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
“雪姐, 我已经整整一百六十八个小时没见到他了。”
容雪:“……”一周就一周, 算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作为新婚不久的女人, 容雪能够体谅柯西宁的想法。但她自认为这么做也是替柯西宁着想。
她问道:“你很想他?”
“还行。”柯西宁的嘴角微微往上翘起, 这种弧度让人不由联想到傲娇这类的词汇,虽然柯西宁很少有会出现这种属性,且仅面对某个特殊的人。容雪听到柯西宁挺有自信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他更想我一些。”
容雪:“……”
恋爱中的柯西宁,和以前相比还真是变了不少。
容雪最终还是准许了柯西宁的离开。待飞机划过S城头顶的上空,于倩雯又接到了容雪的电话。
她听见容雪这样问。
“倩雯, 你知道柯西宁谈的对象是谁吗?”
一个是顶头上司,另一个算是顶头上司的“上司”,于倩雯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容雪真相。
于倩雯头顶发麻地说道:“您应该去问西宁哥,如果他愿意告诉您,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转述给您。但我单方面不会回答您任何问题。”
听于倩雯那么严肃又认真地回复她,容雪不由笑了起来。
她感慨道:“倩雯,你真是进步了许多。”
容雪果然没有再为难于倩雯,半个小时多后,她估计着柯西宁刚下飞机,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委婉地询问他的恋爱对象是谁,是不是圈内人。
柯西宁没有犹豫,简洁明了地回复她:“他是严叙。”
彼时容雪人在公司,付琰通知说有事和她交代。她才走到付琰的办公室门口,就收到柯西宁的信息。她皱着眉仔细辨认短信界面的一行字,有点怀疑最近劳累得出现了幻觉。
如此精明能干的女经纪人,在得知柯西宁谈恋爱的对象是严影帝后,她也有过片刻的怔楞。不过转瞬时间,容雪收住脸上略显讶异的表情,神色平静地扣响了付琰的办公室门。
容雪走到付琰面前,见他在看公文,便没有打扰,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仪态端庄、站姿挺拔。
半晌,付琰才发现容雪的存在。他先邀请容雪坐下,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扯了好几个话题,付琰抬眉问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给柯西宁安排的工作量有点太多了?”
容雪一怔。
付琰转动着手中的签字笔,“我知道你对柯西宁抱有很高的期望。但你很清楚,一味地增加工作量容易粗制滥造、适得其反。一个好的艺人,作品在精不在多。你可以试着减少他的工作量,多给他安排一些有质量的活动。”
容雪也明白自己在带柯西宁的问题上,确实操之过急了。她虚心接受付琰的意见,承诺道:“最近这些天是我把通告排得太慢,之后我会注意的。”
对方那么好说话,付琰倒是挺惊讶的。
他扬了扬眉毛:“我记得你挺犟的啊,有那么容易被劝动吗?”
容雪道:“他身在曹营心在汉。如果我再拼命给他安排通告,我怕他嘴上不说,心里对我有意见。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默契就彻底泡汤了。”
付琰倒是不以为然:“不会,他不是这种人。”
怎么算柯西宁和付琰相处的时间都比她和柯西宁相处的时间长。容雪没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告知付琰柯西宁谈恋爱的事。虽然柯西宁身边这几人之中,付琰怕是最先预测到柯西宁和严叙重归于好的人。
暮色悄然降临。天气冷,天就黑得格外快。
柯西宁到达机场后,露天的夜色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严叙没有亲自来,候机厅阿杰在等他。一发现柯西宁的身影,阿杰便连忙上前,想要帮柯西宁搬运行李。
他定睛一看,柯西宁两手空空,兜里揣着手机和充电宝就过来了。
阿杰问道:“您不在本市多住两天吗?”
“不了,我买了明天的机票,一早就要飞回S城。”柯西宁一说话,他嘴里呼出的热气遇冷凝结成一团白色的烟,外边很冷,他本能地裹紧披在身上的羽绒服。他不爱穿这么厚重的衣物,冬天就穿件毛衣,外头披身大衣。可最近气候骤降,冷得厉害,严叙总爱在短信里督促他穿多一些。
柯西宁没法子办,只好在当地买了件羽绒服穿,倒还真保暖了许多。
虽然衣服厚重,但依然难掩其风华。依照于倩雯的话来说,像柯西宁这样的明星,即便披身麻布,也比普通人耀眼许多,何况是这种代言商赞助的最新冬装。
阿杰没掩饰住失望,他哀求道:“您不多待几天吗?老大真的很想您。”
“真的有重要活动要出席。”柯西宁先解释了两句,而后觉得不对,他忍不住翘起嘴角,“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阿杰认真道:“老大最近天天窝在城北新买的那套别墅里研究食谱,不怎么见人。我昨天去看他,他脸色也不太好。”
听前半句话,柯西宁还有心思开玩笑。听到后半句,他就忍不住猜测严叙的脸色为什么不太妙?会不会是他一个人住,就记着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菜色,反而忘了一日三餐要守时吃……两年没闹腾的胃病又被他折腾出来了?
