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格走丢了
“哦,”江旧年点点头,也没继续追问,霍衍不想说的事情,他也不会打破砂锅,“我刚和你坑了诺曼尔,不知道那家伙会怎么向我家老头子告状呢。”
江旧年的语气似乎有些忧愁,引得霍衍侧目看着他,可对方的脸上没有一丝为之感到忧愁,隐隐约约透着点兴奋,像是寻到了什么新鲜事物。
霍衍看他这样也懒得拆穿,忽然说:“江叔叔不是想和礼顿家联姻吗?就我知道的,礼顿家没有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吧?”
江旧年脸上的神采因为霍衍提到的这个话题消散了,像是被人踩到了命门,江旧年频频侧目看着霍衍。他想,和礼敦家联姻这件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十有八九是霍衍故意诈他的,这小子的坏是藏在骨子里的。
江旧年清了清嗓门,淡淡的说:“根本没这回事,你从哪听到的玩笑话,还当了真?”
“是吗?”霍衍反问,带着笑的说:“我怎么那么不信?年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点事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就是江叔叔为了你的人生大事,去和礼顿家提亲了吗?不要害怕,联邦早就通过了同性法,就算你看上诺曼尔,也是可以的。诺曼尔各方面的硬件条件不差,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同意你们在一起。”
“你……”江旧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只好闭上了嘴,略显得无言以对的看着霍衍,不知道对方从哪知道这件事的,相信不是他那严谨的父亲错信霍衍,把这件事告诉霍衍的。
霍衍看见江旧年这样子,立刻明白他刚才胡扯的那几句话撞上了江旧年的小秘密,这么轻易就猜到让霍衍猝不及防,他惊讶的看着江旧年,难以置信的说:“不会吧?真的是这样?”
江旧年微微眯了下眼,就知道刚才是被霍衍给诈到了点子上,他按了下太阳穴,再一开口就带着点明显的无力,“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老爷子大概是想我结婚想疯了,连男人都给我介绍,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有特殊爱好。”
“这么说就不对了。”霍衍纠正着,对江旧年的那句话莫名的感到不舒服,“喜欢男人不是什么特殊爱好,保不齐哪天你就喜欢上个汉子,江翻译,态度要端正,知道不?”
如果说之前霍衍想方设法的设计诺曼尔让江旧年在他身上看见一丝陌生的话,这时候说话一股不知道哪地方方言味道的霍衍则让他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这个人不是真正霍衍的念头。
可这个人不是霍衍,那真正的霍衍在哪里?如果不是真正的霍衍,眼前这个人应该是没办法驾驭猎刃,但刚才猎刃活蹦乱跳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江旧年理智又果断的将对霍衍的误解归功于自己被对方揭穿了事情后的恼羞成怒,这么一想,江旧年对霍衍的陌生感又消失了,他看着霍衍,没好气的问:“如果霍叔叔让你娶诺曼尔,你愿意?”
