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
“不舒服吗?”
“舒、舒服……但是你太大了……啊啊……啊!轻点……!”
裴聿八成是对他怀恨在心,他越求饶,操得越狠。
徐涓的眼泪都被逼出来了,他坐在裴聿腿上,屁股下面是裴聿的西装裤,由于他下身一片泥泞,越插体液越多,裴聿的裤子也被他弄湿了。
他紧紧闭着眼睛,在不停的剧烈晃动里意识越发模糊,已经到了极限。
裴聿一手揽住他的腰,紧紧抱着他,另一手在前面抚慰他的性器。
徐涓恍惚地放弃了一切动作,任由裴聿随便摆弄他,事实上现在无论裴聿怎么弄,他都觉得自己离升天不远了。
但裴聿并没有因为他敏感的状态对他温柔,可能觉得这个姿势不太方便发挥,裴聿忽然放下他,让他趴在沙发上背对自己,从后入位插了进去。
这个姿势更加简单粗暴。
裴聿也到了紧要关口,摆正了他发软的两腿,掐紧他的腰,一下下狠狠地操进去,再拔出来,翻来覆去弄了几十下,每次都对准徐涓最敏感的位置,重重地撞上去。
徐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八成很淫乱。
但到了这种境地想控制也控制不住,那粗到令人恐惧的凶器让他尝到了甜头,准确地说,是他的身体尝到了甜头,穴肉紧紧吸咬着裴聿,贪婪地挽留,全身细胞都不听他指挥,渴望裴聿操得更用力、对他更粗暴——
徐涓的呻吟声已经不成调子,高潮时,他听见裴聿伏在他背上粗喘了一声,紧接着,体内那根性器捅到最深处,激烈地射了出来。
“……”
内射是一个相当刺激人的过程,徐涓双手抓紧了沙发,双眼失神地趴在那里,起不来了。
直到裴聿慢慢地从他体内离开,将他翻转过来,抱进怀里。
“你不是嘴巴挺厉害的么?”裴聿搂紧了他的腰,冷哼了声,“怎么被我弄成这副样子?”
“……”
这是来自处男的嘲讽,徐涓噎了一下,选择闭嘴。
裴聿却不放过他,非要逼他认输似的,又抓到他的脚踝上,察觉到他轻轻一颤才满意,又问:“怎么样,还来吗?”
“不——”
徐涓刚开口,裴聿打断他,强横地说:“不行,我还要。”
徐涓:“……”
那你还问我干嘛!
第四十三章
徐涓猝不及防地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全都拜裴聿所赐。
他觉得裴聿已经软化了,但碍于面子,仍然保持之前生气的状态,不肯跟他好好说话。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彻底改变了,冷战变成了热战。
裴聿不再不理他,转而开始明目张胆地看他不爽了。
比如,昨晚激情了半宿,徐涓又累又困,腰都快断了,今天早上挣扎着爬起来,准备按时去上班,出门的时候,裴聿站在他旁边打领带,拿镭射光似的眼神扫他一下:“你今天几点回来?”
徐涓道:“最近忙,估计要加班,你不用等我吃饭了。”
“你以为我会等你吗?”裴聿整理好西装领带,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徐涓:“……”
他觉得裴聿越来越阴阳怪气了。
恐怕是以前的清纯小白莲裴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钮祜禄•聿。
徐涓满腹惆怅,在上班的路上,情不自禁回味了一下昨晚的美妙时光。
不论如何,必须得承认它是美妙的,徐涓早就听说当下面的那个会很爽,但不同人有不同的需求,他并不想尝试,现在被迫尝试了一下,感觉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不过,仍然有点羞耻。
尤其是做到第二次的时候,他们从书房挪到卧室的大床上,裴聿更放得开手脚了,而且第二次比第一次更熟练,裴聿弄得他死去活来,再私密的反应也藏不住,后来他哭着求饶,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徐涓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哪怕是前些日子和裴聿吵架的时候,他那么低声下气地求和好,也仍然保有一丝底线,昨晚却被折腾得连最基本的“人的体面”都没有了,完全被原始兽欲控制,全身都被打开,彻彻底底的,他整个人从里到外地暴露在裴聿面前,再也没有隐私。
当然不只是他,这是相互的,裴聿也一样。
这种感觉不太好,但相当于一种释放,也是一种变相的交流,徐涓觉得经此一役,这世上再也没人能比他更了解裴聿了。
裴聿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完成了互相占有。
