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暴富后我把渣男甩了
经理见他有兴趣,便滔滔不绝地道:“这小子当初不知怎么地昏倒在我们会所门口,把他送去医院,醒来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老板就把他扔会所里了……”
沈让本来都后悔来这种地方了,这种纸醉金迷的场合,怎么可能有一场美好而浪漫的邂逅,然而现在听经理说对方失忆了、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身为霸道总裁的沈让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停。”
沈让惜字如金,成功让经理停止了说话。
张三跟李四也将目光投向沈让,却见沈让慢悠悠地起身,闲庭信步地走到低着头的男孩面前,语调不急不缓,却带着令人不容拒绝的气势,“抬起头来。”
男孩顿了顿,然后慢慢地仰起脸。
即使光线昏暗,沈让还是一眼就看出,面前的男孩有一张近乎妖孽的脸,凤眼薄唇,尖尖的下巴,五官都往尖里收,这张脸搁女明星脸上,注定当不了女主,因为太具有攻击性,看着就不是善茬。
张三跟李四倒吸了口凉气。
沈让极慢极慢地皱了皱眉,在他设定的剧本里,他的小娇妻不需要长得多么好看,只要清秀,性格乖巧可人,像朵小雏菊一般惹人怜爱就行了,眼前这个少年的相貌绝对不是他的理想型,不过——
对上男孩天真懵懂又难言好奇的眸子,沈让心头一软,“就他了。”
身为霸道总裁,做事一定要雷厉风行,当天晚上,沈让就把小娇妻领回了家。小娇妻看着瘦,其实身材特别好,一身肌肉肌理分明,宽肩窄腰大长腿,个子比沈让还高出了几公分。当时在会所,光线昏暗,小娇妻又耷拉着肩,没看出他居然这么高。
沈让郁闷地吐出一口浊气。
小娇妻套着白色宽松睡袍,腰带没系紧,就这么松松垮垮地别在腰间,稍微倾个身就春.光乍.泄,而他本人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依旧一副懵懂茫然的模样,正四下张望着什么。
“在找什么呢?”
听到沈让的声音,小娇妻跟受到惊吓一般瞠圆了眸子,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好半晌,才小声道:“找吹风机。”
这是沈让第一次听到小娇妻的声音,音质低磁沙哑,跟外貌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沈让轻拍了下身边的位置,“过来。”
小娇妻迟疑了一瞬,光脚踩在铺着厚厚波斯绒毯的地面,缓步来到了沈让的身侧。男孩的听话让沈让满意地勾了勾唇,下一刻,他一把将对方带到了怀里,两人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闻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薄荷清香,沈让的心情极为放松,随意问道:“你失忆了?”
“嗯。”
沈让慢悠悠地拿干毛巾帮男孩拭去头发上的水珠,仿若聊家常一般问:“那你还记得什么吗?”
“我只记得我叫顾景行。”
“顾景行?”
嘴里默念着这个名字,沈让飞快在脑海里联想有没有哪家集团的公子叫这个名字,逐个排查一无所获后,他露出一个安抚人心的微笑:“什么都不记得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我就好,我叫沈让,是你的丈夫。”
“丈夫?”
似乎有些疑惑,顾景行在口中轻轻咀嚼着这个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词汇。
沈让含笑点头,“是的,丈夫。”
剧本已经想好了,就叫《霸道总裁跟他的失忆小娇妻》。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精分,这个人格是傻白甜少女攻,小受说啥小攻都相信
第3章 再遇
沈让吹着口哨从浴室出来时,顾景行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让沈让有些不快。
美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在沈让的预想中,顾景行应该含羞带怯坐立不安地等待他出场才对,而不是自顾自睡得香甜。
沈让伸手轻轻戳了戳顾景行的鼻头,对方不过皱了皱鼻翼,咕哝着别过头,换了个更加舒服的睡姿。孩子气的动作让沈让满肚子火气消失无踪,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将顾景行抱在了怀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到柔软的床褥上。
这一夜,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隔天醒来,看到沈让什么都没穿地躺在自己身边,顾景行闹了个大红脸,他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不过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发现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额头饱满、鼻梁挺括,嘴唇薄薄的很性感,微微张开的样子,好像要引人犯罪一样。
顾景行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让的嘴唇看,用眼神描绘着沈让的唇形,没有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
“想亲就亲,磨蹭什么。”
顾景行愣了一愣,察觉到声音是从那两片唇里发出来的,他反应很快地退开,只听咚地一声巨响,脑袋跟墙壁就来了个亲密接触。顾景行痛的五官挤成了一团,始作俑者却懒洋洋地睁开眼,斜睨了顾景行一眼,然后把脑袋凑上来,敷衍似的碰了碰顾景行的嘴唇,“早亲不就没事了么。”
唇上袭来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顾景行又是害羞又是不知所措,“你……”
沈让重新闭上眼,勾勾唇,拿脚踢踢顾景行的小腿,“老婆,我饿了,起来做早餐。”
“哦。”
顾景行乖乖起床。
他对厨房用具并不陌生,不需要怎么考虑,就能用现有的食材做出想要的味道,只是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软软的、甜甜的,就像果冻一样。
唔,他想吃果冻了。
把早餐端上桌的工夫,沈让已经衣着齐整,一副精英总裁范儿地坐在了餐椅上。他扫了桌上一眼,唇角微勾,显然很满意顾景行的贤惠。
顾景行低头默默地喝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耳尖一红,小声解释:“那个,我刚才没想亲……”后面声音低的都听不清了。
沈让正专心地品尝着顾景行的手艺,闻言,不过淡淡地嗯了一声,显然没把顾景行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就没想吧,总会有想的那一天。”
总会有想的一天……
顾景行在心里默默消化这句话的含义,冷不丁瞅到沈让被粥烫的红艳艳的嘴唇,他跟被烫到一样赶紧低下了头,心怦怦跳着。
本来是不想的,现在有点想了诶。
早餐完毕,沈让要出门,站在玄关处怎么也不挪一步,就用黑沉沉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顾景行看,见顾景行左顾右盼就是不走到他跟前,沈让有些不耐烦地道:“老婆,领带。”
“啊?”