柯西宁忧心道:“脸色差?他最近身体怎么样?”
严叙显然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柯西宁怕自己错漏了许多信息。
阿杰见柯西宁理解有误,连连摆手道:“老大身体挺好的,就是……就是他那样稳重的人,最近太久不见您,大概心情有点郁闷,对我们几个的脸色就差了一些。”
脸色能不差吗?感情进入白热化,他们就异地。
情到深处戛然而止,思念如鲠在喉,如同藤蔓一般在心底发疯似的生长,最后紧紧地缠绕住一颗跳动的心脏。
第112章 文件
柯西宁有钥匙, 进个门轻手轻脚的,没有打扰到蹲守在一旁看着炖汤的严叙。阿杰见状, 十分识相地退到门外。引擎声在后院响起, 动静还挺大,唯一的那枚电灯泡走了。
严叙在厨房鼓捣着他新买的砂锅。
柯西宁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点声响都没,本想着许久未见恶作剧一下, 吓吓严叙。可没过多久, 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 严叙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见他眸光一亮,却没有太多惊讶神色。
他解下系在脖子上的暗色围裙,浑身上下透露着家居的温和气息。严叙身材高大, 气场犀利, 但这种气势放在他身上却又不违和。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矛盾又协调地放在一个成熟男人身上, 平添一份不一样的人格魅力。
“无聊。”柯西宁有些遗憾地埋怨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严叙说道:“你要给我惊喜, 下次可以骗我赶不回来。”
想来也是, 柯西宁早就对严叙提了机票的时间,他又主动拍阿杰去接人。只要飞机没有误班,那么用后脑勺推算也能算出柯西宁回家的大致时间段。
严叙又不是傻子。
柯西宁小声地嘟囔道:“我又不是你,天天骗人,惊喜都变成惊吓。”
严叙听见了。
他失笑道:“西宁,那都是以前了。你想想, 我们重新在一起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柯西宁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样没错。自从约法三章后,严叙就从未违背过一条。连上次参加《挑战自我》,于倩雯家里有事临时走不开,严叙好心派阿杰作为柯西宁的临时助手,纯粹也是抱着让阿杰照顾和保护柯西宁的心思来的,他反而还误会严叙是派了阿杰来监视他。
理不站在柯西宁这边。
严叙转过身去。柯西宁沉默一会儿,忽然张开手臂,从背后抱住严叙。
新家二十四小时都开着暖气,又待在厨房那么久,严叙身上沾染了这些烟火气。柯西宁撩开严叙的薄毛衣,从衣摆的一角探进去,抚摸到男人的腹肌。
外头寒冬腊月的,柯西宁穿得再多,也抵不住那风寒,他冰冷的手触碰到严叙温热的肌肤,就像是从冰窖回来,好不容易钻进暖炉。虽知“暖炉”可能受不了,却依然残忍又贪恋地吸取他身上的热量。
柯西宁也说不上来他这么做的原因。这很不符合他平日处世的原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样算是自私地把痛苦传递到了爱人身上。但他又的确想这么做。
此时此刻,他想把身上的一切都与严叙感同身受。无论是疼痛的,还是欢喜的,冷的,热的,什么都好,只要是能刺激到严叙,能带给他所有深刻的印记。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柯西宁心道。
这份鬼迷心窍和九年前的迷恋相较,不分上下。最大的区别是,柯西宁胆子更大了。
严叙果然被冰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生气,从毛衣外头拉住柯西宁的手,敛下眉眼间的温色,语气稍显严厉:“手那么冷,你穿了多少衣服?”
