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他又美又甜
在两人没有正式定下法定伴侣关系之前,贺西洲会尽量克制自己。
他正要下楼看一下早饭,就听到卧室的电话响了。
是孙微佳:“贺总,你让总部办的股份转移的协议已经办妥了,盖章已经盖上了。”
贺西洲:“不用立即生效,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叫人来接你。”
孙微佳:“中午十一点的,晚上八点就能到……对了,有几个老股东似乎对你有些不满,都是贺老那边的人,贺老还有意让你回去。我说国内新公司还没运营完善,您暂时没法回去。”
贺西洲冷道:“不用管,他们想控制我,不是一次两次了。辛苦你了。”
沈思霏走出门,就恰好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谁想控制你?还有很多次?”
贺西洲挂了电话,“没有谁。”
沈思霏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
贺西洲明白了他的意思,“刚回去的时候,因为是贺家唯一康健的后代,贺老对我还算客气,后来就试图把我变成他的傀.儡。绝对听话、不敢有自己的想法的那种。”
沈思霏面色微沉,“知道。”
“后来我察觉了,当时太年轻,顶撞了他一次,他第一次对我用了药物控制。但那并不能控制我,而且我是他唯一仅存的孙子了,比起我不服管教,他更怕贺家断子绝孙。于是我们各退一步。”
沈思霏睁大眼睛,抓着他手臂的手收紧了,“什么药物?疼吗?”
贺西洲说:“很疼。”
贺西洲低下头:“所以你亲亲我。”
沈思霏仰着头,眼泪都快落下来了,贺西洲才放弃逗他,上去把人抱住了,温热的触感透过衣料传到手心里,怀里的人带着奶香味,暖和又软,将他的心熨贴得舒舒服服的。
“不疼,我就是恨。”他说,“我当时恨不得自己下地狱,然后带着他们全部下地狱。但是你拉住了我。沈思霏,是你一直拉着我。”
他曾在最黑暗的房间里,也在最深的绝望和极度的怨恨里,回忆起隔着整个浩瀚太平洋的一个快乐而自由的少年,他有张扬明亮的心思,也有最细腻和温柔的生活。
像是一道光。
沈思霏抚摸他微弯的背脊,面色怔然。
标记后的ao对彼此的心情会有所感觉。他能感受到贺西洲眼底汹.涌的情绪。
沈思霏说:“我在福利院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像是一匹可怕的、不会被驯服的狼。所以我一直对你态度不好。”
“后来你回国后,我就担心没心没肺的陈今被你这匹狼叼走,结果没想到,最后一头栽进去的是我自己。贺西洲,你这么好,我怎么办。”
而且,现在看,好像怎么也逃不走的样子。
不是不能逃走,而是不打算离开了。
……
那日沈思霏过生日,陈今和温雅送了特产,其中不少是开胃的补品之类的,明显是温雅准备的,陈今心大,没看出来什么来。
除了祝福,沈思霏还收到晚了一天的汪彦的礼物,一个小模型。
汪彦打电话来说:“沈老师!我这礼物晚了一天可不能怪我啊,都怪老贺那个家伙不提醒我。那个船模,特意给孩子玩的,我国外的朋友送来的,限量版,我一直珍藏着都不让人摸的呢。”
沈思霏:“谢谢你的礼物。”
汪彦挠挠头:“哎呀忘了是你生日,不是宝宝生日。”
沈思霏笑道:“没关系,我也很高兴。”
汪彦嘿嘿笑了两声:“那就好,我可是立志以后要做孩子干爹的男人。”
沈思霏:“???”
贺西洲:“这个干爹,有待考核。”
除了汪彦,司妙音送了一块表。沈思霏不戴表也不戴首饰,司妙音总觉得以他的样貌,戴些装饰品,能更衬托出盛世美颜。
贺西洲忍不住勾唇笑了一下,沈思霏摸了摸手腕上的表,莫名:“你笑什么,它很丑吗?”
贺西洲忙摇头。
出门沈思霏都会穿正式的服装,所以也没人知道他脚踝上带着个银链子,只有贺西洲知道。这人全身上下每一处,他都清楚。
除此之外,贺西洲查到了常家的联系方式,沈思霏主动打了电话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位比较老的阿姨,常玫还未出嫁的时候,她就在了,知道对方是谁后,忙去找了在听戏曲的常老,激动的说:“老先生,常玫小姐的儿子打电话找您!”