他这哪是买了个小娇妻呦,分明就是买回了个小傻子。沈让叹了口气,大步走到顾景行跟前,把挂在臂弯的领带往他手里一塞,“帮我系领带。”
瞅着顾景行又开始脸红,磕磕绊绊地帮他把领带系好,沈让勾了勾唇,“乖乖在家里等我。”末了,他还加了一句:“晚上回来喂.饱你。”
如愿将自家小娇妻俏生生的脸蛋憋成个红柿子,沈让心情大好,心想总算没有看走眼,小娇妻的长相虽然招花引蝶了一点,看上去像是不安于室的,但是人性格好啊,就像小雏菊一样害羞腼腆……
沈让情场商场两得意,半天的工夫又谈成了笔买卖。
从ktv包厢出来,沈让想去洗手间洗把脸,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没有在意,直到手臂被一股力道扯住,扯得他身体晃了两下,才让他看清叫住他的人。
来人五官无疑是英俊的,就是浑身上下充斥着阴翳的气息,那像看蛀虫一样的目光沈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霍少啊。”
霍逸廷一想到沈让一声不吭失踪了三个月,就恨不得把眼前这个男人掐死,他死死攥住沈让的胳膊,声音又沉又冷:“沈让,你能耐了啊,把照片给我爸看,害我被关了禁闭,思然也被强制送出了国,你拍拍屁股扔下一堆烂摊子就走人了,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
沈让嗤了一声,反握住霍逸廷搭在他胳膊上的手,逼得霍逸廷松手后,他揉了揉被抓疼的地方,笑着道:“原来霍少是来找我算账来了。”
眼前这个男人在笑又不在笑,霍逸廷从来没有见过沈让这样的笑容,像带了张人.皮.面.具,只有嘴唇在笑,眼神却那么的冷。
印象里,这个男人一向是温柔而隐忍,总是用无奈而纵容的眼神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淘气的孩子,什么时候起,记忆里那个温柔而卑微的男人,居然会用这样陌生而冷冽的眼神看着他。
霍逸廷怔怔地看着沈让,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沈让可没有闲心在这儿浪费时间,直接道:“霍少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想要跟谁结婚是你的事,你要娶沈思然也随你便,随你高兴。”
“你……是沈让吗?”
愣怔过后,霍逸廷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沈让扶了扶额,他喝了点酒,意识虽然清醒,但到底还是有些头晕,语气隐隐藏着不耐:“你是觉得我应该像以前那样讨好你,附和你,迁就你吗?拜托了霍大少,我是你的什么人呢?我们之间除了有那纸婚约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现在不来烦你,不来缠着你,你应该开心才对,不是吗?”
霍逸廷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让说的那些话他都听懂了,可是听完过后,他又不懂了,是啊,他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要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沈让,沈让辞职,离开霍氏对他来说是好事啊,他这段日子以来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霍逸廷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中。
沈让没耐心跟他继续纠缠,直接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从侧门溜出了KTV,回到车里的时候时间还早,司机问他去哪儿,沈让也不知道去哪儿,就让司机带他随便兜风。
司机想把窗户关上,沈让让开着,说这样容易使人清醒,冷风从窗户缝里灌进来,一缕思绪从沈让的霸总人设中脱离出来越飞越远……
他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国经商了,后来在国外生下了沈思然。这些年沈让断断续续出国看望他们几次,也许是因为没有在他们身边长大,他能感觉到父母对他的生分。
沈霍两家是世交,当初定下娃娃亲,是爷爷跟霍家爷爷定下的,两人一起当过兵,一起从战场死里逃生,结下的深厚友谊。
沈让很小的时候就远远见过霍逸廷,穿着干净的小西装,就像个小王子,大人说他们定过亲,以后是要结婚的,沈让也是一直这么以为的。要说比谁先认识,他比沈思然早认识霍逸廷很多年,可是感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高中毕业那年霍逸廷吵着闹着要出国留学,沈让知道霍逸廷是想避开自己,他知道霍逸廷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