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手,大步走
作者:胖红红
时间:2020-10-29 01:06:44
标签:都市情缘
看了许少央的身份证,钟魏敏脸上露出了惊讶。
“你不是本市人呀?可是光听你说话还真是听不出来。你们说粤语的人说普通话多少带点口音。”
这个好像倒是真的,温凯一开口人家就知道他出产自那个地方,没法子,他的口音太明显了。不过,一直在语言上有着特殊优势的许少央算是个例外,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入乡随俗,想从口音上将他归为外乡人几乎不可能。
如今,连干刑警的也分辨不出他的口音,这让许少央因为不能按时就寝而产生的烦躁情绪有所缓解。
钟魏敏认真的记下身份证的号码和地址什么,一边喃喃的问:“二十七岁,婚否?嗯——这个不用说啦,肯定是未婚,对吧?”看许少央点头,他满意的又埋头填起表格来,“计生——婚都没结,这个划掉,不用管……工作,哎,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自由职业,我是自由职业者。”许少央很内行的说,在网上填个什么表的,都是这么填,可不就是自由职业者。
钟魏敏惊讶的看着许少央,“自由职业?再自由也得有个事儿做吧?什么样的职业?具体点说就是谋生手段是什么?”
“翻译!”许少央不耐烦的说,他觉得这其实是他非常个人的事情。
“翻译?外语翻译?”惊讶似乎总是挂在钟魏敏的脸上,“什么语种啊?”他好奇的问。
“英语,日语。”其实,许少央精通的还有西班牙语和法语,不过,他没说。
这下子,钟魏敏脸上几乎就是膜拜的神情了,“乖乖,真了不起。语言天才。”
不就两门外语吗,忒没见过世面。虽然有些不屑,但是还是许少央矜持的微微一笑,尽管“天才”二字已经听得太多,但是他心里仍然禁不住得意万分,时至今日,许多东西都沉淀了,但是对于自己才能的夸耀他依然没有免疫力,尤其是来自钟魏敏这样一个美人的赞美。一得意,他就很大方的对钟魏敏有问必答,甚至还跟钟魏敏分享学习外语的心得。钟魏敏是新一代的警察,外语算是职业素养之一,所以很自然的会有很多问题跟许少央探讨。一来二去,等许少央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
得,今天他别想睡觉了。许少央郁闷得想要撞墙。
“行了,这都该到午饭时间了,要不这样吧,中午你没啥安排的话,跟我一块儿到刘大妈家吃饺子去吧。”钟魏敏站起身来,抖着坐久了有些僵直的长腿说。
这人倒还真是不客气,人家请客,他还捎带上别人。
许少央连忙婉拒了,并且对钟魏敏的好客表示了诚挚的谢意。他许少央可没这个脸皮。
“没事儿,咱大妈好客着呢。再说了,都是邻居,她还是居委会主任,认识认识也好。”
他这么一说,许少央躲得更快了,居委会,听着就能让人啰嗦死。他才不要上赶着让人唠叨去。而且,那些大爷大妈们绝对不会如钟魏敏这样知道进退,肯定审问似的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得盘问个一清二楚。他只不过是租了套房子而已,又不是准备给人做女婿。
最后许少央就干脆说呆会儿自己还有朋友要来,这才打消了钟魏敏拉他一起去蹭饭的念头。
终于送走了钟魏敏,关上了门,许少央后悔自己贪恋美色差点惹来麻烦一堆。不就夸你两句吗,给个棒槌你还认了真了!真是不能认真,认真就是吃亏啊。
许少央为自己逝去的睡眠时间哀叹。同时对钟魏敏有些不屑起来,多好一小伙子,不讲卫生也就罢了,怎么还没脸没皮的到处蹭饭,东家吃早餐西家吃午餐,这人是不是晚餐也会在别人家完成啊?好端端的一阳光帅小伙怎么这么没脸没皮的?
