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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息

作者:阿阮有酒 时间:2020-11-02 04:40:08 标签:破镜重圆

粟息佯装没听出他的不耐烦,得意洋洋地跟他讨那一个要求。
聂靖泽想也不想便拒绝:“输了就输了,不需要你们让。”话刚落音时,就瞥见旁边室友双手合十的暗示动作,如同和电话里的人串通好一般。他略微一顿,皱眉询问,“什么要求?”
粟息眯着眼睛想了想,语气张扬轻快:“做我男朋友吧。”
聂靖泽沉下脸来,挂掉他的电话,将他拖入微信黑名单内。
粟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转而点开聂靖泽室友宁远的微信头像。
第二节小课时,粟息翘课去宿舍里找人。宁远来给他开门时,粟息站在门口,目光掠过他的肩头往里看时,看见聂靖泽在替人打排位。他走过去拍坐在聂靖泽身侧的人,“麻烦让让,我要坐这儿。”
手臂搭在聂靖泽肩头的男生扭过头来,刚要挑眉询问“你谁啊”时,却认出粟息那张脸来。随即拿开自己的手,懒洋洋地起身给他让位。粟息跨出一条腿在椅子上坐下来,如刚才那人那般将手扶在聂靖泽的肩头。
后者按键盘的动作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到流畅的手速。
粟息放下那只手,二话不说将自己的下巴抵了上去。
对方右手猛地一滞,空了一发技能。聂靖泽丢掉鼠标起身,摸了桌边的烟盒朝阳台上走去。粟息跟在他身后进了阳台。聂靖泽指见夹着没点燃的香烟,抬脚将阳台门勾上,转过脸来瞥一眼粟息那张漂亮的脸,毫无半点恻隐之心,“我不喜欢你。”
粟息眼底溢出淡淡的失望,半响以后,稍显迟疑地道:“那……跟我约会或者跟我上床,你选一个?”
聂靖泽皱起眉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粟息弯起唇角,“我在跟你商量。”
聂靖泽扣住他的手腕,推开阳台门将他拽到宿舍门口,“市长公子的头衔不是在哪里都好用的,至少在我这里,”他目光里浮上冷意,“没有任何用处。”
他抬手重重推门,将粟息关在了门外。
幽静漆黑的走廊里,声控灯随之亮起。粟息删掉他的电话号码转身离开,带着失望和恼怒。
他很快就将聂靖泽抛在脑后,偶尔在学校里遇上院花,还会多看上几眼。一周后的周末晚上,粟息被接去参加一场慈善拍卖。沈家人带着家中小辈来问候市长秘书。对方抬起脸来,粟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聂靖泽的室友,聂靖泽替他打过游戏。
市长秘书语气温和:“是沈隋吧?”
粟息听在耳朵里,将沈隋的名字默念数遍,心底关着聂靖泽的笼子终于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
  第六章
 
粟息用杨集手机给聂靖泽发短信,聂靖泽拉黑了。他放弃短信骚扰,转而开始给聂靖泽送东西。逛街时看中的新款手表,买下来用同城快递寄给对方。咖啡店里推出的新口味的蛋糕,在外卖软件上给对方下单一份。
九月末尾的一天里,粟松青出差回来,带他去酒店顶层的露天餐厅吃甜品师的新作品。粟息习惯性地给聂靖泽打包一份,他跟着酒店经理从后厨里出来,经理交代酒店员工配送事宜时,粟息心血来潮叫住对方,低头给粟松青打了个简短的电话,就将粟松青独自扔在顶层餐厅里,转身和员工跑了。
粟松青知晓后并未生气,只对着满桌菜肴神色纵容地摇了摇头。
酒店员工在宿舍楼下冒充外卖配送员给聂靖泽打电话。电话挂掉以后,酒店员工拿着小费离开,粟息拎着甜品蹲在台阶上,一双眼睛数次落在手机时间上。
直到沈隋戏谑的声音从头顶落下:“少爷来送外卖体验底层生活?”
粟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隐隐发麻的双腿,皱起眉来,“聂靖泽呢?”
