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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投桃

作者:风露沁酒 时间:2020-11-02 03:28:58 标签:ABO 日常

“爸爸睡着了。”初云站在阳台上,压低了声音说:“我偷偷给你打电话。”
靳衡坐进来接他的车里,皱眉道:“你们是不是被欺负了?”
“爸爸的手被烫伤了,他不让我跟你说,但是我忍不了。”
“手伤了?哪只手?抹药了吗?怎么会伤了呢?”
“两只手都烫伤了,今天爸爸给那个老妖婆煎中药,煎好了他想让保镖叔叔进来帮忙把药倒进碗里,但是那个老妖婆不肯,还骂人,骂很难听的话,后来爸爸让我把叔叔带出去,他自己去倒那些药,他的右手又有伤,倒完药没拿稳,十根手指都被烫红了。我让叔叔偷偷买药送过来了,抹完药手就不肿了。但还是红红的,有几个小水泡。爸爸说明天就会消下去,可是我看着就好疼啊。”初云越说越难过:“爹爹,你明天能不能早点来接我们啊,我不想再跟那个老妖婆待在一个屋里了,一秒钟都忍不了了。”
靳衡在电话另一头听得心焦,可他现在不在H市,这么晚了也不可能派人去把奕卿接回家,他只能先耐着性子,安慰儿子说:“小云,你再忍一个晚上,爹爹会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以后不会再让你和爸爸去那个家里受气了,我明天早早的来接你们回家。”
“嗯,我可以等。可我心疼爸爸,我看得出来他很累,也很难过。”
“乖宝宝,我没来之前一定帮我照顾好爸爸。现在已经很晚了,快钻回被窝里睡觉,明天爹爹就来解放你们。”
初云一一应下,这才挂了电话,把爸爸的手机放到桌上,然后轻手轻脚爬上床。
这个床没家里的软,也没有那么多软枕,陆奕卿睡得不太安稳,所以尽管初云爬进被窝里的动静已经很小了,但他还是被吵醒了。
他把小家伙搂进怀里,迷迷糊糊的问他去做了什么。初云说自己爬起来喝水,陆奕卿也没想那么多,给孩子拉好被子后,就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初云一起床便去看爸爸的手,没有昨天那么红了,但是小水泡却没有消下去。
他拿过床头的药膏和棉签,陆奕卿坐在床边,乖乖让儿子上药,然后认真的审视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小水泡,心想这怕是一两天消不下去了,那肯定就瞒不过靳衡的眼睛了。
“小云,到时候爹爹要是问起这个水泡怎么来的,你就说是我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
初云原本低头认真替爸爸上药呢,听到这句话颇有些不解,抬头看着爸爸道:“明明就不是,爸爸这是在教我说谎,说谎是不对的。”
陆奕卿心虚道:“就这一次好不好?这样说你爹爹才不会生气。他生气起来很可怕的。”
初云点点头,面上算是答应了,他没敢告诉爸爸其实他昨晚就已经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爹爹听了。
他知道爹爹会处理好这些事,于是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岔开话题说:“爸爸,我不喜欢楼下那个老女人。”
“她是你外婆”陆奕卿轻声纠正她。
“一点都不想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外婆”初云执拗的说:“就算她是您亲生妈妈,我也不喜欢她。是您教我的,尊重是相互的,她既然不尊重你也不尊重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尊重她呢?反正她也不稀罕我叫她外婆,我还懒得叫呢。”
“宝宝,是爸爸年轻时做错了事,所以你外婆才不待见我。”陆奕卿摸摸初云的脸说:“她是长辈,不管怎么样,我们应该给她应有的尊重,不可以没礼貌。”
“哦。”初云敷衍的应了一声。
陆奕卿不强求孩子对母亲表达出多少喜爱,只摸摸他的头讨好的说:“下午就回家了,别不高兴啦。”
初云这才牵着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他覆在爸爸的肚子上和妹妹说了一声早安。
昨晚他们睡的是陆奕卿小时候的房间,卧室没有打扫过,连床铺都是他们自己铺好的,被褥枕头是保姆瞒着陆夫人偷偷抱过来的。
陆奕卿扶着肚子走过卧室的每个角落。他昨晚太累,都没精力细细打量这个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间,他抬手擦掉书桌上的一层薄尘,没有人打扫过,就算母亲知道他会回来住一个晚上,也不愿意替他将这个房间收拾出来,这个卧室每个落尘的角落都在告诉他这个家不欢迎他回来。
是他自作多情,以为母亲需要他的照顾,也许是哥哥想做好人,可惜,哥哥也低估了母亲对自己的恨意。
初云在小书柜里发现了很多爸爸年轻时的照片,都是陆奕卿十三四岁时的照片,相册上面也有一层灰,小家伙拿纸巾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天地,拿着相册坐到床边,一张一张的翻看。
“我长得跟爸爸小时候好像哦。”初云忍不住感叹道:“果然是亲生的!”
