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人要养我
他其实也怕黑暗,也深恶痛绝那个阴谋算计,其实归根究底,他还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到这一刻,站在门口,他忽然有点却步了。
“荆修竹……”
“谁……”
宁见景的话刚起个头,门便忽然从里头打开了,荆母站在门口看着他,两人都呆了几秒,没能说出话来。
对于荆母来说,冲击力还要更大一些。
因为荆修竹现在抱着宁见景,嘴唇离他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稍稍低个头就能亲上去。
宁见景挣扎了下要从他怀里出来,稍有些尴尬的喊了声“阿姨”,却被荆修竹一把拽回来,又揽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咳!”
荆母站在门口半天了,见儿子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忍无可忍地咳了一声,脸色铁青的问:“还要不要点脸?”
荆修竹侧过头,眼睛一弯笑说:“有老婆了,还要什么脸,不要。”
“……”荆母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进了屋,门被摔的山响。
荆修竹掏出钥匙自食其力地开了门,朝宁见景一眨眼,便先走了进去。
宁见景知道他这是在拉仇恨,让荆母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就能少点儿精神说自己,一时间觉得又好笑又感动。
荆家人不多,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他还有个姐姐移民去了国外,只有两个老人家。
宁见景把早先买的东西拿出来,规规矩矩地先是递给了坐在一边自己跟自己下棋的荆父。
“叔叔,这是送给您的。”宁见景将包装完好的盒子递出去,荆父抬起头乐呵呵的接了,说了声太破费了。
荆父有点好奇盒子里是什么,他拿着挺压手,不动声色的晃了下,没感觉出是什么。
荆母的是一个价值不菲的项链,是他有一年跟沈凯去拍卖会拍下来的,“海洋之心”他是没有,但这个应该勉强可以。
荆母看着盒子半晌,伸出手,又缩了回去。
“洗洗手吃饭了。”
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宁见景拿着礼物有点尴尬,微微敛了下眉眼,将礼物收了回来。
荆修竹心尖一疼,将礼物接了过来,顺势在父亲起身去卫生间洗手的间隙亲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我去跟他们说有点事要处理,不在家里吃饭了。”
“哎。”宁见景扯住他衣角,摇了下头:“没事的,阿姨一时不能接受我,我理解。”
荆修竹看他脸上这个强自展出来的笑怎么看怎么刺眼,心里发堵的说:“是我没考虑周到,现在就带你回来,我应该……”
宁见景伸手按住他的唇,飞快的亲了他一下,轻飘飘地笑了下说:“没关系的。”
荆母端着菜,正好看见这一幕,默默地又退回了厨房里,深吸了一口气缓了几秒钟才一脸淡漠地走出来,把鱼往桌子上一放。
荆父此时也洗完手了,走出来看到餐桌上没有一个是他口味的菜,呆了半秒,“哎你今天不是特地出去买菜吗?受什么刺激了。”
荆母斜了他一眼,没理他。
荆修竹忽然笑了,小声靠在宁见景耳边问他:“宝贝儿,你看着这些菜有没有点眼熟?”
宁见景顺着他的话一看,好像……都是他爱吃的?
荆母端完了汤,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落了座,侧头看了眼仍旧站着的两个孩子,故作冷漠地说:“不吃饭?”
荆修竹拉了下椅子让宁见景先坐下来自己才坐,荆母盛了碗汤递过来,宁见景忙不迭伸手接过来说:“谢谢阿姨。”
荆母“嗯”了声,两只手放在了桌上,这就开始说了,“小宁。”
“阿姨。”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荆修竹这个人脾气稀烂又不会照顾人也没你有钱,你喜欢他什么。”
荆修竹忙道:“……妈妈妈,差不多得了,没你这么问问题的。”
荆母斜了他一眼,“闭嘴。”
宁见景在桌子底下握住荆修竹的手腕,然后仰起头看着荆母,认认真真地说:“阿姨,我知道您担心什么,网上的那些都是事实,我确实指使人伤了元生,也确实不乖巧不听话。”
顿了顿。
宁见景垂眼看了下身旁的荆修竹,看着他微微笑着朝自己点头,给自己力量,又抬起头说:“我知道您担心有一天我会伤害他,或者会对他不利。”
荆母眉头微皱,他怎么知道?
宁见景看见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拉开椅子走出来,站到她面前,恭敬又严肃地看着她,“我不能要求您将儿子割舍给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剥夺您将来含饴弄孙的乐趣。”
“那你愿意跟他分手?”
