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
两个人用完餐,天色已经全黑了。严起亭打起精神把项飞送上车,自己也坐上了他的黑色唯雅诺。
他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老赵已经把财务总监和艾琳送回去,又开着这辆商务车回来接的他。
“严总,是直接回华府吗?”老赵见他面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
严起亭闭着眼,揉着太阳穴,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一直到老赵开下了山,他忽然敲了敲前座道:“老赵,去酒吧。”
老赵应了一声,道:“夜色?”
“嗯。”
老赵在前面的路口掉了头,超了一辆布加迪威龙的同时啧啧道:“Black系列,听说全球只有三台,想不到其中一台会在中国。”
严起亭连眼睛都懒得睁,自然也不会发现后面那辆车看见他们的牌照过后悄悄跟了上来,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夜色,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家盛开在暗夜里的声色场所。严起亭常来这里的原因是这里的MB口风很紧,不像外面那些,攀比心特别重,去一次第二天整个圈子里都能给你传个遍。
他悄无声息地越过人群坐在了吧台,屈起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
酒保的眼睛比谁都尖,老远就看见他过来了,给他调了一杯玛格丽特,顺着光滑的桌子推了过来。
严起亭啜饮一口,龙舌兰的激烈刺激让他皱起了眉,但随后而来的青柠香气又很好地安抚了味蕾。他转了转杯子,一仰脖把里面的酒喝干了。
酒保是个来自意大利的大叔,为人颇为豪爽,和谁都能混熟。看他今天情绪不太对,给他调了一杯安神的牛奶。
严起亭看也没看抓起来就喝,一口下去差点喷了出来:“路易,这是什么?”
路易大叔豪爽地笑着:“牛奶。William,鸡尾酒是给绅士喝的,你这样不好。”
严起亭嗤笑一声:“多谢关心,我就是来买醉的。你直接给我来杯白兰地就好。”
路易看了他一眼,低声道:“William,从你一坐下来开始就有好多人看着你,你知道吗?”
严起亭环视一周,果然发现不少火辣辣的目光。他笑了笑,对路易道:“帮我调一杯长岛冰茶送给那边的黑发小帅哥。”
路易啧啧道:“William,你这样可不好。”
严起亭抿了一口牛奶,向路易举杯道:“他可以选择不喝。”
路易看他一眼,半是无奈半是认真地说:“他会喝的。”
严起亭撇了撇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果然,酒一送过去,那孩子就端着杯子过来了。
“哥,你送这么烈的酒给我,是想考验我的酒量么?”
严起亭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长岛冰茶喝了一口,又递还给他:“我帮你试过了,这酒不烈。”
小帅哥看着他那双暗夜里蕴含着神秘光芒的眼睛,把杯子转了过来,嘴唇贴住严起亭刚才碰过的地方,一仰脖子把酒喝干了,顿时眼里有些迷雾蒙蒙。
严起亭看着他,想起多年前那个懵懵懂懂的自己,心情忽然变得好了点。
“叫我William或者严哥,都可以。”
小帅哥放下杯子,撑着下巴:“严哥,你真帅。”
严起亭忍不住嗤地笑了一声。
“真的,你一进来我就看见你了,腿……好长。”他十分认真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嗝,“那边好多人都在看你……真没想到你会送酒给我,还是这种号称‘失身酒’的长岛冰茶。你,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那个意思?”
严起亭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接过路易推过来的白兰地,抿了一口,用几根长指捏着杯口晃了晃。
澄明的液体在杯中和着冰块一起旋转,像一个诱人的致命漩涡。
“如果我说是,你会跟我走吗?”严起亭的嗓音低沉又华丽,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小帅哥点了点头,呼吸开始变得绵长起来,显出了几分醉态:“那个,我叫陈泽,大二,今天第一次来酒吧玩……”
严起亭愣了愣,没想到他放着这么多人不挑,一挑就是个雏儿,顿时有些头疼。
陈泽看他不挪窝,把身体靠了上来。
“严哥,我好像有点醉,我们先走吧……哦对了,我同学,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再走。”陈泽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脚下有点发软,严起亭只得一把把人捞住了。
“路易,帮我调几杯饮料送给那边的大学生团体,告诉他们早点回家。”严起亭一边把软成一滩烂泥的陈泽往怀里带一边低声道:“明明不会喝,还非要装得和老玩咖似的,早知道你这么不经灌,我可不会来招惹你。”
陈泽不明因由地笑了两声,揽住了严起亭的脖子,在他耳边吹着气:“严哥这么帅,你送的酒我当然要喝。谁说我醉了,失身酒什么的,我还能喝好几杯,不信我们回去再……再喝!”
严起亭无奈地架起了人,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出了酒吧。
老赵已经被严起亭打发走了,他本来打算在酒吧里找个MB,然后在楼上随便开个房间拉倒,谁知道摊上这么个小雏儿。琢磨着对方毕竟是第一次,还是正式点儿好,于是伸手招了个出租,去了离夜色最近的一处联排。
这个房子是他们公司开发的,开盘之前他在中庭位置留了一处最好的,本来打算送给解宇之,结果那家伙死活不要,闹得双方都不愉快,后来他就再也没提过送房子的事儿。
他拽着死沉死沉的人往里走去,顺手按亮了墙上的灯。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虽然经常有人打扫,也敞开窗子散过味儿,但始终觉着差点什么东西。
或许是人气吧。
陈泽一路上竟然吐了两次,现在已经只会出气儿了,严起亭把人扔到了浴缸里,洗吧洗吧扔上了床。他真是不明白,像这种一杯倒的酒量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来酒吧玩咖?
