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上添花》完结+番外
哦,定是爸爸急着要去水产铺子开门,匆忙离家,走时忘记把门关好了。对啊!一定是爸爸!花品素觉得自己已经好久看不到父亲,现在要追出去喊住父亲,他想要父亲再抱抱自己,自从身高超过父亲后,花品素就不再让比自己矮的父亲抱他了。对,要爸爸再抱抱自己,以后也永远让爸爸抱自己,只要爸爸想抱就让他抱。
花品素就这么赤着脚追了出去,等他蹬蹬跑到楼下时,楼下没有花父的身影,楼下水泥台阶那躺着的是花母。
“妈!妈!”花品素踉跄跑到母亲身边,扶起母亲的头,凄厉喊叫。
花母双眼无神,鼻子在往外流血,她嘴里喃喃说着:“孩他爸,我来了,我没有晚。”
花母脚上穿着长筒雨靴,身上围着塑料围裙,手臂套着塑料手套,一身去水产铺子工作的打扮。她的丈夫从来是早她半小时去铺子开门,今天她起床发现房间没有丈夫身影,只有自己的两个妹妹睡在旁边,他的丈夫到哪里去了呢?定是已经先去开门做生意了!哦,她不能迟到,她一向都是追随丈夫脚步的,他们夫妻从来是夫唱妇随,谁也不离开谁。
花小叔一家三口在哥哥出车祸的第二天乘飞机赶来,迎接他的是躺在太平间的兄长,送进急救室的长嫂,坐在急救室通道座椅上茫然的侄子,抽泣的侄女,以及哥嫂家一群悲伤的亲朋好友。
花母和丈夫结婚二十二年,恩爱非常,丈夫的突然不幸让她不能承受,在丈夫不幸的第二天清晨,花母从迷糊中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悲伤过度的她屏蔽了丈夫已经不测的事实,觉得自己丈夫是去水产铺子开门了,而自己竟然睡过头,实在是不应该,她恍恍惚惚中穿上平时做生意的那套打扮,想像平时那样正常去做生意,下楼梯时,一脚踏空,摔下楼梯脑袋碰到水泥台阶棱角,脑颅充血,送医院的路上就已经昏迷,到医院抢救没抢救苏醒,花母脑死亡了,两天后病情恶化,花母停止了呼吸。
花家夫妻俩是一起送去殡仪馆火化的,那一天只要在殡仪馆呆过的人,没有谁能遗忘那悲伤的场面,所有花家亲戚都去送行,所有花父的朋友都赶去吊唁,现场是哭声一片,花家的女儿整个人木呆呆的,花家的儿子已经哭得喉咙失声,花品素的两个阿姨和两个舅母在现场哭昏了过去,花小叔也哑着喉咙竭力保持神智,主持丧事,花小婶和花品婕已经哭得抱成一团。
水产铺子所有的员工来了,花家水产铺子的老顾客来了,仁爱学校的副校长来了,回一回饭店老板和老板娘来了,花父原来在公司的同事来了,方佟和大头的父亲也来了,他们是花父的老邻居,花父的好人缘让这些人们一定要来送他一程。
花品素在悲伤,在后悔,他在后悔自己的重生。如果重生是让他得到幸福,然后再摧毁幸福的话,他希望自己在2013年的正月初六,被娘娘腔花品素那么一砸后,就此死去,永远不要醒来,他受不了这万箭穿心的疼,他受不了从幸福的巅峰跌到谷底的痛苦,他情愿做回前世一无所有的张建俊。
花品素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呆呆的看着窗外,外面天色微亮,想到每天这时,就应该是他父母出摊的时候,花品素心立即疼得让他整个身子卷缩起来,他再也没有父母了,他的父母在三天前已经火化入葬。
花品素抱紧自己,等待从心脏蔓延到全身的疼痛过去,这时,他听到寂静的家中传来如野兽般压抑的声音,那是花小叔的声音。
花品素轻轻推开门,赤脚走到自己客厅。家里的亲戚在花家办完丧事后都已离去,只有花小叔一家留了下来。花品素从昏暗的客厅看到小叔没有在睡觉的客房,而是在他父母房间,花小叔这时正跪在他父母的床前,两手抱头,低头埋在兄嫂的床上,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花小叔的身边是蹲跪在地板上的花小婶,花小婶正一只手拍着丈夫的肩膀,一边低低抽泣劝解。
“品婕他爸,你不能这么冲动,大哥是车祸去世,大嫂是意外,你不能去警局闹了,你可还是公职人员啊。”
“可我的大哥大嫂难道就这么枉死了吗?不是他们的不作为,我哥会神智恍惚吗?”花小叔回到申城,听完众人说起侄女的遭遇,他觉得是因为警局的不作为,才让自己哥哥神智恍惚导致的车祸,今天他在警局和那打太极的严所争执起来,差点被警局拘留。
“可我们根本就没法说理啊?”花小婶低泣,是的,谁都猜到花父是因为女儿的事精神恍惚才出的车祸,可你如果以这个理由去追讨公道,哪怕最公正的法官也不能判定你可以胜诉。
“品婕他爸,你不能不管不顾,你有品婕,还有品朴和品素要照料啊,花家就剩你一个顶梁柱,你不能再出事啊!”花小婶恳求,今天要不是花小叔的老战友出面,花小叔在警局那么一闹的后果,拘留是跑不了的。
“就这么算了?”花小叔痛苦的用手楸着短发。
“我们得先顾着两个孩子,俩孩子这几天人都木木的,如果你大哥看到,他要心疼死啊!”花小婶用大哥最疼的孩子来打动丈夫,她怕自己丈夫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花品素站在客厅默默地看着悲伤的叔叔婶婶,慢慢的他转回身回到自己房间,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对啊,悲伤没有用了,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他找不回自己最爱的爸爸妈妈了,可是他和姐姐还要活下去,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他得代替父母照顾姐姐,他得代替父母保护姐姐,他还得出人头地,让花父永远以他为荣!以他为傲!
