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餐
于是他们在无人的卫生间里接吻,在下班后结伴一起去吃饭,再或者去看一场电影……不得不说,徐顷希慢慢的,也有点喜欢程砚休了。
第一次做爱,是在一个挺漂亮的宾馆。
那天算得上一时兴起。他跟程砚休,借着应酬的幌子出去玩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去了一条很漂亮的古董街,逛了很久,最后离开的时候,程砚休送了他一条店里买来的古玉项链,不知真假,但老板赋予它的故事很美妙,程砚休的笑容,也很令人心动。
后面的事情算得上顺理成章。
……
“我很想你……”程砚休松开他的唇,脸上有一抹红晕,声音微微发抖,却依旧动听。
好像是很久没见面了。
徐顷希轻笑,摸了摸他柔腻的脸颊皮肤,没有回应。
“你有没有想我?”程砚休抬起眼,湿漉漉的看着他,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或者……”他拉着徐顷希的手,引领着,放在自己紧实的腰肢上:“你想我的身体了吗?”
徐顷希曾经跟程砚休有过约定。
他们各自都有家庭,他们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家庭。所以明面上只能是要好的朋友,做地下情人,这种关系一旦被妻子发现踪迹,必须立刻掐断。
这是徐顷希再三提醒并要求的,程砚休却看似对自己的妻子并不在意,也没有徐顷希那么强的道德责任感。
徐顷希抽回手,看了看四周,无奈地说:“还是很危险。”
程砚休垂下眼睛,看着有点伤心。
“我爱你。”有点不合时宜的,他这么对徐顷希说。
风凉凉的,吹过心尖,伴着清新的空气,让人耳目一新。
徐顷希摸了摸他的头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把他抱住。
“我也……爱你。”他说。“但是我不会放弃我的家庭,我曾经发誓永远爱晓檬,让她一辈子不会受委屈,我要做到。”顿了顿,他将程砚休抱的更紧,嘴里的话却像是在宣誓,也像是在给他看自己的决心:“我必须做到。”
程砚休也回抱他,紧紧的,像是用尽力气,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他们很晚才回去,的确错过了晚饭。妻子们已经睡了,天空蓝的静谧,繁星满缀,一闪一闪。到了赵宅门口,徐顷希和程砚休交换了一个温存的吻,然后各自回身,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曲晓檬听到开门声把目光从手机转移到了丈夫脸上:“你们回来的怎么这么晚啊?我灯都关了!”
徐顷希皱了皱眉,故作严肃:“关了灯玩手机,对眼睛伤害最大,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不高。”
曲晓檬一下子被他逗笑了,往里面拱了拱,给他留出大半张床的位置:“快点上来吧!现在这天还有点冷呢,就你们傻!每次一出来玩儿就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到处乱跑。”
徐顷希躺到床上,搂着妻子温热的身体,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的香气,有些困倦地说:“嗯,不跑远了,以后保证不跑那么远……”
见他说话迷迷糊糊的,没什么逻辑,好像确实是累了。曲晓檬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在他怀中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另一边。
支澜坐在床边,腰背僵的笔直,直到门被打开,她名义上的丈夫,那个常年面无表情的漂亮青年进了门。
“跟他……在一起?”她问,声音不大。
“嗯。”程砚休不想与她多说,换了鞋就要去洗澡。
“砚休!”支澜的脸色在灯光下有些苍白,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压在心底的话:“我……我好像……怀孕了。”
程砚休抬起脸,毫无温度的看着她:“你想留下?”
“当然,可是……”
“那就留下吧。”程砚休勾了勾唇角,有些讽刺:“反正我们本来就是假的不是吗?做戏也要做全套。”
他们的婚姻,可以算作是一场交易。
一场两个家庭,两方长辈之间的交易。
各自有喜欢的人,却被硬凑到一对,貌合神离,同床异梦。从没碰过她,这孩子是谁的,他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砚休!”支澜阻止了他去往浴室的脚步,她有些慌张的和他商量:“我们……都收手吧,好不好?我们在一起过日子,我忘了那个男人,你也别再去找徐顷希……”
程砚休回过头来,他的皮肤在灯光下白瓷一般光泽细腻,五官精致,乌黑的瞳仁毫无温度。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用陈述的语气说这句话。
“反正他也……他也不爱你……”
“他爱我!”程砚休受了刺激一样,不再像刚才一样冷冰冰的镇静,他大声反驳:“他今天刚说过,他爱我!”
“呵呵……”支澜笑了,尽管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想笑的欲望。“他爱你?程砚休,他凭什么爱你啊?你这个自私又变态的家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一己私欲,你的一厢情愿……”
程砚休走到她面前,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他打人没留余力,支澜只觉得脸侧火辣辣的疼,耳朵里轰鸣一片。她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因为恼怒而发红的眼角,有些恍惚的笑了。
“我说的不对吗?你为什么一定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感情?徐顷希太可怜了,他被你蒙在鼓里,他一直以为当年是你救了他,所以才对你心软,不拒绝你……”
“闭嘴!不要再说了!”
“你说,他要是知道那件事其实是你一手策划的,不过是一场阴谋,始于你见不得人的感情,憋在心里的欲望,只是为了便于你把他套牢……他会怎么做呢?你看他,他活的多累啊,一边应付着你,一边哄着他那公主一样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
程砚休掐住她的脖子,额上青筋凸起。他压着声音,低低的,带着恨意说:“那你呢,你又算什么?至少我得到了,你一直追逐着,不还是被人践踏,被人抛弃,得了一场空?哦……也不是一场空……”
程砚休松开她的脖子,支澜脸色涨红,大口大口喘着气。
“还留下了你肚子里这个小孽种……”程砚休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态有些懊恼。他不该这么轻易被这个女人挑起了怒火。他又恢复成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只手却抚上了女人的小腹。
带着凉意,即使隔着衣服,支澜也能察觉到男人手上带着克制的力道。
“你……你想干什么?”
程砚休看了她一眼,轻巧的扯出一抹好看的笑。他弯下腰,离她近的有些暧昧,几乎只要略一偏头,就能吻上她的唇瓣。
“如果你还能保守秘密,就闭好嘴巴跟我一起把戏演下去,如果不能……”他手上骤然加重,按压着支澜还没有痕迹的小腹,看着她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满意的加深了嘴角的弧度。
“如果不能,你和这个孽种,就一个都活不成。”
……
天气很好,绿草钻出地面,盈盈的映入眼帘,令人感到享受。
曲晓檬带着徐筠和赵婷笛去青水湖划船,她的丈夫在床上缩着赖床,小孩似的,怎么都叫不醒,她只好带着笑无奈的放弃。
屋内的窗帘透着稀稀落落的光,柔软的床铺又陷下去一块,徐顷希半睁着眼睛,将来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
“早安。”徐顷希说。
“早安。”程砚休弯着眼睛,笑的明媚漂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