伺候好了这位,严起亭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床头琢磨着项飞的事儿。不是他不想做,而是他实在不太喜欢奸尸的感觉,陈泽这种睡得跟猪似的情态真是太煞风景了。
想着想着他也不管现在几点,划开手机打了个电话。
“豹子,查到什么了?”
被称作豹子的这位是混道儿的,消息灵通手脚利落,和严起亭不可谓不熟,因此深更半夜接到他的电话也没有什么抱怨地说道:“严总放心,三日内,这两个人的资料我一定给你送到桌上。”
严起亭嗯了一声扔开手机,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陈泽叹了口气。
要是他还能回到这种无忧无虑的时候该多好?
如果这时候严起亭能敏锐一点,留个心眼,起身向窗外看一下的话,就会看见一辆布加迪威龙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的大门口。
车窗摇了下来,项飞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光,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有如乌云压境一般的深黑色光芒。
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这里恰巧有产业,门岗自动识别了他的车牌号码,项飞一路上没受到半分阻碍地开了进来。
他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那间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一直到凌晨三点多,卧室的灯终于被人拧熄了。项飞这才打着发动机,把车子挪进车库,又凭着原主的记忆打开了密码锁,进了房子。
他重生之后拥有了原主的所有记忆,甚至连原主个性里的乖张任性和骨子里的桀骜不羁都与他完全融为了一体,这让他原本阴暗逼仄的性格更添了几分不可捉摸。
洗洗涮涮之后他躺回床上,身体很累,但却全无睡意。
在他的眼前,始终晃荡着那间卧室的灯光,他甚至一闭上眼睛就可以想象到卧室里的光景。
严起亭在这方面的需求似乎是永无止境的,对他,对其他人。
上一世,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车里,看着不同楼层上的灯光,指甲深深陷进肉里,让他发狂。
从心脏位置猛然传来一阵抽痛,项飞猛地坐起身,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他的眼前忽然闪现出金色黑色的花火和各样妖异的人影,呼吸不畅,一种强烈的嗜血欲望让他猛然间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呜……”
项飞能感觉到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知道再不吃药他真的会把自己掐死。
他剧烈地喘息着,另一只手摸摸索索地探到了桌上的抗抑郁药,颤抖着抗争着吞咽下去。
上一世他患有很严重的嫉妒妄想,后来发展成了严重的抑郁症,治疗无效后,终于在某一天精神恍惚的时候,用一把剔骨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不能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
“严起亭……”项飞恶狠狠地咀嚼着这个名字,一边温习着他在夺取这副身体以后的唯一念头,一边用强烈的求生欲望掰开了那只想戕害自己的手。
“严起亭……”项飞咬着牙关,仿佛要把这个名字拆碎了嚼烂了吞进肚子里。
眼前闪过那个人的一幕幕画面,像一个个精彩绝伦的缤纷泡沫。
这是他唯一的执念,是他苟活于世的唯一光亮。
彻底摧毁你之前,我不会死的。
严起亭。
第7章 DAY.2
严起亭起来的时候,程泽仍然睡得跟头猪一样。
他看着这个心大的玩意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严起亭起身洗漱,顺便打了个电话给老赵,让他给自己带两份早餐。
昨天晚上他到底还是没动程泽——他找不到感觉。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心因性勃-起功能障碍,他只是找不到感觉。
严起亭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决定找个时间再试试。至于合晟那边,在项飞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他决定先行搁置与合晟的合作,今天先去另外几个工地察看进展情况。
然而他不去找人,人却找上了他。
中午和施工方吃饭的时候,严起亭接到了项飞的电话,问他怎么不在公司。
“我在七平桥的工地上,项总找我有事儿?”饭店有些嘈杂,严起亭的声音有点大。
“没事儿,就是打算邀请严总喝个茶,”项飞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当着项正允的面跟严起亭闲扯了一会儿,最后才聊到正经事上,“项董今天问我合作的事儿来着,要不下午我们聊聊?”
严起亭大着嗓门道:“喂?项总说什么?我这信号不太好,工地上嘛,项总谅解一下,电话快没电了,长话短说……哎?喂,喂……?听不见了……项总?”
严起亭面无表情地喂了几声,挂断电话,随即把来电转接到语音信箱,然后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艾琳,过来一下。”严起亭招呼道。
艾琳穿着高跟鞋一路当当当地跑了过来,抱着个本子拿着笔,一副聆听会议记录的模样:“严总,什么事儿?”
“打电话回办公室,给他们说我脚扭了,要在家里休息两天,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打扰我。”
艾琳看了一眼严起亭的脚,虽然觉得好像并没有大碍,但出于关心还是问道:“严总,你脚扭了?”
严起亭扶额道:“对,通知老赵,两小时午休时间,两点半跟我去下一个工地。”
艾琳哦了一声,心道不是要在家休养么?看严起亭的脸色,她也不敢再多问,立马把老板交待的事情办妥了。
严起亭和施工方又交待了一些材料和安全的问题,这才去施工方安排的休息室眯了一会儿眼睛。
一整个下午关了机的严起亭过得颇为悠闲,甚至拿出IPAD看起了启初的股票。启初的股票稳中有升,他一边看一边琢磨着眼前这几个项目已经步入正轨,给自己几天休假倒也是无妨的。
于是他从文件包的夹层里拿出一片像钥匙一般的小取卡器,把现在的卡取下来,装上另外一张SIM卡,给一个发小打了通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那边水流涌动的声音,接着才是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哟,严总,您老人家日理万机,竟然还想得起我来,真是荣幸之至啊。”
严起亭嘁了一声:“刚忙完。简立,你这么白日宣淫,哪天突然上了头版可别怪兄弟没提醒过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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