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每天都在吃醋
路硚就觉得姜易维现在身体虚弱,拿自己没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甚至暧昧地问着姜易维:“小姜是不是不行了?被我榨干了?”
姜易维闭着的双眼再度睁开。
他单手揽着路硚的腰,直接把人抱到自己的身上。声音虽然疲倦,却依旧沉稳:“小路,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我还行不行。”
路硚怂了,搂着姜易维好声说着:“你行你行,等你病好了再感受。听话,现在赶紧睡觉。”
姜易维是真的难受,吃完药又开始犯困。沾着枕头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路硚一直没睡,摸着姜易维的脸出神。
刚刚姜易维靠着自己的时候,路硚觉得肩膀特沉。
之前生病,都是自己这样靠着姜易维。那宽宽大大的肩膀让他忘记了姜易维是人不是神,会生病,会累倒。
心里除了心疼,就是心疼。
记忆里姜易维生过一次病。
那天路硚大病初愈。
在结束和网恋对象分手,亲眼看见姜易维和童辰拥抱,他又在雨中晕倒住院的坎坷经历后,他再次来到了姜易维的学校。
他把所有想和姜易维说的话,都写在一封信里。准确的说,那不是信,算是一封情书。
一封姜易维永远都看不见的情书。
路硚仍然记得那天烈日灼人,他掌心出汗,在姜易维寝室楼下站着的呆楞模样。
视线对准寝室楼下的意见箱。他犹豫片刻,把情书塞了进去。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姜易维写情书,写完了之后又开始后悔,不断地想撕了算了。但最后还是舍不得撕,反正放在不见天日的意见箱里也不错。
低头透过缝隙看了一眼,意见箱里除了自己的这封情书,再无其它。
他心里隐约泛起既期待,期待有一天姜易维能够看到,可是又怕他会看到。
出神之际,远处传来一组对话,是姜易维和他的同学。
路硚立刻躲到柱子后面,偷偷听着。
“你没事儿吧?怎么突然病了?”
姜易维摇头:“没事。”
路硚心里担心,悄悄探头看了眼。
姜易维面色不好,垂着眼眸皱着眉头,心情也很不好的样子。
应该是,病得很严重吧……
就和现在一样,整个人的神智都不算清醒。后来他们进了寝室,但姜易维生病的样子路硚至今未忘。
往姜易维身边挤挤,路硚手臂抱着姜易维的肩膀:“快好起来了吧,别让我担心……”
“每次生病我都很乖,当晚发烧,第二天准会退烧。你也这样好不好?明早起来,就还是那个健健康康的姜易维。”
路硚闭眼,搂着姜易维睡觉。
梦里全是那个意见箱,还有生病的姜易维。
要么,就是在这之后没事儿就往意见箱里塞一封情书的自己。他每隔一个月塞里一封,塞了两年,一共二十四封。
二十四封情书,一撇一捺,全是姜易维,说的都是对姜易维的喜欢和迷恋。
他觉得自己蠢,明明个傻子一样的行为,居然会心中窃喜。
起码这是情绪上的抒发吧!他能说的,不能说的,敢说的,不敢说的,全都写在上面。
那时候意见箱就是他的宝箱,珍藏他全部的爱。
“小路……”路硚睡得不踏实,听见姜易维在叫着自己。
姜易维声音间杂些憔悴,睡了一觉清醒后的眼神也不似平时那般坚毅,反而柔得不行,看起来特好欺负。
路硚摸摸姜易维的额头,发现退烧了,赶紧问:“还难受吗?”
姜易维摇摇头,顺势握住路硚的手,说:“你瘦了,头发也长了。”
这是今天他见到路硚就想说的话。
路硚默默听着,把姜易维搂在怀里:“我才瘦了两斤,头发确实长得快了些。”
姜易维虽然退烧了,头还是有些晕。把头埋在路硚锁骨,他双臂环着路硚的腰:“瘦两斤也是瘦。”
话落,还补充一句:“走完秀补回来。”
路硚早就觉得姜易维可爱,谁知生病的姜易维更加可爱。说话真的很像个孩子,哪怕用着命令的口吻都没有什么杀伤力。
“好,走完秀我补回来。”路硚耐心十足,说完还低头看着姜易维,笑着问,“这个回答满意吗?易维小朋友?”
“满意。”姜易维应一声后,没了声音。
路硚以为姜易维又着了,刚想把眼睛闭上跟着一起睡,便听姜易维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姜易维抱住路硚的力气不由加大,头还在路硚身上蹭蹭:“你不在,我心不在焉……”
“处理文件会走神,回到家里也只会发呆。只有我和路易的房间总是空荡荡的,路易它也很想你……”
“我晚上睡不着,它似乎也没怎么睡过。我真的很想你……不比你的思念少。”
路硚被姜易维的话语淹没,心底软成一片,问:“如果你没生病,这些话是不是就憋在心里,不会对我说了?”