宁见景摇头:“不,我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被针对了十几个小时,有一点点惨的。
啊对了,基本上还有两章就完结了,番外的话大家有没有什么想看的,没有的话我就不写了。
这本其实有很多的意难平,遗憾太多了,哪怕就是小宁爷报完了仇也不会觉得大快人心,只觉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如果当初不是这样的该有多好”,说实话,它不是一个标准的小甜饼,小宁爷和洛洛和小姜比起来,其实更惨一些,虽然他会保护自己,他足够强大,但他是一个人在黑暗里龋龋独行,小姜和洛洛在某种意义上,还有一束光陪着他们,小宁爷是在把自己变得比黑暗还要黑暗,这样他的世界就也有光了。
别问,问就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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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见景生情(终章)
宁见景话音一落, 荆母忽然呆住了,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按照常理来说, 在父母不答应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应该给父母个好印象,让他们答应自己在一起么?
他怎么还?
过于直白了。
荆母在门口就打量过他。
宁见景今天的穿着和他平时那个少扣三四颗扣子的浪样完全不同,规规矩矩的水洗棉白衬衫, 学生模样的牛仔裤,干净清爽的说是个高中生都有人信。
她教书育人一辈子,最会看人, 她看的出宁见景眼底那个寸步不让的神色。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你跟荆修竹是不会分开的了, 是吗?”
宁见景轻飘飘地点了下头,没有侧头去看荆修竹,也没去寻求谁的帮助。
他把今天这个对峙,当成他和荆母的谈判。
“阿姨,想必你肯定私下调查过我, 但我相信您能查到的东西不多, 对吧。”
宁见景比荆母高出一些, 略微低下头看她, 不卑不亢地说:“我今年十九岁,秦城和江城的陋巷在我名下。我兴过风作过浪,但我没有做过一件昧着良心的事情,我问心无愧。您想知道什么, 我一件都不会隐瞒。”
荆母微愣住,一时没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还没到时候啊,她话题还没推进到这里呢。
宁见景又说:“荆修竹总跟我说忠诚,他给我全部,我也倾囊相授,这是公平,也是我的忠诚。”
荆母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了,原本她就被荆修竹忽悠的心软,今天见着宁见景除了有点冲击之外,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已经不是特别排斥了,想了这么多天,她也明白了很多事情,更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旦认定了,就不会改变,她排斥也没用。
会这么说,只是想看看宁见景会怎么做,会不会等着荆修竹来替他说话,又或者是委屈求全,亦或是愤而离去。
没想到他哪样都不是,反倒是不卑不亢地跟他们全家交托全部。
不管你们接受与否,我是宁见景,是属于荆修竹的,也是只属于自己的。
她欣赏这个儿媳妇……不对,这个……
荆母陷入了沉思。
这个……什么?
荆父一向是个话唠,只不过是针对他喜欢的时政新闻和学术研究,在家庭的事情上,他很少发言,都是妻子掌管全局。
他早知道荆修竹喜欢宁见景,也没见多意外。
荆母不说话,餐桌上的气氛略有些诡异。
荆修竹悄悄伸手握住了宁见景的手腕,给了他一个眼神,以口型说了句什么。
荆母咳了声,故作威严地说:“如果我让你放弃陋巷的事业,你愿意吗?”
这话没道理,荆父也抬起了头。
陋巷在江城的影响力没人不知道,那么大的家业说不要就不要了,怎么可能?
荆修竹早舍不得宁见景被这么来来回回地问,忙道:“哎哎哎妈,差不多就得了啊,您这话说的跟什么似的,怎么他跟我谈个恋爱还得先倾家荡产?您儿子又没镶金镶钻,不值当不值当。”
荆母瞪了他一眼,“再说一句,你先滚出去。”
宁见景轻笑了下,轻描淡写地掉了个书袋,“如果阿姨您能答应荆修竹跟我在一起,千金散尽又何妨,一个陋巷换一个荆修竹,值得。”
荆母未置可否的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荆修竹趁着空,赶忙说:“妈那你这么干,那我将来是不是得吃苦啊,他没钱了谁养我?”
荆母被他这个话气的没说出话来,半晌后知后觉地拍了下桌子,怒道:“怎么?你还等着他养你?”
荆修竹理所当然地说:“他说要养我的。”
荆父及时说:“好了好了吃饭吧,菜都凉了。”说着朝宁见景招招手,“小宁,坐下来吃饭,有事儿吃完饭再说。”
“是,叔叔。”
宁见景其实也摸不准荆母到底什么态度。
她好像是有点喜欢自己的,又好像是排斥自己的,她问的这几个问题看似是身为一个母亲很正常的问题,但又似乎没有什么理由。
有点……像是故意的。
宁见景做到荆修竹身边,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陪他一起收拾桌子,小声问:“你妈这是什么意思,接受我了没有啊?”
荆修竹侧过头,朝厨房外头看了一眼,迅速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说:“别怕,她估计就是嘴硬,刚才如如打电话跟我说,她今天在超市远远看着我妈跟朋友一起买菜可高兴了,还说买给儿媳妇儿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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