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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水为湛

作者:边想 时间:2020-11-02 01:42:50 标签:都市情缘

唐湛收起手机,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缓缓走近:“那个,我……”
“我饿了。”郁泞川说。
唐湛一愣,立马掏出车钥匙:“都怪我,选的地方不好。我们这就吃东西去,我想想还有哪儿的东西比较好吃……”
郁泞川又打断他:“你们家楼下那串串香就不错。”
唐湛开门的动作一顿:“串串香?”
他住了一个多月,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家楼下有串串香。
郁泞川开了副驾的门坐进去,也不给唐湛选择的余地,直接指挥着他道:“就串串香吧,我看挺好的,祛祛湿。”
也算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唐湛对郁泞川最后一句话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不是,串串香难道是人体干燥机吗还能祛湿?
“我不湿,我很好。”他连忙自证清白。
郁泞川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湿。”
28

将车停好,两人一起去吃了串串香。
“不错,还能喝点酒。”唐湛点了瓶冰啤,一口干下大半杯,爽得眼都眯了起来。
郁泞川原本也想喝点啤酒,被唐湛制止了,换成了冰可乐。
“为什么我不能喝酒?”他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红色易拉罐。
唐湛将托盘里的各色串串全都浸到红油锅里,他们坐的露天位,九月的天气倒是不怎么热,只是锅比较沸,坐在边上难免会沾上热气。唐湛解了衬衫前两颗扣子,还将袖子撩到了手肘,可被蒸汽一熏,额头仍旧迅速起了细汗。
“你小孩子喝什么酒?”
郁泞川已经懒得和他重申自己的年龄,淡淡道:“我酒量肯定比你好。”
唐湛冷笑一声,信他才有鬼:“说话要凭良心,你不要为了杠而杠。乖,喝你的冰口乐。”
锅里的食材很快煮熟,经过这一夜晚的折腾,两人都有些饿了,胃口大开,几十串串串不多会儿便吃完了。
唐湛又将第二盘串串下到锅中:“刚刚那个是我妈,亲妈。”
郁泞川对辣比较敏感,一吃就要出汗,这会儿吃得鬓角发根都汗湿了,双唇也嫣红一片。听到唐湛的话,他灌可乐的动作一顿,没有出声,静静等对方下文。
“这个故事老套中带着一些狗血,其实也没那么复杂。我妈以前是我爸养在外面的情妇,跟了他好多年,也等了他好多年。可时间一久,眼看没有转正的希望,我妈就丢下我抽身走人了。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没了我的拖累,只会越过越好。”唐湛苦笑,“她将我送回唐家,说从此以后要各自安好,她过她的,我过我的,互不相欠。她做得很好,我却做不到。”
他要的不多,只要林雪莹不拒绝他的问候,能够每隔几个月与他见一面吃顿饭就好,难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他们住在一个城市,却几年都见不到一面,他的礼物她不要,他的问候她也不稀罕。
唐湛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们是母子啊,我爱她难道有错吗?又不是我想出生,是他们生了我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啊,我又有什么错?”
“你没错。”郁泞川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母亲都是合格的母亲。”
唐湛从他眼里看到了抹一闪而逝的落寞,想到对方那妈好像也是丢下他们兄弟俩不管不顾就改嫁了,突然升起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她去寻富贵,留他们苦海挣扎,偶尔想要获得一点温情,也被拒之门外。
唐湛叹了口气,给郁泞川杯子里倒上半杯啤酒。
“算了,今天给你破例喝一点,消消愁。”
两人吃串串吃到半夜,喝掉好几瓶啤酒。事实证明,郁泞川的确不是个为杠而杠的人,他酒量和酒品都比唐湛好太多了。
“我跟你说……我弟,特讨厌……是个两百斤的……小胖子……”唐湛被他架着,歪歪扭扭走在小区路上,“小时候,一见我……就哭……说我是大坏蛋……”
郁泞川虽然也有些微醺,但理智尚存,没有像唐湛这么控制不住地话多,除了面色有些红,都看不出他喝过酒。
一段不过百米的路,走得他身上汗都出来了。好不容易将唐湛扶到家门口,郁泞川问他钥匙在哪儿。
“就在这儿啊……”唐湛颤颤巍巍伸出手,然后将手指捅进了锁眼。
郁泞川见他都醉成这幅模样了,也不指望他自己将钥匙拿出来,只好伸手进他身上各个口袋摸索。
他摸着唐湛的裤子口袋,才摸了两下就被一把按住。
“操,你抓哪儿呢?”唐湛笑骂一声,“别动我枪!”
郁泞川脑子也有些迟缓,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然后就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空气都仿佛凝滞。
他抽出手,靠在门上,有些不想动了。
“你自己开门。”
唐湛原地转悠了两圈,哆嗦着从另一边裤子口袋摸出一串钥匙,想去对锁眼,却傻乎乎直往郁泞川身上撞。
郁泞川被他撞得胸骨都痛,两人头脸凑得极近,唐湛呼出的酒气全都吹在他耳边,又热又痒。
“别动……”唐湛压着他,还在执拗地想将钥匙插进门锁里,“很快……很快……”
郁泞川心跳如鼓,不知是喝了酒的关系还是被唐湛压着的关系,呼吸都感到有些不畅。
他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干涩的双唇,催促道:“你快点。”
刚说这话没几秒,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他还在发愣,就靠在门上往后倒去。好在唐湛没醉到分不清危险的份儿上,他本能地一把搂住了往后摔倒的郁泞川,按着对方后腰将人扯进了自己怀里。
“幸好幸好,还好我身手敏捷……你可长点心吧……”他打了个酒嗝,将脸埋进少年的颈窝,鼻尖贴着柔软的肌肤,脑子是混乱的,心却奇艺地平和。对方身上有一股清爽的肥皂气息,他很喜欢,忍不住就想黏着不起来。
“唐湛,你……松开。”然而郁泞川却有些尴尬,这个姿势走路都不好走,简直跟连体婴一样。
唐湛充耳不闻,继续赖着不动弹。
郁泞川拿他没办法,只好螃蟹走路一般,斜着往屋子里挪。短短几步路,郁泞川走出了跋山涉水的气势,恍惚中觉得自己仿佛成了那个驮着唐僧取经的白龙马,要过九九八十一难。
千辛万苦来到唐湛卧室,郁泞川本想将他推到床上,哪晓得这种情况下唐湛都不松手,直接带着他倒向了柔软的床铺。
这回换郁泞川压在唐湛身上,两人气息交融,体温透过彼此衣物传递,让他分外别扭:“你别闹啊……”他半撑起身,头都有些痛了。
唐湛双眼迷茫地看着上方的少年,昏黄的灯光下,对方的脸瞧着分外柔和美好。
“你长得真好看。”他伸出手覆在郁泞川脸侧,认真看了半晌,轻轻拍了两下,“就比我差一丁点。”
郁泞川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松懈下来,因为有过上一次不太美好的经历,方才他着实紧张了下,怕唐湛又将他错认成别人,要耍什么流氓。
他就势往旁边一滚,躺到了床上:“是,你最帅了,是天下第一大帅哥。”
他毫不吝啬地赞美唐湛,双目盯着天花板上的装饰线,控制不住地耷拉下了眼皮。军训本就消耗体力,加上今晚又喝了点酒,他这会儿也有点撑不住了。
两人就这样衣服也不脱,被子也不盖,歪七扭八地胡乱在一张床上凑合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唐湛头疼欲裂地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身旁躺着睡得香甜的美貌少年。对方眉眼精致,睫毛浓密,睡着了都是赏心悦目的模样,唐湛的心重重鼓动了一拍,被这幅画面冲击得不轻。但很快他惊悚地认出了这让他心神巨震的不是别人,正是郁泞川,混沌的大脑霎时清醒,猛地坐了起来。
操,他昨天做了什么?
唐湛不夸张地说,有那么瞬间他都快吓尿了,以为自己酒后乱性怎么了郁泞川。他护着对方一路免遭咸猪手侵害,结果一时不慎自己成了那个最大的禽兽,这是何等的心理阴影,简直是阳痿一辈子的节奏啊!
不过还好,当他看清两人衣着整齐,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却没有“睡”过的痕迹,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这才缓下节奏,呼出了老长一口气。
他按着心口,仿佛是将自己那抹快要被吓飞的魂灵按回去。
因为他的动静,郁泞川也悠悠醒转过来。
他似乎也缓了一下才回忆起自己在哪儿,手臂遮着双眼,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你以后少喝点酒吧。”
唐湛可能昨天睡觉姿势不对,下床就感到一阵腰酸腿疼,他撑着腰活动了下筋骨,不是很明白地回问对方:“为什么?”
“酒品太差。”
唐湛扭腰姿势一下卡住:“我昨天做什么了?”
仔细一想唐湛其实也没做什么,但桩桩件件连在一起,还是让郁泞川觉得喝醉酒的唐湛非常难伺候,让人退避三舍。
“你硬要教我学狗叫。”
他胡乱掰扯了一个,唐湛立马就惊了。
“还有驴叫,马叫,羊叫,猪叫……”
唐湛想象了下那画面,整个尴尬到升天。他之前也没听别人说起过他喝醉了有这毛病,难道是近来新得的?
他寻思了下,这次是郁泞川还好,要是孙嘉然他们,估摸着得把他学动物叫的样子拍下来取笑一辈子。想到要被这么丢脸的视频胁迫,他就一阵后怕。
“行吧,那我以后……少喝点。”唐湛说。
29

