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观察日记[娱乐圈]
先前被各种乱糟糟的回答弄得大脑混乱的江俞,在这一本并不怎么严谨的小说里头,终于慢慢摸到了金主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他又带着好奇心找了一堆相似题材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连戚柏宥出差都没再受太大影响。
陈呈本以为江俞打消了询问金主这个词的含义,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看起了这方面的小说。不禁想了下以戚柏宥现在对江俞的态度,在得知后对方会是个什么反应,结果发现他还没想象出来,就把自己给吓得不愿往下继续脑补了。
最终他决定当做不知道这件事,只是接下来几天,看着江俞每天沉迷金主小说不可自拔,就忍不住提前提心吊胆。
戚柏宥出差了好几天后,似乎终于忙完记起给江俞打电话了,难得主动拨了一回。
江俞正看到精彩部分,突然被打断,还以为又是那些恼人的媒体,刚准备直接挂了,就发现打来的是戚柏宥,顿时什么精彩都忘了一空,兴致勃勃的接了起来。
不等对面开口,江俞率先嘹亮的喊了声,“先生~”语气高兴的都带上了尾音。
戚柏宥刚谈完生意,精神疲惫,声音也难得染上了倦意,“吃饭了吗?”他在国外,与国内有十二小时的时差,这边已经深夜,但国内才恰逢正午。
“吃了,姚管家刚走没多久。”江俞拿着手机开始自己主动的汇报起了饮食情况,“医生说我现在不用再吃流食了,所以姚管家给我炖了汤,特别香,还有好多肉,炖的特别软,可好吃了。结果我一不小心吃太饱撑的胸口疼,刚刚医生来检查还被训了一顿。”
戚柏宥也不插话,听着他说道最后委屈巴巴的语气,脸上的倦意都被抵消了一些,嘴上却跟江俞刚刚训他的医生一样,“谁让你吃这么多了?姚管家太宠你了,我回头让他多炖点汤类的。”
“啊?”江俞本意是诉苦说自己多委屈的,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当即拿着手机愣了神。
要知道他是典型的肉食动物,前阵子喝粥快把他喝成和尚,如今终于可以吃肉了,却因为自己嘴贱眼看就要被限制。
江俞回过神后咽了咽口水,祈求中带着撒娇意味,道:“别嘛,我就是太久没吃肉了所以才没忌口,下次就不会了!真的,我保证!”
戚柏宥语气却硬的跟榔头似得,一锤定音:“等你身体好了就可以吃。”
江俞顿时蔫了,他右手还没好,此时包着绷带动不了,只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心中暗想以他现在的恢复速度,这可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戚柏宥做下了决定就没缓和的可能,任凭江俞如何哀求,反正接下来的食肉生活注定是又要拍着翅膀离他而去了。
自掘坟墓的江俞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没再多吃点肉补回来,这下亏大发了。
“戚总,到了。”
电话里头突兀的响起一个女声,让正为接下来没肉吃而陷入难过的江俞倏然一震,瞬间大脑清醒起来。
戚柏宥应了一声后,才对着电话说:“吃太饱就起来走走,腿好了也要多运动运动才恢复的快,你最近是不是总躺在床上玩手机?”
被拆穿的江俞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否认,“没有!”
戚柏宥明显对他的回答半信半疑,“真的?”
江俞心虚的眨眨眼睛,继续说谎:“手机每天都有一堆自称媒体记者的人打进来,根本就没多少机会玩。”
闻言,戚柏宥终于没再追问,只是道了句让他将类似的电话都交给陈呈接就好了,旋即在另一边下了车的同时挂了手机。
江俞望着手机屏幕好一会,转头去看陈呈,“先生他身边的秘书是女的吗?”
突然被问话的陈呈摇摇头,“我只知道魏秘书一个人。”
江俞在戚柏宥身边见过魏秘书几面,知道他是个男的,顿时刚刚电话里突然响起的女声越发显得可疑起来。这让他不由得想到这些天看的金主文里,金主出差的时候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勾引金主的第三者。
警鸣声顿时在江俞脑中呜呜呜响的无比嘹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鱼:金主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鱼鱼:非常难过,甚至想绝食。
鱼鱼:不分手不给我亲亲我就不吃饭,哼!╭(╯^╰)╮
戚总:从今天开始喝粥。
鱼鱼:……
☆、第五章
无论警鸣声在江俞脑内响的多么嘹亮,电话中忽然传出的女声依然是个无解之题,又不能打电话去质问戚柏宥声音的主人是谁,和他什么关系,这样岂不就成了查岗。
根据这些天看小说总结而出的经验——只要查岗接下来铁定得坏!
