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双姻缘眼
徐醒白他一眼:“那你干脆把校草的名号让给我得了。”
陆彻听了就笑:“直接把校草打包送给你嘛,好不好?”
徐醒呵呵冷笑:“我不稀罕,谢谢。”
陆彻依旧笑着:“会暖床,技术强,带得出手又听话,真的不要呀?”
徐醒张嘴就骂:“滚滚滚!”
骂完就掀起笔记本转过身去。
王子丛拿着一盒巧克力棒坐在旁边,咬得“卡擦卡擦”响,笑眯眯地看着徐醒和陆彻,心想他们的关系可真好。
徐醒把笔夹在笔记里,准备等做完广播操回来再继续抄题。
徐醒和王子丛并肩走下楼,陆彻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侧。
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徐醒肩头,时不时捏捏徐醒的耳朵,又假装不经意地摩挲着他的脸。徐醒一开始会不耐烦地拨开陆彻的骚扰,但也只是象征性地推两下,很快就又气呼呼地妥协了。
陆彻心情愉悦地吊起嘴角,他已经摸索出跟徐醒相处的规律了。
而徐醒,则很是迟钝地后知后觉:陆彻最近越来越爱黏着他了——
午饭时也追在徐醒后面给他刷卡,就连吃个饭还得认定座位,陆彻幼稚地挤开王子丛,跟个小孩子似的非得坐在他对面吃。
当然,陆彻在别人面前依然背着校草包袱,换座位的理由也很正当:“王子丛,你坐在这边吧,女生坐在我旁边吃饭可能会有负担。”
徐醒找的座位,是在长桌中间的三个空位,王子丛原本是和徐醒面对面坐着的,两边分别是一个空位和一个男同学。
而那个空位的旁边则是一个女孩子。
王子丛性子软,逆来顺受怎样都好,反正不管坐哪儿都不会耽误他吃饭。他哦哦应两声,把餐盘一并挪到旁边去了。
陆彻拿了一副烫洗过的餐具,递给徐醒换下他手里的筷子和勺子,说:“班长,以后你坐着等我给你拿餐具就好了~”
徐醒:“……”
他本想说谁跟你还有以后啊,但这话还未出口,他手里已经接过陆彻递给他的餐具。铁制的餐具导热性能好,他握着勺柄都能感觉到余温。那是陆彻掌心的温度。
徐醒忽地就噎住了,改口道:“你吃完饭就赶紧滚回宿舍去吧,别去教室打扰我了。”
徐醒低着头,自顾自舀着饭。
陆彻听了却笑起来,说:“班长,心疼我在教室里睡得不好呢?”
徐醒手里的勺子一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一句。
饭后,陆彻没有跟着徐醒回教室,而是乖乖听话地独自回宿舍睡午觉。
午间的教室里很安静,外面的太阳热呼呼的,室内的同学也懒洋洋的。
徐醒转过身搁在陆彻的桌子上抄完后黑板的题,笔杆在手指间转圈儿,目光落在陆彻压在桌上的练习卷上。
他拎起试卷随便看看,陆彻写得一手好字,卷面观感很舒服,好到语文老师评阅作文都乐意多给两分的程度。
徐醒看了几眼,就把卷子重新压回桌子上。
他抬头就看见汤绵朝他这边走过来,问:“醒醒,物理的每日一题你都有抄吧?快借我,今天抽到我交作业了。”
徐醒应了一声,把笔记本递给汤绵。
汤绵幽怨地说:“你私下跟陆彻通融一下下,让他以后别抽点5号呗。”
王子丛附和道:“还有我还有我~”
徐醒没好气道:“你们想多了吧,难道我说他就听啊?”
汤绵连连点头:“对啊,感觉你开口他肯定会听你的~你们的感情不是很要好吗?”
“……”
好个屁。
徐醒皱紧眉头,不悦地赶人:“赶紧滚回去补作业吧。拖延症晚期患者,不抽查你的作业抽谁。”
汤绵跺了跺脚,不情不愿地扭过身回座位去补作业。
汤绵人虽走了,说过的话却久久留在徐醒耳边盘旋。
徐醒有些在意,但他没能想清楚自己在意什么,经过仔细的琢磨,他将此归结为危机感——连汤绵和王子丛这两个路人甲乙,都察觉到陆彻和他变得很亲近,那陆彻的众多爱慕者肯定是盯得更紧啊。
徐醒心累地叹了口气,心想:他明明和陆彻不是那啥关系,却还得操着正房被嫉妒被仇视的心。
要命。
徐醒转过身去,瞅着夹在错题本内侧第一页的便签,上面简单地总结出红线出现的规律——
倒霉红线,快出来吧。
徐醒有预感红线今天一定会再出现。
然而,平淡无奇的下午,在陆彻日常口头骚扰中,随着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
余晖拉长了每个人的影子,操场的塑胶跑道残留着午间暴晒蒸出的橡胶味儿。
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徐醒在自由活动时间陪汤绵和王子丛打了两把羽毛球,由于刘佩炼也跟着汤绵一起,四人轮流替换,考虑到有外人加入,徐醒也不好霸场,便主动退下来休息。
徐醒坐在旁边的阶梯看台,听到篮球场上一片欢呼叫好的掌声,目光自动转向球场,就见陆彻以跳投的姿势刚刚落了地,他和傅岱击了一掌,擦肩的时候交代一句,便也先行下场。
徐醒:“……”
徐醒匆匆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略为嫌弃地盯着汤绵和王子丛打球。
徐醒心道该来的总是躲不过,不多一会儿,陆彻便朝他这边走来,站在徐醒面前挡住他看汤绵二人的视线。
徐醒非常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陆彻,说:“干嘛啊?”
