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骗我养猫
“我错了,”曲宴宁把兔子放在床上,垂头丧气的认错道:“我骗你的,小白其实是我养的。”
谢祈哼了一声,冷淡道:“还有呢。”
曲宴宁绞尽脑汁的想,没想出来自己还骗过猫什么,茫然问道:“还有啊?”
谢祈刚刚缓和一些的脸色又沉了下来,“等你想起来再说。”
视频被挂断,曲宴宁满头雾水的跟被子上的兔子对视,半晌茫然道:“还有什么?”
“……”小白沉默的伸出后爪挠了挠耳朵。
曲宴宁愁眉苦脸的摸摸兔子,嘀咕道:“猫真是越来越难哄。”
第二天一整天,谢祈都没有跟曲宴宁发消息,曲宴宁在谢祈的头像上戳了戳,想来想去,还是悄咪咪给谢严发了消息先打探一下情况。
[大哥,在吗?]
谢严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
[在,怎么了?]
曲宴宁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还在闹脾气的猫,还是厚着脸皮问道:谢祈在做什么?
谢严一挑眉,谢祈今天一大早就去自己的小金库里挑挑拣拣,挑完了还不够,刚刚又去家里的大库房挑东西去了。
[他在库房里挑东西。]
挑东西?曲宴宁挠挠脸,还有心情挑东西应该就是不生气了吧?
他对谢严道了谢,给谢祈发了个视频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谢祈冷冷冰冰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不过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曲宴宁现在对着他这张冰山脸已经免疫了,依旧笑眯眯道:“在干什么?”
谢祈眉头动了动,把手机转了一圈让他看,“在库房挑聘礼。”
曲宴宁嘀嘀咕咕的说:“不是让你简单点吗?”
谢祈低低的嗯了一声,“已经简化了很多程序了。”
曲宴宁觉得在婚礼这事上俩人说不通,干脆就随谢祈心意折腾去,他看了看谢祈的表情,试探道:“我想你了。”
谢祈眉头一挑,嘴角微微翘起来,“这次不是骗我了?”
曲宴宁很认真的说真的想你了。
谢祈刻意板起来的脸松缓下来,嘴角翘起,“嗯,乖,我也想你。”
曲宴宁见他笑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把猫给哄好了,他看了看谢祈身后,“这里面都是什么?”
谢祈身后是一排一排的柜子,柜子都是玻璃门,里面摆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谢祈把镜头调成后置,方便他看清,“都是以前传下来的一些东西,有没有喜欢的?”
曲宴宁看看,架子上有的放着青铜摆件,有的放着玉石摆件,还有些模样奇怪看不出用途的石头之类的。
“我们要这些做什么?”曲宴宁道:“拿着也没有用。”
谢祈认真的想了想看,也觉得这些东西还没自己小金库的东西好,他赞同的点点头,“那就不要了。”
重新把摄像头调回来,两人边走边聊着出去。
……
分开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曲宴宁刚回家还新鲜了两天,过了新鲜期就无聊起来。
曲建瓴喜欢下棋,曲清水跟他两人往凉亭里一坐,就可以消磨大半天的时光。
曲宴宁没人玩,只能蹭在魏凤晴身边。
魏凤晴在绣一副花鸟图,家里的山水绣图都是她亲手绣的,曲宴宁赖在边上看了一会儿,还是无聊的很。
他托着腮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想起来之前给谢祈做的小衣服,干脆又颠颠的跑去把剩下的布料拿出来,继续做衣服。
半个月就这么一晃而过,谢祈带着一家人正式上门的时候已经是六月末尾。
谢祈换了正式的西装,头发用发蜡梳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跟精致锐利的眉眼。
除了谢家人,一起来还有几个佣人,帮着把他们带过来的礼物往下搬。
曲宴宁强调过几次,人过来了一起吃个饭就行,但是谢祈还是掏空了自己小金库,凑满了整整九个箱子的东西。
厚重的木头箱子扎着红色的绸带,曲宴宁张大嘴看着谢祈指挥人把箱子往车上运。
曲宴宁挨过去跟他说悄悄话,“你搬这么多东西过来干什么?”
