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活儿吗?谈恋爱那种
俩人谁都没说话,梦回少年时代,气氛好的有点上头。
“郑嫣的话是真的对不对?你确实拿了S大的offer?”唐致远终于开口。
彤梓青整个人被双重月亮的组合拳击中,毫无狡辩的力气只好点头承认。
半晌。
“为什么?”唐致远看着他问道,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
未曾想,这仨字算是戳了彤梓青的肺管子。
为什么!?还特么的能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不远万里去看袋鼠吗?当年自己清清楚楚地表了白,他也说了喜欢自己,丫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
彤梓青被陡然生出的一肚子委屈坠得差点坐地上,他倒吸一口凉气反问道:“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还是我为什么没去?”
“都想知道,”唐致远追问,“你有这个打算怎么不跟我说。”
“那你计划出国的时候告诉我了吗?蔫不出溜就把手续都办完了……”彤梓青觉得唐致远简直是狼心狗肺倒打一耙,“凭什么到我这儿,就得一五一十全告诉你!?”
“我……”
还没等唐致远把话说出口,俞寒就从居酒屋的大门晃了出来。
“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披上个衣服?不冷啊?”他上前一步,生生杵在了俩人的中间。
“冷?我这儿还浑身冒火呢!”彤梓青觉得自己是辛辛苦苦多少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他一看居酒屋边上就是个小卖部,背着手过去就问人家要了瓶冰镇北冰洋。特么的,肥不减了!
开盖儿一摸兜,一没现金二没带着手机,只好唤’男朋友’过来买单。彤梓青咚咚咚一口气喝完,打了个爽嗝,看都没看唐致远一眼就扭头回去了。
俞寒充分发挥男二号通常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本事,捡这个时候走到居酒屋门口,对被晾在一旁的唐致远开口道:“兄弟,你俩是不是之前好过?”
唐致远没有搭话,低头继续抽起了电子烟。柚子清爽甘甜的味道又飘了出来,很像一个人。
俞寒故意撮盐入火,用轻浮的调调说道,“青儿这样儿的在圈儿里算是难得干净漂亮的伴儿,我俩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真挺喜欢他的。”
“俞先生,”唐致远眉头猛地一皱,看向俞寒的目光带出些许锋芒,“虽然我这些年没在他身边儿,也知道他从来不是你所谓’圈子’里瞎混的那种人。你这种家有余荫的富贵公子,如果拿不出真心待人只是想玩儿玩儿,那倒不如趁早换一个玩得起的。”
“真不真心,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俞寒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撩拨着对方的炮焾,“我俩之间的缘分,还多赖你当年手下留情,一走了之。”
“那我要是现在不想留情了呢?”唐致远一抬手把落在肩头的手扯了下去。
“我拭目以待,”俞寒耸肩,“旧欢如梦,只怕你没了游园的机会。”
俩人一前一后回到包间儿的时候,彤梓青正在和郑嫣豪气万丈地互灌清酒,以至于聚会结束后,彤梓青已经都点浑浑噩噩,脚不沾地。
俞寒帮他穿好风衣,一边与众人道别,一边半搂半抱地带人往外走。唐致远则紧随其后,一路跟到了停车场。
“远…致远…”喝醉的人嘴里颠来倒去的句不成句。到了车子的边上,俞寒前胸贴着对方的后背,把人架着跟哄三岁孩子似的举起彤梓青的化骨绵掌来挥舞道,“来,跟老同学说拜拜喽。”
“拜拜......”彤梓青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酒意掺着不舍从胃里心里咕一股脑嘟嘟地涌了上来,“你…你又要走了啊?”
唐致远听了这话心中一隅如高屋坠瓦,砸到地上顿成粉末。他忙走上前去,“青儿,我回来了,不走了。”
“真的?”彤梓青一阵欢喜,软绵绵的手忽然生出了力气,他抓了唐致远的衣袖,急切地问,“那时说过的话还记得吗?我说我喜欢你,你说你也…..”
“行了行了,”俞寒忙祭出乱打鸳鸯的狼牙棒子,“醉了都说上胡话了,麻利儿回家睡觉喽。”
唐致远忙反手紧紧拽住了彤梓青的胳膊。
彤梓青恍惚间觉得自己跟兰州拉面师傅手里的面条儿似的,两头儿无限地拉长,只待水沸下锅。
“他还有话跟我讲,我送他回家。”唐致远口气略急,一时失了风度。
“唐先生,”俞寒挑眉,“再好听的话也要清醒的时候说出来才作数。我这人向来好聚好散,青儿明天起来要是脑子进水决定吃你这棵回头草,我一准儿心甘情愿作司机把他送到你身边儿。现在想把人带走?你什么身份?”
这时又有别的人走了过来,唐致远只得撒开了手。
彤梓青弹进俞寒怀里,被人顺利塞到了副驾驶。他晕乎乎地坐车,晕乎乎地下车,又晕乎乎地躺到了软软的大床上。身上的衣服被人脱了,皮肉被柔软丝滑的莫奈尔棉裹了起来,彤梓青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儿,彻底陷入一片黑甜阒寂。
作者有话说:
看到小天使留言,爬上来特地说一句:吸烟有害健康,吸电子烟对身体也不好哦。
第6章 咱俩不是同居呢吗?