沈思霏在第二天登门。
常家原就是书香世家,口碑很好,即便后来家族没落了不少,因为昔日对慈善事业的贡献,为大家交口称赞。
一座很老很低调的院子。
围栏修缮过,院内院外打理得干净整洁,就是看着冷清,没有人烟。
沈思霏:“老人家应该都是喜欢孩子、喜欢热闹的。”
贺西洲站在他身侧,“贺老应该还有一位外甥女,在外地,只能逢年过节回来。”
沈思霏在外面等人过来开门,心却忽然难受。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感叹说道:“我在怀疑常家人,是不是骨子里的感情都是那么淡薄。我只在我母亲葬礼上,看过他一面。那时候我太小,连相貌都不记得了。即便后来借钱给你,来的也是他助理。”
他生来感情淡薄,谁也不欠谁,来去人情都干干净净。
贺西洲揽着他:“不是。”
大门打开了,沈思霏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面容沧桑,眼神却是清明。
常老看着门外的年轻人,长相和常玫有几分相似,模样俊俏,一双眼睛漂亮极了,长身玉立。
沈思霏轻声说:“爷爷。”
老人面露欣喜。
他握着贺西洲的手,走近了,“这是我的alpha,贺西洲。”
第59章
餐厅不大,红木桌,菜品也不如何精致,只是些家常小菜。
完全不像是豪门,而是个普通的人家。常家原本就不自诩豪门。
沈思霏有点不习惯怎么和这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老人相处,毕竟彼此太过陌生。
不知道对方性格、喜好、习惯,一无所知,甚至很难说起话题。
在门口的时候,原本常老面色还很和蔼,沈思霏话刚出口,就见人脸色沉了点,他顿时担心自己说错话了。
饭桌上一时没人说话,沈思霏担心常家有食不言的规矩,也不敢开口。
但贺西洲不会管,他说:“我那里有些常姨的遗物,我觉得如果您需要,可以给您送过来。”
沈思霏接话:“里面有不少母亲的画作,还有一副她亲手画的您的画像。您一定会喜欢的”
常老看了他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她走之前,痛苦吗?”
沈思霏不知道该怎么说。
产后抑郁,再加上沈良平的冷淡,以及李倩的阴阳怪气,怎么可能会好过。到最后的一段时间,常玫整个人精神状态就非常差。
常老垂眼说:“如果她来找我……”
只要主动回来,他怎么可能忍心把昔日最疼爱的小女儿拦在家门外。
气氛一时非常压抑沉闷,沈思霏难受,贺西洲怕影响他心情,伸手给他夹了两个菜。
沈思霏想起医生嘱托过,自己的心情对孩子也有影响,便只好压下情绪,道:“妈妈走的时候很平静很安详,一点都不痛苦。”
常老回过神,静静端详自己的外曾孙,“沈、思、霏?你的名字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吗?”
沈思霏点点头。
常老笑了笑,皱纹顿显:“很好听,特别好听。来,孩子,多吃点。现在多大了,毕业了吗?现在在做什么啊?”
沈思霏答道:“已经二十六了,工作好几年了,之前在做老师。”
常老眼神微亮:“做老师好,我刚才一看你,就觉得你这气质很好。玫玫小时候就想做老师,怎么现在不做了?”
沈思霏最近就在准备辞呈,还没递上去,但已经确定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不做老师了。
他道:“嗓子不太好,讲课太多,嗓子疼。”
常老露出了然的神色,“是的,还吃粉笔灰。你A大毕业,已经非常优秀了。打算接下来做什么?”
沈思霏说不出话来了,总不能说,先回家生个孩子吧?
贺西洲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常爷爷,我和思霏打算结婚。”
常老的目光移到他身上,眼神难得多了点凌厉和审视的意味,“贺大总裁,贺家的小辈,我听过你。我们家思霏和你在一起,我怕他会吃亏啊。”
结婚沈思霏不知道,但他还是辩解道:“其实西洲他很好的……”
常老截话道:“你看这,婚还没结吧,就已经偏袒上上了?我是在问他,你不要插嘴。你要是吃饱,就去后面四处逛一逛,消消食,快去,听爷爷的。”
等沈思霏离开了,贺西洲坦然自若,道:“那些话我就不说了,我和他始于那年我进入福利院,小时候关系不太好,摩擦不少,后来承蒙资助,我回国就是为了报恩。”
常老:“既然报恩,钱财或是其他即可。何必要把人绑在身边。”
“那些他不要。”贺西洲勾唇道,“我又喜欢得紧,自然不允许让给别人。”
常老:“……”够了真的够了。
他又问起贺家的相关事情,贺西洲当年做事绝,凶名在外,倒也不是丧心病狂之辈,简单相处下来,给他的印象不错。。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沈良平当初就是温文尔雅的样子蒙骗了单纯的常玫,谁也没办法在短时间摸清楚一个人的真实面目。
常老道:“订婚结婚公开之前,绝对不允许彻底标记。别看常家这么多年做善事惯了,你要是敢,我还真能带人打断你的狗腿。不管那沈家怎么想,我可是要给我曾外孙撑腰的。”
贺西洲苦笑道:“……您最厉害,都听您的。”反正该做的也都做了。
常老本着考核未来儿婿的心思,问话也多了,倒让话题多了起来,沈思霏回来后,气氛也没那么沉闷了。
常家除了几个昔日做活的老人,便没什么其他人,常老喜欢热闹,他说:“思霏本来就是在放假,来我这里住几天,我老人家没事做,可以陪着我说说话。”
这个怕是不行,孕期omega离开自己的alpha会很难过,因为需要alpha信息素。而且贺西洲不会同意。
但话显然不能这么说。
沈思霏:“爷爷,我在西洲那边住的挺好的。我在那里备考学习,要是搬过来,会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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