第24章 第 24 章
花小叔和妻子从大哥大嫂的房间走出来,发现自己侄子正坐在客厅沙发上。
“小宝,你怎么不多睡一会?”花小叔看到侄子一愣,他半夜心痛难忍,从客房跑到自己哥哥嫂嫂的房间伤心,为自己无能无法帮兄长一家讨回公道。
“叔叔,我想和你谈谈。”花品素听到花小叔那句‘小宝’的称呼,心不由一抽,那小名是父母天天挂在嘴上的。
“要谈什么?”花小婶明白这叔侄想单独谈话,便先回了客房,花小叔走到侄子身边坐下,短短一个多星期,花小叔和侄子一样,都瘦得有点不成人形。
“小叔,你和婶婶、品婕回北方去吧,我会照顾好品朴的。”花小叔和花小婶请的假都已经逾期,花品素不想耽搁他们的工作。
“不,小宝,叔叔要带你和品朴一起走,让叔叔婶婶来照顾你们。”花小叔哪里肯丢下这对失去父母的侄子侄女。
“小叔,品素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和姐姐!”花品素被花小婶的话惊醒,他不能悲伤了,要负起花家男子的责任。
“你怎么照顾自己呢?你怎么安排你爸妈留下的生意呢?”花小叔想挑起抚养侄子侄女的重担,但他也想知道侄子自己的意思。这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应该以他们的意愿为主。
“我和姐姐会继续念书,我会考上最好的学校,这是爸爸希望的。”花品素说到自己父亲的期望,眼睛又红了,他仰起头,把泪水压了回去。
“水产铺子我不能做下去,因为我不懂,爸爸在的时候说过,不懂行的做这生意会亏死。”花家水产生意最主要的生意是批发螃蟹,到货源地进螃蟹得有好眼力,不然,你进回家的螃蟹质量不好,或是带了病毒,那么你就得亏本,前世的张建俊打过很多工,到工地上搬过水泥,送过外卖,到饭店做过服务员,到剧组做过群众演员,最后在电脑城卖电脑,就是没有卖过鱼,卖过螃蟹。
“把水产铺子关掉吗?”花小叔想想侄子说得也对,不懂行的人去做不一定能赚钱。
“不关掉,盘给小赵。”
“哦,为什么是盘给小赵?”花小叔抬眼看住侄子,他一直听哥哥夸自己孩子聪明,有远见,为什么侄子只想把铺子盘给外人,而不盘给自己姥爷那边的人?
“我的两个舅舅和阿姨家都没人懂这个,而且他们都有工作,让他们盘下铺子,他们也不一定乐意。”最主要花父花母一向低调,花母的弟兄姐妹并不知道花家做水产的利润。“小赵跟着我爸爸干了快十年了,经验有,人的品行也好。”小赵其实完全有能力出去单干了,可他记着花父的恩情,一直留在花家铺子,当然,花父付给他的薪水也非常丰厚。
“而且小赵可以帮着把外面的欠款要回。”花家铺子还有六七十万的货款没有收回,如果盘给别人,那些货款就要花品素自己去讨回,花品素跟那些欠了货款的客户不熟,小赵和他们熟悉,小赵接手花家铺子后,那些客户要继续从铺子进货,就会把前面的欠款付清,也就是说花品素要不到的钱,小赵可以,除非那些客户不想继续从小赵手里买优质的水产。花品素最主要一点没说,水产铺子盘给别人,小赵肯定会离开铺子自主创业,熟悉业务和进出货渠道的小赵,可以说把铺子生意全部拉走,盘铺子的人又不是花父,小赵对他没有感激之情,只会在商言商,说穿了,是人在赚钱,不是摆个铺子就赚钱。这个道理要再说出来,花品素怕吓到自己叔叔,他现在可才十八岁,一直呆在象牙塔里,没到社会混过一天,谁信他看问题会看得那么深。
“嗯,你说的在理。”花小叔听了侄子的话,真正认同兄长赞扬儿子的那些话,侄子很聪明懂事。
“叔叔,你和婶婶早点回去,我和品朴一定会过好日子,我要让我爸爸妈妈在地下安心。”花品素说起父母声音哽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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