谢祈很认真的说不多,“这些只是一半,还有一半我搬到翠园去了,都是以后用的上的,全都是你的了。”
曲宴宁:“……”
小辈凑在一起说话,两边的家长也终于会面。
结亲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还涉及到两个家庭,双方家长第一次见面,短暂的客套过后,很快就熟稔起来。
两个孩子有意,父母也不会存心为难,众人和和气气的围坐在一起商量婚礼的事情。
谢父的意思是,都是男人,在哪家办婚礼都显得不太好,不如一边办一场,而且两边都是大家族,要是合在一起办的话,要想在年底成婚,就太仓促了。
曲建瓴觉得也是,父母们说着又拿出黄历开始算吉日,谢祈原本满脸严肃的坐在旁边听着,但是曲宴宁难得见他穿这一身,喜欢的不行,趁着家长们没往这边看,就拉着谢祈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谢祈习惯了一身宽松的唐装,现在穿着修身的衬衣西裤有些不习惯,他扯了扯领带,看向曲宴宁,“拉我出来做什么?”
曲宴宁看着他半露出来的喉结,觉得性感的不行,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就出来看看你。”
谢祈眯眼,握住他的手抵在唇边轻吻,“喜欢我这么穿?”
曲宴宁嗯了一声,耳朵尖有点发红,“很少见你这么穿。”
“那等……的时候,我穿给你看。”谢祈捏捏他的耳朵,在他耳边低声道。
曲宴宁笑着推开他,“不正经的猫。”
谢祈抓住他手,温柔道:“只跟你不正经。”
曲宴宁笑着推开他,谢祈又凑过去,两人亲昵的挨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话,头顶的树枝垂下来,轻轻摇晃着。
……
家长们沟通的很愉快,等商议完婚事,已经迅速进入了亲家相处模式,魏凤晴挽着白蕴的胳膊,约着等有时间了一起去旅游购物,两个父亲则坐在凉亭里,在棋盘上厮杀。
婚礼翻了黄历,定在了冬月十五跟十七两天,都是宜嫁娶的吉日,十五那天正好还是阳历的平安夜,喜庆热闹,寓意也好。
婚礼分两场举行,一场在谢家,一场在曲家岛上,前后的时间错开一天,曲家先办婚宴,然后再去谢家。
曲宴宁觉得结个婚还分两场,来回太折腾,但是双方家长都觉得这是必不可少的仪式,谢祈也没有反对,曲宴宁只能屈服。
距离婚礼的时间只有不到六个月,在岛上停留了两天之后,谢家父母就匆匆的赶回去准备。
曲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曲宴宁跟谢祈被抓了壮丁,整天凑在一起写请帖。
……
夏天灼人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申市的秋天短暂,不过一晃眼,冬天就悄然而至。
温度算不上很低,但是岛上四面环海,难免有海风大的时候,曲宴宁围着围巾,跟谢祈牵着手出门。
他们定做的西装通知说已经做好了,结婚照也要去取,俩人干脆就一起出门,顺便放放风。
嫌弃坐轮船太费时间,谢祈直接变回大猫,背着曲宴宁跑了出去。
西装是在一家老派手工店定做的,墨蓝色的修身款,款式没有追赶潮流,而是选择了略微复古的风格。
两人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惊艳。
谢祈目光落在曲宴宁被勾勒的极细的腰身上,满意的眯了眯眼,“好看。”
曲宴宁也觉得很不错,谢祈穿衣服一向严谨,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以前穿着宽松的唐装,并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现在换成了西装,身形都清晰的勾勒出来,紧紧扣着的领口就格外的诱人起来。
换下衣服,留了地址,店里会派人把西装送过去,两人牵着手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再去取结婚照。
——
婚礼的宾客都已经通知,所有的物品还有流程都已经制定好,曲家的喜宴先办,谢家一家人提前了三天就到了岛上。
唯一的儿子结婚,曲家的婚礼办的隆重,岛上四处挂满了红绸跟灯笼,比过年还要喜庆。
结婚的前一晚,两人按照规矩,不能住在一起,曲宴宁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紧张的有点睡不着觉,又坐起来捧着手机跟谢祈发微信。
发出去的消息却没有人回。
曲宴宁有点不平衡了,他在这里忐忑不安的,谢祈竟然已经睡了吗?
他将手机扔在一边,又烦躁的躺下来。
窗户外传来刺啦刺啦的挠窗声,曲宴宁一个机灵坐起来,打开窗子,外面果然是谢祈。
“你也睡不着?”
