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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完结

作者:浮图 时间:2020-02-13 23:28:37 标签:

  说到底,他跟谢明玉的感情不过是一座七宝明月楼,看着那样光彩夺目美轮美奂,根子却一直在摇摇晃晃,轻轻用手一碰,便哗啦啦地倒下来成了齑粉,看着真是凄然。他们之间充满试探、算计、利用,谁也不相信谁,剥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衣,真相太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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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落下来,柔密地覆盖住这个五光十色精彩纷呈的城市,有些地方上演着合家团聚,有些地方上演着醉生梦死,月光宁静,像看透人世的眼——

  谢暄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车外的霓虹渐次滑过他的眉眼,一瞬间的靡丽。

  车子渐渐驶离闹市,往谢暄的公寓开去。忽然一个急刹车,谢暄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驾驶座上的胡宁军放下了车窗,往外看了看,回答:“有一个人忽然冲出来——”话还未完,变故突生,那个半途冲出来的人从车窗抓住了胡宁军的头发,狠狠地往车门撞,连续撞了几下,趁机拔了车钥匙,但胡宁军不是一般人,お稥冂苐他的身手是在部队里练出来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假装无力放松对方警惕,然后忽然绞住对方的手臂,用力往车里面拉,那个人的身子便撞在车门上动弹不得,那个人反应也很迅速,寒光一闪,是一把三棱军刺,他左手反握着,朝胡宁军手臂上横去,胡宁军往后一倒,却并不放松他的胳膊——那个人被激出血性,忽然整个身子宛若矫捷的豹子一般,从窗口窜进来扑在胡宁军身上,另一拿着三棱军刺的手往他肩上扎去——胡宁军连忙抬起腿,用膝盖顶住他的胸膛,两个人闷不吭声地在狭小的车厢内你来我往,直到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别动——”

  袭击者的身子忽然僵立不动,后颈冰冷的触感告诉他,那是一管枪——

  胡宁军也吓了一跳,飞快地朝后座的谢暄望去——只见谢暄那张冰雪凝成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宛若他手中那把黑色的手枪——胡宁军一直以为谢暄狠归狠,但依旧只是个商人,谁曾想,他居然会随身带枪——

  但此情此景下,胡宁军将全部注意力放到那个来历不明的袭击者身上,“谁派你来的?”

  那个男人不吭声,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谢暄的手中的枪往前顶了顶——

  袭击者终于开口了,声音暗哑,“我只是想要一辆车子——”

  胡宁军看了眼谢暄,谢暄的嘴角扯出冷冷的笑意,“这么好的身手総-u,n饲酪涣境担上Я恕越疃教暌飞稀?/p>

  那个人听了谢暄的话身子瞬间僵硬了,谢暄的眼神越发阴冷暴戾,“转过头来——”

  那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听到,谢暄冷笑了一声,再次用枪顶了顶他的后颈,“没听到?”

  那个人终于缓慢地转过脸来——路灯的灯光照进车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被风雨岁月打磨得有些粗粝,星目剑眉,眼睛幽黑透亮,散发着狼一样的光,左眉毛下有一条疤——这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谢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与周南生重逢——黑洞洞的枪口还对着周南生,谢暄的心绪已经全乱了——那不是他记忆中桀骜不羁的周南生,眼前这个人,就如同他手中的这管枪,黑黝黝的散发着冰冷的死亡气息,和火药爆炸后灼热的疯狂,矛盾、危险——但那分明又是周南生,他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清澈,宛若两颗火石,直直地要烧到人的心底里去,充满贪婪,也充满无法言说的复杂——

  早在谢暄出声的时候,周南生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心底里简直生出一种荒谬感来,他的狼狈,再一次被他最在意的人看到。这样情形下的相见,宁肯不见。

  “谢先生?”胡宁军眼看着这古怪的气氛,终于忍不住出声。

  与此同时,周南生飞快地打开车门——

  “你他妈敢走,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周南生的动作顿住,露出苦涩的笑,转过头对上狠绝的脸,“三儿,我不想连累你——”

  谢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上车。”

  周南生咬着牙,僵持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回到车内——

  谢暄又说:“你过来。”

  周南生又等了一会儿,才钻进后座。谢暄拉开他一直捂着腹部的手,那里已经血红一片,非常刺眼,谢暄对胡宁军说:“你会处理伤口吧,来看看——”

  胡宁军利索地下车,绕到后座,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这是枪伤,没那么容易处理,恐怕子弹还在里面,得去医院——”

  周南生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沁出冷汗,“我不能去医院。”

  胡宁军看了谢暄一眼,傻子都猜得出周南生来路不正,但他没做声,从跟了谢暄起,他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谢暄的脸绷得紧紧的,“去名扬那边的小公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高烧39.5度,这两天都在打吊针,我决定要好好休息几天,所以最近几天都不会更新了,大家见谅,也多保重身体。

84、乱

  车开出没多久,远远看见前面拦了一辆黑色轿车,两个男人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车主被“请”到一边,满脸怒火却不敢发,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路边抽烟——胡宁军减慢车速,敏感地察觉到异常,“前面好像有什么事——”

  周南生倾上前,看了一眼,飞快地退回来,将脸隐在阴影中,“是刘家的人,三儿——”他焦急地转向谢暄,想让他停车。

  “开过去——”

  “三儿!”

  谢暄将冰冷的脸转向周南生,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周南生的手腕,仿佛烙铁一般要嵌进里面去,周南生微微张了张嘴,下一秒,谢暄的脸瞬间倾过来衔住他的唇——

  周南生的身子瞬间僵硬,视线里只剩谢暄下垂的睫毛和大理石般冷峻的脸,微带凉意的唇重重碾磨,凶狠而直接——周南生无法思考,陌生的触感从唇瓣蔓延开来,轰一下如燎原的野火,将他的思维他的感官烧成一片,他感到昏眩,连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像是陷在粘稠火热的熔岩中,一只手抓住谢暄的肩头,却不知该去推他还是抱他——

  直到一束强光打过来,周南生本能地扭过头,心里蓦地一惊,抓着谢暄肩膀的手一紧,谢暄已经飞快地拿身子挡住了周南生,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正拿着手电往里照,谢暄危险地虚了虚眼——

  胡宁军已经下车,大踏步地走过去,拎起那个青年的后领把他往后一扯,“照什么,想死么?”

  瘦猴般的青年一个趔趄,站稳了,凶神恶煞地反推胡宁军一把,“刘家办事,识相点——”

  胡宁军纹丝不动,如高山般立在青年面前,小青年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这会儿面子有些下不来,小眼睛里迸出凶光,指着胡宁军的鼻子威胁,“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命还要不要?”

  瘦猴的同伴放了前一辆车子离开,走过来帮忙,“怎么回事,跟他磨叽什么,别让人给跑了,大哥今天心情可不好——”

  正对峙时,后座的车窗被打开了,谢暄没有表情的侧脸露出来,轻飘飘的在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刘家的?想搜我的车?”

  后来的青年有些眼力界儿,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是刘少的意思,您行个方便——”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往车厢里面望——周南生尽量压低身子,伤口像被烫油滚过,冷汗湿透了衣衫,谢暄忽然将身子懒懒地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揽过周南生,让他伏在自己腿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他的头发,脸上似笑非笑,“真有意思,刘卫东呢?”

  两人的脸色微微改变,试探地说:“原来这位先生认识我们刘少——”

  谢暄没说话,脸上一副傲慢不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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