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
他这一天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进孤儿院的麻木冷淡,与易远暮确定关系的甜蜜喜悦,到后来的,人生如果没有初见……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想一个人暂时安静一下。
他朝着公交站走去,易远暮跟上,薄白冷淡说着:“你先别跟着我。”
易远暮顿住脚。
他真不应该瞎几把许诺的,谁知道他童言无忌,在薄白看来,却是一丝希望,那个时候的小十一,什么都没有,只有他那一个承诺,而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有,只要张张口,他爸妈爷爷叔叔伯伯们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他搬来,而他却失了这个承诺。
他没想到薄白等了他那么长时间。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就在那满目疮痍,破落的如同上个世纪留存下来的贫民窟后院里,小十一等了他那么长时间,而他却一次都没有出现。
他看着薄白孤单寂寥的背影,心里泛过一丝酸楚。
他不敢跟的太近,隔着十多米,慢悠悠的跟着。
薄白看到一辆公交来了,他上了公交。
他上公交之后,发现有辆豪车不近不远的跟着他,离他几辆车的距离。
其实他没有怪易远暮,毕竟易远暮也没什么错,他只是心情糟糕而已。
在公交到达目的地,薄白下车。
他朝着身后看了眼,那辆车还跟着他,车停靠在路边一颗梧桐树旁,车里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跟他发消息。
薄白转身朝着地铁站走去。
他要在这里换乘。
在薄白走进地铁站后,司机看向易远暮,问着:“小少爷,这个……”
地铁就没法追了。
“算了,回去吧。”易远暮淡淡说。
不知道是不是司机的错觉,他仿佛看到了好几次易远暮的目光落在那地铁站的门口,而在他看向易远暮的时候,易远暮又扭头看向了别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易远暮又看向那地铁口,直到车转过这个商区,看不到地铁口了,他还没收回目光,仿佛不一会儿要从地铁口走出来一个人似的。
薄白回到家的时候,他家里没声音,似乎薄勤与老爸都不在,欢姨家里挺热闹的。
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欢姨家来亲戚了吗?
不可能吧?欢姨不是没有亲戚吗?
他左手手指摁着背包的带着,将背包往上拉了又拉,掏出钥匙,一阵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家的门没开,欢姨家的门开了。
欢姨笑眯眯的说着:“小白回家了?你爸爸今天不在家,你跟小勤今天到我家里来,快来,我熬了点甜粥,你爸爸不是说你胃口不好吗?”
薄白听到甜粥两个字皱了皱眉。
欢姨煮的东西真不敢恭维。
欢姨看到薄白脸色惨白,面色憔悴,毫无生气,担忧的走了过来,拿手量了量薄白的额头:“没生病啊?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今天淋雨了吗?”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薄白的衣服,衣服没湿,就是有点潮。
欢姨担忧说着:“生病了吗?”
薄白摇头:“没事儿,估计昨晚没睡好。”
欢姨拉着薄白朝着自己家走去,微笑推销自己的甜粥:“来喝点儿粥,我放了很多补品,保证你吃了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薄白愕然。
他一口也不想吃。
谁知这时候,从欢姨家门口探出来一个身影,易远暮端着一碗粥,粥冒着浓烟,因为太烫,他浅尝辄止,吃了一小口,说着:“真好吃,你是在哪个五星级酒店学来的厨艺呢?”
欢姨笑了:“低调低调。”
薄白看了易远暮一眼,这人怕是对好吃有什么误解吧?
易远暮自己家的车确实比他坐的地铁快,他不知道易远暮来这里等了他多长时间。
欢姨从厨房里盛出来一碗甜汤,说着:“小白,来……”
易远暮吃了一口,冲着薄白说着:“味道挺不错的。”
欢姨没有因为易远暮是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的儿子而讨厌他,她是个恩怨分明的女人,八婆虽然很讨厌,但八婆的儿子还是挺好的。
“你怎么来这里了?”薄白看着易远暮说。
“我比你先到你家,你不在,欢姨让我到她家等。”易远暮说。
钟浪一脸生无可恋打游戏,将摆在他面前的那一大碗甜汤推开,说着:“妈,你看清楚,我是你的亲生儿子。”
欢姨:“就因为你是亲生的,我才给你大碗的,本来想给小白大碗,不是怕你说我偏心吗?”
钟浪与小白那小碗交换,说:“不用,您赶紧偏心吧,你看小白脸色这么难看,应该多喝点儿……”
薄白盯着钟浪,说:“知道我脸色难看,还给我大碗的?”
钟浪理亏,默默的将要换碗的爪子收回来。
他那一大碗顶薄白那两小碗,他不知道这一碗下去,他该拉得怎么昏天暗地呢?
易远暮不解:“你两怎么了?感觉这碗里装的不是甜汤,像是砒|霜一样?”