“不愿意,”霍衍毫不犹豫的拒绝,片刻后又说:“主要原因是和诺曼尔太熟了,而且他的性格也不讨喜,长得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加上我对他不来电,总体是没戏的。”
江旧年成功的被霍衍的炮语连珠噎住了,他只是打个比方,没想到霍衍给他来了个很正经的列举,总结的可以说是非常到位,就连中心思想都答出来了。霍衍这举一反三的本事令人吃惊。
霍衍把那些话一股脑的说出来后,自己把自己也震住了。他想:我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他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以前他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自打回到家后,他有很多地方都和以前不一样了,这些改变的地方虽然很小,但细心点是能注意到的。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他只要仔细的去想那些改变了的地方,脑袋就隐隐作疼,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阻碍他去想一样,他皱了下眉,显然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
“怎么?”江旧年看见他皱眉,还以为他对刚才的话有其他理解,于是安慰的说:“你说得对,诺曼尔不适合你,同样的道理,他也不适合我。”
霍衍嗤笑了一声,对江旧年的这句话不发表任何意见,“咱们去总统府吧。”
江旧年对他的行动力没有质疑过,听见他这句话没说别的。霍衍在悬浮车转弯前再次深深的看了眼废旧楼的方向,眸色深沉如死海。
等霍衍的悬浮车消失在视野可见的区域里,林亦斯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霍衍看过来的速度太快,他来不及多想就地滚进了旁边废旧的角落里。
大概是他的错觉,觉得霍衍对他的存在似乎敏锐了很多。只要他观察的时间过长,霍衍就会有所察觉,明明他已经足够的小心翼翼,再这样下去,他大概就得和林谏说,这事儿他办不了。
林亦斯毕竟是个有恒心的人,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他想:更好的办法是接近霍衍,随时随地能看着。
这样一来,霍衍可能就不会有感觉了。但要怎么混到霍衍身边,林亦斯还没有想法,多年不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林亦斯,在这件事上一筹莫展。
思来想去能帮他的大概只剩下林谏了。他叹了口气,可他又不想找林谏,对方在霍衍的事情上和他有分歧,能不劳烦就不劳烦吧,只要让林谏看见结果就行了。
林亦斯忽然想到一个好法子,回到悬浮车上后,他没有急着看霍衍去了哪里,反手打开光脑,在光网上搜索: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潜伏在别人身边最安全,最不容易让对方起疑心。
光网上为他优先推举出了最合适的答案,不过这个答案不太适合他,林亦斯想,枕边人这个称呼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单手支着下颚,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操控台。霍衍是少将,而少将一般都需要个能传话或者能打能抗的卫兵,要不要去试试呢?林亦斯低垂了下眼睛,看着柔软的地毯想,没有背景没有军功,想进荆棘军团还真是困难呢。
霍衍和江旧年到的时间很凑巧,总统刚打发走一票在他面前因新法案争吵的议员,彼时见到霍衍,惊讶之余还有点头疼,原因无他,只要霍衍亲自上门了,那铁定是没什么好事。
埃文斯•奥斯汀对一路跟着霍衍小跑着,想阻止对方进来的护卫挥了挥手,神色淡淡的问:“霍将军这是一回来就找我来报备了?”
埃文斯话里话外的调侃,霍衍哪里听不出,他对着埃文斯很是有礼貌的行了个大礼,端正了态度后,显得十分彬彬有礼的说:“总统先生,我来是有件事希望您能批准。”
“嗯?”埃文斯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霍衍,脸上带着点恰如到处的迷惑。
都是深知对方真面目的人,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装的。霍衍心想。
碍于大门还开着,两边还站着守卫,霍衍低眉垂首的敛了下性子:“是这样的,我们荆棘军团一直久仰蔷薇军团的盛名,很想和他们来一场友谊赛,之前有事耽搁了,一直没能找您批准,这次我深有感悟,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一定要趁着活着抓紧做,这不刚回来,就待不住的来找您了。”
埃文斯当总统的这些年,浮夸的话就没少听过,可今天听霍衍说一遍,他恍然觉得这些年听过的谎话那都不叫事。他像是第一次见到霍衍这个人似的,瞪大了眼直勾勾的研究起了霍衍,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谎话连篇的痕迹来。
奈何在面前的是身经百战的霍衍,任由埃文斯看的眼睛发酸,愣是没看出点蛛丝马迹。埃文斯揉了揉眼,对站在霍衍身后很安静的江旧年说:“江翻译怎么和霍少将一起来了,是有事吗?”
