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儿吗?谈恋爱那种
“我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后,覃哲就把我接回到了项目上。等手续都办好了他把我一路送到了机场。他管我叫恩人,还说这个项目一结束他就回国,到时候帮我找一个他们总局里的工作。我跟他说,恩恩相报何时了?叫他不要在意。”
“回来后我马上联系小峰,可是那个号码总是没人接。我就发消息给他,故意说快活不下去了,都没钱吃饭了。这次,那边倒是回了消息给我,说往我卡上打了些钱,给我救急。”
“啊?”彤梓青不由得一惊,“可是......半年前小峰哥就已经......”
“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这么说可能有些悬,但看着那些字,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发件人根本不是梁小峰。我当即就回了信息,说要在我俩生日的时候去B市看他。结果那边马上回说那段时间不在,让我不要来。我心里一下子就乱了方寸,又不敢打草惊蛇,于是就去了网吧,用小峰的名字在网上瞎搜。最后,除了一些唱歌的视频外,我就看到了你说的那个纪念活动。”
“我听见里面的人说......”梁小岭的上身绷直了,酒杯被他放到了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小峰虽然因为车祸离开了,但永远活在歌迷心里。”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能听见一阵阵无法抑制的,发抖的喘息声。此时此刻,任何抚慰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于是彤梓青和俞寒谁都没有说话。
对方挺直的脊背一下子又塌了下去,喉咙里冒出压抑过的哽咽,“我不要他在谁心里,我只要他好好地,结结实实地地活着。我再也不逼他了,他喜欢唱歌也好,喜欢谁都好,我都乐意,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梁小岭自顾自地又灌下去一杯酒,“我想找人问清楚,可他的朋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当年去过的那个酒吧我也早忘了名字和地址。直到那一刻我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我们这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居然就这么被我活成了陌路。可那个给我发信息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小峰的事情?”
这个人到底是谁,彤梓青和俞寒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是此刻,梁小岭的情绪显然并不稳定,小峰的事也处处透着奇怪。所以,俩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把刘春花的名字说出来。
“那小岭哥,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彤梓青问道。
“我当时想,假如小峰真......真的没了,总得入土为安吧?我就给B市的各个陵园打电话,按照生日和姓名问有没有这么个人。最后就查到了梁小峰半年前被葬到了这里,但他们却说不能告诉我办理丧葬的联系人是谁。于是我坐了11个小时的火车,想赶在午夜前来祭拜小峰。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出了站,却没有正经出租车肯拉我。我找了个黑车,他虽然听我去的地方害怕,但由于我肯多付钱,他就把我放在了离着公墓有三四公里的公交站。他大概跟我说了怎么走,我就一路走到这里来的。”
梁小岭看着对面的俩人,真诚地说:“谢谢你们,能在这个时候陪着我俩,听我说这些。”
“那小岭哥,”彤梓青开口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梁小岭深吸一口气,扭头看着墓碑上的梁小峰,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害死小峰的那场车祸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是意外还是谋杀。”他说完,把目光重新投向了俩人,“我要拿我这条命,换个真相。”
作者有话说:
貌似此文的入V有些猝不及防的赶脚?实在抱歉,只在文案里说了一下,没在作话里提前跟大家打招呼是我疏忽啦。(确实之前也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申请成功)再加更一章带糖的,今晚助眠用^^。感谢大家的收藏、评论和投喂,谢谢您让大长腿和小卷毛儿在首页拥有了姓名!
第37章 这到底是什么流氓组织?(三更)
这话说出来,听得人心中俱是一凛。彤梓青更不敢把刘春花委托自己来上坟的事说出来了。
“小岭,”俞寒开口道,“谋杀这个指控未免严重了些。我不敢说一定就是你想多了,但如今,国内的公安机关对有疑点的案件贯彻的都是‘命案必破,不破不休’的原则。所以,我想你还是先安顿下来,事缓则圆,不急在这一时。”
“是啊,小岭哥,”彤梓青忙点头,“虽然我不直接认识乐队的成员,但想要问的话,总是可以联系到的,你先别着急。”
听对方这么说,梁小岭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可能精神上一放松,酒精就开始发挥应有的作用。渐渐的,今夜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的人,坐着的身子开始有些晃动,说出来的话也没了逻辑,全是一些俩人小时候鸡飞狗跳的事情。
俞寒和彤梓青见他这样,怕梁小岭真就在墓地里睡过去,便一左一右把人架了起来。上山容易下山难。他们拿着应急灯、抱着猫、背上小岭随身的包和余下的东西,搀着个双脚无力的人,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又回到了西山公墓的石牌坊下。
“哥,这是你的车啊?”彤梓青看见一辆沃尔沃孤零零地歪着停在一边,轮子都没回正。
“别人的,借来开。”俞寒语焉不详。
“小岭哥是下了火车直接过来的,应该也没时间找地方住。”彤梓青想了想,道:“要不我先带他去我那儿凑合一晚?”这话刚一说完,他便看见俞寒露出一脸高深莫测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你别瞎想!”彤梓青脸上一红,脱口而出:“我可没想和偶像......不是.......跟偶像他弟怎么着!”
