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闪婚了情敌
“在正式拍摄的时候,被风吹起来的就该是长袍的下摆了。”B组导演突然道。
在场旁观的演员们忍不住小声称赞。
仇亦闪躲过了武替的攻势后便背对着了武替,他抽出别在腰间的长剑,轻抚了一下剑身,在剑刃上轻弹了一下:“不过如此。”
武替顿时不服,又低吼着举剑朝仇亦冲了过来。
仇亦脚步利落地躲过对方的又一轮攻势,并在两人身形交错之际忽然转身,靠上了武替的后背,以近乎拥抱的姿势半圈住了武替。
武替一惊,连忙转身挣扎,然而仇亦却在他想要挣脱之前便松开了手,又绕了一圈,再次绕到了武替的背后。
两人几番走位,武替脚步沉重、毫无章法;而仇亦则姿态从容,甚至还在背对旁观的众人之时抬起了双手,仿佛乐队指挥般地挥动了几下手里的长剑。
剑刃交锋,最后以仇亦一记反手,将武替手里的长剑击落收场。
武替手中的长剑落地,仇亦挽了个剑花,随手就把自己的剑也丢了。
“不过如此。”他百无聊赖地重复了最开始的开场词。
——仇式武打,打不打得过其实无所谓,姿势一定要骚,走位一定要飘,越骚威力越大。
登时,在场旁观的剧组人员们俱是忍不住掌声雷动起来!
“如何?”仇亦得意洋洋地转头望向B组导演。
B组导演颔首:“非常不错,这样吧仇影帝,反正你之后也要在这边的摄影棚拍柳导的戏吧,不如顺便来我们剧组客串一下武替?”
“不好意思,恐怕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B组导演道,“就算不客串,帮我们组指点一下演技应该也行吧?毕竟有一位不太会演的人在组里呢。”
被暗讽到的舒煜咬牙,憋了一肚子怨气。
说实话,给其他演员指点一下演技什么的对仇亦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他就是想给舒煜添堵,当即便把段应许当借口搬了出来,含蓄道:“演完戏之后我要回家和段总一起过二人世界呢,导演你也懂的,我们还在新婚期呢。”
B组导演十分懂行地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剧组的其他人也非常配合地一起拉长声音“哦”了起来。
舒煜登时就被气得彻底垮了脸,越看仇亦越觉得对方欠得不行。
对方头顶的白毛就跟五仁月饼似的,看得他一肚子火气,想朝着仇亦撒气又怕被对方磕了牙,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冲出了摄影棚。
见他居然跑了,B组导演吼道:“舒煜!你给我滚回来拍戏!”
舒煜一时脑子发热,对着导演吼了回去:“我不拍了,谁爱拍谁拍去!”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B组导演却是点了点头,把自己的助理招呼了过来,“你给那个姓周的小演员打个电话,我记得他好像叫周瑾安是吧。他之前跑龙套的时候我就瞧上他了,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角色扶他一把,正好把这个机会给他。”
走到门口的舒煜:“……”
B组导演抬头看向舒煜,火上浇油道:“舒先生!是您不想演了,可不是我们剧组在赶您走呢。”
舒煜是东讯娱乐最近力捧的新秀,算是关系户,B组导演不爽他很久了,只是碍于东讯的面子,不敢直接枪了对方。眼下舒煜被仇亦气得想耍大牌,他也乐得对方赶紧滚蛋。
“对啊对啊!”助理帮腔,“舒先生,您是有骨气的人吧!”
舒煜差点被气得吐血,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仇亦这个抢了他看中的金主的备胎还在一旁看着,他实在是不想在仇亦面前把面子丢个干净。本着宁可被经纪人骂得头破血流也不想输给备胎的想法,舒煜硬着头皮甩手走了。
然而他还没走到电梯口呢,B组导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今晚上收工之后大家别走啊,我请客!不管是咱们片场的还是柳导片场那边的都可以来,见者有份!”
