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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柏晧对此挺满意,还夸了小周一句:“不错嘛,”
小周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说:“那当然了。”
“以后接待客户,”舒柏晧补刀道:“就都你负责吧。”
“别别……”小周立刻怂了,他抱着脑袋说:“你是不知道,为了算清这些账,我死了多少脑细胞。”
大堂经理给小周办理住宿手续,他啪.啪.啪地在键盘上输入小周的团购代码,然后收款机立刻打印出一串小票来。大堂经理麻利地撕下小票递给小周,然后从抽屉里取了一沓房卡,“先生,这是您的房卡,请您收好。”
“谢谢,”小周接过去数了一下,然后脸色一变,“不对吧,是不是少给了我一张……”
“怎么会?”大堂经理礼节性微笑道:“我是根据您的订单出卡的,怎么会少一张。”
“你看啊,”小周将小票摊开,跟他一个一个对:“两间商务标间,十五间双人套房,十间大套房,三间情侣房……这一共是三十间,可你只给了我二十九张卡啊。”
大堂经理半信半疑地算了一遍,果真少了一张,他跟电脑上的信息一核对,抱歉道:“真的真的太抱歉了,我们的确弄错了……”
小周急得跳了起来,说:“这怎么办?你弄错什么不好,偏偏弄错我订的商务标间!那是给我们老板订的,你想我被掐死吗?”
舒柏晧见这边入住手续迟迟没办好,便过来了,“怎么回事儿?”
大堂经理一脸愧疚道:“真的真的真的太抱歉了,我们酒店的订房系统出了点故障,您订的商务标间订掉了。”
小周说:“不行,你把你们大堂经理叫来。”
大堂经理说:“我就是大堂经理……”
“那……那把你们总经理叫来,”小周拍桌子说:“我们怎么也要个说法。”
“行了,”舒柏晧说:“房间没了,你把总经理叫出来他还能给你现建一个?你先把房卡给其他人,温总和李总车还在路上,我们在他们到之前把这事处理了,就行了。”
小周乖乖不再说话,将房卡发下去了。
舒柏晧便继续跟大堂经理交涉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就算不是商务间也行。”
舒柏晧的大度得体,让大堂经理挺感动的,但他真一点办法没有,他解释道:“我们酒店的系统自从升级后一直有点小毛病。就算房间已经订满了,如果有人再订,有时候也会出现订成功的现象,我们已经着手解决了,这次错在我们,但我们房间真的全满了,总不能……要我们赶人走吧……”
时间正值年末,来三亚过一个暖和春节的人很多,酒店房间紧俏得很,就算他们有心想腾,也腾不出一间。
小周刚发下去房卡回来,这话被他听见了,他生气道:“我要换一家,我就不信了,我还找不到一家有商务间的。”
小周抓着钥匙便要走,舒柏晧拦下了,说:“你想什么呢?外面这么大雨,你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找再找?”
“那怎么办啊?”小周抓着仅剩的两张房卡,一张是他和舒柏晧的,一张是唯一的商务标间,而他们还有两个上司正在路上,这简直是一场送的命数学题。
“我们,我们总不能让李总睡大街吧……”小周小声说,他心里有杆秤,如果只有一间房,这房当然给温总了。
“想什么呢,”舒柏晧嗤笑了一声,说:“睡大街的当然是你啊。”
“啊……为什么……”小周两手抱头。
“谁要睡大街了,”李则砚和温博凉从室外进来。
外面的雨稍稍小了点,但依然浓密,即便打着伞从车上下来走进酒店大厅,短短的距离也淋湿了两人的大衣。
李则砚拍了拍身上的雨丝,伸手敏捷地从小周手里准确抽走了他的商务标间房卡。他掏出墨镜架在鼻梁上,然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呼……这一路太累了,我先上去睡了,你们在下面慢慢掰扯……”
“诶……”小周望着自己突然空荡荡的左手,然后又看向自己右手宝贵的房卡,然后怯怯地抬起头,看见他的二舅正看着他。
“怎么回事。”温博凉问。
“二舅……”小周讷讷道,“那个,您的房间没订上,现在只剩我和舒总的房间了。”
小周这番话解释的乱七八糟,温博凉一点也没听明白,他探寻地看了舒柏晧一眼。
舒柏晧立刻简单地将事情经过解释了一下。
温博凉说:“酒店系统出了问题?”
“嗯,”舒柏晧说:“大概是这样。”
温博凉什么也没说,他是个讲道理的人,这事儿怎么也怪不到他们行政的事儿。
温博凉一点也没生气,只是给了一直向他们道歉的总监一张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请告知你们的总经理,我明天要把你们的系统升级。”
大堂经理一脸懵逼地接过温博凉的名片,看清温博凉名字后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即便不是他们互联网行业的,也知道温博凉的名字,被他吐槽系统太烂,实在是丢脸丢到西班牙了。
“谢谢?”大堂经理不确定道。
“不用谢。”温博凉说。
小周举起手,试图将温博凉的注意力从酒店的破烂系统拉回来,“不是,温总,您今晚住哪儿啊?”