埃文斯对霍衍是不大待见,但对江旧年他还是很喜欢的。每个人都会喜欢别人家的孩子,或者是优秀的后辈,在埃文斯这里,江旧年就属于优秀后辈一类,而霍衍,就得被归类于土匪文盲,无论年少衰老与否都该尽量远离。
江旧年对这类问话早就麻木,听见埃文斯这么问,也没急着回答:“您看起来比平时苍老了很多。”
埃文斯本来就没什么笑意的脸瞬间就黑了个透底,他也就比他们两大个十几岁吧,这些年劳累是有,可他平时也很注意保养,最近因为霍衍失踪的事情,确实伤神不少,但也不至于……
“因为有个人失踪了,”埃文斯阴森森的说:“对他有意见的文件,我已经接到手软了。”
第7章 无缘(七)(修)
霍衍没有被含沙射影到的领悟,他左右看了一圈,像是要在埃文斯的附近找到除了他们三人外,更合适埃文斯吐槽的人。
“霍将军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埃文斯对霍衍浑身都是不利新闻的常态见怪不怪,在将近一月里,埃文斯接到的大部分文件都是恳请他取消霍衍将军的身份,还有的是希望他收回霍衍手里的荆棘军团。
废除将军的先例是有过的,但那些被废除的都是大逆不道,真正有罪的人。霍衍的身份和他的功绩赤/裸裸的彰显着他获得将军军衔,实至名归。
如果他听信别人的话,真的剥夺了霍衍的将军军衔,大概离下台也不远了。在荆棘军团这个问题上,他不做其他考虑,霍衍做得很好。
埃文斯是个明事理的总统,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假装感性一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会傻的往里跳吗?凭本事坐上的总统位置,智商这种东西是相当可观的。
“确实有点事想和您说说,”霍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少有的认真,态度是少有的端正,弄的埃文斯忍不住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在谈正经事的人。“是这样的,诺曼尔将军同意和我们进行友谊赛,您看哪个地方适合做场地呢?”
埃文斯:“……”
亏他以为霍衍这货真的有什么正经事要说,结果说了这么件糟心事。埃文斯脸上正经的表情一瞬间崩塌,不顾礼仪的对着霍衍就造了句:“你瞎闹就算了,怎么诺曼尔还跟着你乱来?”
“总统先生,您这么说就不对了。”霍衍说:“这件事有江翻译在旁作证,他可以证明我没有胡闹,诺曼尔将军也没有乱来,这是在我和他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敲定的计划。”
埃文斯看见江旧年跟着霍衍来的时候就有了点预感,现在预感成真,埃文斯没有大吃一惊,反而显得神色有点淡淡的,似乎对这件事的发展有着奇怪的预知,霍衍这人就是有种魔力,能让你不由自主的把方向往歪路上想。
这么多年霍衍在外的形象依旧不能影响他在埃文斯心中机灵鬼的印象。
“你先告诉我,你说的这场友谊赛,真的只是场简单的两大军团友好交流?”埃文斯不相信霍衍费尽心血整这场比赛,就是为了让两军团你推我,我搡你的闹着玩。埃文斯想知道霍衍真正的目的。
这件事背后藏着的真正目的,就算现在霍衍不告诉埃文斯,等埃文斯仔细想想,轻易就能知道他的目的。霍衍摸了下有点发痒的眉,“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群带着点背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中二青年,以为这个时代不需要铁血战斗,那我就给他们上一堂生动的户外课好了。”
顾及到在他面前听他说话的是联邦现任总统,霍衍把剩下略显得嚣张的话咽了回去,在心里重新整顿了下,继而发言:“诺曼尔将军把他们保护的太好了,才让他们那么天真,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该长大了,我相信这次友谊赛之后,诺曼尔将军会感激我的。”
我现在也挺感激你的,埃文斯想,难为你想的这么周到,编出这么套胡说八道的说辞。
“到时候江翻译也会跟着参加,”霍衍说。目光在江旧年的身上打了个圈,和埃文斯投过来的视线对上,“江翻译将作为友谊赛的策划者全程跟看,保证赛事的顺利完成。”及监督你心中的我会违规操作。霍衍在心里补上一句。
埃文斯沉默了,他想,如果这件事单单是霍衍自己在瞎蹦跶就算了,结果霍衍不仅把诺曼尔拖下了水,还连带着没放过江旧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他拒绝惹恼火了霍衍,对方极有可能掀桌子,这在以前不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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