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游戏
作者:咸鱼仙姑
时间:2020-11-02 05:38:13
标签:双性
这时候一声好听的“excuse me”从挡在顾安眼前的杂志外侧传来。顾安抬眼一眼,心略略一跳。真不敢相信他在其他州巧遇了谁——他的男神啊!那个金发碧眼的波兰裔美国人,数学系最年轻的助理教授。那一根根柔顺的金发,用高档发胶向上梳得一丝不苟,碧绿色的瞳仁里仿佛流淌着一汪泉水。
顾安不是个特别爱好交际的人,在学校里也洁身自好,从不主动勾三搭四。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从顾安在科学大楼的走廊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点心动了。美国的大学里并不完全禁止师生恋,只要保证相恋的学生不选修那个老师的课就行了。顾安虽然是个双,而且他同男人上床时是个偏向做1的0.5,可若能与这个人共度一夜春宵,让顾安偶尔做一回0他也愿意得很。
男神当然不认识经济系学生的顾安,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旁边的位子有人吗?”他指的是顾安右边空着的位子,可可坐的是他左边。
这时候偏偏好巧不巧,可可忽然惊醒了,那小狼崽子护食的本能立马让他心里警铃大作,毫不客气地说:“有人了!”
“不好意思,”男神教授抱歉地点了点头,离开了,只好坐到了离顾安他们很远的另一架航班的候机座位去。
顾安真的是,想哭出一条亚马逊河的心都有了,不过在可可面前,他当然不能展露半点他的心思。
“可可,你醒了?”他温柔地说。
“嗯,”可可帮顾安揉了揉肩,“酸吗?”
你也知道我会酸!算你有良心。顾安难得享受一次可可的贴心服务。
“你瞧,那边有冰激凌卖,”他指了指远处的哈根达斯外卖窗口,“你想吃吗?”
可可毕竟还是个大孩子,一听冰淇淋,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想。”
“嗯,去吧,给我也买一个。不过你记得跟他们说,我要樱花味的,还要淋上牙买加口味的巧克力酱。记住啊,没有这两样,我可不吃的。”
“好,我现在就去买。”可可终于起身离开了。
顾安在心里偷笑,什么樱花味,什么牙买加口味巧克力酱,都是他瞎扯淡的,哈根达斯里头根本就不存在这两种口味的。他本来就是看那头排队的人多,才支开可可去那边,另外再给他增加一点任务难度,以他那么能胡搅蛮缠的性格,保准要跟店员闹半天,嘿嘿。
顾安的视线已经迫不及待地落到了远处男神穿着笔挺风衣的背后。
他正打算起身,不料可可又突然折了回来,他就像做贼心虚似的——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吓了一跳。
“忘了,我没钱。”可可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伸着手。
“在我大衣口袋里,你自己掏吧。”顾安侧过身子敷衍道。心想快点啊,男神眼见着要坐他们前一班航班走了,而他们的航班还在下一班。
可可把手伸进顾安口袋里,不一会儿捏了一个小塑料包出来:“这是什么?”
顾安一看,脸色有点慌,但他安慰自己,实在没什么需要心虚的:“成年用的东西,你以后也用的着。”
可可盯着手里花花绿绿包装的小袋子研究了一会儿,像突然开窍了似的,大叫一声:“你随身带着这东西干什么!”
顾安真的是心中无数只神兽奔腾而过了,就算享受性爱什么的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无可厚非,可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大咧咧地举着这东西高喊出声,就实在是太难看了。
“你小声点!”顾安飞快地掏出一张卡,“快去。”此刻他已经慌不择卡了,完全没注意到这不是他平时用的那张,而是临出国前母亲硬要塞给他的、父亲的不限额金卡。顺便一说,美国刷信用卡是不需要密码的,只要签名而已,至于像不像的问题,只要卡主本人不提出异议也就无所谓了。
可可拿着卡跑出去几步,又突然折回来,把塑料小袋子往他口袋里一塞:“喏,还给你。你在这里等我啊,哪儿都准去。”
“好好,我等你。”顾安笑得是满面春风。
可可边走还一步一回头地往这里看了好几次,好像生怕顾安原地消失了。
当可可跟店员理论了半天“樱花味的冰淇淋你们这里怎么可能没有”、“牙买加的巧克力酱都不准备的店就赶紧关门吧”之后,终于举着两个其他口味的、他认为最好吃的冰淇淋球回来了,可顾安的那张座位已经人走垫凉了……
第12章 返程
顾安在甩掉可可以后,以最快的速度退订了原先的航班,转而订了提前一小时的,当然就是和男神教授同一架飞机的那班了。
顾安提着行李箱,绕过人流,直奔着目标而去。
“excuse me,”同样的话顾安现在要还回去,“请问旁边的位子有人吗?”
