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星空之光
小芳想起易光昨天说的话:“我爸爸误会我是同性恋了,所以想请你去我家找我,让他认为我对女生是有兴趣的。”
“咳,”为了减少尴尬,吴小芳决定还是找点话题聊,“易大少,让我过来这件事为什么不能跟阿全说啊?”
哦,原来她是这样称呼林武全的。
“我怕他吃醋。”
吴小芳脸一红,“你,你说什,什么呀?”
这种反应就对了嘛。
看她努力找话题的样子,易光也不好再沉默,就主动跟她讲一些关于林武全的事,她果然听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笑出声来。直到易光的手机有条短信进来,他看了一眼说:“可以了,今天谢谢你,我送你回去吧。”
新严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所以他旁观了全程。小光一来就把人拉进房间,两个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小光还拿了饮料跟中午吃剩下的饺子进去,一个钟后两人才出来,女生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小光还送人家回家。
莫非她是小光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今天特地打扫了卫生、亲手包饺子都是为了她?新严顿时心里感觉又欣慰又感慨,同时又有点惆怅。原来小光有喜欢的人了呀。
再说易光这边,他跟吴小芳才走到拐角,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林武全。林武全对于他俩在一起的事好像无法理解一般,直接愣在了那里。
吴小芳本来跟易光说得正开心,忽然看见了林武全,惊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般。
易光倒是很淡定地说:“哎呀,这么巧,那就麻烦你帮我送小芳回家啦。我还得去超市买东西呢。”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开了。
沉默。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延续着,这是以前没有的,小芳被这气氛压抑得快哭了。
“你……你不要误会,易光只是找我来帮个忙。”
“我没有误会。走吧,我送你回去。”说完他就转过身,迈步,把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他愿意相信他们是清白的,但是看到他们两个相谈甚欢,他还是嫉妒了……
看到林武全对自己这样冷淡,吴小芳终于忍不住般冲上去拉住他。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林武全没有看她,只是缓缓地说:“易光长得又好看,成绩又好,家境也不错,脑袋也灵光,个性也积极上进,喜欢这样的人很正常。”
“可是那个时候冲进去救我的人是你不是他,会花心思帮我复习、鼓励我、支持我的人是你不是他,”吴小芳的声音带着倔强,“喜欢我的人是你不是他。”
“我们会去到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学,四年里将很少能够见面。”
“没关系。”
林武全叹口气,“那好,你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在聊关于你的事。”
林武全转过身来,拥佳人入怀。“小芳,做我的女朋友吧。”
躲在暗处的易光大大地给自己点个赞,计划通。
之后林武全暂时没有信息来,易光觉得有点奇怪。果然到了半夜十一点,林武全叫他出来喝酒。
夜深人静,林武全独自坐在路灯下,身边放着两瓶啤酒。
易光在他旁边坐下,“你有酒,我可没有故事啊。”
林武全没有理他,还是静静地喝。易光也喝了一口,知道他有话说,就沉默着等他开口,不过这个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刚刚有了女朋友的样子啊。
“如果我知道,你下午叫我过来,是为了让我做选择的话,我就不会来了。”
“为什么?”明明不是happy ending了吗?
“现在的我,一没钱二没能力,而且我们接下来要去不同的城市,大学四年里我们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人、什么事,我既不能在她身边陪着她,又不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这叫我怎么开口?拿什么去承诺?
“如果这四年里她遇到更好的,那她是要坚守与我的约定,还是努力抓住幸福的机会?四年之后,我们的感情还能如初吗?那时我就能够给她幸福了吗?如果我最终一事无成是否会耽误了她?”
易光默然,没想到他想了那么多。“你就不怕她被别人抢走了吗?”
林武全默默喝了好几口。“如果我有自信让她幸福,我一定不让她被抢走。”
“她既然喜欢你,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她幸福呢?”说出口的话又和着酒吞下。虽然鲁莽,易光到底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既喜欢他,必要牢牢抓住他,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他幸福呢?
