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得有情郎
“嫂子你干什么,逸扬是在救人。”曾清婉咬牙。
肖束玉一听,霍然往地上一坐,紧跟着扑在床头柜在,放声大哭。
“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曾清婉推了曾逸扬一下,声音已近嘶吼。
曾逸扬银牙一咬,手再次以伸,很快扣在姚冉竹腕上,越是查看面色也越是凝重。
“怎么样?”曾清婉颤声问了一句,身子跟着不由抖了一下。
曾逸扬深深呼吸一口,摇头。
曾清婉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跌倒,后边的江熙航赶紧给扶住,“曾逸扬,我告诉你,母亲要是有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银针来了。”一声喊,曾淑歌冲了进来。
曾逸扬立即伸手来接,曾淑歌也这才发觉气氛很是不对,不由看了被扶着的大姐一眼,再问曾逸扬,“逸扬?”
“没事,不会有生命危险。”
曾清婉身子马上站直,看了眼已经开始扎针的曾逸扬一眼,咬牙忍着没吭声。倒是江熙航余怒未消,狠狠瞪了曾逸扬一眼。
曾淑歌大力呼吸几口,看了看姐姐、姐夫,“都出去吧,人多空气不好。”
曾清婉马上转身,江熙航顿了顿,也跟在了身上,路过的时候还不忘怒视了女儿江忻妍一眼。
江忻妍一呆,低着头也往门口走。
一出去,还不等她站稳,一个耳光就拍了过来,江忻妍顿时被打得懵了。
“清婉,你干什么!”
“我看什么,我打死这个乱说话的死丫头,有什么事情你不会私下说,是不是气不死她姥姥不甘心!”曾清婉怒火滔滔,一把推开江熙航的手又挥高了巴掌。
江熙航赶紧一把抓了,“这怎么能怪忻妍,她还不是怕大家受骗。要怪也要怪你的好侄儿。”
“打,你打死我!你们一个个心里就只有曾逸扬,我才是你的女儿,他不是!”回过神的江忻妍大吼,一手捂了脸,转身就冲下了楼。
医院门口,娟娟捂嘴快跑,花坛正在抽烟的人一见,马上就丢了烟头迎上去。
娟娟一见,立马扑了过来。
“别哭别哭。怎么了?他起伏你了?”
一闻言,娟娟哭得更加厉害,说话的人一跺脚,“我找他去!”
“别去,别去!不关他的事,我们被人拆穿了。”
“拆穿了,怎么会这样?”
门口,刚冲出来的江忻妍一见抱着的两人,马上拿了手机就拍,紧跟着手指飞快按动,正要点“发送”,背后一双手赶紧把手机给她掐了。
“爸爸,你干什么!”
江熙航咬牙,“这事你不能这么干,这事交给我,爸爸给你报仇!”
江忻妍喘息几口,这才握了拳,没再吭声。
病房内,曾逸扬直了身,右手抓在床头之上,才让他感觉到了身子的稳定。
“怎么样?”曾淑歌立马发问。
曾逸扬呼吸了一口,微声,“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曾淑歌放下了心,边上趴着的肖束玉也马上抬头,瞧了曾逸扬一眼,又飞快地扭开了。
曾逸扬余光见了,心里一阵的烦闷,原以为对奶奶的承诺之事就此了结,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逆转,情况反而比之前更糟。
移目扫了眼下的人一眼,曾逸扬手伸了出去,一抬手取了一根银针。
姚冉竹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珠转动了一下,落在曾逸扬脸上,马上就闭上了。
曾淑歌叹息一口,手拍了拍曾逸扬,低声道:“出去吧,银针你母亲来取。”
曾逸扬收了手,身子一转,背向了床上的人,“对不起。”
脚步迈开,曾逸扬过了床头。
“站住!”
一声喊,姚冉竹睁眼,眼中精光一闪,紧跟着嘶吼再来:“曾逸扬我问你,你到底肯不肯结婚!”
曾逸扬呼吸马上急促,手不由得握上了拳头。
“如果你铁了心不结,我马上死在你的面前,也省得受罪!”
更加冰冷之语,怒气深蕴。
“结!你们说啥就说啥!”
一声咆哮,曾逸扬抓开门就冲了出去,紧跟着外面响起一阵金属的巨响,也不知道他掀翻了多少的椅子。
肖束玉咬牙,流着泪去扶母亲。
姚冉竹看了她一眼,同样老泪纵横。
“母亲,嫂子。”曾淑歌开口,感觉胸腔要炸了一般,主意是她出的,结果却是更加的糟糕。
姚冉竹忽然目光一凝,面上肌肉抖动。
肖束玉一见立马着慌,才喊了一声“母亲”,姚冉竹左手一下抓住了她的腕,“淑歌,淑歌。”
“在,我在。”曾淑歌立即上前,蹲着身子凑了过来。
“去,去找芸芸来,我要见她。”
曾淑歌身子一僵,一下就想到个不好的可能。
果然,姚冉竹声音变大,面色激动不已:“芸芸会帮我的,只要我开口,她一定会的。”
第五十九章 :此刻我想着你
办公室内,曾逸扬看着面前的相框发着呆。
里面的人一脸的笑容,灿烂得宛若朝日一般。他的身上,和周围之人相同,同样一身的绿,与他脸上的笑容一映,仿佛就是一片春绿。
在里面,曾逸扬找到了自己,就在他的身边不远。
相片里面的自己,正看着他,看着那张完美的笑脸。
正是那个时候,自己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爱笑的成立。
在那个冬天,他们走到了一起,约定了今生不变的诺言。
如今,照片在,自己在,他却不在了。
而且,在不久的将来,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自己说不定就要为刚才的承诺的付出代价,被迫和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
曾逸扬忽然一咬牙,一双拳头大力紧握,紧得拳头都变了颜色。
门口,一个人影走了,稍微驻足,然后走开了。
曾逸扬看到了,却不想理会,理会他们做什么,现在谁也帮不了自己。
曾淑歌摇着头,逸扬此刻很苦,她知道,可是自己能够做什么?
