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成吃得也认真，含含糊糊道：“不会，嗯，什么？”
    “不会……”
    后面的车按了喇叭，林枫说话声音又太小，李玉成没听清，说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把粥洒我车上。”
    “知道了！小气！”
    李玉成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在噎个半死的时候趁机翻了个白眼，林枫就当没看见，仍旧专心开自己的车。只是刚刚那句“不会再对你不好了”大概只有他和路过他们的时光听见了。
    他们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阿成哥”，李玉成后背的肌肉一阵跳动，连忙推着林枫往旁边挪了几步，这才堪堪避过了一枚冲着他直射而来的人肉导弹。
    人肉导弹张扬很是委屈，先是叫了一声“林总好”，然后用满是受伤的眼神看着李玉成，叫道：“阿成哥。”
    “哈哈，原来是小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身手居然这么敏捷，怎么样，吃早餐没有？没有吃的话阿成哥请你。”
    见自己那一躲伤到了人家小朋友的心，李玉成赶紧出声安慰，小张听他关心自己，也不抱怨他刚刚那灵敏一躲了，回答道：“吃了，吃的肯德基新推出的蔬菜粥和汉堡！”
    李玉成说道：“是吗？我也吃的那个。对了，昨天你林哥让你改那个网站改了没有？”
    张扬立刻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林枫，林枫也看了他一眼，张扬立刻收回了目光，往李玉成身后躲了躲，小声道：“改完了，昨天晚上发给林总了。”
    “哼，”林枫冷哼一声，“重做。”
    张扬立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垂下了脑袋，那模样看着实在是可怜。李玉成有些于心不忍，说道：“怎么了，不是都做好几遍了吗？怎么还要重做？”
    林枫冷冷开口道：“你问他。”
    “嗯？”李玉成看向张扬，张扬哭丧着脸说了一声：“林总，我错了。”
    然后就飞奔进了公司，看来是去和那个网站死磕去了，留下李玉成在后面感叹一句：“年轻真好。”
    林枫看了他一眼，突然来了一句：“我生日比你晚一天。”
    “知道啊，”李玉成打趣道，“还是你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叫我一声哥了？”
    林枫高傲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比你年轻。”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李玉成在后面面容扭曲的骂：“卧槽！不就晚出生一天嘛，有什么好得意的，不一样都是大龄青年，哪里来的优越感！”
    林枫一进公司，前台李蕊就说道：“林总，康小姐来了，张助理已经把她带上去了。”
    林枫点了点头道：“嗯，辛苦了。”
    李蕊忙道：“不辛苦，我应该做的，副总好。”
    “嗯。”
    李玉成匆匆点头打了个招呼，追上了林枫的步伐，疑惑道：“康小姐？哪个康小姐？”
    “一个客户。”
    林枫简要的答了一句，李玉成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客户？我怎么不记得有姓康的客户，还是个女的？她准备投资哪一种，靠不靠谱啊？”
    一大串的问题，林枫只是看了他一眼，进了电梯问道：“进不进来？”
    李玉成刚要抬脚跟上，迟疑了一下又停住了，说道：“你先上去吧，我还有点事，待会儿去找你。”
    林枫边按电梯边说：“你昨天的资料还没看完。”
    潜台词就是，忙你自己的去，不用来找我了。
    早上刚尝到一点甜头，转眼来了个什么康小姐就又被拒之门外了，气得李玉成狠狠踢了电梯门一脚，却惨叫一声抱住脚开始原地打转。
    李蕊见状赶紧过来扶他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李玉成一跳一跳的蹦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早上走得急穿错了鞋，把林枫还没穿过的那双皮鞋给穿上了，难怪刚刚觉得挤脚呢。
    扶李玉成坐下之后，李蕊又问用不用给他另外换一双鞋，自从上次李玉成弄出个乌龙事件以后，林枫就放了两双备用的鞋在公司。李玉成摇了摇头，挤就挤吧，磨一磨就好了，毕竟是他的鞋啊。
    林枫脚尖疼得厉害，都说十指连心，大概脚趾也是连的，不然他怎么觉得心尖也一抽一抽的难受得很呢？
    李蕊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给李玉成倒了杯水就准备去坚守岗位，李玉成总算是没忘了自己为什么留下来，一抬手叫住了她，说道：“你过来一下。”
    李蕊是李玉成走了之后才来的，没见过李玉成，只知道公司有一位副总去外地出差了，一个多月了都还没回来。私底下有好多人都说是因为那位副总背叛了公司，把机密泄露给了对手公司，已经被林总依法起诉了，而林总为了给他一个体面，这才说他去外地出差了而已，不然哪有出一个多月差的道理？
    李蕊也是跟着大家一起嚼过李玉成的舌根的，都以为他回不来了，结果人家不仅回来了，还一不小心举办了一场众人瞩目的“回归”场面。
    这时候突然被他叫住，然后又不吭声了，李蕊一下子就想到是不是自己说他是非的时候被有心人听到了告了状，现在李副总要拿她开刀，杀鸡儆猴呢？
    第十八章 晚了
