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渣攻离婚后我怀崽了(上)
他从来没想过江向笛会主动跟他提离婚这件事。
他犹豫的时间有点久,江向笛回想了一下合同内容,他没提任何要求,只有离婚,也不算太难接受吧?
江向笛方才又等他近三个小时等的腿麻,便去旁边拿了支笔过来,放在桌上,说:“本来我们协议结婚只是交易,我想着已经三年了……”
两人擦肩的时候,靳北忽然往前一步,穿过江向笛的手臂撑在办公桌上,因为身高的缘故,江向笛不得不微仰起头看他,靳北的气势陡然凛冽,气场逼人。
“我想不清楚,”靳北另外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你不爱我了吗?”
江向笛:“……”
这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靳北垂眸看着他,他的眸色漆黑如最深的夜,眼角带着血色,眼神却带着被压抑到极致的暴戾和怒。
江向笛一时没说话,眉头微皱。
片刻,他想起来他是说过自己喜欢对方的,在床上。
这可能要怪他自己不好。他找靳北本就是抱着别的心思,床上难免有情难自禁的时刻。但是男人在床上的话确实是不能信的。
江向笛便说:“对不起。”
态度诚恳,确实是他的问题,让人产生了误解。
靳北听到了他的话,抓着桌沿的手慢慢收紧,气的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他舔了舔后牙槽。偏偏江向笛无辜地睁着眼睛,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靳北努力压制住自己暴怒的心情。
江向笛也皱了皱眉,他被靳北在肩膀上的手抓得有点疼,便伸手把对方的手拨了下来,发现靳北的手冷的像冰一样。
声音也是,靳北说:“我需要跟你的律师朋友谈。”
“可以,”江向笛喜欢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
顿了顿,江向笛又说:“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
靳北:“……”
窗外的夜色深了,江向笛留了孟川的电话,随后拿了合同的复印件,便告辞了。他今天在这件事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了。
靳北看着他提着包离开的清瘦背影,他身侧的手都快把那块桌角给扣下来了,江向笛也没有回头。
窗外城市灯火辉煌,背后是繁星漫天的夜空。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邓芸往里头探了一眼,才把文件都拿过来放好,斟酌片刻说:“江哥先回去了。”
靳北面色更冷了。
邓芸抖了抖,靳北说:“明天的飞机取消。”
邓芸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靳北把江向笛留下来的电话给她,道:“约他见面。”
-
江向笛还是回了小洋房,他的东西都还在这里。
一晚上都没吃东西,江向笛下了点面填饱了肚子,便开始做明天要交的东西。
他下午请了假,原本要完成的创意墙设计还没做,在靳北那里又拖了很久,一下时间便赶了很多。
创意墙设计原本是杂志里跟杂志消费人群互动的点,以前都是收集各方有创意的稿件来进行刊登、图片或是文字都有,但是近几期来稿件质量下降严重,便放弃了征稿,直接杂志社工作人员内部收集创意作品。
江向笛他们每人都需要交一个作品上去,明天要进行匿名投票,胜出的作品不光能刊登、还有丰厚的奖金。
江向笛算了算,索性把早上画的那副彩虹图拿了出来继续完成,倒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以前也有一次这样的情况,是江向笛参加了杂志社的一个专题项目,做得好,便有升职的机会。
江向笛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一直在发烧感冒循环,那次跟靳北做完、第二天早上就起不来,错过了专题项目的研讨会议,主编很生气,直接把他的参加资格给取消了,原先所有的工作都白费了。
这件事情靳北并不知情,他很忙,特别是一两年前,江向笛发烧了他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也只会请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他甚至很少发消息说关心的话,冰冷的像个工作机器,没有半点个人情绪。
这是后来靳北在江向笛脑海里的印象,最初的时候江向笛只记得对方那张脸了,后来才慢慢熟悉了对方的一些习惯和性格,但接触依然很浅。
今天靳北有些失控的模样,江向笛倒是第一次见,因而有些惊奇。
不过也能理解,就好比原先一个自己拥有的小东西,忽然丢了跑了失去了,谁都会生气一下。
不过他们迟早要离婚,他不可能一辈子跟着靳北,靳北也不喜欢他,以后还是要分开的。
想通了,江向笛手上的速度也加快了点。
等他把画做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江向笛又给孟川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清楚了,孟川说:“谈判是吧?包在我身上。”
江向笛笑道:“麻烦你了。”
“你不要强颜欢笑,我们都是这么熟的朋友了,你对着我生气发脾气、我也不介意。”孟川说,“对了,你真的不考虑提点要求吗?对方是豪门大总裁,出点钱也不是问题。”
江向笛在合同上什么要求都没提,就只要离婚。
孟川做了好几年的律师,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离婚案,彼此两不相欠似的。
“有那味儿了,”江向笛笑了笑,他的性子格外佛系,“况且,我从他身上想拿的也不是钱。不说了吧,我不想把坏情绪带给你。”
“你就是太懂事了,”孟川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能从那片阴影里走出来吗?”
那边没有回答,江向笛直接把电话挂了。
-
夜色笼罩着整座城市,靳氏集团上上下下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唯有总裁办公室还亮着。
靳北没回去,总裁办公室里面配有休息室、还有配套的浴室,他打算就这么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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