人果然是不可貌相。真是的,这人民警察也忒不客气了。
钟魏敏的确是不客气的,这以后,时不时的,钟魏敏会端着着硕大的搪瓷茶缸来敲许少央的门讨水喝,作息时间不稳定的小警察常常忘记烧开水,有时候也会顺带着厚脸皮的讨点儿吃的,而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也时不时的出现挂个两三天没人理会的现象。
许少央再不耐烦,看到那张挂着真诚的歉意和几分腼腆的俊脸,气也就发作不起来了,怎么说人家也是人民警察吧,都说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警察人民爱。这不过是来讨口水喝,讨点吃的垫巴肚子,这人民似乎也不太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是吧!一来二去,讨厌跟人接触的许少央家里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个常客。
于是,当某个周末的晚上,许少央在饭桌上多摆了一双筷子的时候,照例前来打牙祭的温凯大吃一惊,“哥,你交到男朋友啦?”
温凯是许少央的表弟,也就是二舅和二舅妈的儿子,所以关于许少央的性向,温凯是一清二楚的。
许少央沉默,他很郁闷。
对门的警察同志今晚要来吃饭,没法子啊,自从许少央无意中泄露出自己对烹调也有一定的心得的时候,钟魏敏就缠上了他。今天一尾活鱼,明天一只土鸡,弄得房东的那个老式冰箱总是塞得满满的。人家说了,他不会做,都是单身汉,就俩人,一起吃着热闹些。
钟魏敏那个家虽然齐整,偏偏就缺油盐酱醋,这倒不奇怪,一单身警察,又经常出任务,常常不着家的,那油什么的开过了就那么放着用不上都得变质,还真是不如找个人搭个伙来得实惠。而且,许少央也没吃亏,不仅有免费美食,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钟魏敏还将许少央家已经老化的电线线路进行了一番改造,使得许少央使用起来更方便更安全了,那个时常怠工的洗衣机也被钟魏敏用一个晚上给鼓捣清楚了,现在用起来很是顺手。还真是别说,这小警察挺像那么回事的。何况,许少央又不是真的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美色当前,许少央哪有拒绝的道理。不过,许少央还是谨记自己的底线的,对于美人,看看就好,再多也就是意淫一下,他是绝对不会去招惹人家一纯良的孩子的。所以,对于温凯的惊讶,许少央认真的解释了一下跟小警察的邻里关系,温凯有些大大咧咧的,别一不留神就给他露了底了。现如今社会风气虽然宽松多了,但并不是谁都能接受一个GAY做朋友的。
“所以,他打电话说今晚过来吃饭你还就准备了他的份儿?”温凯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菜是他前两天就买好的,一直冻在冰箱里。”前两天钟魏敏的确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还带着两斤虾过来说是一起吃饭,谁知道刚进门就被队里火烧眉毛的追回去了。这一去,又是个两天。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回得来。
正想着,有人敲门。温凯脚快,跑过去开门,果然是钟魏敏,笑眯眯的,手里还拎着两个瓶子。
“蜂蜜,真正的野生蜂蜜。”钟魏敏进得门来,一边解释说。
有几回钟魏敏是拎着水果进门的,但是许少央胃不好,生冷的东西不太敢沾,于是,这次钟魏敏就拎着蜂蜜进来了。
“我一朋友中医挺在行的,我问他,他说胃溃疡的吃点蜂蜜不错,饭前一小时这样吃点就行。”
温凯看了一眼许少央,那一眼大有讲究,许少央装作没看见。不过是两瓶蜂蜜,算是对自己下厨的回馈而已,上馆子吃饭不也得掏钱嘛!而且,他多少也摸清了一些钟魏敏的习性,这孩子跟谁都熟,这院里的大爷大妈哪个见了他不是眉开眼笑的。嘴甜,手脚勤快,又肯帮人,这种人是很受欢迎的。他对自己这样,倒不是有多少深意在里边,不过就是为了叨扰一水一饭的回报罢了。