柯西宁闷声摇了摇头。他低下头,从里到外数给严叙看他穿的衣物。羽绒服和厚毛衣,秋衣和秋裤,还贴了暖宝宝。这穿得真不算少,放在阴冷的南方还是气温较低的北方,都不算少。
严叙本想像往常在微信和短信里一样劝柯西宁,冬日里一定要多穿几件,不要只顾偶像包袱。可见此状况,他这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之后,他就只顾盯着柯西宁笑。
柯西宁解释说:“外头这风很大的。”
严叙拖长音地嗯了一声,仍然闷笑。
柯西宁又道:“今天特别冷。”
“对。”
柯西宁搜肠刮肚,还是找不出理由解释自己穿成熊似的怎么还是那么怕冷。面对着严叙这不带恶意的笑,他镇定自若地说道:“我想……我应该是年纪大了。比以前怕冷了。”
严叙走到柯西宁面前,揉了下他的头发,说道:“总之你记得多穿一点就好。”
柯西宁嗯了一声,快速地跳过这个话题,看了眼小火慢炖的砂锅,诚心求解释:“你都炖了那么久了,还没有好吗?”
“也没多久。”严叙语气平静地说道,“这是第二锅。上一个炖得不好,被我扔了。”
柯西宁问:“怎么个不好吃?”
“太咸。”
柯西宁可惜道:“我教你。下次做咸了你就多浇点水兑,这样咸味就淡了。”
严叙说:“那这样做出来,都是你以前那些黑暗料理。”
柯西宁不服道:“我做的怎么就黑暗料理了?每次你还不是都把它们吃下去,一点都不剩的。”
严叙无声地瞥了眼柯西宁。
柯西宁心虚道:“怎么了?”
“西宁。”严叙煞有介事地说道,“幸亏那些菜都是你做的,否则我不会吃第二口。”
柯西宁听不出这是褒还是贬,总之心里徘徊着一种不爽但这毕竟是事实严叙似乎说得也没错的强烈情绪。
阿杰说得不对。这严叙哪里有一点想他的迹象,还不是在家里过得很好,日子也有声有色的。只不过是从严影帝的角色换成严姓家庭煮夫而已。柯西宁索性不打扰煮夫,坐到客厅的沙发里玩手机。
严叙洗了洗手,沉默地走到柯西宁身边。他缓缓蹲下来,负荆请罪道:“刚才都是我开玩笑,你不要当真。”柯西宁那些菜,算不上美味佳肴,但远远还够不上黑暗料理的份。
柯西宁如实说:“我没有生气。”
“嗯,我知道。”
柯西宁居高临下地盯着严叙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他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严叙究竟什么时候会失控。
他皱着眉,轻声说道:“严叙,我很想你。你呢?”
“我也很想你。”
柯西宁说:“我明天就要飞回S城了。”
严叙闻言身体稍微一滞。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严叙以为柯西宁这一次回来,至少会再住个一周左右,结果竟然只回来一晚上的时间。
“西宁。”
“嗯?”
“你低一下头。”
柯西宁不解,但还是依照着严叙说的做。
严叙不由分手地按住他的后脑勺,半强迫地和爱人接吻。这吻一点招呼都没打,柯西宁猝不及防,懵了好一会儿。没过多久,半强迫变成拥吻。
舌尖互相挑逗和嬉戏。
柯西宁舒服得闭起了眼,两人吻得难舍难分。
严叙随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往上调高了许多,便不管不顾地扒去身下人那些厚重的衣物。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真的有点嫌柯西宁穿得太多。
沙发传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热浪拂过脸颊,仿佛身处火炉之中。半个小时前他还觉得冷,恶作剧般把冻得发紫的双手贴住爱人的皮肤取暖,如今他烫得只想逃离出去。可惜某人的双手却如同铁锁一般,牢牢地抓住他不放。
空气似甜似咸,湿度和温度极高,犹如身处热带雨林之中,耳边似乎有雨水和风打在芭蕉叶上的沙沙声。幻觉消散,柯西宁觉察到这声音来自上方。
某人的喘息声。
严叙伏在他身上,情至深处,他皱起好看的眉峰,鬓发和脸颊被汗沾湿,更添肉|欲的性感。柯西宁很喜欢看严叙在床上的表情。这和平时的他很不一样,偶尔还会说几句不上大雅之堂的荤话刺激柯西宁。要知道这种话严叙从未在平常说过。
小别胜新婚。一旦有人主动打开关卡,就再难合上。他们从沙发滚到床上,说好的去浴室洗漱,结果共浴互帮互助擦沐浴露时又来了一发。柯西宁疲惫到极致,可严叙还是精力充沛的模样。
柯西宁的灵魂几乎出窍,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周转。一会儿仿佛身处软绵绵的云朵中,舒服得眯起双眼,一会儿又像是在坐跳楼机,心脏直线下坠,极度害怕死在这一刻。
严叙兴致不散,竟然抱着他去厨房,还想去流理台尝试。
他从背后紧紧地贴住柯西宁。
柯西宁难耐地扶住冰冷的大理石台板,低头的那一瞬间,喉结上下滚动。
严叙亲吻着他的左耳,从侧边触碰到柯西宁柔软的嘴唇。柯西宁主动回吻,再度吻得热火朝天。
唇分,柯西宁嗓音沙哑,还是不屈不挠地问道:“锅里炖的汤呢?”
