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子
他见卫珺呆着不动,就耐着性子和他解释道:“来的是中国的客人,主人说宴会要有点中国元素。”
卫珺点点头,然后去更衣室换上了旗袍,旗袍是中短款,叉开到大腿上一点,上身包裹的严实,并不是很露,卫珺虽然胸部是平的,可那两条腿又细又直又白,透着一股的肉欲感,而他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
晚八点宴会开始,情况和管事者说的一样,只用端盘子上菜就行,活很轻松,也没人为难他。
又过了一个小时,晚宴结束舞会开始时那位中国客人才姗姗来迟。
卫珺也是中国人,自然对这位中国客人很有兴趣,他好奇的去看,却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走了进来。
是池越。
卫珺手一松,盘子倾斜,上面的酒杯就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
管事者赶紧过来让其他人收拾碎片,然后拉着卫珺往厨房走,边走边骂他,而卫珺神器呆滞,他问管事者:“他就是那个,中国的客人吗?”
管事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把卫珺带到了后厨:“你还是在后厨帮忙吧,前面可容不得在出乱子了。”
前厅有池越,卫珺怎么可能会安心在后厨呆着。
卫珺悄悄溜出去,向其他人打听池越的位置。
“那位中国客人在楼上休息,”服务生看了卫珺一眼,眼神逐渐变得揶揄,“你想干什么?”
卫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向他道了谢就往楼上走去。
卫珺上楼后找到了会客室,他悄悄的推开门,池越正坐在那里休息。
他慢慢走近,抬手想搭池越的肩膀。
“池越......”卫珺还未说话,就被池越反手握住手腕。
池越看清了卫珺的脸,但是没有放开他。他的目光扫往下扫,他看清了卫珺身上所穿的衣服之后不屑一笑,把人扔到了地上。
即使地上铺着软绵的地毯,但卫珺还是被摔疼了。
“池越......”他低声唤他,即使被他摔疼了卫珺的眼里也没有委屈,只有重逢的惊喜。
池越听到了卫珺的声音,他皱起眉,问:“你怎么在这里?陈松(管家)没给你说清楚吗?”
卫珺像是没听到池越的话,他茫然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池越没回答卫珺的问题,他的目光落在了卫珺白花花的大腿上,语气不屑又轻佻。
“怎么,病还没治好?”
16
卫珺这才知道心痛是有声音的。
像是刚刚被他打碎的酒杯,玻璃摔在地上,那清脆的碎裂声。
他听到了自己心里发出的这种清脆的碎裂声。
其实当初陈松和他说那么多,说池越恨他不想见他他都没有这么痛,可如今见到了池越,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将他的心捅了个对穿。
这不是池越,卫珺盯着池越的脸看,虽然他们长着相同的面容,但面前的这人不是池越。
他的池越痴痴傻傻,漆黑的眼睛里夹揉着太阳的光,他看向他的目光是纯真的,不参杂任何其他只有欢喜,他的池越每天会在花园里剪一支最美的玫瑰给他。
他的池越叫他珺珺,会说一些很傻很蠢的情话,会专注看他,专注吻他,专注爱他。
这个人不是池越,即使他长着和池越一样的脸。
卫珺强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外面走。
他没走两步,手腕又被池越握住,池越拉着他,不让他走。
“怎么,不治病了吗?”
“以前你不是诓骗那个傻子说你病了,要他操你才能好吗?”
卫珺今天大喜大悲,已经心灰意冷无力挣扎:“你放开我,让我走。”
“走什么?”池越把卫珺拉到怀里,手掌摸上他白嫩的肉欲的大腿,“你费劲心机过来,就这么轻易就走?”
两人离的很近,鼻尖将要相触,呼吸交缠,明明是很缠绵的暧昧距离,两人心中皆是一片冰冷。
卫珺痴痴的盯着池越,或是说,他盯着这个人的脸,回忆着那个傻子,卫珺想,一辈子那么长,而他和他的爱人就只有那么一点回忆,那点回忆够支撑他活到最后吗?
他要把和他的池越不多的那点回忆装在水晶瓶里双手捧着,在余下的时光中慢慢的看,慢慢的品。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他的爱人,他的爱人去了哪儿呢?