周六的早晨,天朗气清,秋阳杲杲。
彤梓青猫在床上将醒不醒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一会儿想起他哥的一脸老鸨笑,一会儿想起自己还没给大长腿结账,一会儿又想起追问他为什么申请S大的唐致远,一会儿又觉得这些都是梦里的一厢情愿,压根没有这么回事。
“这都十点了,再睡下去就直接吃午饭了啊。”
听见有人突然说话,迷迷瞪瞪的彤梓青瞬间就清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俞寒身子歪歪地依在门框上,长腿伸出二里地,正低头拿着掌机biubiubiu地打游戏。
而且,这门框看起来眼生得很。
彤梓青忙扭了一圈儿脖子,更加百分百确定这不是自己的地盘。
“哥,这哪啊?”他猛地坐起来,低头一看浑身只剩白色小裤衩儿,脸上一红,赶紧又出溜回了被窝里。
“我家啊。”俞寒大大方方地说。
“怎么跑你家来了?”彤梓青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咱俩不是同居呢吗?”俞寒连眼睛都没抬。
彤梓青顿时傻眼。
?“哎,死了。”俞寒放下掌机,看见床上的人一脸懵逼后终于乐了出来,“别慌,你的贞洁还在。昨天你喝的多了点儿,我就直接带你回来了。”
彤梓青不解,“你干嘛不直接送我回我那儿?”
“我也想啊,”俞寒把昨天帮他脱下的衣服从衣柜里拿出来递给彤梓青,又给他拿了双拖鞋,“架不住昨儿夜里有人一直跟车跟在我后面儿。我想咱这戏既然都唱到一半了,那就撑足全场呗。”
彤梓青心里陡然一震,忙问道,“谁谁谁?谁跟车?”
“还能是谁?唐致远,唐先生啊,”俞寒笑道,“你这钱花的不冤,我和他过了几招,虽然那位性格确实有些被动,但这回估计八成是要卷土重来,誓要从我手上把你抢回去。”
八成是什么概念?朋友们!四舍五入就是十拿十稳啊!
“他跟你说什么了?”彤梓青忙追问。
“穿上衣服出来说吧,你在被窝里这香肩半露,睡眼婆娑的小样儿,真跟惨遭蹂躏了似的,弄得我都想负责了。”俞寒口无遮拦,说完转身离去。
彤梓青忙蹦着下了地,穿好裤子和上衣踩上拖鞋哒哒哒地奔出了卧室。
客厅南侧是大大的落地窗,干干净净的阳光透进来,使得室内一片温暖祥和,毫无深秋的萧瑟。
“洗手间在那边儿,”俞寒抬手一指,“去刷牙洗脸嘘嘘吧。”
彤梓青于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麻利儿跑去洗漱放水。出来的时候,彤梓青瞧见餐桌上搁着麦片牛奶还有煮鸡蛋,不知道的真得以为他俩过上了同居的小日子。
“我已经吃过了,”俞寒帮他拉椅子,“你吃。”
彤梓青摸了摸炸毛的头发,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坐到了桌子旁,嘴里还不忘还客气道:“给你添麻烦了,大家萍水相逢的,实在不好意思。”
“你不是客户吗?客户就是甲方,客户就是金主爸爸,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我的上帝真主如来佛。”俞寒给他碗里的麦片里冲牛奶,“自要你们满意,我们怎么都不麻烦。”
嚼着脆甜麦片,满口生香的客户差点为今时今日跑腿行业的服务态度飙泪。
说起跑腿儿……
彤梓青环顾了这个装修精致,色调高雅的高级公寓,忍不住问,“那个...你们这项业务的收入,负担得起这样的房子吗?”
俞寒也随着他的视线也审视了一下四周,“哦,这房子不是我的。有个跟我关系不错的客户最近几年人一直在东南亚,他本市房子富裕,又不想出租给外人,就让我住进来,图个人气儿。”
“原来如此,”彤梓青点头,然后奉承道,“人家肯定是看你人帅心善做事靠谱儿,我要有好几套房肯定也给你住。”
“你有好几套房吗?”俞寒的问题直指灵魂。
“嘿嘿,没有,我就痛快痛快嘴。”被人家戳破牛皮,彤梓青也不觉得丢人,反而眉开眼笑的。
俞寒见他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形状,活像是一尾鲜活的小鱼在恣意摆尾,溅起的清凉的水珠溅在皮肤上,莫名有种针扎的感觉。
“哥…就内谁…”彤梓青千回百转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他昨天到底跟你说什么了啊.......”
“我说咱俩的事要谢他当年一走了之,手下留情,他说这次回来不想留情了。”俞寒言简意赅,“后来走的时候还想送你回家来着,被我醋意盎然地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