曲宴宁把猫抱进来,重新钻回被窝里。
谢祈在他怀里蹭了蹭,被窝里暖乎乎的,他翻了个身,愉悦的喵了一声。
曲宴宁揉揉他的肚皮,嘀嘀咕咕说自己紧张的睡不着。
谢祈跟他面对着面,抬爪在他脸上按了按,又窝到他胸口,尾巴在他手臂上有节奏的拍打着,温声安抚道:“睡吧。”
曲宴宁闻着猫身上熟悉的味道,紧张的不安的心缓和了一些,他蹭了蹭谢祈,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曲宴宁就被叫了起来,他模模糊糊的打了个哈欠,咕哝道:“怎么这么早。”
谢祈揉揉他的脸,温声叫他起床,“等仪式完了再睡。”
曲宴宁艰难的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谢祈抱了抱他后变回猫,从窗口出去,回自己房间。
谢祈前脚刚走,曲建瓴跟魏凤晴就来了。
“怎么还没洗漱,”魏凤晴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赶紧将他往卫生间推,“赶紧去收拾收拾,等会时间赶不及了。”
曲宴宁泪眼婆娑的打了个哈欠,打起精神去收拾。
结婚真的是个麻烦事,曲宴宁换上了礼服,跟着司仪走流程,等仪式走完,还得带着谢祈一桌一桌的敬酒。
等歇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曲宴宁喝多了酒,虽然大半酒都被谢祈挡了下来,但是他还是有点呆呆的。
谢祈摸摸他的头,半扶着他回房休息。
曲家婚礼要办两天,休息一天,明天结束后,一众人还得赶到谢家去。
曲宴宁昏昏沉沉,明天又还要奔波,谢祈没舍得碰他,把怀里的小醉鬼抱着亲了亲,一起睡了过去。
第二天把宾客安置好,一众人就直奔谢家。
谢父谢母在婚礼第一天结束后,就赶回来准备了。相比曲家,谢家的分支更多,好在祖宅地方够大,虽然人多些,但也不算拥挤。
谢祈跟曲宴宁又被推进化妆间休息,他们赶路奔波,脸色难免有点憔悴,谢母安排了化妆师给两人上点粉提提气色。
擦完粉,曲宴宁看着沉着脸的谢祈噗噗笑,“你脸好白。”
谢祈捏捏他的脸,结果手摸摸上去就全是粉底的感觉,他放轻了力道,笑道:“我们一样。”
结个婚就像赶场子似的,两人没来得及歇一歇,就又被推了出去,主婚人是猫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曲宴宁他们出去的时候,老人家正在慢悠悠的说话。
听说这位主婚人非常长寿,已经活了快六百岁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慢悠悠的。
婚礼的流程都差不多,曲宴宁跟谢祈又走了一遍之后,才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环节。
婚礼仪式过后,就要去祭拜先祖,请先祖赐福。
曲宴宁跟谢祈走在一起,“是不是那个伴侣契约?”
“嗯。”谢祈握着他的手道:“再走个形式就行了。”
祠堂里立着威武的白虎神像,曲宴宁跟谢祈举着香拜了三拜之后,白虎神像发出朦胧的光晕,缓缓的落在两人身上——这代表白虎也承认了两人关系。
所有的仪式完成,谢父谢母招呼着宾客继续去喝酒庆贺,猫族分支众多,难得聚首,因此每任族长大婚的时候,都会连续三天狂欢,族人们尽情喝酒玩乐,也可以增进互相的感情。
前面有长辈顶着,谢祈牵着曲宴宁回房。
谢小宝跟谢美丽做花童,见他们两人要走了,糊里糊涂的也要跟着去,还好谢严发现了,眼疾手快的把两个幼崽捞了回来。
新房是谢祈原本的房间,房间在二楼,两人牵着手顺着楼梯往上走,越靠近,彼此的心跳就越快。
走到房间门口,门上还贴了大红的喜字,谢祈打开门,牵着他往里走。
房间里已经提前开了空调,一进去就暖洋洋的,曲宴宁伸手松了松衣领,小声咕哝道:“好热。”
谢祈将窗帘拉上,房间的大灯都关了,只有墙边的暖黄小灯还开着,散发着朦胧暧昧的光晕。
“等会儿更热……”谢祈伸手按住他的后脑勺,手掌在他后颈暗示的捏了捏,哑声问:“先洗澡吗?”
曲宴宁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心里紧张的沁出汗水,“先,先洗澡吧……”
谢祈低低的笑起来,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一起洗。”
浴室水汽蒸腾,比房间里的温度更高,曲宴宁艰难的张嘴呼吸,眼睛里都沁了水光。
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曲宴宁手软脚也软,像条要被烤干的鱼。
人就在面前,谢祈反而不着急了,倒了一杯水递给曲宴宁,“先喝点水润喉。”
“……”曲宴宁脸红的快要滴血,总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但是他确实有点口干舌燥,咕嘟咕嘟的喝完一杯水,曲宴宁把杯子放在桌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不说话?”曲宴宁坐在床边,谢祈站在他前面,俯下身看着他。
曲宴宁心里有点羞又有点恼,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不如直接开始。
但是谢祈依旧不紧不慢,享受着就餐前的愉快时光,“紧张吗?”
