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又美又甜
孙微佳将文件放在沈良平面前。
他神情犹豫,拿起来细细看,确认是自己一直在争取拿到手的项目。因为前段时间资金出现问题,没能竞争过另外一家公司,没想到峰回路转,还有机会。
他神色松动,贺西洲继续道:“这是我的诚意。等项目完工,两年后沈家必跻身一流豪门之列,沈总还犹豫什么呢?”
沈良平道:“……那你图什么。”
贺西洲神色淡淡:“一掷千金,想让我男朋友开心开心。”
半个小时后,常玫当年的遗物被整顿清楚,包括当年的来往书信,衣物首饰,还有留存的画作,她个人名下的一套房产和两处商铺。她在沈家公司的股份已经被转为沈良平自己名下了。
沈良平说:“她在常家自己公司里应该还有一份的股份,我没敢问,不知道常老爷子怎么处理了。”
沈思霏在整理常玫遗留下来的画作,轻声问:“这么多年,这些东西被你拿在手里独占产生的利益,足够抵养育之恩了吧?”
沈良平一怔。
所有东西都被放在大门口前的空旷石板路上,沈思霏手一抬,丢了个东西进去,放着衣服的柜子立即被点燃了。
沈良平吓了一跳,要上去拉他,却被贺西洲拦住了,他吼叫道:“沈思霏!你在做什么!你都在做什么!”
都是放了很多年的旧东西,不论是布料、纸质或是木头,烧起来很快,沈良平叫人送水过来灭火,也来不及救下多少。
冷水浇到了烟灰上,最后地面铺了一层冷透的灰烟,黑漆漆一片,沈良平差点气出心脏病,话都说不出来。
都烧干净了,沈思霏想,他那个一直温柔的母亲,解脱了。
沈思霏说:“还有一件事。”
李倩站在沈良平身边,脸色难看极了,从一开始,沈思霏没给过她一个眼神,当她是个死人一样。她尖叫道:“你还要作什么事!”
“我就作了,你能怎么样?”沈思霏面无表情看她,“我还要你向我……还有我母亲,道歉。”
“不止是在沈家,在豪门宴会上,当着S城所有上流社会名士的面,向我母亲道歉,说,你错了。”沈思霏看她气得双唇发抖,冷道,“做了不敢承认?”
一直呆楞着的沈华皓上前扶起李倩:“妈,都是你做的吗?你在这里跟常阿姨和大哥道个歉。”
李倩说:“我不会道歉的。我没错!”
沈良平怒道:“够了!”
沈思霏说:“既然这不行那不行,那沈总干脆不认我这个儿子,以后来往不相干,这是我提出来的,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沈良平扬手要打他:“你想断绝父子关系?门都没有!”
贺西洲抓住了他的手腕,“沈总,注意你的行为。”
沈思霏退后半步,“西洲,我们走吧。”
他说完,抱着那些画作残卷,转身走了。
他走了,沈良平被管家搀扶着回房休息,李倩叫住沈华皓,质问他:“华皓,你怎么能这么逼你自己的母亲?你要逼死我吗?”
沈华皓面色苍白,刚才的家庭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神情恍惚,说:“妈,你对哥的所作所为,拿他博取私利,难道就没有做错吗?”
沈洁抓住他手臂,“弟弟,你在说什么呢?大哥他现在不是好好的?你刚刚跟妈这么言辞激烈,一点都不尊重。妈被针对成那样,你不护着,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沈华皓陌生地看着她,觉得自己那么多年,都没有看清过这些至亲之人的真面目,“可我觉得大哥没错,没错就是没错。”
……
沈思霏不知道沈华皓为他说话了,他上车后直接坐在了后座,孙微佳去开车,说:“贺总,您去坐后面吧。”
沈思霏侧头靠着窗,贺西洲看他神色疲倦困顿,心里也有点心疼。
他的沈老师能挺身而出,能仗义救人古道热肠,那么好那么优秀,应该被捧在手心里,而不是在污泥里摸爬滚打磨去棱角和傲气。
过了片刻,贺西洲再转过头去看,发现他自己心疼得不行,结果这个人却睡着了。
心大也好。
抽出两天时间把手续办了。沈思霏将无法燃烧的玉器金器变现,房产和商铺卖掉,资金全部以常玫的名义捐款,只留下那些完成或未完成的画作。至于在常家公司里的股份,可能因为股东死亡早已失去效力。
贺西洲腾出一个房子,用来保存这些画作。
常玫生前是个小有名字的画家,毕业于国内著名艺术学院,后来因为要生孩子,画笔就此搁置。
沈思霏说:“如果再给她半辈子,她一定会更耀眼更快乐,而不是就这样默默无闻、让人觉得惋惜地离开吧。”
贺西洲:“节哀。”
“我母亲悲剧的源头……”沈思霏说,“一是嫁给一个想成为豪门的商人,二是,alpha一生可以标记多个omega,而一个omega终生只能被一个alpha标记。”
Alpha和omega之间,有太多的不平等存在。从生理上来说,omega无法离开标记自己的alpha存在,而alpha不会。
贺西洲愣了愣:“你是在担心我也会这样?”
