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豪门少爷的崽
颜池跟林阙没什么话好说,默了一阵,回他:“嗯。”
他分了一条小道走,车开得快,降了敞篷,凉风吹在他脸上,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边开边去看路边一闪而过的景致,披红挂绿的楼,摇摇曳曳的树,心中诧异,怎么就突然开在路上了。
他因为扬倪一句话,因为林阙没有人照顾,从屋里头出来,从三环开到主城区,只为了去接他回家。
他他妈是脑子有病生瘤了,颜池气闷了一阵,忽然又不想过去,只是后头林阙在电话边又“奄奄一息”地同他说话:“你是颜池吗?”
颜池说嗯,林阙又问他:“你在开车吗?”
这到底醉没醉,听着蛮正常,只不过是声儿轻了些,颜池嗯了一声,林阙立马就说:“路上小心。”
颜池实话说,这么听了,心里还有些暖。
成吧,不过就是接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醉酒的林阙和平时不同,颜池去想视频里的那副样子,挺有趣的,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用再想着要怎么面对他,面对他的时候心中五味杂陈。
颜池这几天心情其实不好,心烦意乱,之前才想着要在林阙身上出出气。
他身体有疾,大约是有疾,寻常男的哪里会生孩子,关于这件事情,在网上查到的说法不一,但也有先例,总归后头是要做手术解决的,现在当务之急的是,怎么解决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颜池是不愿告诉林阙这件事,自己觉得丢脸、难堪,怕被林阙看低了,怕被知道的人嘲笑,他又不想挺着个十月怀胎的大肚子去生孩子,这事完全不在他的人生计划之中,太过突然,出乎意料。
昨天晚上回到他弟朋友的房子,颜池就没睡觉,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去把它打掉,过几天过去医院预约医生,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他是个男人,他不生孩子。
到了扬倪给的地方,颜池远远儿地看到门口站了两人,一个站得直,一个身形松松垮垮,停好车走过去,松跨的那人是林阙,低着脑袋,等颜池过去的时候,他才抬了头,半眯着眼睛打量他。
林阙看了颜池一会儿,认出他是谁,跟他笑,醉着声音:“你来了。”
扬倪把林阙往颜池身侧推,说得着急:“我得走了,耽搁了不少时间,你好好照顾他,我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喝酒吃饭。”
听扬倪这么一说,颜池想起来,自己现在也不能碰酒,酒是大忌,肚子里的孩子碰不得,颜池这样一想,就开始嫌弃林阙,把他往旁边推,嘴里说:“你离我远点,一身酒气。”
林阙只会嘻嘻哈哈地笑,好脾气到不行,哪有先前在篮球场上,一言不合就把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糊在颜池脸上的气势。
扬倪没走远,听见声音回过头,捉奸一样地看着颜池,颜池这下便开始尴尬,把林阙重新拉回来,声音响了些:“我会把他安全送到家的,你放心。”
扬倪这才安心地走,像是林阙的半个爸爸。
颜池把林阙拉到车椅上放好,林阙是醉了,坐上车就不想动,腿生得长,还想着往车前伸,伸不下,烦躁地踢了车前几脚,委屈巴巴地把腿缩了回来。
颜池弯腰俯下身,给他系安全带,找了半天摸到了那个口,正要起来时,头顶落了一层温柔的触感。
林阙在摸他的头发。
手法娴熟,动作称得上是轻巧,以前他也摸过猫,熟能生巧了,颜池不太明白林阙为什么要摸他,想抬头,刚起了一个势,就被林阙按了回去。
这根本就起不来,颜池半撑在林阙身上,正对着......头正对着那个地方,直面面的。
这个要怎么办?颜池的脸色瞬间涨红,再起来,再被林阙按下去,他现在就像是一只不听话的玩具,林阙嫌他不乖,用了蛮力。
我他妈不是玩具,颜池伸手,一拳砸在林阙脸上,林阙疼了,长记性,才把按着颜池的手松开,一个人到边上去揉脸,一边巴巴地看着颜池,像是不明白。
颜池都觉得,林阙这不是喝醉了,他这是吃了点什么痴傻的药,怎么有人会这样,喝了酒之后,变成了这幅黏人又呆傻的样子。
颜池不再管他,想着把林阙送回家后就赶紧走,他是疯了才会过来。
回去的路上依旧堵车,车排成长龙,断断续续开,许久才走一小段路,颜池心中有些着急,去看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九点半。
换算下来,照这速度,这得到何年马月才能回去。
他心中着急,旁边林阙倒是没烦恼,像大老爷一样地坐在位置上,是否堵车,不关他的事儿。
颜池无聊看过去,见他也眯着眼,同自己望,外边车灯光、路灯光、门店口不断闪烁的霓虹灯,明明白白地照在林阙的脸上,五光十彩,约摸着车内气氛昏暗,灯光迷离,颜池只能看着林阙的脸部轮廓,五官皆不清楚,但轮廓锋利硬朗,有些好看。
颜池不想看,他不想对着一个醉汉说出这他妈真帅的话,趁着等灯的空隙,伸手把林阙的脑袋往另一侧拨过去。
咕噜噜的,拨过去了。
颜池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车。
回家之后也忙得厉害,林阙不配合,颜池问他钥匙在哪儿,他不说,后头颜池只好往他各个口袋里去摸,衬衣前胸的一个口袋,裤子两边,终于摸到了钱包,钱包里边有钥匙,还有林阙的身份证。
颜池没忍住,看了眼。
林阙比他大了两岁,正好,比他高两届,现在是11月19日,他的生日在11月30日,一算快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过。
关我什么事啊,颜池心想,把身份证塞进钱包,再塞进林阙的裤袋里,拍了拍,让他自己拿好,别掉了。
开门后,他把林阙扔在床上,抱了床被子披在他身上,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回去正好,但也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颜池望了他一会,见林阙老实闭了眼,睡着过去,这才放心走。
到门口的时候他正在换鞋,林阙跌跌撞撞地从里边出来,就靠在房门口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终于睁得大了,里头没什么情绪,就这么望着他。
颜池穿鞋的动作一滞,问:“没给你换衣服,睡觉不舒服?”