温热的嘴唇印在额头上,曲宴宁打了个机灵,抓住了他的肩膀,“你快点。”
谢祈低低笑起来,嘴唇在他鼻梁上蹭了蹭,往下封住他唇,含糊道:“时间还很长,别着急。”
……
曲宴宁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水,软绵绵湿漉漉,只能随着山峦起伏流动,所有的感觉尽数被控制着,他只能被动的去感受。
水里有一条凶狠的大鱼,大鱼又壮实又凶猛,肆无忌惮的在水中穿梭冲刺,搅弄起一圈一圈的水花。
水面剧烈的颤动着,试图寻找往外流的出口,好躲开这只凶猛的大鱼,但是所有的路口都被封死,水流无处倾泻,只能无助的任由大鱼四处肆虐。
大鱼精力旺盛,整夜都在水中嬉闹,清澈的水面被搅弄的一片浑浊,在大鱼终于玩闹够之后,还瑟瑟的打着颤,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
……
曲宴宁一整夜都没睡着,一开始他还有兴致配合着谢祈,但是几次过后,谢祈却越发的不知满足,曲宴宁又累又困,实在招架不住他,哭着求了他好几次,才终于被放过。
动了动胳膊,曲宴宁感觉自己跟一团别揉弄了无数次的腌菜一样,皱巴巴蔫哒哒。
谢祈还没醒过来,脸埋在他脖颈处睡的很沉,曲宴宁怕吵醒他,侧着身体没有动。
但是他被折腾了一夜,实在是浑身都难受,没一会儿就忍不住动了动。
谢祈感觉到他的动静,缓缓的睁开眼,声音还有点沙哑,“怎么就醒了?”
曲宴宁含含糊糊的说难受。
谢祈一愣,眼神顿时清明,嘴角也勾起来,在他耳边恶劣的调笑道:“昨晚上你明明还说舒服的。”
曲宴宁涨红了脸,眼神愤愤的瞪着他,“那是你逼我说的。”
谢祈摸摸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谢祈去客厅拿了药膏,给他仔细的涂好,又按摩了一会,才开始收拾狼藉的房间。
曲宴宁面朝下趴着,脸上烫的都可以煎鸡蛋了,谢祈收拾完了回来,见他还趴着不肯探头,无奈的笑了笑,变回猫,蹲坐在他背上。
“你趴着不动,我给你揉揉。”
曲宴宁歪了歪脸,偷偷的透了口气,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谢祈站起身,把气运到爪爪上,然后在曲宴宁腰背上轻柔的踩动。
温和的灵气进入身体,缓解了酸胀跟疲惫,曲宴宁迷迷糊糊的又趴了一会儿,等到谢小宝跟谢美丽来敲门的时候才起来。
今天是新婚后第一天,两个幼崽一大早就来讨红包,曲宴宁换好衣服,又洗了把脸降温,才出去。
谢小宝跟谢美丽今天都穿着红彤彤的唐装,额头上还点了红色的美人痣,看起来就像两个福娃娃。
曲宴宁挨个亲了一口脸蛋,把准备的大红包一人发了一个。
谢小宝捧着红包,回亲了曲宴宁一口,软乎乎的说:“祝二哥跟嫂子百年好合。”
“真乖,”曲宴宁摸摸头,想抱着他们起来,结果太高估了自己,还没把人抱起来动作就僵住了。
谢小宝搂着他的脖子疑惑的看着他。
曲宴宁尴尬的笑了两声,“哥哥今天有点不舒服,小宝跟美丽自己走吧。”
“哦。”谢小宝懂事的松开他,牵着谢美丽的手跳下沙发,“那我们自己走。”
一人牵着一个幼崽出门,外面的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后面的庭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喵喵声,曲宴宁绕到后面去看,就看见庭院中间,一大群毛色各异的猫或蹲或坐,或躺或趴的晒着太阳。
就连几棵大树上也挂满了猫,最近的一棵树上,一排猫并排坐着,尾巴也整齐的垂下来,在半空中晃悠来,晃悠去。
猫们看见两个新郎官,都起哄的喵着,跟他们打招呼、
曲宴宁嘴角抽了抽,侧过脸小声的问谢祈,“你们每次聚会都是这样吗?”
作者其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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