越想越打死结的江俞短短几日,就感觉自己体会了一把小说里头七年之痒的狗血心理。
自从那天为了掩盖撒谎,而跟戚柏宥提到电话的事情后,第二天就没人打过来。江俞因为心心念念着电话里一闪而过的女声,倒也没觉察这些事。
戚柏宥不禁是去谈生意,似乎还在考察什么项目,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小说看太多的缘故,江俞总为戚柏宥会不会被人撬走而天天忧心忡忡,在病房又憋了好几天,憋到最后终于憋不下去了,让陈呈找个轮椅来,想出去透透气。
陈呈一脸狐疑的看着江俞的腿,说:“你的腿不是好了么?怎么还要轮椅?”
江俞看了眼成陈呈,又看了看自己的腿,为自己的懒癌找了个借口,“我一走路就牵动肋骨,一牵动肋骨我就疼。”
陈呈:“……”说白了不就是你懒么?
自打醒来,江俞在医院呆了也快小半月了,该好的地方都好的差不多,手臂的绷带也刚拆,唯一剩下的就是肋骨,医生检查后也说已经没什么大毛病,不出意外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回去休养。
他因为身份缘故极少出门外溜达,虽说除了那日莫名溜进来探望的赵花朵之外再无其他人过来,在医院里也应该撞不到什么同行,但为了避免给医院造成喧哗,还是少出去好。
江俞自己也懒,有这么个正当理由逃避运动,他求之不得。
陈呈厚着脸皮去找轮椅,结果轮椅没找着,反倒把医生给弄来了。医生亲自给江俞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最终下了判决,“年轻人要多运动才行,不能老坐着,你这样不利于恢复身体,容易肾虚。”
江俞:“……”
轮椅没找来,江俞想出去的心就冷了三分之二,可医生之前被戚柏宥嘱咐过,麻烦他多督促江俞运动,因此现在十分热情的扶着江俞往病房外走——美名其曰散步透气。
三人脚步不一的站在走廊,窗外灼热的太阳照了进来,把江俞那出门透透气的心彻底砸的连渣都不剩,只想扭头回病房里头去吹空调看小说,当一条肾虚的咸鱼。
医生也不逼迫他到外头走,但却要他多在走廊走走运动运动,说总是憋在病房里头不利于恢复记忆以及身体机能。
江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苦着脸跳下自己亲手挖的坑,旁边的陈呈低头笑的没心没肺,心下的郁闷更浓重了。
住院部后方有个专供病人出来散步透气的园子,方才六月,太阳已经火急火燎的把空气烤成了热蒸汽,以脚下平铺的石子路为蒸笼,吹来的风都提前带上了难以忍受的暑气。
大家都不想成为蒸笼里的肉包子,此时又恰好刚过正午,是个午睡的好时候,因此江俞百无聊赖逛下来的时候,放眼望去根本没瞧见有人在。
江俞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怕热到了极点,离开了冷气不足五分钟,他背基本湿透,病号服偏偏又是长袖长裤,贴在他皮肤上的都已经被浸湿了。
陈呈也终于笑不出来了,他热的感觉自己跟条哈巴狗似得,扭头说:“俞哥,太热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江俞比他更热,听了这话却无动于衷,而是背着手一脸沧桑地说:“陈陈啊。”
陈呈一听江俞这么喊自己,心中就开始发毛,“……干嘛?”
江俞:“你难道不知道多晒太阳能够补钙吗?”
