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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

作者:冉尔 时间:2020-10-28 21:43:54 标签:甜文 重生

  晚饭伊默吃了快两碗馄饨和小半块烧饼,撑得走不动路,闹着要季达明抱。
  “不抱。”季达明拎着灯笼振振有词,“慢慢走,当消食。”
  伊默赌气似的往他裤腿上踢雪,又开始挠他的掌心。


第45章 山楂糕
  跟猫挠似的,不用劲儿,只能勾起他的欲望。
  季达明忍下了:“不走,晚上该胃疼了。”
  伊默靠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挪。
  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含着水汽的风扑面而来,吹得河两岸的星辰都暗了下去。船也停了,乌蓬上挂着一点幽暗的灯笼歇在岸边。
  “达明呀。”伊默大半个身子都靠着季达明,“我觉得咱们已经认识好久了,但是算起来刚半年呢。”
  “半年也很久了。”
  “不久。”伊默不服气地反驳,“和一辈子比起来,半年很短。”
  “什么和一辈子比起来都短。”季达明捏了捏伊默的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伊默小声嘀咕,“达明,你现在喜欢我,以后呢?万一遇到更喜欢的,会不会不要我?”
  季达明停下了脚步,伊默往前迈的腿缩回来,巴巴地抱着他的手臂。流水的声音在夜色里荡漾开来,太冷了,夜虫还在冬眠,他们脚下的积雪吱嘎吱嘎作响,不知道是不是快要融化了。
  “达明,你想啊……”伊默的脚尖抵着他的鞋,“一辈子那么长,你怎么就认定能和我过一辈子呢?”
  季达明揉了揉伊默的脑袋:“你怎么就认定我了?”
  “因为你是达明啊!”伊默答得理所当然。
  季达明学伊默的语气:“因为你是小默。”
  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既是一瞬间的事,又是一辈子的事。
  伊默的手指头钻进了他的指缝,美滋滋地晃腿:“因为是我,所以可以一辈子?”
  季达明无奈地叹息:“想笑就笑吧,别忍着。”
  小狐狸跳到他怀里笑得直不起腰。
  远处时不时闪过明亮的车灯,伊默笑完,安安静静地趴在季达明肩头:“达明,我想起那回你带我从大光明出来,陈老板开着车,我们在街上走……”
  “还是夏天的事儿呢。”季达明感慨万千,“一晃都过完年了。”
  “那个时候我没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伊默忽然从他怀里跳下来。
  季达明蹙眉轻哼:“嗯?”
  “哎呀达明,你不要生气。”伊默继续贴着他走,“那时候我没想到你会喜欢我。”
  他们走到宽敞了街口,找到了自己的车。
  伊默蹬蹬蹬地跑过去:“但是达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第一次?”季达明提心吊胆地听着。
  “嗯,第一次。”伊默趴在车门上羞涩地垂下头,“我那时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和你在一起……”
  小狐狸没说完,就羞得钻进了车厢。
  大尾巴狼揣着手笑,装作要扑进去的模样拽住了伊默的裤腿:“原来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伊默捂着耳朵不搭理他。
  季达明闹了会儿,笑眯眯地坐回去开车。
  “达明。”伊默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你说……如果我们换一种情况再相遇,你还会爱我吗?”
  “会。”季达明笃定地点头,“不管在什么情况下相遇,我都会爱你。”
  因为你是伊默。
  伊默闻言,乐呵呵地趴在后排哼曲子,车窗外忽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灯光,季达明踩下刹车等对方先行。那是一辆崭新的车,他恍惚间似乎看见半张熟悉的面孔。
  “达明?”伊默向掌心哈了一口气,“好冷,我想回家。”
  季达明回过神:“把手捂子揣上。”
  车灯逐渐远去,他把车开上大路,呼啸的风声渐渐消退,车厢里就剩伊默哼曲子的声音,细声细气的,换气时还会停顿好久,像是在找调子。
  季达明听笑了:“唱什么这么认真?”
  “以前听过的歌。”伊默打了个哈欠,“一高兴就想起来了。”
  回到临时住的地方,伊默点亮了小灯笼,晚上风很大,吹得灯笼纸呼啦呼啦响。
  “达明。”伊默拽他的手。
  “别怕。”季达明接过灯笼,揽着伊默的肩往屋里走,快到卧室门口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灯笼被狠狠抛起,飘到最高点时朦胧的光忽然清晰了,仿佛一条扭曲的蛇,眨眼就吞噬了灯纸。
  “达明!”伊默吓得往他背上跳,“快松手,松手啊!”
  季达明把灯笼扔在地上,看着淡黄色的油纸烧成柔软的灰烬,赤红色的火星满院乱飞。
  “明天给你买个手电筒。”他叹了口气,“灯笼太容易着火了。”
  “洋人的东西。”伊默抱着季达明的脖子嘀咕,“贵。”
  “贵什么?”他推门进屋,“我给你的工钱可不少。”
  年前季达明又给伊默发了次“工钱”,比第一回还多。
  “工钱要攒着。”伊默还是嘀咕。
  “工钱就是要用的。”季达明把烛台点上,心里想的是天亮以后让人拉电线进来照明。
  伊默拱在被子里轻哼,说他不会过日子。
  “嗯,所以要你管着我。”季达明钻进被子,抱住伊默凉冰冰的脚丫,“账本收好了吗?”