温凯跟钟魏敏倒是一捞就熟,还颠儿颠儿的跑出去买了一件啤酒回来跟钟魏敏对吹。两人在桌上推杯换盏,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
许少央在一旁看着,他胃不好,少食多餐是他的养胃准则,所以老早的就歇了筷子看这两个美人面红耳赤的扯着嗓门聊飙车。这两个人明显的酒量就不行,不过几瓶啤酒下去脸上就都染了色。据说喝酒脸红的人酒量其实不行,许少央喝酒脸上从来没有颜色,却是千杯不醉,弄得他想借酒浇愁都没办法。现如今胃不行了,许少央也就再没喝过酒。
自己辛苦做的一大桌子菜虽然自己没能吃多少,不过,看着两个美人在眼前晃荡还是很有所值。许少央电脑里收藏有各式各样的美人,有码的无码的,应有尽有,不过,那终归是平面的,不如这眼前的活色生香。因此他托着腮帮看着这两位红着脸大着舌头摇摇晃晃的样儿,心情也觉得很好。
美人就是月亮,远看如诗如画美轮美奂,真的走了上去,才发现,除了荒凉就是荒凉。比如温凯睡觉打呼噜,比如钟魏敏挂了一个多礼拜的衣服照穿不误,这些,光远远的仰望着是看不见的。美还是依靠距离的。
这边正喝得热闹,那边又有人敲门了。
来人是秦晴。
跟钟魏敏一样,秦晴也是许少央不情不愿认下的一个朋友。
“哎,亲亲,怎么过来啦?”温凯一见秦晴就赶紧招呼秦晴上桌一块吃饭。这满桌子的菜都还没动多少,先前的两人光顾着喝酒了。可是,温凯那广式普通话外加酒精泡大了舌头,叫秦晴名字的时候产生了歧义。
“秦晴,你晚上不用上班吗?”许少央给秦晴加了把椅子,又添了双碗筷,客已经请了,不多秦晴这一个。
秦晴白天是快递公司的快递员,晚上是一家酒吧的服务员。今天是周末,晚上夜场正是最忙的时候,他怎么没去上班?
秦晴乖乖的坐在桌边,垂头丧气的,“昨天我轮休,今天过去才知道酒吧停业整顿了。”
“为什么?”许少央和温凯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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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昨天晚上有人开了枪了。”秦晴没精打采。
尽管喝了酒,还有点高了,但是,钟魏敏还是体现出了良好的职业素质,“开了枪了?哦……西城那个醉美酒吧?”
“哎?你知道啊?”秦晴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
“听说了。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事?”一桌子的人都问。
“查清楚了警方会有个交代的。”钟魏敏嘴倒是很严。
温凯看看秦晴又低下的头,伸手呼撸一下秦晴的头发,“干嘛这么蔫了巴几的?不就停业整顿嘛,该人家老板着急的事,你打什么蔫啊?”
秦晴叹气,“本来今天该发工资了,这一停业整顿,我们的工资就黄了,本来就拖了两个多月的工资,现在,肯定更没戏了……”
秦晴的声音就有点变了。
一桌子的人都安静下来。
“不就两月的工资嘛?你急着钱用?”温凯大大咧咧的问。
许少央只来得及瞪他一眼。
秦晴小脸哭丧着,说他该早该交房租了,已经是一拖再拖,这不房东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要是再不交房租就扫地出门了。
“你不是还有快递这份工作嘛?干嘛整到没房租的地步?”温凯热情的给秦晴碗里送了几个虾和一只鸡腿,一边让秦晴先吃点东西。
秦晴头更低了,说这两个月挺倒霉的,送快递的时候人家验货说是有破损了要求赔偿,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东西损坏不是自己的责任,公司就给扣了他的工资给人赔偿。
“这年头什么都不容易。”许少央感慨起来,说他也是流年不利,这个月以来不仅没接到单,连以前翻译的帐到现在也没能结款,网店那边也是萧条,这不又刚交了两年的房租,这年头过日子呀,谁都是不容易。
秦晴的头几乎埋到了桌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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