第14章 第 14 章
周一,公司里到处有人跟易光贺喜好成绩,原来新严告诉了刘晋君,刘晋君告诉了张析谦,然后整个公司就全知道了。
易光有点无语,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融入感,被这么一搞又荡然无存了。
张析谦一点都不知道易光的腹诽,还乐呵呵地拉他去布置会议室,早上有公司中上层经营管理者会议。在会议室外面,易光碰到了新严,他正在和几个总监、部门主管之类的同事闲聊。他们看见了易光,自然把话题拉到他身上,都夸他聪明勤奋。易光谦虚了一番,新严倒是自豪了一把。
同事们难得看到易新严这么喜不自禁,都很羡慕他有个好儿子。易总监说:“参与孩子的成长是件很有乐趣的事。”
本来因为新严的高兴而翘起来的嘴角瞬间就垮下来,但很快又强行撑起。尽管只是瞬息之间的事,但还是逃不过郭总监的眼。
会议时间临近,管理者们陆续进场。易光站立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再一次感受到差距。之前所谓的融入感,不过是错觉。
在你眼里,我始终都只是“孩子”。不论从哪方面,我都被你远远甩在后面。
不甘心啊。但是你放心,我会很快追上来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真想把他压到墙壁上,逼他好好看着我。这样想着,易光看到了一双眼睛。
郭总监在即将进入会议室时,回头深深看了易光一眼。猝不及防目光相对,易光心里一阵慌乱,这是他第一次见识郭哥的敏锐。
闲话休提,很快就到了7月下旬,录取通知书也终于收到了。虽然易光被录取是意料中的事,但是好事总是让人开心的。为了庆贺,新严决定请几天假,带小光一起去旅游。这次他们决定去北京,而且全程由易光来安排,新严只在旁边稍微指导一下准备工作。由于有上次去哈尔滨的经验,易光也做得有模有样了。
北京的旅游景点非常多,除了必去的故宫、长城、□□广场、颐和园、天坛、清华北大,他们就只能再挑一些最感兴趣的景点了,最后他们去了明十三陵、雍和宫、南锣鼓巷、圆明园、香山公园、什刹海跟国家博物馆。当然逛胡同也是少不了的。车夫们已经熟门熟路了,经常会跟游客介绍那些四合院门口的门簪跟门墩。
由于时间有限,又是旅游旺季,所以这次他们的行程安排得比较密,幸好很多景点离得并不远。易光玩得不亦乐乎,新严也拍得不亦乐乎。小光站在太和殿前的台阶上,小光背靠“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石碑,小光在昆明湖上滑游艇,小光跪在蒲团上向佛祖祈祷,小光在南锣鼓巷吃吃吃,小光在观看展览……相册里大半都是关于小光的,当然还有很多他们的合照。
易光喜欢青年旅社的感觉,所以这次他们还是住在青旅,还遇到了很多外国人,而且跟他们聊得很开心。
“Canton boy, you are so funny.”
“Thank you.”
“It’s pity that you will go back tomorrow .Your brother is a charming man.”
“Haha,he has a boyfriend already.”
对面的外国妞只是稍微愣了下神,很快又谈笑自若了。
最后一天的黄昏,他们去了地坛。到地坛去其实是意外,刚好经过的时候才发现是地坛,因为新严突然想起来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所以他们就进去逛了一下。相对于北京的很多景点,地坛就不那么有名了,所以门票也很便宜。那个时候夜幕正降临,新严拿着相机,看着天边呈现渐变层次的晚霞,易光觉得这一幕太美了,就偷偷用手机拍了下来。之后这一张被他设置成手机壁纸,一直用了好多年。
从北京回来后,他们继续上班,周末会去孤儿院帮忙,还去了几次游泳馆,易光也终于能游得不错了。快乐的暑假总是过得很快。就在新严以为这个暑假会这么善始善终的时候,戏剧性出现了。
开学前一周,易光就已经结束了实习,开始为大学新生报到做准备。开学前一天,东西都收拾好了,林武全约易光最后再出去大搓一顿。
“你们先点菜吃,我待会下班后就过去。”新严在电话里说。
“叔叔你慢慢来没关系,买单前到就可以了。”隔着易光,林武全故意大声嚷嚷。吴小芳抿嘴笑。
“哈哈,必须的。”
他们约饭的地方离公司并不是很远,开车十来分钟就能到,易光估计菜上齐新严也差不多该到了,不想菜都吃了一半了还不见人。
看易光频频看手机,林武全知道在叔叔来之前这个老爸控大概是不会安安心心吃东西的了。“会不会是路上塞车了?”