  “收好了。”伊默缠上来,身兼重任颇为严肃,“在枕头底下压着呢。”
  季达明忍笑咬伊默的嘴角,伊默扑上来啃他的脖子。闹了会儿,伊默的手脚暖和了,季达明起身烧热水。住在南京没人伺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仔细想想,原来是住在天津时,事关伊默他都亲力亲为的缘故。
  换了哪儿都一样。
  伊默披着厚厚的棉袄看他点炉子烧水:“达明,我明天给你包饺子吃,好不好?”
  “成。”季达明站在一旁等水开,“胃还胀不胀?”
  伊默摇头,他却还是不放心,从行李箱里摸出一包山楂糕。
  “婶婶做的。”季达明摸出一条,“慢慢嚼。”
  “酸。”伊默还没吃进嘴就开始干嚎,“我要吃糖。”
  季达明没好气地把人提留到炉子边:“没有糖,只有山楂糕。”
  伊默别别扭扭地咬了一口,酸得直抽抽,不过再吃几口又馋了,窝在季达明怀里哼哼唧唧地啃:“达明,你还带什么吃的了?”
  “就这个。”他不敢说还有别的,怕伊默偷吃。
  “还有吗?”伊默啃完,往行李箱边溜。
  水壶尖锐的鸣叫划破夜色,把小狐狸吓住了,不再管山楂糕,转而扑到大尾巴狼怀里寻求安慰。
  季达明把水壶拎起来:“回去洗脚。”
  伊默忙不迭地点头。
  睡前,伊默坐在床边泡脚,季达明靠在床头借着火光检查南京分行的账簿。
  伊默用脚丫子把水搅得哗啦哗啦响:“达明。”这嗓音异常柔软,夹杂着难言的雀跃。
  季达明心里咯噔一声:“不行。”
  “不是一周三次吗?”伊默大失所望。
  “这周不算。”季达明翻了页纸,“坐船太累了,你吃不消。”他说得是实话,伊默白天走路还会打飘,晃晃悠悠的,像是在甲板上跑。
  伊默擦了脚,爬到季达明怀里,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暖得他眯起眼睛舒了一口气。
  “达明,我们明天去哪儿?”
  “去趟陈记吧。”季达明放下账本,枕着胳膊望纱帐上的影子,“咱们来了两天了,躲不过他们的眼线的。”
  伊默撑着胳膊坐起来:“危险吗?”
  “我感觉不会危险。”季达明揽住伊默的腰,“毕竟陈记现在当家的是陈轩……”
  “陈轩是谁?”伊默好奇得不得了。
  他想起伊默下船的时候睡着了,林海说的话一概没听见,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达明真厉害。”也不知道伊默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蜡烛爆着灯花,他俩躺在一起说悄悄话。还是睡不睡一床被子的事儿。
  季达明搂着伊默躺了几分钟,很快就钻到旁边的被褥里去了,伊默气鼓鼓地爬过去,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你的手脚都暖和了。”季达明无奈地叹气,顺便把伊默乱动的脚攥住了。
  “晚上还会冷的。”
  “冷了我再抱你。”他又握住伊默乱动的手。
  伊默消停了,背对着季达明憋闷地闭上了眼睛,而季达明等人睡着以后,从背后抱住了伊默的腰。他可舍不得让伊默挨冻。
  第二天伊默醒来,发现自己在季达明怀里,高兴地捂着嘴笑。
  “醒了?”季达明挠了挠伊默的腰。
  “达明犯规了。”伊默得意地捏他的手,“还说不睡一床被子呢。”
  “你看看这是谁的被子?”
  伊默瞄了一眼:“咦?”
  季达明逗他:“不是我犯规,是你犯规,半夜爬过来的。”
  伊默失落地“哦”了一声,缩进被子里穿衣服。
  陈记商行离他们住的地方近,季达明就没开车,带着伊默步行过去了。与季家不同,陈记商行的宅院即是商会又是陈家的租宅。不过换个角度来想,要不是季达明与老宅分家一般的处境,也会与陈家一般无二。
  伊默牵着他的手念牌匾上的字:“陈记……陈轩。”
  季达明盯着伊默的侧脸看了半晌,其实心里是有犹豫的——他不确定此行会不会有危险。若是前世发生过的事,季达明起码有八成把握,可与前世无关的事情,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们身后传来几声鸣笛。
  伊默蹭的一下躲到季达明身后,探出脑袋东张西望。
  林海从车上走下来:“少东家。”
  “是你?”季达明撩起眼皮,“既然来了,就一同进去吧。”
  “少东家,我觉得……”林海欲言又止,“没见你之前我只是隐约有这样的猜想,见了你之后……”他没继续往下说,蹙眉盯着季达明的脸细看。
  伊默按耐不住,钻到季达明怀里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怎么了?”他垂下眼帘。
  伊默凑过去咬耳朵:“大家都喜欢达明。”
  “胡说什么呢?”
  “达明是我的。”伊默吧唧亲了他一口,颇为得意,“我一个人的。”
  陈记里走出几个下人。
  “林行长?”态度很是殷勤。
  “这是我们季……”
  季达明轻咳着打断林海的话,同时也吸引了下人们的目光。
  “我也是季家的人。”他隐瞒了身份,却不料下人们竟死死盯着他的面容,其中一人甚至捂着嘴叫了起来。
  林海像是早有所料:“像吧?”
  下人们缓不过来神,林海就自顾自带季达明和伊默往屋里走:“少东家,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直说,您只消看一眼就明白了。”
  季达明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模糊的猜测,可那个猜测太过离奇,他都不敢细想,可越是如此,那丝念头越是挥之不去。
  陈家的宅院前竖着风水石,石上布满青苔,年代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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