舒煜:“……”
舒煜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
·
是夜。
两边剧组加班加点地拍完了今天的戏份后,B组导演言而有信,收工之后便自掏了腰包,联系了市内的一家大酒店包场,请两家剧组的人一起去吃饭。
仇亦本来想溜之大吉,但是B组导演似乎把他当成了气走舒煜这个花瓶的功臣,愣是拍着胸脯说自己不怕段应许,让仇亦放心大胆地跟着他们嗨。
仇亦虽然是个自我意识过剩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奈何B组导演狠起来比他更不要脸,硬是没拗过对方,被B组导演给拽去了酒店。
B组导演是个性情中人,饭局一开便开始死命喝酒,喝着喝酒就大了舌头,抱着仇亦的腰就开始哭着说胡话,让仇亦尴尬地不行。
仇亦虽然没心没肺,能捣乱的时候绝对要想方设法给别人添堵,但到底还是有些仅剩的分寸感和良心的。
他不好推开B组导演,只得求助性地看向了在一旁看着的柳导。
柳导似乎也喝上头了,梗着脖子唏嘘道:“嗨,你就忍忍他吧。何渡这小子有天赋,可惜怀才不遇,只能拍点快餐网剧,天天被带资进组的花瓶辣眼睛,也是个可怜人啊。”
仇亦没吭声。
“其实他嘴上不说,心里挺羡慕你的吧,”柳导喝得舌头都大了,“你跟段应许结婚了,嘿!那可是段应许啊,是一等一的、的、隔。是二等二的大金主,你本来演技就好,攀上他了,以后肯定飞黄腾达。”
“我又没打算用东讯的资源,我可还没改签公司呢,现在我司和东讯还是对家。”仇亦道。
柳导打了个酒嗝:“啥,对家?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跟个小姑娘似的搞CP啊。”
仇亦:“……”
仇亦跟酒店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招呼对方给柳导拿了点醒酒的饮料。
说实话,仇亦对演戏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之所以进演艺圈,除了觉得自己颜好、不出道实属浪费的原因外,更多的是黄赫说自己想当经纪人,捧红一个天王巨星。
黄赫有梦想,何渡导演也有梦想,但他没有。
他就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家伙,过得怎么好玩怎么来。
和段应许闪婚虽然只是他失忆时的一起意外,但归根结底,仇亦觉得这样很有意思,便也没打算和段应许闪婚闪离,想着再观察对方一段时间。
也许对缺失情感的段应许而言,成为一个有着喜怒哀乐的正常人,就是对方的“梦想”。
仇亦摇了摇手里的酒杯。
他没有梦想,但是可以帮别人实现梦想。
反正挺有趣的。
暗自下了某个决定的仇亦抬起酒杯,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三秒后。
仇亦“呸”地一声把酒全给喷柳导脸上了。
第9章
“我草,你给我点的什么酒啊,”仇亦被呛得直吐舌头,“妈的,好辣。”
柳导阴恻恻地笑了笑:“老子让你下午的时候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说来不了!草,你就算来不了,好歹也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啊!”
仇亦没好意思说实话,告诉柳导他其实想来的,只是不小心迷路,只得干笑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记得。”
……有些人不在的时候才会想起对方的好,仇亦在心中落泪,要是有黄赫这个能成为他母亲的男人在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迷路啊!
同一时刻,在家里帮手下的其他艺人安排通告的黄赫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耽误了大家一下午,就罚你去台上唱首歌赔罪吧。”柳导没好气道。
仇亦大方点头:“行!”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脱了身上穿着的风衣,挽起衣袖,便踏上了酒店大厅里摆着的小高台。
·
因着为了“早安吻”等了仇亦一上午的缘故,段应许堆积了不少工作上的事。
他的办公室虽然在东讯娱乐的办公大楼里,但实际上工作期间,除了东讯娱乐的相关事项,段应许还会处理一些家族业务。东讯娱乐的事务他能委托给自己的特助和秘书处理,但家族工作就只能自己独自经手了。
这一工作,他便直接工作到了傍晚。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眼下已将近十点了,段应许略微蹙眉,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仇亦之前说过,对方下午的时候要去剧组……这会儿剧组应该已经收工了,仇亦是回了家,还是还在剧组拍戏?
段应许微顿。
说实话,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对仇亦的态度是否正确。
他到了“应该要结婚”的年纪,因此在仇亦向他求婚时便直接应了下来,然而结婚之后该如何面对和他理论上应该毫无感情可言的配偶……段应许有些没底。
仇亦为什么会同他求婚呢?段应许思考着。
莫名的,他想起了些许过去的事。
他还记得母亲发现他并不具有常人感情时哭得撕心裂肺的脸。
段应许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哭泣,他知道那是名为“痛苦”的情绪,但母亲为何痛苦,他却无法理解。
如果仇亦发现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也会像母亲一样流泪么?
段应许想着,在答应了仇亦的求婚后,他专门观看了仇亦拍摄的影视剧,准备了解对方。
仇亦是个出色的演员,演过的哭戏不胜枚举。
沦为阶下囚的少年帝王、痛失战友的缉毒刑警、为自己的所行所为忏悔的霸凌者……段应许见过了仇亦的无数泣颜,然而他并不能想象出仇亦面对他时会如何哭泣。
说不定,仇亦根本不会像母亲一样为他流泪。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点,段应许的心中便莫名生出了一股他自己说不上来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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