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秦正面色一冷:“这个任命是我发布的,你看不到我的签名吗?还是说,我的签名都不足以表明我才是这起业务架构组建的主导者?”
吴世杰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伤到太子的自尊心,忙解释道:“当然,您是总裁,所有的决定都得您同意才能实施,我是说……”
秦正森然道:“不是我同意,而是我主导、规划、组建的新架构,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吴世杰垂下目光,喃喃地说:“抱歉,我以为是泽总提出的建议,您不过照顾他的面子没有否决他,所以我只是来提个醒。表面上这不过是一次业务调整下相应的人事调整,但他把几处工厂、农厂,无论是否与业务相关的主管,几乎全部撤换,规模之大可见其求变之心,何况当下他去意已决,您不能不防啊!”
秦正冷冷地说:“这是我要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就是要借他之手完成这次从业务到人员的变革。他就要离开,新的班子也不会再买他的帐,这个集团才是我的。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执行到一半就要熄火,下面只能我自己亲自来,这多少还是打乱了我原有的计划。”
然后,他笔直地看进吴世杰的眼睛里:“我知道,这种‘狡兔死、走狗烹’的活儿还是容易伤一些老人的感情。但只有受得了冷遇、耐得住寂寞、吞得下委屈、还保有忠心的人,才有可能、也才值得留到最后。精明强干如东方泽,他的权柄我说收回来就收回,他又能怎样?”
吴世杰意外、震惊之下,迅速将眼神收敛到不露一丝精光,恭敬地答道:“您说得对,无论是谁,都得与时俱进,不然只能被历史和团队抛弃。”
秦正话题一转:“一个人聪明不可怕,最忌自作聪明;一个人忠诚可贵,最蠢是不识时务的愚忠。你自诩忠诚于秦董,对此我不做诟病,我甚至可以给你时间。任何时候,这世上只能有一个孔雀王,我不急。”
话说得这么狠绝,吴世杰哪里还敢再做他想?
黯然离开办公室,他径直乘电梯到一楼,走出孔雀大厦,又快出一段距离,看四下无人,连忙拔通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直觉不对,猛回头,正迎上陈立墨镜下不明阴暗的注视。他才要合上电话,手机已经到了陈立的手里,他快速看了一眼,合上,还给吴世杰,说:“就算许昌没阻止你,你忘记程飞是怎么死的?”
吴世杰脸色一变:“我不过拔一个电话,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陈立无言前行,坐进自己的车里。吴世杰无奈,只好跟过去,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子驶离孔雀大厦,迅速离开市区。
陈立这才问:“这个电话,是关于东方泽的吧?除了这个没来得及打出去的电话,你还了做什么,尤其是对东方泽做了什么?”
吴世杰冷冷一笑:“你消息倒快!他自己告诉你的,还是你靠你那只猎狗鼻子嗅出来的?我只是代秦董提醒他而已,我相信,这才是秦董要我留在这里的原因。”
陈立冷冷地说:“秦董从来没想要过他的命,只怕你是借刀杀人。”
吴世杰一怔:“我也没想要他的命,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你是希望夸大其辞想在秦董面前邀功吗?”
陈立将手机打开,调出一张相片立在他的眼前,正是那辆迈巴赫的定损照片:“你的杰作?”
吴世杰一怔,因为费用支出要过他的审批节点,所以他知道泽总汽车出事故,只是没想到这样严重,而陈立的话更让他打了一个冷战,慌乱道:“不是我!我就是再恨他,现在还不到杀他的地步。如果他真的要毁灭整个孔雀集团、甚至葬送秦董的后半生,就算秦董醒来日后要剐了我,我也会杀了他保全孔雀。我命不足惜,我坚信这是我对秦董尽忠的最后方式。”
陈立道:“除了秦董,孔雀集团没有人可以伤害他,这条规矩你应该清楚。所以你联系外人替你动手,对吗?”他指吴世杰刚刚拔出的电话,如果承认,这就等同于承认违反规矩。
吴世杰申辩道:“不,是他们联系我,想了解这边的变化并确定后面的合作方式。”
陈立道:“所以你暗示东方泽在试图改变集团格局导致后续合作会发生变化,从而让他们替你动手?”
吴世杰摇头道:“不,你可以调出我所有的通话录音,我绝对没有暗示。在你面前我没必要隐瞒:我确实想恐吓东方泽,但不是杀了他,我不知道除了我还有人在动手。”
陈立道:“或者,你没想到他们已经动了手。”
吴世杰恨恨地说:“凭你怎么说,这件事绝对不是我干的。” 言之凿凿,似乎真有其事。
陈立森然道:“那你干了什么?”
吴世杰瞪着他:“你会出卖我?给正总吗?”
陈立面无表情:“他已经知道了。”
吴世杰的脸色惨白,那份恐惧渗到了骨子里,半天方颤声道:“东方泽已经退缩了,不再坚持实施他的计划。既然他都这么做了,他还有什么必要让秦正知道这个!”
陈立冷冷地看着他:“你干了什么?”