倪子平路过郁泞川床铺,看他桌上摆着一支与之前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新手机。
他有些惊讶,又有些酸:“哟,换新手机啦?”
郁泞川视线落在书本上,闻言将桌上的手机丢进抽屉里,抬头问他:“有事吗?”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但凡他不喜欢一个人,就做不来虚与委蛇,别说笑脸,连个敷衍的眼神都懒得给。瞧着与世无争,其实心里有杆秤,不好的、讨厌的他都会拒之门外。他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会任人欺负。
倪子平脸有些黑:“用得着这样嘛,切!”
他转身进了浴室洗漱,江涛冲关上的浴室门扯出抹不屑的表情:“自己为什么惹人讨厌自己不知道吗?”
“我去练琴,晚些回来。”郁泞川取出柜子里的琴盒,与两位室友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寝室。
他背着琴盒,一路出了学校大门,去了唐湛家。
唐湛这几天出差去了,家里没有人,但他将钥匙交给了郁泞川,以便他随时过来。
郁泞川之前为了不影响室友休息,特地跑到学校小树林弹琴,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的跟他在开演唱会一样,让他很不自在。
他与唐湛无意提了一句,这人还无聊到特地晚上去参观了下,回来还跟他说:“不是我说,你前面摆个琴盒,他们能往里丢满钱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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