陆奕卿笑道:“初云只有眼睛不像我,眼睛像你爹爹,不过你爹爹以前的照片都找不到了。我也没见过你爹爹小时候的模样。”
“爸爸什么时候认识爹爹的?”
“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十五岁,你爹爹十六岁,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两家的长辈开始走亲戚,后来才熟起来。在这之前,我们两个几乎没有交集。”
“那我能把这些照片带走吗?我想爹爹肯定会喜欢的。”
陆奕卿想了想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也是蒙尘,说不定还要碍了母亲的眼,便默许初云将这些照片带走。
初云看够了后便将相册装进了小背包里。
他又去翻那个小书柜,发现了几张保存完整的毛笔字帖。他翻了几页,里面铁画银钩的字迹让他有些吃惊:“这是爸爸写的吗?”
陆奕卿接过来看了看,这些纸张放在小柜子里,居然也没被老鼠啃了,他看着这一本厚厚的字帖,这才想起原来自己还会写毛笔字。
“是你外公教我写的。”陆奕卿说:“我从五岁开始和他学,以前没觉得自己写得多好,现在再看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可惜我现在也握不好毛笔了。”
“所以这个字帖才更宝贵啊。”初云宝贝一样抱着那本陈旧的字帖,欣赏完了顺手又把这本字帖放进了包里,准备都带回家收藏。
“我带你去书房,看看外公的墨宝。”陆奕卿记得老书房里挂了许多爸爸的字。父亲还是个小公务员时就喜欢玩这些水墨,不过那个时候他还默默无闻,写的字帖的只能裱在家里自己孤芳自赏,后来登上了高位,便有许多人来讨他的墨宝,他随手提个字像是有很高的价值,能被商户拿回去裱起来挂在门口,这些字背后的意味自然也跟着变了,父亲入狱之后,那些被人捧上天的墨宝也沦落到了垃圾桶里,只有家里还存着几张。
他知道母亲一定保护得很好。
他牵着初云走去书房里,书桌正对的那面墙上果然还挂着那四幅字帖,这些都是父亲年轻时留下的,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富有风趣的文人雅客,没有多余的头衔加身,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干净的。
“那个‘水’字写得像一条龙一样!”初云指着其中一幅字帖说:“外公好厉害。”
陆奕卿叹道:“要是当初没有那些变故,外公就能教初云写字了。他写得比我好多了。”
“你爸爸死了,你才来忏悔?”陆母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门口,看着陆奕卿和他身边的小孩道:“他当初那般爱护你,育你成才,教你做人,给了你最好的生活,你拿什么回报他的呢?现在还敢带着靳家的两个野种来玷污他留下来的字画,陆奕卿,你这是在恶心谁呢?!”
“妈...”
“你别这么可怜的叫我妈,我早说过了,我当你死在外面了,我的小儿子,十三年前就死在那家医院里了!”
