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天团+番外(下)
好像有一点点颠覆形象。
“她这辈子最想成功的事,就是当歌星。”谈情手掌重新回到祝涟真脑后,轻抚他的头发,“可她后来生了病,要么做手术摘掉声带,要么癌细胞扩散等死……她最后纠结了很多天,才选择自我了结,因为她承受不了彻底失去理想,往后的日子不能再唱歌,她活着的每一天恐怕都会痛苦。”
尘封的记忆又被打开,当时的惊愕与不甘再次跃入脑海。那是谈情有生以来唯一一次情绪失控,除了失去母亲以外,他始终不能释怀的是自己当初撒的那个谎。
“如果我提前一年去当练习生,说不定就能给她希望,让她把不能实现的目标寄托在我身上。”谈情视线凝固在祝涟真的发梢,“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在理想和照顾我之间作出选择了。”
祝涟真耐心地听完,扬起头亲了亲谈情嘴角,作为恋人的安慰。之后,他在被子里握住谈情的手,道:“她不是在你和理想之间选了理想,她是在你和她之间,选了解脱自己吧。”
“有区别吗?”谈情问。
祝涟真说:“她把自我放在了‘母亲’这一身份之前,所以没办法把一生完全奉献给你。同样的,你首先是谈情,其次才是她的孩子——你自己更重要,没必要因为没替她实现理想而自责。”
谈情反手扣住祝涟真的指缝,两个人在模糊的光线中相视无言。
简单来说,就是凌旎比起爱他,更爱自己。这理所应当,无可厚非,谈情没有怨言。包括父亲彻底与他断绝关系的原因他也一直清楚,不是血缘真的比疼爱五年的孩子重要,只是与生俱来的自尊心不允许谈睿升忍气吞声。
人的本能都是更爱自己,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从祝涟真嘴里说出来,谈情却丝毫没感到安慰。他这下更能确定,如果哪一天自己站在了祝涟真理想的对立面,他只会又一次成为不被选择的错误选项。
灯关掉后,房间陷入黑暗。祝涟真额头抵在谈情结实的胸膛上准备睡觉,这时却听见对方发问:“小祝,如果我们的关系被裴姐发现,你还要继续吗?”
祝涟真愣了一下,才迟疑地发出声音:“嗯?”
意识到问题有点敏感,祝涟真本想翻个身充耳不闻,然而当他向后靠时,身体却被谈情手臂牵制住,没有多余活动空间。甚至连后脑勺也被谈情手掌遮着,有一瞬间,祝涟真觉得自己像粘在蛛网上动弹不得的猎物。
“裴姐很早之前就警告过我们,Acemon的风格不能代表我们私下的作风。”谈情沉声说,“我们平时交普通朋友,她都有调查。”
祝涟真明白他的意思,公司明令禁止艺人在合约期间内恋爱不通报经纪人,对于偶像组合则更加严格,成员出道前五年基本别想有恋爱的想法,即使交往了也必定被劝分手,不然哪天瞒不住,粉丝舆论持续压迫,受到利益损害的是整个团队和所有合作商。
而他们的情况更特殊,同队又同姓,万一曝光出去,接下来的演艺之路肯定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顺畅。
“裴姐一直喜欢吓唬人,她不会不管我们的。”祝涟真说着,试图挣开谈情的禁锢,“你看Koty私生活都乱成什么德行了,她不还是骂完以后给他收拾烂摊子嘛,我们又不像他那么下流。”
“嗯。”谈情知道不该再问了,有些事自己心知肚明就够,没必要困扰祝涟真,于是松开胳膊放他翻身。
祝涟真仍然在谈情怀里,只不过这次背对着对方,完全察觉不到这个拥他入怀的男人正清醒地怀疑着什么。
闭上眼没多久,祝涟真在半梦半醒间变得呼吸沉重,他刚想开口,嘴却被谈情一只手捂住。祝涟真像坠入一汪清水中,意识得以放松。纤长的指节已经轻而易举第挑开那一层单薄的遮挡,又沿着他的髋骨线条向前移动到最前方缓慢地打转儿。祝涟真费力地张开嘴,却只能用湿润的舌尖勾了勾谈情的掌心,毫无威慑力,反而惹得对方轻笑一声。
谈情关切地询问他:“小祝,你脸这么烫没关系吗,要不要把空调打开?”
祝涟真冷哼,摇头示意他不要假惺惺地消磨时间。谈情嘴上老实应着,实际并没按他说的去做,宽大的手掌游刃有余地利用技巧引出祝涟真的本能冲动,在温柔地摩挲前端之余才偶尔加重力道。祝涟真额头冒出浅浅一层汗,微弱的声音不断地从谈情另一只掌心下逸散出来,他承受着近似溺水的眩晕感,下意识急促呼吸。
谈情在祝涟真侧脸留下浅浅的亲吻,低声说:“闭眼,就当是梦吧。”
在这漫长的梦境里,迎面而来的湍急水流将祝涟真彻底淹没,浪花摆动的幅度逐渐加大,却又用残留的温柔将他送入云霄。虚构的梦境就这样醒了,在热气氤氲的黑夜里,祝涟真背脊与谈情的胸膛紧紧相贴,他低哼了两声,将自我彻底释放给谈情的怀抱。
梦中激流归于平静,覆盖在嘴上的手掌总算离开,祝涟真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气急败坏地骂了句“你大爷的”。等体温恢复正常,他脸也不臊了,乖乖问谈情:“要不要我帮你——”
“不。”谈情果断拒绝。
“嘁。”祝涟真白了他一眼。谈情洗干净手,又拿纸帮祝涟真擦拭了一下残留,两人才沉沉地睡去。
一夜好梦。
……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祝涟真总算抵达上海。他先在助理订好的酒店将就了一晚,转天不紧不慢地回父母家。
父亲忙于商务,每周回来一两天已经实属不易;母亲白天喝茶搓麻将,晚上又换礼服参加宴会,等玩得尽兴了才知道儿子突然探望他们了。
母亲见祝涟真第一句话就是“瘦了”,捧起他的脸,捏捏两颊不多的肉,然后一脸心疼地拉着他坐下谴责公司苛待她的小孩,怎么一天到晚安排那么多累人的工作。祝涟真无奈地哄她,并郑重地其实表示自己早就不是小孩了,哪怕达不到男人的标准,起码也该是个青年。
“我工作真的不累,可快乐了。”祝涟真说,“我这刚从国外旅完游回来呢,放心吧,我每年忙完都会有假期的。哦对了,我们演唱会DVD出了,我明天让助理寄过来一盘给你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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