吴世杰沉声道:“秦董留给我的三段视频,我让他重温一下第一段,免得他忘记秦董给他的教训。”
陈立气道:“我提醒过你不要动这个,你还是没沉住气!”
吴世杰愤恨地说:“我不能任由他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我要让他知道秦董还活着,还可以象以前那样收拾他。”
陈立恨恨地说:“你想过万一他把这个视频交给秦正的后果吗?”
吴世杰一怔:“你是说……”
陈立怒道:“秦正和秦董之间明显有芥蒂,好在目前看他还算保持中立,既不亲近也不敌对。可是,你应该能看出他对东方泽却是赞赏有加。如果让他看到这个录像,会起到什么作用?你想看到他彻底放弃秦董、放弃孔雀集团吗?”
吴世杰有些心虚,却强硬道:“我不相信东方泽会把这个交给正总!明显,他也没想把之前的事情全部讲给正总听,这是为什么到现在正总对以前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42. 那村那窑
陈立沉吟道:“我确信,正总一定知道了什么。不管怎样,我去东方泽那里把那段视频彻底销毁。同时,我帮你清理掉尾巴。”
吴世杰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陈立面无表情地说:“你不该勾结外人。看在你跟秦董三十年的份上,这次我不对你清理门户,希望你好自为之。他们那边你不要再联系了,我会处理。”
吴世杰追问道:“你想怎么做?集团内部已经这样混乱,现在不宜在外面再树强敌,你还是消停点儿吧。”
陈立冷漠地看着他,没说话。
吴世杰只好加了句:“如果真是他们干的,我会提醒他们收手。”
陈立淡定地说:“晚了。敢对孔雀集团的人下手,真当孔雀王不在了吗?”
陈立无视吴世杰惊愕的目光,继续道:“既然出手,就该知道结局只有一个。我去实施‘斩首行动’让他们知难而退。这件事也许给你提供一个障眼法的机会,不必让太子知道,或许可以保全你这一次。”
吴世杰总算松口气,由衷地说:“谢谢兄弟!作为回报,我能为你做什么?”
陈立道:“把另外两份视频交出来,并且答应我不再利用这个。否则,我只有让你永远没有机会使用它。”
吴世杰冷冷地说:“抱歉,这是秦董交给我的,我相信这是他老人家预见到有一天我会需要用这个来阻止一些事情的发生,这次也证明秦董的预见没有错。我不会交给你,也不会销毁。”
陈立淡定地说道:“你给不给我,我都会拿到,但是你可能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
夜里,秦正踱进东方泽的卧室,东方泽已准备就寝,正坐在床上看书,教训他道:“你懂不懂敲门是种基本礼仪?”秦正恍然道:“哎呀,唐突佳人了,万一你在做什么见人不得的事情可有多尴尬?失礼失礼。”
东方泽知道这口头官司一打起来就没完,才不会上他的当,于是低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全当他不存在。
秦正得意地看他全不应战的样子,知道他气儿已经消了,就好脾气地坐到他床前椅子上,一幅准备促膝谈心的样子,还未开口,东方泽已然道:“有事快说,没事出去,谁让你坐下了?”
秦正本想说“不请客人坐下也挺失礼的”,但难得的大好和谐场面,哪儿能挑泽总这个理儿呢?于是,他奉上一脸笑意殷勤地说道:“领导,我让人查了一下沈老的资料,睡觉前跟您汇报一下进展,免得明天说,万一有什么地方遗漏掉。当然,我这儿站着说也行。不过那样的话,好像在俯视您,感觉对您有点不尊重……”
他好象忘记平时爱站在人家椅子后面发表谬论的时候了。
不等他贫下去,东方泽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说。”
秦正为自己一朝回到解放前的家庭地位在心里叹息一声,语气仍热切地说:“本以为他负责房地产这些年,怎么也得有些私房钱、小金库,谁曾想这位老干部全家移民加拿大不假,但他本人却甘于清享养老院的晚年生活,把国内资产全都捐了,让我非常钦佩。”
东方泽沉吟道:“他家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秦正点头:“猜着了!他儿女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几年前办了技术移民,在加拿大现在也就是普通的工薪族,他的妻子已经过世。所以,当真是两袖清风呀。”
东方泽道:“这是好事,说明中国还是有清官。”
秦正道:“我也没说他不是呀?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反复说‘一共十个’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寻根究底’是我放松大脑的休息方式。”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书:“说吧,有什么发现。”
秦正一笑:“发现是肯定的!我发现他从2003年开始负责华城房地产,到11年退下来,他经手的项目很多很多,但与孔雀集团合作的项目刚好十个。”
东方泽一怔:“巧合吗?凭什么就说那‘十个’指的就是这‘十个’,太牵强附会了吧?”
秦正一撇嘴:“又不信我!不然,我们打一赌,谁赢了谁当家,以后另一个人就得听赢家的,怎么样?”
东方泽警觉地瞪了他一眼:“干嘛?好赌成性是吗?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就算猜对了,也不见得以后事事都对,怎么就都得听他的?家庭也好、公司也好,做决定不应该是谁对听谁的吗?巧设名目、投机取巧是因为心虚吗?一肚子的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