    李玉成倒是不知道她心里那么多弯弯绕绕，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呢，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开门见山。
    一抬头却看见对方脸色白得有些吓人，他忍不住想：这得擦多少粉底啊？
    不过人家小姑娘爱美无可厚非，况且前台代表的又是公司的脸面，所以他也不好说什么，一摆手道：“我问你点事儿，你先坐下。”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对方的脸色更是不能看了，几乎是哭丧着脸说：“不不不，我站着就好，副总，您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玉成也不勉强她坐下，从顾唯那儿他得知，现在很多小姑娘都是能站着就不坐着的，说是有助于塑型。只不过李蕊最后那几个字带着一股大义凛然豁出去的慷慨之情，让他觉得有些郁闷。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消减到和他说话都是一种折磨的地步了？不应该啊！
    “我问你啊，那个……嗯，就是那个康小姐，她……”
    李蕊还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应付他，听他停下来，还以为他说完了，想也没想，开口就是：“副总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您原谅我！”
    李玉成：“……姑娘你说什么呢？”
    “啊？”
    李蕊表现得比他还迷茫，李玉成颇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李蕊似乎被吓到了，头瞬间低下做鸵鸟状，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以讹传讹了，这些都是公司里其他同事说的，我不该轻信乱信，我错了。”
    这什么跟什么？李玉成问道：“公司其他同事说什么？”
    “说，说您和林总他……”剩下的话让她怎么出口，说他和林总闹掰了？找死呢！
    李蕊话说了半截，李玉成却像是明白她没出口的话似的，打断了她道：“行了，你去工作吧。”
    说完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起身朝着电梯快步走去，好似被逼问好不容易得到赦免的是他一样。
    李玉成像被人追杀一般奔回了自己办公室，期间见到助理小张也是躲着走，弄得小张莫名其妙的，回来的时候还在嘀嘀咕咕。
    吉娜听他嘟囔得头大，说道：“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小张把资料放在她桌上，没忍住还是说道，“刚刚我看见李总了。”
    “那又怎么样？李总是外星人吗？看到他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到他是没什么，但他躲着我你知道吗？以前他看见我不说喜出望外，但好歹也是高兴的，还会拉着我问老板的事情。可是刚刚，他不仅装作没看见我，我跟他打招呼他也是爱答不理的，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小张絮絮叨叨的说完，然后摸着自己的下巴，做出沉思状道：“难不成有鬼？”
    吉娜一目十行的看着资料，不以为然道：“什么有鬼？”
    小张严肃道：“也许刚刚我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李总，真正的李总已经被掉了包，此刻不知道被关在哪个角落等着老板去救他呢，那他们又为什么要掉包李总呢，目的是什么？怎么做到的？还有……”
    吉娜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无线拓展的想象力，朝会客室一扬下巴：“就这，你还指望他对你笑脸相迎？没把你剁了吃肉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小张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瞬间了然，拍胸脯道：“好悬捡回这条命！”
    然后再不肯多说一句话，埋头做自己的工作，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而李玉成急匆匆的奔回自己办公室，喝了口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懊恼，他早就知道公司里有些流言蜚语，但他一直没在意，结果没想到已经发展到连刚来不到一个月的前台小妹都已经知道了的地步，难道他表现得真的有这么明显？
    本来还打算借着工作之名去找一下林枫，顺便看看那康小姐是何方神圣，但是被欲言又止的李蕊，还有见他开口就是林枫的小张给吓得龟缩在自己办公室里老老实实的看文件，连自己办公室都不肯出去。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李玉成的办公室就在林枫的隔壁，但更多的时候，李玉成是抱着东西去林枫办公室一起工作的。美其名曰两个人合作效率比较高，而且还能腾出一间办公室来做会客室，其实就是为了满足自己一抬头就能看见林枫的私心。
    后来艾黎他们过来参观的时候，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俩跟个连体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搞同性恋呢！”
    李玉成当场脸色发白不敢去看林枫，还是林枫轻描淡写的一句“胡说八道些什么”才把这事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