陆彻在徐醒面前蹲下身,英俊的脸庞被橘色夕阳描上轮廓线,他仰着脸看着徐醒,脸上带着一贯的笑:“班长,教我打羽毛球呗~”
徐醒嘁了一声,他对陆彻没话找话的尬聊套路表示不屑,不客气地打击他:“我懒得教,你也学不来,还是打你的篮球继续耍帅去吧,别来丢人现眼了。”
陆彻哦了一声,笑意加深地应道:“拐弯抹角地夸我打篮球很帅是吧?那我回场上继续打比赛给你看~”
徐醒:“……”
放屁!哪句话夸他打篮球帅了啊!
陆彻说完,起身就转身回篮球场。
就在这时——
红线重新出现在徐醒的视野之内。
徐醒:“……”
陆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那人喊他的名字:“陆彻——”
陆彻站在原地回头。
徐醒刚才一看见红线就毫不犹豫地喊住陆彻,却还没找到留人的借口,神情略为尴尬:他别扭地摸着自己耳朵,眼神也在飘,唇间还抿着小舌尖。
陆彻觉得自己有病,从徐醒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都能心动。毕竟徐醒对他说的最多一个字是滚。
徐醒轻轻干咳一声,扛着陆彻的视线看他,故作平静道:“过来。”
陆彻闻声不问缘由,直接往回走。
徐醒冲旁边扬下巴,嘴上嫌弃道:“在这儿坐下。你打球是真的不帅,省省力气吧,不用回去逞能了真的。”
陆彻忍俊不禁地坐在徐醒的旁边。
徐醒的眼睛则紧紧地盯着陆彻脚上那两大坨红线,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上那条红线的颜色已经淡了很多。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徐醒还没想好对策,但是急于红线出现的时常长短未知,他摸着鼻尖犹犹豫豫,索性豁出去。
徐醒和陆彻都坐在第三级台阶上,他往下挪了一级台阶,陆彻的篮球鞋正踩在第二级阶梯上。
陆彻对徐醒的这一举动不太理解,就见徐醒一伸手直接去拉他的鞋带。
陆彻微微挑了下眉。
徐醒也懒得废话了,借着拉扯鞋带打掩护,同时也暗戳戳地动手扯开陆彻脚上的那一坨红线——红线的情况比徐醒预想的好很多,大多数红线他都能碰到,并且一拉就散开了,最后只剩寥寥几根看得见摸不着的。
那些被他“扯”掉的红线,实际上,形容为徐醒的手指一碰它们就如同含羞草一样退缩回去更为贴切。
至于它们退去何方,徐醒猜测可能是退回主人的心上吧。
徐醒顺利地解开陆彻右脚的红线,也没想帮陆彻绑鞋带,直接就伸手要去拉另一只脚的红线。
这时,坐在徐醒斜后方的陆彻动了动,他屈起右腿从徐醒后面绕过去,挪了下位子——
陆彻坐在徐醒身后,双脚搁在徐醒的两侧,俯身搂着他,还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上。
徐醒:“……”
徐醒觉得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吧,而且操场的同学们一回头就会看见,他不乐意地想挣开陆彻,也皱紧眉头道:“干嘛啊,起开。”
陆彻耍无赖道:“我不。”
徐醒没好气道:“不什么不,赶紧滚开,你特么能不能别老黏着我啊?”
徐醒憋着火气,也和往常一样恶言相向,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习惯了每次不管说什么话,陆彻都会嬉皮笑脸地堵回来。
可是,等他说出这句话之后,贴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徐醒没能看见背后的陆彻此时是什么表情,抿着嘴唇,也跟着沉默了。
半晌。
徐醒听到头顶传来低沉的嗓音,很轻,也很压抑。说:“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靠近你已经成了我的本能,就算现在这样抱着你,也还远远不够……”
徐醒:“……”
大兄弟请冷静。
徐醒的后背紧贴在陆彻的怀里,两个人的体温上升,他尴尬得全身僵硬,内心挣扎着说:“你先冷静一下,怎么会控制不住啊……”
陆彻把脸埋在他颈间蹭了又蹭,有点委屈地喃楠道:“真的忍得很难受。”
“……”
徐醒哑然,心想,完了,这不就红线强制拉力出现的症状吗。
回想当初,他还被红线强制画了一整页草稿纸的那啥简笔画。
红线真特么害人不浅。
徐醒忧愁地斟酌说辞,绞尽脑汁,最终只憋出干巴巴的几句:“朋友……你得加油啊,那什么,你也不能越界啊……要不然,你肯定也会后悔的。”
陆彻闷声道:“班长,你是怕疼吗?”
“……”
徐醒被这句话堵得差点破口大骂,赶紧闭上嘴深呼吸一口气,免得一开口就直接吵得偏离话题的重心。
陆彻却当徐醒默认了,又接着说:“我这个人其实特纯洁的,也没想那么多,但抱一下总不过分吧?亲一下……我感觉也还行呀。”
徐醒努力平心静气地听到后半句,还是没能忍住一张嘴就骂道:“滚!亲半下都不行。”
陆彻幽怨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就只是抱抱你,可以吧?”
徐醒:“……”
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徐醒没有开口回答他,周身缠绕低气压地用力挣开他的双臂,但徐醒并没有起身就走,而是将心里的怨气全都发泄在陆彻左脚的鞋带上——
他恶狠狠地拉着鞋带和另一坨红线,一并扯开。
眼见他所能触碰得到的红线都散了,紧接着红线又隐匿在他的视野之中。
徐醒这才起身走开,撇下陆彻一人留在看台上。
陆彻两只鞋子的鞋带都被徐醒扯得松散开来了,可他非但不生气,还翘着唇角美滋滋地给自己系鞋带。
陆彻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徐醒沉默就意味着妥协,等于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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