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的人渣属性仅仅是设定
对方笑起来的时候密长的睫羽上落了光,整个人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像是颗遗落在白日里仍旧发光的星星。宋逾锐的心跳又快了一瞬,他犹豫了片刻,到底没有真的反驳对方的话,就连一直被对方握住的手也忘了抽出。
接近黄昏时落了一场大雨。雨水滂沱,不到一个小时便结束了,雨后风氵朝湿而温和,不复白日的燥热,走在路上仰头就能看到路旁被雨水洗得发亮的绿色树叶。
喻念稚去珠宝店买了一条镶钻鸢尾花项链做礼物,又在花店买了一大捧粉色香石竹花束后,这才去到叶蕙芸门前按响了门铃。待叶蕙芸开门时他立刻将花束和礼物一齐递给她,“老师,生日快乐。”
“谢谢,快进来吧。”叶蕙芸怀抱着鲜花转身往屋内走,接着满怀期待地打开了礼物盒子。当她看到丝绒盒子里的项链时立刻将之拿出来递给喻念稚,笑道,“太漂亮了!快给我戴上。”
叶蕙芸穿的是件V领刺绣蕾丝镂空两件套连衣长裙,象牙白,戴上镶钻鸢尾花项链后更显得脖颈纤长细白,优雅漂亮。珠宝就是有这种魅力,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璀璨点缀,也能让喜欢它的人由衷感到高兴。
“我又老了一岁,你也又跟着长大了一点。”叶蕙芸非常温柔地看着他,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怀念,“念稚,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吗?”
喻念稚闻言轻轻地笑了一下,他自然是记得的。他那时候被叶蕙芸念多了童话书,觉得对方善良又美丽,简直就是童话里的公主,便想要买水晶鞋送给她。叶蕙芸知道后哈哈大笑,感叹了一句“原来我也是公主之后”便同他道,“就算我是公主,也是个只会喜欢水晶钢琴的公主,水晶鞋一点也不适合我。”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喻念稚真的就跑去琴行要求订购水晶钢琴。由于外观材料的特姓使得水晶三角钢琴的音质并不能达到专业演奏的水准,并且由于水晶钢琴透明的结构,对制造工艺上的要求也极其苛刻,只有世界顶级钢琴制造商才能将水晶钢琴的外观工艺以及音质表现力接近传统专业三角钢琴的音质以及表现力。所以水晶钢琴产量稀少价格昂贵,价格直逼八位数,让当时还年幼的他只能望洋兴叹。后来他只好退而求其次定制了一个水晶钢琴摆件送给了叶蕙芸,现在还在客厅的展示柜上放着。
见喻念稚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展示柜上,叶蕙芸浅笑道,“你当初拿着水晶钢琴摆件的时候都快哭了,还说长大了一定要送我一架水晶钢琴。”
喻念稚看着叶蕙芸笑道,“去年收到的时候老师不是高兴地当场就抱着我哭了么。”
“我哭不是因为太高兴,而是心疼你。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找张先生和你一起做了快三年才做出来的啊。”说到这里叶蕙芸不由得有些伤感,“念稚,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把你的感情放在我的身上,这对你来说并不好。如果有一天我突然走了的话你怎么办呢?你会非常痛苦伤心的。”
听到这里喻念稚心头一跳,没由来的生出些不安,“老师,你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么?”
叶蕙芸道,“小孩子瞎想什么呢!就不能盼老师点好?老师不过是上了年纪回顾了一会往昔。对了,最近有个钢琴展,朋友找我帮忙,我将你送给我的那架水晶钢琴送去参展了,你有空可以去看。”
喻念稚仍不放心,当下便追问道,“老师您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么?”
叶蕙芸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道,“我真的没事,特别健康。刚才我只是因为长了一岁有感而发罢了。总之我的意思是,如今你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试着去喜欢,或者说试着去爱别人了。念稚,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你了,不要害怕。”
喻念稚闻言轻笑了一下,道,“我知道的。”窗外夜暮已经开始降临,道路两旁的阑珊灯火溪流一般在半空中铺展开来。喻念稚站起身开灯,室内在“啪”的一声声响后重新变得雪亮。他轻车熟路地拿了围裙围上,打开冰箱门后开始挑选食材准备晚餐。
“我买了龙虾,晚上就做龙虾意面吧。”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您等着吃就行了。”喻念稚挑选好食材后关上了厨房门,做意面的时候时不时地朝玻璃门外看一眼。门外叶蕙芸正坐在餐桌前等面熟,偶尔在碰到喻念稚的目光时就朝他微笑。她表情柔和,眼神温柔,像一个正期待儿子为自己端上大餐的母亲。
☆、林昭雪
喻念稚追宋逾锐追得毫不掩饰,甚至在一个阳光晴好的日子里坐在宋逾锐的身边陪着他上下午的数学建模课。学数学这个专业的人本身并不多,选数学建模这门课程的满共只有十个人,因此上课的时候教室里冷不丁地多出一个人来便显得异常醒目。
尽管他坐在宋逾锐身边不言不语,但是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却总是时不时地往他所在的方向看。虽然宋逾锐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但是被教授盯得久了未免有些不自在。课间休息的时候他终是没忍住小声对喻念稚道,“因为你坐在我旁边,上课的时候教授一直在往这边看。你还是赶紧离开教室吧。”
“刚才吃苹果挞和千层酥的时候你可没说要我走的话啊。你这是吃干抹净就不认人了么?”喻念稚同样压低了嗓音和宋逾锐说话,并且故意凑到他的耳边道,“再说,你怎么知道教授是因为我才往这里看的呢?我可没有扰乱课堂纪律。说不定教授只是觉得你太过优秀所以才会对你重点关注罢了。不信的话,你直接去问教授不就好了。”
这话说得颇有道理,宋逾锐一时竟无从反驳。
第二节课开始的时候宋逾锐赌气似的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教授看。他听课听得极认真,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往喻念稚身上瞟一眼。课上到一半的时候竟是站在讲台上的老教授忍不住开口了,“宋逾锐,照你这么个盯法,你是想把老师身上盯出个窟窿来么?还有旁边那个面生的同学,你要看黑板,不要一直跟看你女朋友似的看宋逾锐,你究竟是来听课的还是来谈恋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