温博凉伸出两指,将那张卡片从小周手里夹走,说:“你应该考虑一下你自己,今晚我跟舒总监住一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温总是不搞暗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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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周没地方住, 舒柏晧也没真不管。他想办法在小李他们房多添了一张床,让小周和他们挤一下。小周叫苦,还委屈, 但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处理好小周的事情后, 舒柏晧马上回到他和温博凉的房间。他检查了一下他们房间的状况, 房间干净整洁, 虽然是两个人住的标间,但各项设施都很完善。房间有阳台,正对着大海, 风景很好, 床是两张一米八宽的大床,铺了干净的白床单, 两张床中间用一只小小的床头柜隔开。
舒柏晧将行李放在地板上, 然后将两张床的床垫都翻了过来。有时候酒店卫生只做了表面功夫, 床单被套看上去是干净的, 但其实床垫下面是跳蚤窝。
舒柏晧确定床垫下面都没有问题,又去洗手间看了一下。舒柏晧在洗手间转了一圈, 检查了一下 花洒和热水器,洗手间也不错, 马桶和浴缸都很干净,舒柏晧挺满意,小周算是办了件好事。
住在酒店其实比住在温博凉家更紧张,温博凉的房子很大,他们即使住在一起, 洗手间也是分开的,温博凉的卧室里有一个,而他用外面的。可这间小小酒店便不一样了,他们必须用同一间,无论早上晚上,进进出出,总会互相打扰到。
舒柏晧确定房间没有任何卫生上的问题,挺开心地跳着出来,跟温博凉说:“房间挺好的,卫生间也很干净,有热水,要先洗漱一下吗?你的衣服好像有点湿。我记得哪里看到吹风机来着。”舒柏晧说完,又像小陀螺一样开始忙碌。
“不用了,”温博凉将肩膀淋湿的西装放在了椅背上,然后解开了一颗西装衬衫的袖口,说:“不用了,我先清理一下行李,你休息一下吧。”
当舒柏晧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的时候,他一直默默地注视着。
没有什么比在一个封闭式环境里更好观察,舒柏晧的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展示在了他的眼前。舒柏晧是一个很细腻的人,他很心细,也很敏感,他任何时候都能考虑到别人,考虑到别人不留意的细节,这让谁和他在一起都会感觉很舒服,也让他自己很辛苦。
温博凉的经验疏浅,于是只有好学的摸索,一点点验证自己的揣测。
“哦,好。”舒柏晧说,“温总睡哪张床?”
温博凉说:“都可以。”
“那就这张吧,”舒柏晧便给他挑了一张离窗户近洗手间远的床位,他站在床尾向外看,说:“从这里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
其实窗外并没有什么风景,雨又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落在玻璃窗上。
舒柏晧将温博凉的行李从门外拖了出来,然后倒放在地上。
他正要蹲下来拉拉链,温博凉俯身从舒柏晧手里接了过去,低声说:“我自己来吧。”
“哦,好。”舒柏晧意识到自己殷勤过了头,他笑了笑,回到自己的行李前。
他时不时看温博凉,然后将自己带的衣物取了出来,用衣架挂好,放进衣柜的左半边。
舒柏晧跟温博凉道歉,说“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没做好。我也替小周跟你道歉,我应该叮嘱他多订一间的,不管最后用不用得上,总有个备用。”
“这跟你没关系,”温博凉说,“酒店系统出现问题,要怪也怪酒店,你们谁也没有责任,我不会批评你们,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舒柏晧低了低头。他已经整理好了,他的行李不多,只有几身换洗衣物,海南冬天的气温也有三十多度,衣物多是短袖短裤,整理用不了多少时间。他站在原地看着温博凉将他的笔记本电脑、厚厚一沓的文书,一样一样从行李里拿了出来。
舒柏晧心想,果然温博凉不是来旅行的,他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工作。
温博凉突然抬起头,舒柏晧没反应过来,眼神直愣愣地没有收回去,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完了,舒柏晧心猛地跳了一下,连忙转了下头,看向自己脚边浅棕色木地板。
他的脸颊一点一点的发热,几乎要热到耳根,他知道温博凉还在看他。
舒柏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路上,温博凉总是在看他。飞机上、车上、还有现在。温博凉不在意的时候,他总能看得正大光明,现在温博凉开始看他,顿时让他的偷看事业陷入僵局。
温博凉开口了,他说:“以前我们同学的时候,你也叫我温总吗?”
“当然不是了,”舒柏晧说。
那时候温博凉不是总裁,大家都是同学,正常情况便叫名字,可温博凉这三个字,舒柏晧总觉得比其他字要重一些,只要念起来,便喉咙发紧,所以他连叫名字都叫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