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男友炒CP的日子
姜吹雨要了老吴的联系方式,打算先学好基础知识再去跟老吴后面学实战技巧。
老吴布置灯壁的时候,姜吹雨去看了,老吴指挥手下的组员配合他,柔光片、色片、描图纸、尖嘴罩一类的,他还能勉强听得懂,一说到具体灯具,拗口的名称、名目繁多的型号,顿时叫外行头大。
《天台故事》终于杀青,姜吹雨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摄影棚待着,歇下来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漫长的冬天已经过去,逐渐温暖起来的春日让人心情愉悦。换上轻便的卫衣外套,姜吹雨又有精力嬉笑怒骂了。
这个时候,姜吹雨感觉生活就像住所附近那处人工湖岸边的杨柳,很多美好的事情是那些已经萌芽的树叶,确定地生长着。
当然,要是仰雪风不那么忙就好了。
姜吹雨以为《念秧》大获成功后,会让仰雪风轻松很多,没想到他更忙了。
这是姜吹雨从仰雪风回复消息的速度和频率来看的,工作日的时候,通常能够快速频繁地回复都在晚上九点以后。
但若非极其必要,仰雪风还是会坚定地执行周末休息制,这两天他会和姜吹雨腻在一起,哪怕他的疲惫拦也拦不住地在各种细节漏出来。
姜吹雨腾出家里的一间房装修成家庭影院,有一次和仰雪风一起看电影,他惊讶地发现仰雪风居然看睡着了。
这对于酷爱电影的仰雪风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后来仰雪风也只是随意地解释:“这部电影我看过了。”
姜吹雨有时候真好奇仰雪风成天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点好奇在某天的某个时刻突然再次涌出来,牵扯出另外一个想法。
姜吹雨几乎是欢欢喜喜地直奔热风公司,刷地一下出现在仰雪风办公室。
仰雪风皱着眉正在看一叠刚打印出来有点烫手的文件,看到被卓飞带进来的姜吹雨又惊又喜,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姜吹雨在办公室走了两圈,这办公室装修得很简洁大方,光照充足,一张堆了很多文件的办公桌,一面放资料的书柜,一台饮水机,几盆绿植,靠窗户放着待客用的圆沙发和茶几,还有扇檀色木门,门后是供临时休息的小隔间。
姜吹雨在沙发上坐下,托着下巴热眼望着仰雪风:“带我玩一个好不好?”
仰雪风奇怪地反问:“玩?”
“你们的公司啊。”姜吹雨虚指一圈周围,“我入股好不好?那样我也是热风的老板了,可以帮你做事。”
仰雪风不禁失笑,但很快又严肃起来,把这当做一场发生在办公室的严肃对话:“很抱歉,不可以。”
姜吹雨愣了一下:“为什么?”
仰雪风解释道:“这是我和韩颂在打算一起开这家公司前就做好的决定。我们都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些什么,也知道想做到什么程度,这是我和他达成的共识,我们不能确保其他人能否认同我们的想法,所以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入股和融资,我们把这公司最终决策权都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
姜吹雨被仰雪风公事公办的态度伤到了,有点委屈:“我又不会跟你们反着来。”
“这是原则问题。”仰雪风说,“我和韩颂,都不能开这个口子。”
实际上在热风公司里,仰雪风出资比例占百分之五十五,韩颂占百分之四十五。这不代表韩颂吝啬本金,而是他冷静的商业头脑明白一家公司只能有一个决策头脑,就像一艘打算远洋的船只能有一位船长。
他和仰雪风商量权衡之后,由仰雪风来做这个头脑,这也是为了避免韩颂所信奉的经济学思想在艰险凶恶的创业浪潮中,为了追逐胜利和金钱,把公司开往过于商业的方向。
“好吧。”姜吹雨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和一开始的活泼形成鲜明对比。
仰雪风感到抱歉,但他意识到还有些话今天必须要说:“吹雨,这也就意味着我和韩颂之间,有许多任何人都没办法插足的话题和秘密,当然,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公司,你能接受吗?就像你和景明之间,肯定有我无法涉及的内容。”
“不啊。”姜吹雨理直气壮地说,“如果我和景明组乐队,就算你只会打快板儿,我也会让你加入的。”
仰雪风严肃的脸终于破功,笑出声,走到姜吹雨身边,安慰地俯抱着他:“我知道你是想和我多点交集和相处时间,但没必要这样,要是你对投资感兴趣,以后有什么合适的影视项目可以再谈短线合作,入股公司对你来说反而是累赘和麻烦。”
顿了顿,仰雪风又说道:“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不会再这么忙了。”
姜吹雨一下子就被仰雪风近在咫尺的气息裹得柔软了,蹭着仰雪风小声认怂:“我就是突发奇想,随便想想,不行就算了。能给我二十分钟吗?”
仰雪风笑:“想干什么?”