严叙哪里还管锅里炖得怎么样。
“不知道。”
柯西宁勉强镇定下来,硬着头皮推拒着:“你还是去看看吧。”
“不想看。”严叙一下又一下地亲吻着柯西宁的眼睛,“随便它,我只想看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柯西宁还能说什么。他想看严叙失控的模样,结果竟然失控成这样。
也不知过了许久,热意终于像海浪一般逐渐退散。
凌晨一点。严叙只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袒露着上身,背后是一道道绯红的抓痕,可想而知战况的激烈。他再度倒掉炖锅里煮着的猪脚,去厨房简单地下了两碗番茄鸡蛋面。
柯西宁则去卧室寻找伤疤膏。
这次他没控制好力度,抓得太用力了。之前他就在新家备了一份膏药,不知放在哪个角落。卧室没有,他就去书房找。书房也没有,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份装在透明文件夹里的文件。
……有关一个三岁男孩的资料。
第113章 上映
照片上的男孩生得很秀气, 年纪虽不大,但单从五官就足以预测到日后的颜值逆天。他应该是个混血儿, 头发如同乌木一般黑, 绿色的瞳孔耀眼得宛如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皮肤是白种人特有的奶白色, 笑起来左脸有个甜甜的酒窝。
柯西宁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个小男孩的相貌,用任何赞美之词都不为过。这种相貌放在圈外是好看, 即便扔进娱乐圈, 也能打败国内大部分的童星。
文件上白纸黑字地记录着男孩的基本资料和他出生三年以来的经历。
男孩叫做陈皮皮, 英文名Peter。无论是中文名还是英文名,柯西宁都不太能和照片上天使般的面孔对应起来。随手翻了几页资料,他逐步了解到陈皮皮本不应该姓陈,或许根本没人知道他姓什么, “陈”这个姓氏只不过是孤儿院园长的姓氏, 所有寄宿在那家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姓陈。
皮皮被人领进孤儿院那年, 已经一岁半, 不像新生儿对这个世界只有懵懂和无知。他已经有了些许的自我意识, 能对别人说出自己的英文名, 能对陌生人描述出母亲的长相,却说不出她的名字来。
他是被抛弃的。
不同于一般的弃婴,他是在亲生母亲跟前养了一年多才被抛弃的。柯西宁难以想象,这世界上有哪一位母亲,竟然能狠得下心丢弃这样一个小天使,还是放在身边养了这么久的情况下。
档案里的文字虽然是笔者润色过的, 但也较为真实地摘录了孤儿院一名年轻女老师的一段话。
“两年前的冬天,我远远地看到一名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女人,把这个混血小男孩扔到孤儿院大门口。她转身就走,我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怎么喊对方都不给我任何回应。我确定她听到了,因为我喊得特别大声,可这位母亲从头至尾没有回过头,她走得很决然。”
“亲生父母把孩子丢在我们院门口……这很正常,我们每年都有这样的例子。但这种一般都是家里特别没钱养不起孩子的,丢弃的也是女婴偏多。很少有皮皮这样长得好看的混血男孩被扔下来,何况他妈妈看着也不像是没钱的,给小孩穿得也挺好。所以我真的很费解。”
“我记得那年。皮皮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短羽绒服,头顶还戴着毛线帽,站在雪地里像个胖嘟嘟的雪人,他乖乖巧巧地等着她妈妈回来。我问他妈妈去哪里了,他说妈妈给他买香草冰淇淋去了。大冬天的,哪里有卖冰淇淋的小铺啊,就算有,这么冷的天给小孩子吃这种东西,也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劝小孩别等了,他死活不肯,小小的一个人,蹲在门口等到半夜,最后冻得不行,终于死心地哭了一场。第二天还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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