陈呈:“……不知道。”
江俞一听,满脸同情地看他,“人丑就要多读书,游戏玩的再多,你的年纪也注定了你这辈子都无法成为电竞选手。”
陈呈:“……”
莫名其妙得了一顿损的陈呈无语了好半晌,才终于醒悟过来,江俞刚刚那番话恐怕是在为他刚刚捂嘴偷笑,没帮着劝阻医生的报仇。
小肚鸡肠的江俞报完仇后心情无比舒畅,感觉落在身上的太阳也没那么难熬,便转身回病房,毕竟太阳还是太毒了,他感觉自己再站下去铁定是要中暑的。
他丢下旁边正在心中感叹江俞这为了报仇不惜下来烤太阳,从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陈呈,快步走到了屋檐底下。
脚步刚要踏上短而矮的阶梯,就被两道传来的声音阻在半空。
“前阵子经常有个长的特别好看的男人来咱们医院看江俞,这段时间都没看见他来了。”两路过的年轻护士有一搭没一搭的趁着短暂的路程聊起天来。
江俞一听,就知道这个长的特别好看的男人说的是戚柏宥。
“不是听说他是江俞背后的金大腿么?来探望几次估计也仁至义尽,所以才不来了吧。”
“这么帅还有钱的金大腿,简直钻石王老五,倒贴都找不着,羡慕死了。”起初说话的那位深深叹了口气,用无比沧桑的语气说,“好男人不喜欢女人就算了,现在连好的金主也都找男人去了,没法活了。”
话落,两人便转了话题,一头钻进蒸笼似得太阳里。
后面被丢下的陈呈跟了上来后,才发现江俞正站在门口,还以为对方在等自己,顿时刚刚被损了的郁闷一哄而散。
“俞哥,咱还不回去吗?”
回过神来的江俞看了一眼陈呈,眼底情绪被掩藏在朦胧之中,他驴头不对马嘴的唔了一声,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般,过了良久,才在陈呈满脸疑惑之下迈开了脚步。
回去刚走到门口,就发现经纪人正在门外候着,不仅如此身旁还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官,见到江俞,便一并走到了他面前。
VIP病房的好处就是单人,宽敞,装修的跟宾馆单间似得,就连桌子上的花瓶每天都有人过来换新的。今天恰好放了月季花,白色的,一开门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让两位警官都愣了下,差点以为自己来了个什么私人住所,而并非医院病房。
两位人民警官一路顶着烈日而来,一身浓重的热气,哪怕病房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一时间额头残留的汗水也还没能挥发完。
江俞见状便拿了两个玻璃杯给他们倒水,右手还没好利索,装水的玻璃瓶有一定重量,他手一滑差点直接掉下去,幸好及时稳住才避免了悲剧酿成。
警官道了声谢后,一口饮下,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威亚钢丝出厂的厂家我们已经彻查过了,近几年这是头一次出现意外,钢丝是已经废弃的。”
言外之意就是,要么是厂家贪图小利,将废弃的钢丝重新打磨外表伪装成新的卖出去,以此减少成本,要么就是有人在剧组将好的钢丝偷偷暗中调换成废弃的。
前者是厂家道德与剧组质检的问题,后者就涉及陷害谋杀,是刑事问题了。往严重的方向说,这可就是谋杀未遂。
江俞出意外的事情开始被媒体有心人士放大,各种猜测跟被风吹散的花似得满天飞,而后又不知道被谁给压了下去。
但是营销号和媒体的言论可以控制,民众不行,尤其是为江俞心疼的不得了的粉丝们。
有关注度,无论是不是意外,警方都必须按照程序作出最严谨的彻查,不能用意外草草盖棺定论,何况上头不知为何还隐约有施压的感觉。
任谁也想不到,这一查,就查出了端倪。
几番调查之下都碰壁,这才找到了江俞这个尚还没有出院,需要静养的当事人身上。
“你前阵子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与剧组里的人发生过什么冲突?”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江俞,后者正拿着一瓶不知道是谁放在桌子底下的喷雾,漫不经心的往月季花上浇水。
听了这话,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看旁边的陈呈。
陈呈正因为这番话而震惊,见江俞看向自己,登时有些牙酸,还没整理好该怎么回答,旁边的经纪人已然替他开口,“两位警官不好意思,江俞现在可能没办法回答你们的问题。”
“为什么?”