钟浪撇嘴:“砒|霜至少是给个痛快。这甜汤后劲太足。”
“有这么夸张吗?”易远暮咕噜咕噜喝了半碗,喝完还意犹未尽。
剩下半碗,他还要喝,被薄白阻止,说:“这点就别喝了,留点肚子,晚上吃我爸爸做的饭。”
易远暮笑了,说:“还有点儿,别浪费,我觉得汤挺好喝的。”
说着,他把薄白那碗递给薄白:“刚淋了雨,喝点热的。”
薄白想掐死易远暮的心都有了。
欢姨笑嘻嘻看着,问薄白:“小白,你看看甜吗?你喜欢吃糖,应该甜度比他们两的都高,不甜我帮你加点糖,我买了你最喜欢的那种麦芽糖,这是用麦芽糖熬的。”
薄白心比较软,尤其是对他好的人。
易远暮端起那碗汤,递给薄白,说:“尝一下。”
薄白只得端起汤,一小口一小口喝着。
易远暮看向钟浪:“你也喝啊,你这大碗都晾了很长时间了,肯定凉了,喝吧。”
薄白满怀同情的目光看向钟浪:“喝吧,喝完就解脱了。”
钟浪看着那宛若一口小锅的大碗,当场去世。
当晚,易远暮终于明白为什么薄白与钟浪会视死如归……
“欢姨不会把泻药当补品放汤里吧?”拉到虚脱的易小爷躺在薄白床上,生无可恋问。
薄白坐在椅子上,脸色比白天更加惨白,“不知道,欢姨有一双巧手,能把任何东西熬成泻药。”
他不想坐着,推了推易远暮的手,说:“往边上点儿,我躺躺。”
易远暮大张着手:“来,你男朋友抱抱你。”
“死开。”薄白推了易远暮一把,把易远暮的手推开,捂着肚子躺床上。
此时,薄厉海推门而入,喊着:“小白,晚上想吃什么……”
然后他如同被雷劈,石化在当场,他看到薄白与易远暮神色憔悴的躺在床上,薄白脸色惨白,易远暮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我擦嘞,这两才十六岁啊!
第40章 老娘是你大爷
薄厉海黑沉着脸。
画面太惨了,他都不好意思看。
这真的是他教出来的儿子吗?怎么一点儿也不矜持?
“叔叔, 你先坐, 我去躺厕所。”易远暮连忙朝着厕所冲去。
薄厉海看着脸色惨淡的薄白, 说着:“你们……”
薄白肚子里水声咕噜噜的, 他连忙穿上拖鞋, 说:“我去欢姨家上一趟厕所。”
薄厉海:“……”
他在薄白房间坐下,腹中打好了一万遍草稿, 谁知外面砰砰砰敲门声, 薄厉海走出去开门, 钟浪捂着肚子上蹿下跳, “厕所有人吗?”
“那个小暮在里面。”薄厉海说。
钟浪捂着肚子蹲下, 喊着:“暮哥,你快点儿,你跟小白一人占了一个坑,就不能给我留一个吗?”
薄厉海诧异:“你们三又吃你妈妈做的饭了吗?”
钟浪摇头:“没。”
薄厉海:“那……”
钟浪:“吃她煮的甜汤了,后爸啊, 求你赶紧娶了她吧, 救救孩子吧。”
易远暮出来了。
钟浪捂着肚子进去, 这个时候, 薄白也从隔壁回来了。
易远暮朝着沙发走去,躺沙发上, 说着:“不行了,我躺一下。”
薄白走进去,有气无力跟他爸爸说:“爸, 晚上煮点养胃的粥吧,我们这情况,估计也吃不下。”
薄厉海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还好误会了,不然他难以想象这两能干出啥事,他点头说着:“好,我去熬菜粥,给薄勤打个电话,问他晚上回家来吃饭吗?”
薄白说:“他们班社会实践去了旅游景点调查,今天赶不回来。”
老爸:“奥。”
暑假的生活过得飞快,高二上学期学生开学,薄白到学校挺早,因为他写的社会实践调查报告,张朗看不懂。
所以薄白不得不提前到校,与张朗解释他所做的那些笔记。
空荡荡的教室里,张朗一个人任劳任怨的整理着笔记,收纳数据,写社会实践心得。
“张朗,你们班的那个薄白,真是孤儿吗?”一人趴在张朗课桌旁的窗台上,笑嘻嘻问着。
张朗的课桌靠近走廊第一个窗户,他扭头看去,声音略微的烦躁:“我怎么知道?”
那人是四班的,他初中同学,大概是路过走廊,随便来找话题聊天的,毕竟放眼整个学校,能在早上六点钟到校,到校后还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的人不多了。
“学校贴吧里有个匿名贴子,有人自称是薄白的小学同学,说他是被领养的,他是个孤儿……啧啧啧,我以前就说他跟五班的薄勤根本不像亲兄弟……”
“你是武当山出来的吧?”易远暮拎着那人的衣领:“这么八卦呢?”
那人扭过头,喊着:“暮哥……”
薄白站在易远暮身旁,他一声不吭,冷冷的盯着那人。
那人尴尬笑着:“白哥,我也是在贴吧里看到的。我也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易远暮放开那人的衣领,那人连忙落荒而逃,他可不想惹事惹到这两大佬的头上。
薄白面色如常问张朗:“你哪儿看不懂?”
张朗拿出薄白拍给他的那张调研纸张图片,说:“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脑子里总是想到那个四班人所说的薄白是孤儿的事,再次联想到薄白在孤儿院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