得了母亲的要求,曾淑歌再不愿意,也只能动身,或许自己能做的便是尽量将情况讲清楚,或许……只是如果这样做,母亲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曾淑歌也不由烦躁了起来。
“淑歌?”
一声喊,断了曾淑歌的思绪,一抬头丈夫杨新远和女人杨思颖正看着自己。
“妈妈,姥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啊?”八岁的杨思颖一开口,就有泪花出来,“哥哥好像也很不开心,为什么你们大人都一个个不开心?”
曾淑歌呼吸一窒,到底是童言无忌,她如何答,又该如何说?
“思颖乖。妈妈有事情要忙,先和爸爸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要和妈妈一起,思颖不想让妈妈不开心。”杨思颖一把拉了曾淑歌的手,头也飞快地蹭了上来。
曾淑歌心里一暖,一蹲身将她揽在了怀里,眼中却是飞快地出现了泪光。
杨新远看着母子二人,不由得扭开了头。自己妻子脸上的表情,早就已经证实了之前自己心中所想,曾逸扬的事情果然和她有关。本想说上几句,可是女儿在,而且她这么小,有些话实在不能在她跟前讲。
“思颖听话,去车里等妈妈和爸爸好不好,爸爸要和妈妈说几句话。”
杨思颖死死搂着曾淑歌脖子,根本就不打算放手。
曾淑歌看了丈夫一眼,淡然道:“新远,你不用说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为别的,就为了当年的你我。”
杨新远顿时不说话了,转身去了车上。
曾淑歌马上抱起女儿,去了另一辆车。
车一开,曾淑歌闭了眼睛,“这一趟终究还是要去的。”
病房内,肖束玉守着姚冉竹,在她们边上,一堆的东西放着,只是此刻却送不出去了。
“母亲,这事她真的会答应吗?”肖束玉有些不放心,尽管知道此刻不该说这些,只是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她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姚冉竹闭着的眼睛睁开,一行泪水却先涌了出来。
一见如此,肖束玉顿时后悔,伸了手要替她擦。
姚冉竹还能活动的左手马上拉了儿媳的手,悲声道:“闺女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咱娘俩都是苦命的人。”
闻言,肖束玉眼中包裹的泪水再也蕴藏不出,跟着滚下了面颊。
泪水一冲,今日她精心打扮过的脸顿时花了,惨然地让姚冉竹伸手替她擦了擦。
“闺女,别哭,等芸芸一到,啥事都结束了,放心吧,她一定会帮我的。”姚冉竹反而开口安慰起人来,目光看了她一眼,偏到窗外,似是回忆,“当年逸扬他父亲下乡的时候,在芸芸爷爷的村上,没少受他们照顾。所以后来我干脆认了芸芸他爹做我干儿子,这事你也知道。”
肖束玉点头,早前母亲说要去乡下,去的就是那里。
那个地方,肖束玉也想去,只是一堆的事情羁绊着,哪怕是丈夫去了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机会去。那个地方,曾经是丈夫年轻时候工作和奋斗过的地方,有着丈夫太多的痕迹。肖束玉想看,也怕看。
“你不知道的是,当年芸芸的爷爷被爆炸的锅炉烫伤了,那个年代缺医少药,最后还是逸扬他父亲用针灸和草药给救过来的。后来芸芸出生那会,患天花险些去了,也是我给救回来的。他们一家欠我曾家两条命,现在我要芸芸给我当孙媳妇,而且以我曾家的地位,她怎么会不肯?”
肖束玉顿时松了口气,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
芸芸,肖束玉也见过,她上大学那会还来过一次,人长得很水灵,而且懂事孝顺,肖束玉没少疼她。
看出肖束玉脸上的喜色,姚冉竹拍了拍她的手背,叹息了一口,“本来,这是在我去乡下的时候就想过,只是那个时候想给逸扬一个机会,让他选一个他喜欢的,谁知道……”
“母亲。”肖束玉一听母亲又要动怒,马上开口喊了一声。
姚冉竹胸膛起伏几下,这才将火给压了回去,继续开始之前的话题,“只是,芸芸到底出身还是低了一些,配逸扬还是……算了,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还能奢望什么。”
肖束玉点头,若是真有的选,自己儿子哪怕稍微争气一点,她们又何必出此下策?
…
云水城。
曾逸扬端坐在书桌前,电脑开着,上面有不少的图表,手边还有好几本书,一看就是在做报告。
“表哥,还在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