徐涓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被占有”,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属于谁,他所追求的事业,和他喜欢的人,本质上都一样,都是属于他的,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但他的世界里凭空插进来一个外人,这个人拥抱他,侵犯他,试图与他争权,把他圈进自己的领地,彻底占有他——
很奇怪。
徐涓享受这样的刺激,同时也觉得,他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颠覆了,说不上是好还是坏。
不过,到公司他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自从那个姓焦的来给他添乱,他一天都没清闲过。
但换个角度想,也算好事,在焦航的监督下,徐涓更努力了,他的下属们也更拼命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让这个每天对他们指指点点的外行闭嘴,少说两句刺耳的话。
可惜,不管他们怎么做,焦航仍然要说,而且话特别多,他就像一个一点专业内容不懂,却热爱提意见的奇葩甲方,一天到晚不停地叨叨叨,把徐涓烦得脑仁疼,简直要崩溃了。
但焦航虽然不懂技术,却很懂市场。
他并非一点帮助都没有,徐涓强迫自己抛开偏见,冷静地接收他的一部分意见。另一点好处是,焦航来了之后,帮徐涓把公司里那些算不清的烂账给摆平了。
徐涓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肚子里确实有点东西。
他除了不会做游戏,其他方面好像什么都懂,处理某些事情的手段很像徐继仁,脑子也很清楚,是个人精。
这种人是最适合混职场的人,相比之下,徐涓就很不适合了。
徐涓太喜欢钻牛角尖,凡事要问一个为什么,更注重事情的本质是否符合他的价值观,而不是结果,焦航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一切以结果为重,堪称唯利是图。
这不算缺点,在商言商,很专业。
徐涓表面一声不吭,心里其实想学学焦航,让自己也变得专业点,多长点商业头脑。
忙了一天,下午五点左右,没什么事的人都走了,技术部门留下加班。
徐涓也留下了,他们这款新游戏正在小范围内测试,每天要处理一堆BUG,接收玩家反馈,还要改方案,现在想怎么改都行,等公测开始,就要大规模宣传了,而一款游戏的前景如何,公测前几天的数据至关重要,如果继续赔钱,徐涓就真的要破产了,连工资都发不起的话,他怎么处理这些员工?
徐涓一天比一天焦虑,除了工作,其他事情一概不上心了。
这种状态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当初刚创业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但当时他重重地摔了个跟头,没爬起来,现在他不想再摔第二次,所以只能拼上全力,并祈祷自己的运气能好点,否则——
否则会如何,徐涓不知道。
应该是不会再开公司了,要么去给别人打工,要么去给他爸打工,没有别的选择。
徐涓的焦虑显而易见,焦航却不太理解他。
很正常,基本上谁都不理解小徐少爷有什么可焦虑的,别说公司破产,就算欠了几千万几亿的债,也有人给他擦屁股,他无论如何都走不上绝路。
又一个加班的周末,恰好赶上国庆调休,徐涓这两天都很晚才回家,今天下班之前,他和焦航聊了会天。
不聊工作内容,纯是闲话。
徐涓得知,焦航的老婆是他们家公司的一个大股东的女儿,这个女人徐涓见过,在他的印象里,她长相一般,性格不太好,也没什么突出的优点,就是老爸有钱。
他早听说她当年嫁了一个攀高枝的“凤凰男”,但由于不是同龄人,不熟,所以不知道她老公就是焦航。
当然,“凤凰男”不是徐涓的评价,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话题是焦航先提的。
讲到家庭和妻子的时候,焦航表现得很平静,徐涓没在他的眼睛里看出感情,也许是这个年纪的男人情绪不外露吧,徐涓不好做别的揣测。
但焦航比他想象的直接,很干脆地问他,为什么不回他爸那边发展?竟然有人嫌自己家世太好,主动出来找罪受。
徐涓没法解释,半开玩笑地说:“为了证明自己吧。”
焦航道:“接受家里的帮助,就不能证明自己了吗?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有更高的起点助你进入海洋,你不去,非要跳进小泥坑里扑腾?扑腾出泥花来,你就觉得自己特别成功吗?”
“……”
徐涓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焦航为什么要找他说这些,他不喜欢和不熟的人谈心,尤其是不能互相理解的人,聊这种话题纯属为对方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