娱的整个根基。
严叙没能续约就是一件噩耗,但他们又无能为力。星娱本想威胁严叙说,要是他这一走,他们公司就会施压让他很难接到好戏。虽然这个施压很没有威力,严叙靠着这些年的打拼,认识不少制片人和导演,根本不愁戏拍,甚至他本身也是半个制片人。
但是他们更没想到的是,严叙和公司解约只是第一步,他真正的目的竟然是退圈。
严叙玩得狠,公司很难做到比他更狠。在微博上两方算是和平分手,现实中星娱简直是暴跳如雷。高层和严叙签订解约协议的过程中,情绪一度难以自控。
柯西宁没能拨通严叙的联系方式,原因不是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太多人闻讯问他情况那么简单。
严叙和他经纪人谈判过程中,经纪人火冒三丈,趁严叙没注意,就把他的手机从高楼丢了下去,原手机被摔得粉身碎骨。解约和退圈的消息曝光在网上后,严叙想过柯西宁一定会找他问个究竟,所以问阿杰要了他的手机,把旧的手机卡插|在阿杰的手机卡槽里。界面显示柯西宁拨来三次。
收到柯西宁的短信,严叙的心情很不错。他觉得自己没有猜错,柯西宁仍然是在乎他的。只不过多少的问题。那并没有什么关系,他补足柯西宁缺少的那部分就可以。
严叙赶到柯西宁的生日会场地。
他的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严叙的脸陷入黑暗中。这里经过的人很少,即便有,也没人发现今天全国都在热议的影帝竟然会悄悄跑到某个明星的生日会来。
严叙嘴角含笑,指腹来回抚摸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看到短信回一个给我”。短短的一行字,他看了快无数遍,目光一直舍不得移去。
他试着回复,打下一行字。
不满意,删除。
他又打下一行字,仍然不满意。
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简单的,“西宁,生日快乐。”
**
柯西宁得知了严叙的所在地点。
他穿的是演出服,从上到下都贴着闪闪的亮片,不适合出去见人。柯西宁快步走进休息室,见到终于闲下来没事做的付琰顺手打了下招呼,接着从衣架上取走外套,麻利地往身上披。
付琰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认真地玩消消乐,大长腿委屈到无处安放。
他稍微直起上半身,语气有着些许的不悦:“柯西宁,你去哪里?这是你的生日会。”
柯西宁转头看他,一脸认真地解释说:“你给我五分钟,我很快就回来。”
“不行。”付琰坚决道。
柯西宁并没有反抗,他搬了个椅子,神色平静地坐在付琰对面。
大眼瞪小眼。
付琰被看得很不自然,耳根微红。他轻轻地揉了下自己耳朵,缓和了语气:“是某个抢你热搜的人,赶来这里找你了吗?”
柯西宁也没必要隐瞒,他颔首道:“是啊。”
“付总你真聪明。”柯西宁想了想,又称赞他。
付琰不吃这套,他把手机抛到一边,彻底坐直身体,笔直地对上柯西宁的目光:“柯西宁,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你真的对严叙没有任何感情了吗?”
面对付琰一字一顿的质问,柯西宁的眼神闪过片刻的游离,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没有。”柯西宁平静道。
付琰摇了摇头,有些失望柯西宁的不坦诚和自欺欺人。不过他没有再阻挠和反对柯西宁去见严叙。他无所事事地从沙发的角落里重新捞起他的手机,再次打开消消乐的软件,红红绿绿的泡泡看得付琰眼花缭乱。
他重新进入玩小游戏的状态,不再看柯西宁。
柯西宁知道付琰这是默认的意思,他轻手轻脚地站起来,往出口走去。
付琰微微抬眼,嘱咐道:“等会从酒店后门出去。”
柯西宁知道付琰是担心他和严叙被拍到。
门把被转动的一刹那,付琰又别扭地说道:“是你说五分钟的,不准超时。”
柯西宁办生日会的地点在S市最大的酒店,经纪公司租下了二楼的整一层,以供快上百人的参与者活动,而不至于人挤人。他没有坐电梯,直接走的是绿色安全通道。
他顺着楼梯拐了一个弯,周围的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再往外走了几步,才传来一点点的光亮。
柯西宁徒步走在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这里的灯光不太足。他把手机亮起,眯着眼睛寻找严叙的车。今天有不少明星来参加他的生日会,停车场有不少他眼熟的拍照。
直到一串数字映入他的眼帘。
柯西宁伫立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接着便一边拨给严叙的号码,一边往那辆车的方向走去。
通讯连接成功,柯西宁很随意地说道:“我过来了,解释呢?可以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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