沈隋道:“他忙着帮我排位上分,没时间下楼来拿。”
粟息眯着眼睛看他,“你叫他下来。”
“何必叫他下来?”沈隋笑了起来,“他不喜欢吃甜食。”对方说完,抬起指腹按在唇边,意有所指地补充,“不愧是少爷的金贵舌头,甜品味道不错。”
“你去叫聂靖泽下来,”粟息面上浮起淡淡的怒意,“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他宿舍里滚蛋。”
沈隋收起笑容,垂在身侧的右手握紧又松开。他的目光从粟息脸上扫过,转身离开前,语气微讽地道:“你想要追聂靖泽,怎么却不多花点功夫打听一下他的喜好。”
粟息闻言微微一愣,望着沈隋的背影露出一点懊恼和失策来。
沈隋大步上了楼,抬脚踹开轻掩的宿舍门,走进去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下来,翘起脚尖缓缓吐出一口气,冲背对他坐在书桌前翻看资料的聂靖泽道:“我搞不定他,你自己去吧。”
聂靖泽垂着眼睑,一目十行地浏览资料内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沈隋轻轻地嘿一声,伸出一条腿去轻踹他的椅子腿,“你还是下楼走一趟吧。我听我爸说,他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粟松青又常年不在家,虽然给不了太多父爱,但是从物质上来说,这些年来几乎都是对他有求必应。你知道他刚刚在楼下怎么对我说吗?”沈隋冷笑一声,“他说如果你不下去,他有的是办法让我从这间宿舍里滚蛋。”
聂靖泽神情不耐地从书桌前起身,低骂一句脏话,开门走了出去。
粟息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几部外的感应大门看。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握着门把手闯入视线里时,粟息仿佛有所感应般立即抬眸,许久未见的聂靖泽迈步朝他走来。
粟息上前一步,将手里的甜点朝他的方向递过去。
聂靖泽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神色疏离地望向他,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粟息心底莫名生出一点忐忑和紧张,再度和对方对视时,眼底无意识地浮现出一点眼巴巴的意味。
聂靖泽唇角轻微一扯,动作毫不温和地接过他手中的甜品盒。
粟息的心跳声急促几分,眯着眼睛露出舒心满意的笑容来。然而未等蔓延至眼角眉梢时,那笑容却轻轻一滞。
聂靖泽提着手中的甜点,抬腿就往角落里的垃圾桶走去。
粟息蓦地绷直唇线,快步走上前去拦在对方身前,“这个很好吃,比之前送过来的都要好吃。”
“是吗?”聂靖泽淡淡道。
粟息下意识地点头。
聂靖泽轻扬眉尖,却是冷不丁地手腕发力,做出一个短距离由下至上抛物的动作,越过粟息将手里的东西丢进了垃圾桶里。他侧过脸来,双手按在粟息肩头,垂眼逼近他一分。两人呼吸交织相错,聂靖泽的眉眼间却厌烦尽显,“你不知道吗?我最讨厌吃甜食。”
假如现在他面对的人是院花甚至沈隋,粟息大概都有一百种不输阵势或是反败为胜的方法。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吃惊地发现,除去难受的情绪以外,自己竟然想不出任何一句能够反唇相讥的话语来。
他在高中时代有过好几任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却终于在今天碰上了堪称棋逢对手的人。
即便他在许久以后才明白,爱情上没有棋逢对手,只有爱与不爱。
然而眼下,他也只是轻皱着眉头垂下眼眸,开口说:“我不知道。”
  第七章
 
恋爱生涯接二连三在聂靖泽那里遭遇滑铁卢,粟息决定改从沈隋下手。然而粟松青一直忙于应酬不见人影。尚未找粟松青时,他先收到了高中朋友的短途旅游邀约。
粟息去了以后,才发现上一任前男友赫然也在其中。粟息向来不爱吃回头草,看见轮廓愈发成熟帅气的前男友时,也只是轻轻一哂。然而前男友非但不避嫌,反而千方百计地贴近他,言辞间暗含想要复合的意图。
粟息不着痕迹地同对方保持距离,目光却在前任男友带来的陌生小尾巴脸上停留数秒。
他们在古城住下的当晚,临江酒店多数客房已经住满,五个人只订下三间双人房。粟息单独拿了一张房卡,其余四人两人一间。前男友的小尾巴意图跟前男友睡一间房,前男友却以小尾巴睡觉喜欢留灯,而自己晚上留灯睡不着为由,坚持和粟息睡同一间。
粟息在小尾巴怒火中烧的注视里,欣然点头同意了。
前男友喜不自胜地走进粟息的房间里,小尾巴背着书包失魂落魄地朝尽头的房间走。粟息低落数天的情绪终于稍稍上浮,望着小尾巴的背影露出漂亮的笑容来。
他觉得前男友的小尾巴挺不错,或许他可以就此放弃聂靖泽,及时止损。
放下书包以后,粟息先行去浴室里洗澡。洗完出来以后,趁着前男友洗澡的间隙里,他穿着睡衣敲开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小尾巴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小跑过来开门。看见门外粟息的脸时,他脸上的惊喜神色骤变,转而目光恨恨地问:“你来做什么?是来跟我炫耀吗?”