“有可能。”易光虽然这样回答,心里却想如果真是塞车,新严一定会打电话或发短信跟他说的。他很能体谅别人的心情,不会让人干等着。
吴小芳心细地察觉到易光的忧虑,建议道:“你不如再打个电话问问。”
手机铃声响,电话通了,却没有人接。
易光皱眉,这很异常。难道新严把手机落在办公室了?
“怎么了?”林武全问,吴小芳也一起看着他。
易光没回答,又一次拨通号码。这次在响了七八声之后终于有人接了。“小光啊,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我暂时过不去了。”
易光听到那边好像有□□声,有点不安,问:“你在哪里?”
“我在XX医院……”听到医院两字,易光脑里轰隆一声,心脏一紧,思维仿佛停滞了一瞬,差点没听见新严接着说:“出公司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人摔倒了,我就把他送到医院,现在正在检查。”
“你没事吧?”易光问。
“我没事呀。”新严听易光的语气,猜想他是没理解他刚才的话,又解释了一遍,“是一个老人摔倒了,我只是把他送到医院,我一点事都没有的。你们先吃着,等这边处理完了我就过去。”
另外两人看易光打着电话突然就脸色煞白,一副紧张的样子,等到他挂了电话,赶紧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送一个摔倒的老人去医院。”顿了一下,易光突然站了起来,“抱歉,我还是去看看,你们吃吧。”说完不等他们回答就冲了出去。
林武全赶紧说:“我们跟你一起……”
“不用……”声音已经很远了。
医生帮老人做了检查,老人的家属也到了,新严说明了情况之后,也就离开了。
刚到了医院一楼大厅,新严就感到有个人影冲自己跑过来,刚看清是小光,还没来得及叫他,易光就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你真的没事吧?”
新严觉得又惊讶又好笑。惊讶的是小光居然跑到医院来了,他可是很讨厌医院的;好笑的是明明跟他说了自己没事,他还一脸紧张。
新严笑着说:“我没事。我正准备去跟你们吃饭呢。”
易光看着新严的笑容,一把抱住他。“我讨厌医院。”
这样可不行啊。新严正想着需要好好疏导小光对于医院的偏见,易光已经一把拉起他的手往外走了,“我们回家。”
“小光,等等。”两人在医院门口停下,新严郑重地说,“小光,趁这个机会我们好好聊聊吧,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医院?”
易光沉默。
“是人都会生病,生病就需要上医院、看医生,你这样拒绝医院是不好的。”
易光依然沉默。
新严叹口气,“如果今天是我生病或者出了意外进医院呢?”
易光猛抬起头紧紧盯着新严,双眼已经有一点点发红了。“你不要说这种话。”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我就是不准你说这种话,”小光此时的倔强与去年那个时候很相像,脆弱、无助、故作坚强,“妈妈就是在医院……”
新严恍然大悟,走过去抱住易光,心疼道:“我不会离开你。”
易光回抱新严,按在他后背的手逐渐用力。他做了一个决定。
为了调整易光的情绪,也为了弥补今晚的大餐失约,新严亲自煎了牛扒,还开了一支红酒。
易光喝了两口红酒,说不习惯,自己改喝啤酒,还频频劝酒,一时出现红酒与啤酒交杯。
因为隔天就要到大学报到了,两人的话题也一直围绕着大学生活展开。
新严又喝了一口,看着易光,有点开玩笑地说:“你就要开始住校了,你一走,我又得一个人住了,有点寂寞啊。”
易光看他脸红眼迷离,已经微醉了。呵,说的话是在玩火,在他面前展现这副神情更是在玩火。不过,就算新严不玩火,他这把火也已经烧起来了,□□无边。
易光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新严。等到新严同他四目相对时,易光问:“新严哥,你还记得答应过我,如果我考上大学要实现我一个愿望吗?”