沈思霏摇了摇头。
贺西洲沉默了,他不可能真正捧出一颗心给他看,说自己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变心。海誓山盟都有可能是花言巧语,有些东西很难让对方相信,特别是感情。
沈思霏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在认真跟你谈恋爱啊,真心的那种。”
第45章
因为第二性别而处于弱势的缘故,彻底标记只有一次机会,忽略摘除腺体导致身体机能衰竭来算的话,一个omega愿意被彻底标记的话,几乎把性命都给了这个人。
沈思霏迟迟不敢开始一段恋情,习惯性厌恶alpha在身边,以及死死瞒住怀孕的事实。
贺西洲只知道他前两件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了他的心意。
贺西洲到他面前,一步一步逼进:“沈老师,你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做一些禽.兽做的事。”
沈思霏偷偷从旁边溜走了,光撩拨,不负责。
今天一天情绪大起大落,沈思霏早早洗漱了就睡下了,床头只开了个淡黄色光的小夜灯。
贺西洲忙公司的事到凌晨十二点,快要忙完的时候,听到外头的雷声。
随后就是阵阵惊雷,越来越响。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把最后的邮件发出去,突然想起来某人怕打雷,会在打雷的夜晚,偷偷爬上他的床。
贺西洲关了灯,向沈思霏房间走去,在门口听了会儿,没有声音。
也有可能是睡熟了,没有听到。毕竟都长这么大了,谁还会像小时候那样怕打雷。他贸然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他站了一会儿,外头的雷声大了,直到里头传来什么摔在地上的声音。
贺西洲敲了敲门,“沈思霏!你在干什么!我进.来了。”
房门没锁,他直接拧开门把进去,屋里一盏小夜灯发出淡黄色的光,空调温度有点低,床上的被子撑起一团。
贺西洲小声说:“沈老师?沈思霏?”
沈思霏闷闷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干什么。”
贺西洲:“你是在害怕吗?”
他都听到这人的语气有点发抖,偏偏还倔强地说:“没有……我!”
贺西洲掀开被子到一半,被他拽住了,却也看见这人闭着眼侧身蜷缩,胸前抱着个大仓鼠玩偶。
贺西洲说:“还说不怕,你以往怕打雷,好几次跟我一起睡。你要不怕,你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干什么。”
白天撩拨他的时候还神气得不行,贺西洲膝盖跪在床上,弯腰低头,看见他脸颊上的泪痕,忙把人抱起来:“怎么回事?”
沈思霏揉了揉眼睛,只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语气还带着哭腔,“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把杯子给摔下去了。”
贺西洲推了下他,要起身去开灯,“你每次都能把杯子给摔了。”之前也有一次,现在似乎又是如此。
沈思霏没松手,依旧抱着他,睁开眼,“因为……我看不见。”
不是伤心难过,是害怕和恐惧。
他的浓黑的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
小夜灯的光微弱却存在,贺西洲愣住了,他伸手在沈思霏面前晃了晃,果然没有反应,“你……”
外头的惊雷落下,是一场漂泊大雨。
沈思霏说:“我有轻微的夜盲症,不严重,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偶尔压力大,或者情绪……”
他没说下去,因为贺西洲亲了下来,咬住了他的唇。
贺西洲有力的声音在黑暗里透了过来:“感受我的信息素!”
如果看不见,腺体还可以接收对方的信息素。沈思霏原本紧张害怕的情绪一下就被抚慰了,心里一下暖暖的。其实灯光足够亮,他就能看见了,他的病症并不严重。
贺西洲只是浅尝辄止,没多为难人,沈思霏说:“在我这里睡吧,贺先生,我怕打雷,一个人睡不着。”
虽然alpha信息素强势,但波动不大,很稳定,对方应该不会趁人之危。
但,从未和别人一起睡过觉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问题,用什么姿势睡觉?
那时候沈思霏是因为看不见认错了人,所以有点赖皮,后来又是因为发晴期,但在清醒的情况下,两人还是第一次睡一起。
沈思霏没想多久,就因为困乏睡着了。
但是他忘了,孕期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有非常大的渴.望,特别当对方就睡在身侧的时候。沈思霏睡得很不安稳,他翻了个身,往贺西洲这边蹭了蹭,抱住了他的胳膊。
贺西洲以为这人有习惯睡觉抱抱的习惯,便翻了个身对着他,把人揽到怀里,一只手放在他腰上。
沈思霏把脸贴在了他胸前,像是彻底安心了一样,呼吸又变得平稳均匀了。
贺西洲这才满足地抱着他闭上眼。
……
沈思霏因为睡得早,清晨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就醒来了。
入目就是男人的下巴和英俊的睡脸,温暖的手心放在后腰上,呼吸之间都是信息素的碰撞。
沈思霏慢慢想起来昨晚的事了。因为他怕打雷,再加上白天的事情,又难过又害怕的哭了,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好犯了夜盲症,就把人留下了。
不过,什么也没发生,也就抱着人家睡了一晚上。
因为彼此抵足而眠,沈思霏如果起来,也会惊醒对方。
他看男人睡得沉,眉间还有疲惫之色,想来昨晚应该是忙到凌晨才过来看他。他便没有动,闭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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