粟息越过他进入房间里,在另一张空床上盘腿坐下,笑容满面地望向对方,“我没有吃回头草的坏习惯,比起他,我似乎更加中意你。不如你放弃他,跟我在一起怎么样?”
“你有病吗?”小尾巴瞪着一双干净的眼睛怒视他,“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上自己的情敌!”
粟息闻言一顿,轻耸了耸肩膀,“行吧。”他仰面倒在柔软的被子里,“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今天晚上都要在这里睡。我不喜欢和前任睡一间房。”
小尾巴冷哼一声,却也没再说什么。比起让情敌和喜欢的人同处一室,他宁愿牺牲自己,让自己和情敌同处一室。
粟息没有过多留意小尾巴的情绪转变。他翻了个身,将自己卷入被子里,抬手按了按胸口。
小尾巴拒绝他,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粟息终于下定决心,要将聂靖泽追到手。
国庆假结束以后,一年级的新生脱下绿油油的迷彩服和迷彩帽,新的级花级草接二连三地冒头。校园里弥漫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恋爱气息。整整七天假期内,粟息都没有见过粟松青。
沈家的产业在国庆期间出了问题,沈隋路过家中书房时,偶然听见书房内父亲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当中就提到粟松青的名字。沈隋回头跟聂靖泽提起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国庆前粟息说过的话。
当是自己在粟息面前扔东西的行为惹恼对方,聂靖泽心生微微怒意。
被拉黑一个月以后,粟息出乎意料地收到了聂靖泽的第一条微信消息,晚上下课以后约他宿舍后的篮球场见面。
粟息穿着当季的名牌新款去赴约,手里还提着新买的机械键盘。
聂靖泽坐在篮球架下等他,一条腿踩着底座,另一条腿跨在地面上,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在微弱的手机光下隐现。粟息站在他面前,将装了键盘的手提袋递给他。
后者打开袋子略显敷衍地扫一眼,起身拎在手里,看一眼他身上的新衣服,“请你吃宵夜,吃不吃?”
粟息没有吃宵夜的坏习惯。但是此刻,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无法拒绝他。
聂靖泽直接领着他穿过篮球场的小门,去了后方市场内的龙虾店里。店内大堂杂乱摆着方形桌子和长凳,地面上覆着厚厚的油垢和沾满红油辣椒的餐纸团,桌上还有别人吃过店员没来得及清理的锅碗和堆积如山的龙虾壳。空气中油腻的辛辣味直往毛孔里钻。
聂靖泽带他来吃麻辣小龙虾。
粟息在深褐色的长凳上坐下来,抬脚将粘在鞋底的纸团踩下来,听见聂靖泽对店员说:“重辣,谢谢。”
辛辣的小龙虾很快端了上来。聂靖泽将手套递给他,见他捏着手套迟迟未有动作时,神情随意地开口:“难不成还想让我给你带手套?”
粟息看出对方的刁难,却仍旧不想起身离开,只坦荡荡地将双手摊开伸了出去。
看见他的动作,聂靖泽沉下脸来,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不是想和我谈恋爱?”他下巴微扬,手指轻点了点桌面,眼底毫无暖意,“先把这一锅吃掉再说。”
粟息慢吞吞地带上手套,捏起一只小龙虾,抬起眼睛来看对方,“如果我都吃掉了,你还不愿意做我男朋友,那就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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