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我渣了他
徐杰:“那群傻逼故意来找茬,仗着人多就耀武扬威让斌哥道歉,还说上次在球场故意让我们的,把斌哥惹毛了,就干起来了。”
陆仁贾那边有十几个人,还有几个校外的,这次能跟黄斌干起来,估计是陆仁贾看到黄斌人少,其实算上晏溯与许菖蒲,也不过七个人,而当时晏溯与许菖蒲不在,这个包间也就五个人,五个人里也就黄斌与徐杰能打,林城一直都是个绣花枕头,所以陆仁贾就开始挑事了。
黄斌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炸,这次正好干上了。
陆仁贾看到晏溯也来了,冷笑着:“哟,正主来了哦。他妈的,你他妈的跟我横什么横啊?”
说着,他举起长话筒杆打了过来,晏溯侧身躲了一下,迅速抓着那个话筒杆子,一脚踹了上去,陆仁贾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后背直接撞在包间墙壁上。
晏溯骂着:“你他妈的,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这次又作死作到我的头上来了。”
陆仁贾反手过来欲要给他一拳,晏溯快速踢脚,一脚踹在陆仁贾的肚子上,晏溯也挨了一拳。他就着这一拳紧紧抓着陆仁贾的手,反手一掰,陆仁贾整个人被反转过来,摁到墙上,疼得龇牙咧齿骂娘。
许菖蒲冲进包间就看到混战的局面。
大概是八班的人认出了他,所以他刚一进包间,对面一个话筒就咚的一声砸过来,如果不是他闪得快,那话筒正中他的眼睛。
晏溯一拳打在陆仁贾的眼角,骂着:“让你他妈的没事找事,让你上次在厕所堵菖蒲,让你骂我哥……让你他妈的犯贱……”
他说一声,抡一拳,陆仁贾已经被他打得口吐鲜血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陆仁贾的同伴连忙冲了过来,晏溯一回头,跳起来一拳一个。
陆仁贾满目血红,眼前模模糊糊,嘴里都是血,他感觉自己的牙都被晏溯打掉了好几颗。
他撑着墙壁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被踹在墙角的酒瓶子。
那酒瓶子应该是打架的时候滚到那里去的。
看着晏溯的模糊身影,他手撑着墙壁站起来,拿着那酒瓶子,用尽全身力气砸向晏溯的脑袋:“你他妈的去死吧。”
酒瓶子砸到晏溯脑袋的时候,砰的一声碎了,玻璃碎片迸溅,陆仁贾几乎将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他砸完晏溯,自己也倒了下去。
血瞬间从晏溯脑袋上流下来,顺着脸颊流进脖子里。
晏溯眼前一白,就连流进眼睛里的血都成白色的,紧接着,天旋地转,一阵阵黑暗侵蚀过来。
许菖蒲在跟八班的人纠缠,看到晏溯被打了脑袋,也顾不上正在踹他的人,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晏溯,他眼前一片赤红,抱住晏溯的时候,连手都在发抖。
“晏溯,晏溯……”他喊着一声。
他刚一出声,后腰被人踹了一脚,他一个趔趄,在那人第二脚下来的时候,他连忙护住晏溯的头。
拳打脚踢如同绵密的细雨般落下来,许菖蒲只能紧紧的抱着晏溯的头,挡在晏溯身上护住他的五脏六腑。
没过一会儿,警察来了,半夜十二点,晏溯从手术室出来,被推进观察病房。
在晏溯被推出来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暂时没什么事的时候,许菖蒲瞬间跪了下去,全身被抽空力气一般。
晏博连忙扶住他,把他扶到旁边椅子上去休息:“我都说没什么事吧,你非要在这里守着,走,让医生拍个片子看看你身上的伤。晏溯暂时没事了,祸害遗千年,老祖宗诚不欺我们。”
许菖蒲身上到处都是被拳打脚踢后的淤伤,晏溯进手术室的时候,他很慌,不敢离开一步,拒绝了医生的去检查治疗。
他嘴角脸侧都是淤青,手臂还被划拉了一道口子,长长睫毛下的眼睛闪现一丝不忍,说:“我……我以前我爸出车祸进急诊室的时候,我就是因为去了趟厕所,我就错过了与他的最后一面。所以……我不太敢……”
那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怕晏溯出什么事儿。
所以他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病房看,生怕眨一下眼睛,就错过了什么。
因为已经错过了一次,他不能错过第二次。
晏博顿了顿,想出声安慰一下,但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就没说话。
他把许菖蒲带到楼下CT拍片检查了一下,五脏六腑都没伤到,后背侧腰被打得大片淤紫,医生开了一些药嘱托了一些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晏博觉得自己让许菖蒲回家,他肯定也不会回去的,所以他就让许菖蒲去看护床上休息,自己就在病床前的那小沙发上将就一夜。
他刚在小沙发上躺下来之后,他爸妈就打电话回来问他们这里的情况,他只能说一切都好,他爸妈早上刚飞去国外度假,这会儿晏溯的情况,他不敢跟他爸妈说,怕他爸妈操心,他就想等晏溯的情况稳定了再跟他爸妈说。
许菖蒲向老班请了假,来医院照顾晏溯,基本他跟晏博轮着照顾的,晏博请了两护工,所以他平时也不忙,就在边上看着。
在周四的下午,徐杰突然给许菖蒲打电话问着:“学霸,溯哥醒了吗?”