明明没有人违拗她的意愿,陆夫人却自己把自己气得不轻。
陆奕卿见她脸色不对,立即上前扶着母亲,让她深呼吸。初云跟在爸爸身后,不情不愿的帮忙。
陆母被扶到了沙发上,捂着心口像是十分痛苦,陆奕卿拿过一旁的吸氧机给母亲带上,又让一旁状况外的保姆去拿应急的药物。
陆母吸了氧后喝了药后,情况才转好,陆奕卿拿过桌上的一杯温水想递给母亲,陆夫人却一巴掌将那杯水打翻到地上,当着保姆和小辈的面,指着陆奕卿的鼻子披头盖脸的骂:“陆奕卿,你永远都要记住,是你害死了你的亲生父亲。你是罪人!是该到你父亲墓前长跪不起的不孝子!”
  番外4
 
陆奕川垂头丧气的从银行大门走出来,傅氏银行的大门外有一个两百级的长台阶,他走到一半,终于坚持不住,靠着栏杆蹲下身一屁股坐在其中一级台阶上。
最后的希望断了,他走投无路了。
来往银行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射在他身上,最多两三秒便转移了注意力,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许多人面临绝望的深渊,这个沧桑的男人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他们没有同情,只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走到他那一步。
陆奕川以前骄傲到自负,遇上天大的事都不会弯下挺得笔直的脊背,可现在,如果有人拿了一笔钱让他跪下来,他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他不能够背负债务。他心里被谁都清楚,如果银行不能给予他帮助,他就只能去碰高利贷,那是一个真正的无底洞。可如果借不到钱,他便只能将陆家的祖宅卖了,那是衰败的陆家唯一保留下的尊严,他若是这样做了,便会成为所有看戏人的笑话,看啊,昔日不可一世的陆家大少爷,连祖宗的基业都保不住。如果他没有钱还上那笔债务,他将会面临牢狱之灾,到时候,谁来照顾他年老的母亲呢?
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这些年他从未绝望过,如今却忽然明白了那些站于高楼想要自杀的人的心境是如何的,可是他连死都不能死。
“你坐在这儿影响人家银行的门面了,保安该下来赶你走了”
一个声音从他头顶传来,陆奕川抬起头,靳衡站在他下面的两级台阶,依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地上的自己。
他从地上站起来,连裤子上的尘土都没有拍掉,狼狈不堪的要走。
到底还是不愿意被认识的人看笑话,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最不待见的一个。
靳衡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是我让银行拒绝你的贷款申请的。本来你都已经通过了,但是我一通电话打过来,少当家便卖了我一个面子,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你的申请驳回咯。”
陆奕川顿住了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靳衡嗤笑一声道:“看到你落魄成这样我很满意,这就是报应。你以为你手上染了条人命还可以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吗?做梦!”
“你骂够了么?骂够了我要走了。”陆奕川说:“真是麻烦你特意过来看我的下场了,你满意了。”
“满意?早就满意了,十三年前我就已经放弃了报复的念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谁稀罕来看你的下场,骂你都脏了我的嘴。可是今日你不该来找奕卿,他在我这里过得好好的,你一个电话过去,又把他叫回了家,去伺候你们那个妈,老实说我很不高兴,他这个人啊,心软又健忘,十三年过去,他恐怕早就忘记了当初你们在医院抛弃他的嘴脸了,可我记性好啊,我记仇得很”靳衡说:“既然我现在动动手指就能捏死你,我又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随便你要怎么报复,但是你记住一点,陆奕卿姓陆,他到死都是陆家的人!奕卿和陆家是至亲,血缘的纽带不是你轻易能扯断的!”
“你这话说得真恶心,当初可是你们要扯断这个什么纽带的,现在反倒怪我头上来了?”
“你!”陆奕川自知理亏,不打算与之争辩,他转身便走。
“我知道你现在的困境,我们谈笔交易怎么样?”
陆奕川没有理他,脊背挺得笔直,走得飞快。
靳衡幽幽道:“钱。”
这一个字似乎化成了两块巨石,绑在了陆奕川的双腿上,让他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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