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豪门少爷的崽
“就广农,张绍连他爸的公司,我们现在算是他们的一级代理商,分销商,专门带着人来我们公司谈的,现在还在,快谈成了,价格还有优待,我躲厕所里边跟你说话呢。”扬倪还在啧啧地叹,“这怎么回事,我前几天还在说,张绍连什么时候能从你的阴影里出来,敢情这速度还真快,你确定没做什么吧?”
林阙看了眼颜池所在的方向,合眼,回道:“没有。”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尾音重且沉,扬倪同他吃吃喝喝那么多年,很快听出些端倪,问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林阙默了片刻,再说,“挂了啊。”
林阙站那儿,想事情。
昨天那件事情,也是他自个儿想太多,想岔了,颜池去和张绍连好,喝酒聊天、玩真心话大冒险,都是为了他的合同。
他第一次很直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不成熟以及幼稚。
外表已经是一个大人,有独立的思想、明辨是非的本能,自以为成熟、幽默、风趣,岂料在行为做事上,分明依旧冲动、不计后果。
他现在的主要矛盾在于,日益增重的现实压力,和他本人没有任何进步的幼稚思想之间,形成的鲜明对比冲突。
正想着,颜池换好衣服出来,问他还成吗?
“好看的。”林阙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买吧。”
颜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过去刷卡付款。
就得是这样,林阙心想,以后就要这样面对颜池,不该嬉皮笑脸、没皮没脸。
试好衣服,试戴完戒指,回去之后走了遍主要的婚礼流程,离结婚的日子,只差整整两天、四十八小时。
两人都没去工作,难得休息一日,进了林宅,各回各自的屋,颇有默契得一整个下午没出门,没见上面。
林阙心里头紧张,颜池也紧张。
本来还没事,前几天,也都过得平平淡淡,只是这走完一遍流程后,心就吊至了半空,步子就像踩在云端,踩不实,颜池刷了会手机,烦躁,玩了会消消乐,烦躁,看了本修仙大长文,看至中途,主角要成仙了,他也快要跟着成仙。
怎么他妈会这么紧张啊。
颜池还去网上百度,他们管这叫做婚前焦虑症,他吸气,复而再吐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没用。
解铃还得系铃人,颜池拉下面子,过去敲响林阙的房门,进去,见着林阙坐在床上,长腿微屈,手指快速在键盘上移动。
颜池凑过去一看,有出息了,在工作。
他这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站那儿有些许尴尬,分明都是要结婚的关系,颜池有时还觉得自己同林阙生分,眼下怕打扰他工作,不敢出声。
林阙见状,身子往床沿挪,把一半位置让出给他,说:“上来。”
这声音,颜池说不出来,总觉得降了点调,听上去发沉,又显得成熟。
他脱鞋上去,林阙把大半被子分给他,趴过去,仔细地掖好每个角落,完事后头,放下电脑,一只手碰着颜池的肚子,轻轻揉弄。
颜池跟他说:“痒。”
“快要结婚了啊。”林阙问他,“紧张吗?”
“实话说,紧张。”
哪儿能不紧张,昨儿那份合同,两天后的婚礼,将会把他彻彻底底地变成林家人,几乎没有回头的路。
“我也紧张。”林阙靠着床背,仰头,“我们讲讲话,说什么好?”
应该要说一些甜蜜的话,去回忆以前没有各自的人生,再展望拥抱彼此的未来,理应是这样,林阙闭眼在想感人肺腑的措辞时,却意外听到颜池说:“那我们聊聊你那个项目吧。”
语气挺欢乐,听得出是真高兴,也是真想要同他在这事上闲聊。
林阙:“我日......”
“好吧。”林阙服软,“我先讲,谢谢你小池,我们和广农的合同签完了,一切都很顺利,是你的功劳。”
“这个我知道,昨天跟张绍连说好了。”颜池去想事,“我好像记得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等等我想想。”
他终于想起来,从上衣口袋中掏出昨儿柳则安给他的名片:“这个人是我昨天认识的,他长得和我很像,特别像,也是做农产品,你可以看看。”
“很像?”林阙拿过来看了眼,放到一旁,认真起来,“你说说,有多像。”
“特别像。”
再细致的形容词颜池也形容不出来,只说:“要是把我们的下半张脸都遮住,你会以为他就是我。”
林阙今儿难得聪明:“你不是说你妈妈?”