姜吹雨指指办工桌后面的那扇檀木门:“我想看看里面什么样。”
“我的荣幸。”
姜吹雨离开后,仰雪风换了一套挂在隔间衣柜里的衣服。
韩颂敲门进来,一挑眉。
仰雪风正人君子范地抢先定下谈话基调:“联系上那人了吗?”
“联系上了。”韩颂顺着台阶下,“吃了一顿饭,送了些礼,才隐晦透露出有人跟他们打了招呼,故意卡我们出品影视剧的审核。”
“李鼎?”
韩颂凝重地点头。
仰雪风沉默了会,问:“听说李鼎身体状态很不好?”
“应该吧。”韩颂坐下来,“元和地产有很多风声透出来,李鼎马上要做一场大手术,但还一直不肯放权,内部也挺乱的。”
“再坚持坚持吧。”仰雪风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我们和元和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李鼎偶尔表示不满也就算了,长时间阻挠我们的审核也并非不用付出代价。”
姜吹雨开始去学校旁听灯光专业,课不多,但每天都有几节,白天的大把时间终于有了可以消磨的地方。
他没想到余烬还会来找他。
余烬就站在学校门口,比起上次见面来瘦了许多,头发长得半遮眼睛,没好好打理,垂着头靠在路灯杆上,手里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轻轻嗅着,像是不学好的学生。
姜吹雨脚步一顿,默默翻了个白眼当做没看见。
但余烬似乎有所感应,视线往这边扫了扫,很快看到带着口罩和墨镜的姜吹雨,他跑过去:“姜吹雨。”
姜吹雨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你认错人了。”
余烬加紧跟上:“你知道仰雪风的公司遇到麻烦了吗?”
姜吹雨回头恶狠狠地说:“你咒人家干什么?”
余烬不屑道:“那个小公司有什么好咒的?《念秧》本来要上卫视播的,你知道吧?结果李鼎和人家台长打了个招呼,就没了。”
姜吹雨一怔。
余烬觑着他的神色,好笑道:“不相信李鼎会这么无聊?对年轻人,尤其是年轻有为的,他会嫉妒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心理扭曲,早点死了多好,非要挣扎。哦你一定不知道,李鼎跟审核影视剧的那群人交代过要卡卡热风,对他来说一句话的事情,但大概要让你男朋友伤透脑筋了。”
姜吹雨怀疑地看着余烬:“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余烬笑道:“我帮你啊,帮你解决李鼎。”
第54章 自陈
姜吹雨感到一阵头疼,从浓稠到近乎实质的黑暗中艰难地挣脱出来, 他的眼前终于露出一弯月牙似的狭窄的明亮。
“姜吹雨, 你好单纯哦。”
姜吹雨下意识地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想挣扎着起来, 却被两道冰冷坚硬的束缚感拽回柔软的原地。
懵了好久, 姜吹雨才感知到束缚住手腕的是手铐。
这个可怕的认知如同一道闪电彻底劈进他混沌的脑海里,姜吹雨睁大了眼睛,看到余烬手插裤兜站在床边。
这是一间装潢华贵但冰冷的卧室,处处是奢侈品,造型别致的水晶吊灯、名贵的梵高画作、花纹繁复的维多利亚时期银质花瓶、厚重庞大的饰纹家具,就是没有人生活过的气息。
姜吹雨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想起来就是跟随这张脸在学校门口上了他的车。
余烬开了挺久,一直开到郊区半山腰的富豪别墅区, 在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下,余烬自嘲地说:“李鼎的。”
再后来, 姜吹雨似乎是喝了一杯余烬递过来的水、茶或者饮料一类的, 只是客气地喝几口,他想等余烬说说他到底有什么名堂。
但再等他有意识,就是此刻了。
“姜吹雨,你真的很单纯。”余烬再次冷冰冰地开口, “怎么能随便就跟人回家。”
“你做什么?”姜吹雨的意识越来越清明, 挣扎着,伴随一阵锁链交击的声音,这才发现脚踝也被铐链锁在床尾, 他有点害怕了:“余烬!你要干什么?”
“不做什么,教你一点小道理。”余烬平静地说,“不要觉得大家都喜欢你,就没有人会伤害你,你太天真了,希望你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别再随随便便跟不熟的人独处。”
姜吹雨慌张地扭头四处看,屋子里的唯一一面窗被紧紧地拉上窗帘,分不清此刻的时间。
“你这是非法拘禁!”姜吹雨朝余烬吼着。
“我知道。”余烬回答,“等你出去可以告我,如果……”
余烬说着忽然笑起来,好像自己说了个天大的笑话,让姜吹雨心里一阵发沉发寒。
“你别怕啊。”余烬笑得歪在床边放置的一张造型宽大、古典的深棕色实木椅上,断断续续地说:“我说了,我是帮你解决李鼎的,只是我怕你会害怕,才把你绑在这里。哦对了,我还有礼物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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