林阙想了想,他可能也想不太出来,醉酒后的大脑停止转动,但嗯了一声。
这他妈的,娇气成这幅样子,颜池认命,踢掉穿好的一只鞋子,去给他换衣。
简单换了睡衣,拿水给他匆匆擦了脸,颜池总算是可以走了,林阙却又跟在他屁股后头,喊他:“颜池。”
“认得人了啊?”颜池笑他,“走开。”
林阙不走,颜池观察了一会,总算是知道了,这人他妈就是赖上他了,不让他走,他现在要是敢出门,林阙就敢跟在他后边一起出,后头他开车走了,林阙就敢一个人穿着睡衣,站在大街上游荡,明儿扬倪就会来他办公室跟他闹。
烦都烦死了,颜池认输:“我不走,你回去睡觉。”
林阙到底喝了酒,即便潜意识里不愿放着颜池走,但最后还是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沾上枕头,眼闭着,沉沉睡去。
颜池被他折腾得有些累,坐在椅子上休息,暂时没想动,他半靠在床边的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第一次认真去打量睡着的林阙。
实话说,他一个同性恋,被林阙勾得有些失了神,就好比刚才,扬倪发视频给他,他见着就没移开眼,但他这样的,也不过只是止于皮相上的喜欢,单纯叫欣赏,就如同欣赏一幅画作一般。颜池看了会就看厌了,关门出去。
晚上十一点半,颜池叹气,这还真是回不去了,他进去原先睡觉的客房,一切几乎都没变,枕被叠得整齐,应该是林阙收拾过,看不出他那副样子,平时还挺贤惠。
颜池洗漱完毕,摊开被子滚上床睡觉。
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他心中想着事,噩梦连番,清早鸟儿叫时醒了一会,想着要赶紧起床回家,没忍住,又睡着过去。
周末,林阙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来点。
宿醉的脑袋疼得厉害,上头满着盈盈的酒气,他醒来时好似还醉着,下床的时候步子一踉,差点就要摔倒,林阙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去回想昨晚的事。
想不起来,他喝醉后没什么印象,记得是在酒席上喝醉的,大约是扬倪送他回的家。
身上的酒气呛鼻,林阙受不了,拎了件衣服过去卫生间洗澡。
热气盈盈,林阙当头淋了水,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他手撑着墙壁在想事,昨儿好像见着了颜池,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但大概不是,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自己见到了颜池,颜池那种人,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总而言之,颜池现在在他心里,身上已经有了一个叉,去不掉了,被他踢过的地方隐隐有些疼,林阙又不是钢筋水泥铸成的,挨了一脚,当然是会疼。
他洗完澡,擦干身上的水分,这屋向阳,林阙换了件偏薄的短袖T恤,还觉得有些许热,他边擦头发边去手机上叫外卖,逛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好胃口,决定自己做个饭。
林阙在屋内掌勺时,接到他爸的电话,他手不方便,开了免提放在旁边,林泽海说话声响,问他:“在做饭?”
“嗯。”林阙把红烧肉倒进碗中,又下了一锅蛋炒饭。
林泽海笑他:“有出息,会做饭了,一个人吃?”
林阙颠勺,手法娴熟,回:“嗯。”
“你爸跟你说话,你怎么回事?”林泽海不是特别高兴,“你说说话,这几天公司怎么样,跟颜池怎么样?”
林泽海以前不是这样的,这点林阙清楚,他除了点人生规划上的大事,不爱同他打电话,现在倒是好,知道有颜池了之后,三天两头地过来问林阙情况,林阙倒是纳闷了,他爸一贯说他是破皮球不中用,怎么对上颜池就这么欢喜。
“还行吧,这肉挺好吃的。”林阙不愿提,插科打诨,“爸,有空我回趟家,给你做顿饭。”
“我吃你做饭干什么,你现在就是成心想气我。”林泽海生了气,他到底是见多识广,老狐狸一只,顿时明白过来,“分手了?”
林阙没说话,他又问:“吵架了?”
林阙声音闷,没怎么解释:“嗯。”
林泽海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度:“分手还是吵架了!”
红烧肉做得再好吃,林阙都觉得嘴里没有什么味,特没劲,他回:“分手了。”
话刚落,颜池踢踢踏踏地从里屋出来,开了门,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林阙面前。
林阙:“草?”
他怀疑自己这是出现了幻觉,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没事去幻想一个别的男人做什么,林阙冷静了一会,再定眼看,他妈还真是颜池,皮肤白,站在门边上阳光一照,跟会发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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