“我什么都没说,”俞寒挑眉,“是你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彤梓青只想挨坟地里给自己刨个坑儿,冤死直接埋了完了,省事儿。
“你开车,带上小岭去我那儿吧,好歹有个客卧,不至于不方便。”俞寒吩咐。
“行,”彤梓青忙点头,“那我给你们送回去,再带着煤球儿打车走。”
“走什么走?你就这么舍得我啊?”俞寒直勾勾地看着彤梓青,“万一小岭有PTSD,睡到一半突然从厨房拿了把刀出来要跟我拼命怎么办?我可没有跟非洲武装份子搏斗过的经验,准一刀毙命,血溅三尺,倒地不起,救都救不回来。”
彤梓青傻眼,忙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俞寒再接再厉,说:“你想想小岭啊,如今他想叫声哥,小峰都不能再答应了。你现在有的喊,还不珍惜?”
明知俞寒是借题发挥,可这话还是成功地让彤梓青心里狠狠地酸了一把。刚才梁小岭跪着一声声儿凄厉喊哥的场面实在太过震撼,自己根本不敢回忆。陪着他俩也好,彤梓青想,反正明天也不用上班,正好跟俞寒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于是他赶紧找补:“那……那行!我陪着组织,刀来了我挡你前面儿!”
“乖。”俞寒满意了。他打开车门,俩人合力把梁小岭架去了后座,帮他调整好姿势又系上安全带后,彤梓青主动坐到了驾驶位上。由于不敢确定梁小岭是不是真的睡过去了,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提刘春花的事儿。到了俞寒住所的楼下,俩人又把人架出来,连人带猫,跌跌撞撞地上了楼。
到了门口,彤梓青见俞寒手里的东西着实有点多就问,“钥匙呢?我开门。”
“衣服兜儿里。”
彤梓青一手抱猫,一手赶紧摸进对方外套的左边口袋,掏出来发现钥匙上面还挂着个圆头圆脑的东西。
楼道里亮度不够,彤梓青也没留心看便直接拧开门走了进去,把钥匙撂在了一旁的鞋柜上。他在俞寒的指挥下开了灯,看着屋子里的布置,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彤梓青不禁想,上一次自己被俞寒带回来的时候,八成就是梁小岭现在这个样子。
煤球儿被彤梓青弯腰搁在了地上,然后他们扶着梁小岭进了客卧,俞寒把人撂在床上帮他脱鞋,彤梓青则上手帮人家脱衣服。
“行了,领子解开喘气儿不碍事儿就完了,”俞寒一把拉住彤梓青忙活的手,“大老爷们儿睡个觉没那么多事儿。”
彤梓青心说,那你干嘛上次把我脱得只剩小裤衩儿啊?真是双标得清新脱俗。可这话他不敢当着人家的面儿吐槽,于是只暗暗吐了下舌头,便跟着对方走了出去,然后看俞寒关严了客卧的门。
“去洗澡,”俞寒嘱咐道,“记得带浴帽,头上别沾水。”
“不用了吧,我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得了。”说着彤梓青还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大老爷们儿!没那么多事儿!”
俞寒听了则直接把人?到了洗手间,拿出酒店那种一次性浴帽来交给他,“怎么也是去了趟墓地,听老理儿迷信一下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要是非暴力不合作的话,我帮你洗了啊。”
“行行行,我洗我洗,”彤梓青赶紧接过浴帽,“哥,你出去吧,我这就洗。”
把俞寒轰出去后,彤梓青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光,带好浴帽钻进了毛玻璃打造的淋浴间。一顿洗洗涮涮后,他湿漉漉地钻出来,发现一旁已经放好了蓬松柔软的白色浴巾、一次性的牙具以及一套淡蓝色的睡衣。彤梓青套上对自己来讲有些过于宽大的衣服,刷完牙,推门走了出去。
俞寒这时正在外面拿碗喂猫喝水,他看着彤梓青被热气熏蒸过的粉脸问道:“洗完了?”
“嗯,困死了,”彤梓青点头,用长出手腕一大截的衣袖揉了揉眼睛,“哥,你也去洗吧。”
俞寒点了点头,径直走进洗手间。彤梓青则跑到了沙发上,抓起一条应该是平时看电视或者看书时盖在腿上的那种毯子,裹在了身上。他听见煤球儿在沙发脚下发出的一连串咕噜声,还有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一时间脑子发沉,慵倦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