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戏里拐了个npc(下)
林秋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舞台上,他看着那个女人时而轻柔时而热烈的舞蹈,偶尔她会轻轻吟唱,跟着如雷雨般的音乐,挥洒着自己的情感。
“她很像一个人,对吗。”
身后有个人靠向他,呼吸就打在他的耳畔。
他眼眸一暗,不作回答。
“她的眼睛和你很像,不过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神里充满着浓郁的情感,偶尔柔如涓涓溪水,偶尔热如熊熊烈火。”
林秋的手扣紧了扶手,耳边的声音依旧在不停的说着,像是要把他的最深处通通挖出来,陈列在灯光下。
越来越急的鼓点“嘭嘭嘭”的砸在林秋的心里,他看着那个不停转动的身体,理智告诉他,那个人只是游戏里的npc,和现实中的那个人没有丝毫关系。
可人类有一个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在看到相同的人事物,会把心里的记忆移情到对方的身上。
他闭上眼,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在睁开眼的那刻,他反手揪住身后人的头发,将他拽到了自己面前。
他侧过头,看着戚庄还有些惊讶的表情,贴在他的耳边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一直以来也是这么做的,刺激我,再鼓励我,让我跨越那道障碍,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因为,我很清醒。”
戚庄的眼睛慢慢睁大,在林秋说完后又沉下来。
林秋的神色缓和下来,他在戚庄的耳畔落下一个轻吻,轻轻的说了句话。
刚好,音乐就此停止。
“谢谢,让我有勇气重新站在阳光之下。”
虽然那缕阳光依旧灼热的发烫,但他至少能主动走入那个光明又平凡的世界。
这一次手帕落入了他们所熟悉的人手上。
第一排的最后一个,也就是十号,寸头。
他不如第一个女人那样惊慌,但显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可手表上的计时不等人,他不敢浪费时间,也不敢承担时间消耗完的后果。
“十号,十号……”
他嘀嘀咕咕的说着,埋头在每个座位下寻找,其他人都沉默的看着他,但也有人悄然松了口气。
冷汗从他的鼻尖滴落,寸头不自觉的扯开了衬衫的扣子,无声的寂静压的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座位上的人,一道道冷漠的目光如利剑刺的他生疼。
“寸头,右边。”
突然程殒提醒了他。
他顺着视线过去,在最右排的座位上,有个黑色的遥控器,惊喜几乎将他淹没,他连忙走过去,好运的是,上面对应的正是他的号码。
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倒计时了十五分钟,他呼出一口气,轻松的摁下中间那个大红的按钮。
“嘭!”
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寸头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完好无损。
“你……你流血了!”
19号面色苍白的看着身边的人。
男人低下头,愣愣的看着自己被炸的血肉模糊的手指,从茫然变为崩溃并没有花太长的时间。
“啊!我……为什么是我!”
20号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他捂着血流不止的手,眼中带着怨恨。
舞台上的美人轻轻的抿出一个笑。
“请您回到您的座位。”
寸头不想发生26号女人那样的惨状,立马乖巧的坐了回去。
20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寸头,里面的阴冷让寸头心里发颤。
而寸头自己也在震惊和心虚中不敢抬头。
“忘了提醒各位玩家,此次游戏中仅能生存两人。”
此言一出,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整整三十个人,却只能活下来两个!
伴随着晴天霹雳般的惊骇,随之而来的就是极致的清醒。
他们明白过来,为什么10号找到了遥控器,被炸的却是20号。
因为一命换一命,有一个人获得了安全,自然就有另一个人承受。
而活下来的这两个人,谁也不知道会是谁,因为遥控器的寻找是随机的,甚至是凭运气。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20号的脸色阴沉至极,他就像第一个试验品,为后面的人验证了游戏的残酷性。
“各位玩家很好的遵守了游戏规则,接下来将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供各位自由行动,无论是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哦。”
女人笑着说完这句话,她双手微张,大红色的幕布重新闭合。
于此同时,座位上的脚铐被解开,林秋第一时间就大步走向舞台,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拉开幕布。
而幕布似乎比铁笼还有牢固,将弧形的舞台遮挡的严严实实,除此之外,就是宽阔的看台,四周都是坚硬的墙壁,根本就没有通往后台的路。
林秋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太多的失望。
后面一阵吵闹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回头看过去,才发现是怒气冲冲的20号想要打寸头。
或许是心里真的有一点愧疚,向来脾气最冲的寸头反而没有反抗,任由对方揪住了他的衣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20号显然已经没有了理智,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他,眼睛赤红,歇斯底里的质问寸头。
寸头抿了抿唇,没有做解释。
林秋多少能够明白寸头在想什么。
因为如果要用另一个人的痛苦来换取他的平安无事,寸头的心里是绝不能接受的。
可游戏制定就是如此,他们都是一群被禁锢的傀儡,没有反抗的余地。
“如果你死了,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到我。”
20号已经魔怔,他钻进了牛角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人,刚好和寸头对应的就是他,也刚好就是他成了第一个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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