新严也放下酒杯,笑一笑,“当然记得,你想告诉我了吗?是什么?”
易光站起来,走到新严身边,新严仰头看他,却见他俯下身来,把带着啤酒味的嘴唇印在红酒味的双唇上。
“哐当!”易光被猛然用力推出几步远,桌上的酒杯倾倒,红酒洒在桌面,流到餐桌边缘,低落在地板上。
“你在干什么?”新严一脸的惊讶与不可置信。
易光站稳之后,直直面对着他,食指在嘴唇上抹过,似是回味。“我的愿望就是,跟你成为恋人。”
“荒唐!”新严低吼,“我是你爸!!!”
“我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新严睁大双眼,“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了,就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爸,所以妈妈才要跟你离婚。”
新严滞了一下,知道不能瞒了,“就……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从法律上讲我还是你爸。”现在他很后悔一直纵容他喊他“哥”,称呼实在是一种暗示。
易光皱眉,迈进一步,气势陡增。“我不管,我喜欢你,我就是要让你做我的恋人。你答应要实现我的愿望的。”
新严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两步。听到这样意外的告白,新严脑里好像闪过千万个念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知道一片混乱,心脏狂跳,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句话,“你不是喜欢那个女同学的吗?”
“她是我找来骗你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想让你知道。我本来想再忍耐几年的,等到我能够平等地与你对话为止,但是今天,医院的这件事让我意识到,谁都没法保证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我怕老天不给我机会。所以,我今天就要你。”易光又迈进了两步。
新严脑里一个响雷,“站住!”赶紧又往后退了几步。
要我?什么意思?
“如果我一直不知道真相,那我会远远躲开,但既然现在我知道了,我就绝不会放手。”说着,易光快速逼近新严,新严一退再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易光双手撑在墙壁上,断了新严的退路。“人生不可把握的事情本就太多,难道还要制造更多的遗憾吗?”
被圈住的新严瞬间感到恐慌,这样近距离的压迫感使他有点喘不过气来。明明前不久还认为他是个孩子,怎么突然就长得比他高了,具有侵略性了。
“我们根本不可能。性别、年龄,还是父子。”
“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易光心里“啧”了一声,双手捧住新严的脸就一个强吻。新严强烈挣扎,易光也只是蜻蜓点水一下。“你有多久没有跟人接吻了?”新严沉默。
“人生很短,你甘心就这样一辈子错过爱情吗?”爱情嗬……
“现在除了我,还有谁能走进你的内心吗?”……
易光环抱住新严,在他耳边诉求:“今晚,你让我做一次吧?”
就算酒已醒了七八分,新严依然无力挣脱圈禁。
“……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儿子。”
易光正亲吻着新严的耳朵,听到这一句停下了动作,稍稍放开了怀中人,去与他四目相对。新严现在的表情跟当初在酒吧后巷的那个表情十分相像,是易光最不想见到的。
心紧紧地揪着,他让他再次露出这种表情了。
易光再次紧抱住新严,“我还你一个爱人。”
怀中人没有丝毫反应。
“我的愿望是要你。我的十八个生日愿望都是要你。十九个愿望,你能让我做一次吗?”
依然没有反应。
“现在我已经不可能继续以儿子的身份待在你身边了,不能成为恋人,那就只好断绝关系远远避开。你想要远离我吗?”威胁……
“我喜欢你,我会好好对你。到我怀里来,我给你幸福。”引诱……
唯有他,这个早就进了他内心的人,抓住了他的弱点,肆意搅乱他的心。
第15章 第 15 章
易光把新严抵在墙上,舌头在他嘴里肆意掠夺,抢走了唾沫,也抢走了空气。尽管一个猛烈进攻一个消极防守,两个经验不足的当事人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新奇的酥麻感,从脊梁骨末端蹿起,蔓延至全身。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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