“我脑袋受到创伤,那段时间的记忆都不怎么清楚,也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江俞自己倒是坦率的接了话,他放下手中的喷雾,“所以我也不清楚我具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被问话的陈呈一愣,紧接着就感觉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尬笑两声,然后陷入沉默。
良久,他抬起头,茫然的摇了两下,“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知道自己这句话肯定没什么说服力,便继续说,“从去剧组拍摄到出事,总共就半个月时间,据我所知这段时间俞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冲突,他一直在看剧本,还有和武打老师练习动作。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咳嗽咳成狗了……求温暖:3
☆、第六章
江俞的身体素质一向好,虽然身材看起来跟个跟当下流行的小鲜肉白斩鸡没太大区别,不过这是因为他骨架比常人瘦小的缘故,以至于个头也不算高,官方对外宣布是一米七八,实际身高才一米七六。
他人气虽高但在剧组里咖位一般,之前威亚戏在其他剧组拍过一次,亲自上阵的,头不晕更不吐不恐高,没任何负面状态。
由于饰演的是个神秘的武林高手,这才不得不跟着武打老师学习动作,在拍摄时控制身体耍出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并且这些姿势纯粹就是用来耍帅,无论是实际还是在剧里对剧情都没什么用处。
因为他演的是个空有头衔而无任何实力的武林高手——简称武林花瓶,还自恋。
这部剧其实算大IP,他饰演的这个角色在原着里戏份就少,奈何因为人设上的反差人气竟直逼男女主,几乎成了除主角之外顶梁柱一样的存在。
只要拍好这部戏,不出意外江俞接下来的事业应该又会登上一次高峰。
这个年纪走到这个位置,哪怕在娱乐圈这种发生一夜爆红的例子也不少的地方,依然也算稀有情况,圈里勾心斗角程度堪比皇帝的后宫妃子们聚众尔虞我诈耍心机,要说有人下绊子试图踹江俞下位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应该是在选角之前发生的事才对,都确认甚至已经开拍了,还是在剧组里,哪个没长眼的会做这种明显涉及谋杀,要负刑事责任的行为?
正因为想不通,才无从下手。明星身为公众人物一向比平常人更加爱惜羽毛,只要长脑子的都知道做这种事等于是在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约等于自杀行径了。
所以最后结果极大可能是按厂家贪图小利剧组质检不过关,当做意外事故结案。
陈呈只是江俞的助理,就算贴身也总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偏偏当事人江俞又失忆,顿时将这件原以为只是意外的事故罩上一层厚厚的浓雾,盖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在原地晕头转向摸不着光。
病房的气氛无端变得紧张起来,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江俞在那儿不停玩弄着桌上的月季花。
警官走后,经纪人也没久留,随之而去,只是临走前让他上下微博,自从他出事过后,就没再上过任何社交软件,微博上的粉丝每天眼巴巴的守着他更博保平安,结果除了经纪公司的说明之外,江俞倒是没再更新过。
江俞蹭着医院的wifi下了客户端,在陈呈的指导下登上账户,被底下一连串的数字给惊到了。
让陈呈给自己随随便便拍了张照片后,敲了句简短的平安话就发了出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下头就刷出了粉丝的评论和点赞,无不是在关心他的。
他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自己过去发的微博,频率在一个月一条,没什么日常,基本都是工作或者广告相关,有些语气甚至一看就不像自己,他凭着直觉指给陈呈,问是不是被人写的。
陈呈看了一眼,有点惊讶:“是我写的,那时候你在拍摄没时间,你就让我代替你来写了。”就在他以为江俞是不是想起点什么的时候,就见对方若有所思地收回手机。
“我就知道我这么浮夸的东西肯定不是我写的。”
陈呈:“……”
第二天检查的时候,医生不知为何先是询问了句昨天警察过来的事情,听说江俞还是什么都没记起来后,便就此打住,转了话锋。
“骨折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回去修养也没什么问题,准备下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闻言江俞一愣,旋即脸上立马出现惊喜的笑容,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给医生一个拥抱来宣示此刻心情的喜悦,而是选择在医生离开后,扭转打给了戚柏宥。
他可还记着对方离开前说的话——等他出院的时候,戚柏宥就回来。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被接起,还不等江俞声音冒出头来,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您好,戚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江俞几乎实在瞬间将这个声音与这些日子一直纠结的女声重合,心中满腔的喜悦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凉飕飕的,半点儿火苗都燃不起来了。
“你是谁?”江俞几乎是脱口而出地问。
女声应答自如道:“我是戚总的秘书,免贵姓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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