教授的旁边现在还空着,顾安祈祷旁边座位的人误点没赶上飞机。
“啊,你是刚才那位……”男神碧绿的眼睛里荡漾出赏心悦目的笑容,“这么巧啊。”然后他看了看旁边的位子说:“抱歉,我也不知道这张位子待会儿会不会来人。”
顾安正在为对方对自己有印象而开心,忽然从身后挤出来一个体型庞大的美国大妈,腰围有他两个臀围那么粗壮。大妈红着脖子,喘着粗气,请他让一让——显然这张位子上的人没误点。
顾安知道对付美国大妈的套路:“啊,实在不好意思,美丽的太太,这位是我仰慕已久的数学教授,没想到会在回校的路上遇到他,我正好有非常重要的学术问题要向他请教,您知道,这将影响到我的GPA(学业绩点),不知道您是否介意……”
老太太一听年轻人好学,马上表明自己是通情达理的,看了一眼顾安递过来的飞机票,立刻朝着他原本的位子走过去了。
教授也是一愣,没想到这么巧遇到的是自己的学生,可看看顾安似乎又不太面熟,想着可能是课堂比较大,没注意到吧。
顾安不慌不忙地踮起脚尖、抬起翘臀,把行李箱放到头顶的架子上,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简直在燃烧洪荒之力释放自己的雄孔雀荷尔蒙。
终于,他放好行李,坐了下来,交叠着双腿,把修长的手指放到膝盖上,对教授缓缓开口作自我介绍。
“卡纳斯教授您好,如您刚才所闻我正是u大的学生,”他伸出一只手给男神,“我叫顾安,是经济管理系的,您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的确久闻您的大名,您的学术成就让我非常的仰慕。”
教授马上礼貌回握:“你好,顾安,很高兴认识你。”
顾安离开人掌心时还故意勾起指尖蹭了蹭:“教授,您知道我们学习经济的,应用统计学是绕不开的,可是,唉,说起这门课,我真头疼。”
说谎——中国人在国外的大学里,什么都可以学不好,唯有数学不可能学不好。当然,顾安说起谎那个情真意切,包括他那微微抬起按在一侧太阳穴的手,包括那哀怨的小眼神,和一甩头撩起一些的前刘海。
教授刚参加完学术会议回来,对学术的热情正在高涨时期,忙热情回应:“我虽然不是专业研究统计的学者,不过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我看看能不能帮助你。”
顾安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一半了:“好的,教授,介意我写一道题吗?”
没等教授回答,顾安就先自行撩开西装领口,将手指头贴着肉慢慢滑进里头的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只钢笔——当然是他上飞机前就事先准备好的,然后拿过飞机座位后筐里头的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就这道题,我怎么都算不出。”这是一道应用经济学里头的线性回归单纯形求极值的问题。凭借顾安的聪明才智,他早就更改了题面,将答案凑成了一个内涵数字——419(for one night)69(69式)。如果教授也是圈内人,不可能看不明白他的暗示。
教授盯着纸看了一会儿,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学着顾安刚才的样子,也贴着他的西装领口把手指伸进去,滑到了他的衬衫口袋,悄悄把名片塞了进去。
“这道题有点难,我一时半会还真看不太懂。”骗人,顾安看一眼就会算的题目,教授简直用脚指头都能算了。“不过,”教授继续说,“让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是我的名片,回到学校以后,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可以打电话给我。”
——成功!顾安在心里头感激自己长了一副好皮相,在欢场上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当然卞谲除外。
剩下的一路,顾安都优雅地戴着眼罩装睡。欲擒故纵的游戏他还是懂的,既然教授都跟他玩这一套,自己更不能显得太急躁让人瞧不起。
一路无话。下了飞机,顾安回了他租的那套小公寓。这套公寓有两房一卫,寝具灶具一应俱全,离主校区骑车大约半小时,算是很便利的了。
跑美国来留学是他自己的意思,父亲的本意是想让他在国内随便挂着混一个文凭,早早接手家族的生意,也好让他少操心。所以顾安没事尽量不浪费家里的钱,比如这套公寓他住着挺满意,也就没想过要换大的。
刚才在飞机上,恍恍惚惚之间他又想起了卞谲的家族,当然还有一点他不愿意承认的对可可身世的好奇。
“法拉奇诺”,意大利名……意大利!忽然他的脑内电光火石一般闪过一个念头。不会吧,难道真的是他……顾安想起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卞谲邀请他去参观的美术馆——齐亚尼尼美术馆,正好就是一个势力很大的意大利裔家族出资捐建的。据说齐亚尼尼家族在全美国都有涉及的产业,尤其是在m州的k市。现在回想起来,谲对东方绘画那么感兴趣,的确是和那间美术馆的出资人一样。
这就全对上了!但现在仅凭一个猜测是不足以确认的,于是顾安给他父亲的助理发了一封电子邮件,询问父亲在与美国人的合作中,是否有听过齐亚尼尼家族这个名号,以及他们是否有一个少爷叫做法拉奇诺·齐亚尼尼,还是一个中意混血儿。
由于时差关系,等待邮件回复需要一些时间,顾安躺在床上等着,渐渐地有些困了。
第13章 教学
m州k市齐亚尼尼别墅庄园,森林旁训练场小楼。
几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块平板电脑,大家聚在一起,正在津津有味地盯着屏幕看。屏幕里一男一女正在“天人激战”,器大活好的黑人和摇得假胸都要晃下来的白人尤物,此时战况激烈。那一声声男性低吟和一句句女人的“哦yeah哦yes”,撩拨得那群小伙子愣是没听见——此刻正沉着脸接近的魔鬼教官的脚步声。
“干什么呢!”如果可可的话后面可以加上标点的话,那应该是三个感叹号。平时他的教学风格就够可怕的,今天更加像是吃了炸药包一样,把小伙子们吓得肝胆欲裂。
“给我,”可可阴沉着嗓音伸出手,“给我!”
拿着平板电脑的小伙子手都哆嗦了,按来按去就是按不到那个关闭视频的按钮上,急得直冒汗。
“我让你关了么?”可可瞥一眼浪·叫中的屏幕。
那个小伙子反应过来,干脆把电脑给摔倒了一边地上,自觉地趴在地上,做起了伏地挺身。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着做——平时他们只要犯了一点小错,比如持枪的姿势稍有偏差、或者出拳的姿势不够标准,他们的可可教官就是会这样惩罚他们的。如果不服,就会被教官拳打脚踢一顿,踢到内脏快都要吐出来了,然后在大冬天里脱光衣服淋上一盆冷水,再到外头去跑上二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