“他给我看过照片,不是的,但是年龄是真的对的上,比我小几岁。”颜池皱眉,苦笑道,“肯定不是的啊,没有这么巧的,我感觉我跟我妈,这辈子都见不上面了。”
林阙站起来:“你等等,我去问问我爸。”
他边穿衣服边解释:“其实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是我爸朋友,当时也想借着这个名义去谈合作,不过最终被我否决了,我得去问问,爸应该知道。”
他跟颜池再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次他来永安,也是因为要参加我们的婚礼。”
作者有话要说: 林阙:“今日的我,不是昨日的我,我变成熟了。”
☆、第四十五章
第45章、
林阙这一番话, 直接吊了颜池的心。
“哪儿能有那么巧的事啊,我都看过照片了,不可能是的。”颜池面色白,自个儿没感觉,只记得反驳,反驳林阙的猜想, 但末了之后语气微弱,妥协, “那你、那你去问问吧。”
林阙套上裤子,回头看他。
颜池鲜少有这样示弱的时候,茫然、无措, 坐在床上仰面看他, 他生得白, 显得瞧着他的眼珠子更黑, 林阙往下看, 见颜池双手紧张地揪着底下床单,握后又松开,关节处微微泛白。
“你先睡会儿。”林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些,“我去去就来。”
本来就是他随口一提的猜想,这会儿弄得两人都开始紧张,颜池突然从床上起来,喃喃道:“那我跟你一块去。”
“我不进去,我在外边等着。”他问林阙,“可以吗?”
妈的, 林阙吸气,他突然觉得自己,还真喜欢颜池这幅样子,颜池现在这样,将悉数注意点放在他身上,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林阙有一种,自己被对方需要的感觉。
“那行吧。”林阙有些飘飘然,刻意显摆的姿态差些维系不住,“我很快就出来。”
林阙进了书房,见林泽海在处理工作,两鬓不似年轻时那般漆黑,隐隐有了些衰老的迹象,就是骂他的声音,还和以往那样中气十足。
“坐。”林泽海把电脑合上,问道,“今天难得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爸,柳则安你认识吗?”林阙把名片给他,“就这个。”
林泽海说认识。
林阙问他一些具体的家庭情况,虽说是朋友,但这别人家中的具体事,林泽海也说不太上来,只说要想想,没声了。
林阙把柳则安和颜池长得像的事再跟他说,林泽海沉吟片刻,拍脑门:“怪了。”
“是什么?”林阙的心也紧了。
“这事本来也不应该跟你说,柳则安不是他们的亲生子,是领养来的,好像是说,家里人都去世了。”林泽海慢慢去回想,“他们生不了孩子,就把抱养的,当成亲生一样来养。”
林阙皱眉:“您是说?”
林泽海从座位上直起身,跟着认真起来:“这事我要去查一查,你先别跟小池说。”
林阙把头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我不说,肯定不说。”
林泽海看他这幅样子就有气,他对颜池一向温声细语,对待林阙却是秋风扫落叶,总爱当面挑他错,这会儿见了,叹气,问他:“什么时候来公司帮忙?”
“这个项目做完。”林阙答得快,“我就回来公司帮忙。”
林泽海才算满意:“爸等你。”
林阙刚开门出去,颜池就往他跟上凑过来,绕左,绕右,步子追着他,问:“有什么消息吗?”
林阙摇头:“没有,具体不是特别清楚。”
颜池追着问:“没有可能的对吧?”
所有情绪悉数浮于表面,忐忑不安、惶恐、希冀,林阙望过去,只觉得心中堵了块石,巨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点头:“嗯。”
他突然很想这样抱抱颜池,他觉得颜池有些可怜,自个儿心疼,但不能说。
心中起了这个念头后,余下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林阙快要走到房门口时,想起今早自己和颜池共同破了一片的唇角,进去把门锁了后,压着颜池不让走,问他这件事。
颜池顾左右而言他,不愿说,林阙今儿蛮横了些,在这问题上面不愿让步:“是不是我亲了你?”
没道理啊,这两个人一起破,总不可能是他酒醉后亲了别人,颜池也亲了别人。
颜池面色恼红,破罐子破摔:“是亲了。”
“你亲了我?”林阙俯下身子,沉声问。
这货今天都不对劲,像是哪儿神经坏了一条,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开始抽风,颜池反问他:“你觉得有可能吗?”
“我亲了你?”林阙明白过来,“那我还能再亲你一口吗?”
操,今天犯傻了吧,怎么哪儿都不对劲。
林阙瞧着颜池脸色不好,忙道:“不亲不亲,开个玩笑。”
他半蹲下来,双手捧着颜池的肚子,再说:“我跟我宝宝说会话。”
颜池无话可说,任由他将耳朵凑到自己肚子边上,细细慢慢地笑,笑得有些傻,胎儿现在两个多月大,分明没有任何回应,他却总是要说,宝宝在跟他讲话,大概是用灵魂在交流,他们有特殊的交流办法。
每一个男人初为人父时,大抵都是如此吧。
第二天早上,离婚礼正式开始还有一天时间,本该还是个你侬我侬培养感情的日子,林阙却被扬倪一通电话,紧急叫到了公司。
理由是,柳则安来公司谈合作。
当初因着张绍连的关系,跟广农集团的合作破灭后,扬倪便以睨扬科技有限公司的名义,同三江农业发出过邀约,不过对方迟迟没有给出回应,后头跟张绍连这事成了,柳则安却亲自来了公司一趟。
林阙赶到的时候,扬倪在外头拉住他,压低了嗓音道:“人在里边了,是个副总经理,年纪比我们都小。”
林阙心情复杂:“嗯。”
“长得跟颜池太特么像。”扬倪挠头发,“你等会别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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