姜易维含糊道:“太矫情。”
“我是你的依靠,不能让你知道我如此的不堪一击……”
因为你,才不堪一击。
就像大学生病的那次一样。
和路硚结束网恋关系,又得知路硚很久没有去学校,他找不到路硚,急得发疯。
他那时候常常坐在寝室的阳台发呆,有时候发呆几个小时,有时候发呆一整晚。
烟,就是那时候学会的。
他总觉得路硚和烟气很像,摸不到,碰不着。现在,更是见都见不到。
连续一周夜里坐在阳台吹风愣神,他终于发起高烧,被连夜送到医院。
他身体底子好,第二天早上就从医院离开了。陪他一宿的室友不断地问他:“路硚是谁啊?这名我怎么这么耳熟?”
看他不言不语,室友继续追问:“你叫这名字叫了一整晚,你喜欢这女孩?”
他这才动了动嘴唇,说:“是男孩。”
不知为何,他情绪格外激动,甚至指着自己的胸口说:“一见钟情,喜欢得不行。你知道见他第一眼,他就夜夜在你梦里折磨你的那种感受吗?”
室友当然不懂,摇了摇头。
是,没人能懂。
这种感觉,只有深陷在暗恋里的人,才会懂。
姜易维忽然心痛,似乎用尽全部力气般把路硚锁在怀里,一遍遍说着:“你也不懂……小路,你也不懂……”
不懂我为了心爱的你难受过多少个日夜,伤神了一个又一个年岁。
“嗯,我不懂。”路硚应声,声音很轻。用手指揉揉姜易维的耳垂,他哄着易维同学,“睡吧,睡一觉,明天病全好了。”
姜易维很听路硚的话,这次也是一样。路硚把话说完,他安然入睡。
照顾姜易维半宿,路硚睡得时间不算长,清早醒来昏昏沉沉,更是打不起精神。
姜易维反倒是神清气爽,一点不像发过高烧的病人。
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姜易维还以为病的人是路硚,坐在床边问:“昨晚发烧为什么不告诉我?”
路硚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说:“是你发烧了,你不记得了吗?”
姜易维不记得,只记得昨晚身体特沉,像拖着千金重的铁石。
路硚动了动,把头枕在姜易维的腿上:“那你得想起来,你难得生病给了我照顾你半宿的机会,怎么可以没有印象。”
姜易维想说自己会努力回想,却听路硚的肚子叫了起来。他勾唇笑笑,捞路硚起来:“去吃早餐。”
路硚看眼时间,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往卫生间跑:“我去洗漱,你能先到酒店餐厅帮我拿两张薄饼吗?再不去一会儿就没有了。”
姜易维说好,动身往门口走。
进电梯的时候碰到温逾,他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姜总好。”
姜易维没说话,没看他,全当他是个透明人。
温逾尴尬地抿下嘴,鼓着勇气问向姜易维:“姜总……我还能回王牌娱乐吗?”
姜易维故作无知,低头看眼温逾,薄唇微启,道了三个字:“你哪位?”
“……”温逾被怼得够呛,眼瞧着电梯快到达一楼,快速说,“都是梁桓逼我走的,我是真的不想离开王牌娱乐。”
“姜总,您要是能让我回来的话,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路硚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不论是走秀,还是和男人上床。
姜易维神色忽暗,深不见底。
他迈步逼近温逾,待温逾退到电梯角落,声音冷如冰锥,一字一字地说着:“你也配和小路比?”
“我……”温逾结结巴巴,硬着头皮说,“我不比他差的……”
姜易维似是嘲笑温逾的自信,眼底满是鄙夷:“单人品,你就比不过他。”
指尖点了点电梯内的镜面,他让温逾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温逾茫然,转身照镜,接着听见姜易维说了一个字:“丑。”
到达一楼,姜易维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
帮路硚夹了两张薄饼,等了路硚十分钟见他匆匆忙忙地跑到自己面前。
“饿死我了。”路硚边说边坐到姜易维的对面,“还是你好,之前你不在我都吃不到薄饼。每次到餐厅了,薄饼连个渣都不剩。”
姜易维喜欢看路硚吃东西的样子,把咖啡递给路硚:“慢点吃。”
路硚喝了口咖啡,注意到旁边桌的温逾一脸怨念地瞪着自己。
放下杯子,他忍不住朝温逾问句:“你这个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想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