池越被卫珺盯着,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几分刺痛感,这种痛感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很强烈。
池越自恢复神智之后就在没想起过之前的事情,一是事情太多,他没时间想,二是他从心底不愿接受曾经痴傻的自己,心里抗拒不愿去想,可他还是知道的。
他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诱惑着他把他拉上床给他“治病”,他还记得这人曾经教自己如何抚摸他如何亲吻操弄他。
池越呼吸一沉,他忽略掉了自己心底的这一点痛感,手顺着大腿慢慢往上滑。
卫珺只能被迫承受,他也想透过这个池越,再回味一下那个池越拥抱的暖。
在池越终于操进来的那一刻,卫珺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爱人他真正爱着的那个池越在何处。
他想起来了,他的池越死了。
早在他被绑架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第9章 17-18
17
池越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动作,他自然而然俯下身,嘴唇吻上了卫珺的眼角,吻去他的泪水。
卫珺在哭,不是因为舒爽,而是因为伤心。
和池越做爱有快感,但这种快感抵不上心中的巨大的空洞。
他的泪不是因为他在流,而是因为另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他不愿想起提起逃避着的自己。
池越形容不出来自己心里是怎么一种情绪,看见卫珺流泪的恐慌焦急,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恼怒怨怼,还有.不屑怜惜后悔痛恨.....
这些情绪有的能找出原因,有的则无迹可寻。这些纷繁复杂的情绪在胸中激荡,换成了下身的重重一挺。
卫珺呻吟出声,而池越的嘴唇下移,覆上了一层湿润温热,将他的呻吟声吞吃入喉。
他轻柔的吻着他,又重重的操着他。
快感又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奔涌进心口中巨大的空洞里,卫珺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滑过脸颊,苦涩的泪被舌尖吻进来。
他感受到了苦,池越也感受到了苦。
原本轻柔的吻瞬间变得凶狠,池越撕咬着他的嘴唇,语气重新变得狠戾。
“卫珺,我治好你的病了吗?”他把自己全部撞进去。
“你和那傻子是怎么说的?让他帮你,你就不会死?怎么,离开男人这根东西你就活不成了吗?”
“还是说你离不开我,没我操你你就活不成了?”
池越操干着卫珺,用性器来惩罚他用语言来羞辱他,他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情绪,但并未感觉到舒爽,郁气愈积愈深,像要把他逼疯。
卫珺小声的呻吟小声的啜泣,他的眼泪比他穴里的水还要多,他眼神迷茫,嘴里小声嘟囔着。
池越问他:“你在说什么?”
卫珺没有回答他。
他重新俯下身,凑到卫珺耳边想听清他的话。
“池越......”卫珺在叫他的名字。
18
池越醒来时旁边已经没有了卫珺的身影。
池越伸手一摸,旁边被窝里的温度已经冷却,人早就走了。
池越的心突然之间抽痛了一下,有一瞬间他很想去追,想找到卫珺把他重新揽入怀中,但池越知道那不是他的真正情绪,是那个傻子的情绪。
池越把自己和那个傻子划分的很清,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共用躯体有着相同的样貌,但池越坚持认为傻子是傻子,他是他。
他把自己割裂开了,他不想回忆之前的事情,也不想受之前的那些情绪和回忆的影响,他要斩断过去,他不是之前的那个傻子池越,他是清醒的不受人摆布的池越。
池越把自己心底的那些抽痛不安全部压下,他把卫珺扔在脑后,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卫珺回去之后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很早之前就整理出了一个行李箱,一旦攒够了机票钱就直接回国去找池越,可如今也用不着了。
他的池越已经不在了,他也不用去找他了。
卫珺拉着行李箱出了门,他走过街头,路上有小女孩提着花篮在卖花。
卫珺停下来,从花篮中挑出了一支开的最艳的玫瑰。
小女孩好奇的问他:“哥哥,你买玫瑰是要送给你的爱人吗?”
卫珺笑了笑,说:“不是,我是买来送给我自己。”
“我的爱人每天会为我折一支玫瑰,现在他不在了,我也要每天送我自己一支玫瑰。”
小女孩似懂非懂:“所以玫瑰花就代表你们永不褪色的爱情吗?”
卫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将钱塞在她的花篮里。
卫珺拉着行李箱拿着一支玫瑰花到火车站,他随便买了一张最快出发的票,就上了车,现在的他不在乎目的地,只想赶快出发。
池越来这里是和庄园的主人来谈事情的,可是今天一整天他都心不在焉,等到终于忙完事情之后池越拒绝了庄园主人留宿的邀请,他坐上了车,随口报出一个地址。
司机驱车前往,到达是却发现房间里漆黑一片,房间里面干干净净,干净的像是没人住过一般。
池越皱眉,立即给陈松打了个电话过去。
“卫珺住在哪儿?”
“池越......”
“池越......”
是落水者要抱紧浮木,地狱的人正祈求光明,那么卑微,那么虔诚的叫着他的名字。
池越的心瞬间就软了下去,另一种情绪迅速膨胀成长,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吻连带着操弄都变得温柔,恍惚间卫珺以为是他的傻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