许菖蒲朝着病床看了眼,床上人额头包着纱布,纱布因黄色药水而显得整体泛黄,那人鼻梁挺拔,五官立体,就连躺着,也是不一样的烟火。
他说着:“还没,怎么了?”
徐杰在那边焦急说着:“斌哥被退学了,他刚来收拾东西,估计晚上就会走。”
许菖蒲心里一恍然,脱口而出:“什么?”
徐杰明显舍不得,声音哽咽,嘟囔着说:“陆仁贾也被学校退学了,八班另外两个带头的也被退学了。我们班几个人记了大过,不过没有你,副校长说你的成绩能上好的大学,他们不想给你的档案上留下不好的一笔。”
“怎么突然被退学了呢?”许菖蒲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被一股惆怅感包围,他跟班上所有的人一直以来都保持着距离,跟黄斌的交流也是因为晏溯时常跟黄斌玩。
现在黄斌被退学了,总感觉生命里为数不多认识的几个人又少了一个。
徐杰说着:“斌哥他们本来就是留校察看,现在在校外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八班的班主任压根不管,说退学挺好的,他们班就少了一个拉平均分的人,所以八班被退了三个人,老班不想让斌哥被退学,找教务处找了好几次,想要把斌哥保下来,但教务处说这次绝不姑息,所以现在直接都退学了……”
晏博察觉到许菖蒲冷淡的眉目里焦躁又不安,就说着:“出了什么事儿?”
许菖蒲看了看晏博,又转而看了看病床上还安静躺着的晏溯,说:“博哥,我在学校有点儿事,我先过去了。”
晏博点点头说:“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许菖蒲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的英语课,英语课上三节,之后是课间活动,紧接着就是晚自习。
他全程没什么机会跟黄斌说话。
班上几个女生挺舍不得的,在课间的时候,凑到黄斌座位前,说着:“斌哥,你真不读了吗?”
黄斌微笑着点头:“读个屁啊,反正也考不上大学,读不读书都一个样。”
女生们唏嘘一阵。
有两个女生提前将同学录给黄斌,要求他写,黄斌来者不拒,依旧是那个潇洒的狗爬字——斌哥已经归回江湖。
李月将同学录拿回来的时候摆放在桌面上,跟许菖蒲说着:“斌哥这字真该好好的练一练。”
许菖蒲没说话。
晚自习,老班在上面讲试卷,下面的学生一如既往的偷偷搞小动作。
许菖蒲看了黄斌一眼,黄斌吊儿郎当的坐着,后背靠着后排的桌子,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发呆似的看着黑板。
这也许是他最后一节晚自习,也许也是他上的最后一节课。
黄斌注视着黑板,虽然黑板上那些题,他一道都不会,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听着。
黄斌自己也没想到,有生之年会认认真真的听一堂课,认真听一堂课后发现,还是他妈的听不懂。
这么多年,他反感学校,反感读书,反感老师,可是现在他要彻彻底底告别这个校园的时候,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留恋。
许菖蒲看着李月同学录翻开的那一页,上面黄斌那几个狗爬连自己都认不出的大字——斌哥已经回归江湖。
他突然觉得离别也是一种境界。
很多时候,中二的我们讨厌学习,讨厌老师,讨厌学校的校规,讨厌所有的一切……
以为叛逆是一种青春,误以为洒脱是解放自己的天性,每天都渴望着长大自己当家做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当离别的那一刻来临,突然怅然若失,后知后觉的发现洒脱不过是伪装,以为能舍得的自己实际上是舍不得,等实际上长大了才知道那段没长大的日子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他跟黄斌没什么交情,只是偶尔一起吃吃饭打打球,他羡慕黄斌的来去随心不服就干的性情,黄斌也觉得他有种。
他时不时的瞥了黄斌一眼,黄斌突然看过来,四目相对,黄斌坦然一笑。
晚自习很快就下了,不少女生同班同学依依不舍的送别黄斌。
黄斌洒脱挥手,朝着教室门外走去,那背影颇有一种皇图霸业谈笑中的豪迈。
老班追了上去,许菖蒲与徐杰也跟了上去。
暮色笼罩着整个学校,校门口的路灯将人影拽的很长,嫩绿的垂柳轻抚着人的额头,花园里的迎春花早已经枯了笑脸,院墙上的蔷薇花骨朵紧紧的闭合着,在春风中,风姿绰约的摇摆,仿佛送行挥舞的双手。
徐杰——一个靠着塔罗牌征服世界的美男子,此刻哽咽出声,说着:“斌哥,你走了,以后谁带我打排位啊?”
黄斌微笑着:“你是不是傻?我在家也能带你打啊。”
继而,他看向老班,笑着:“现在你可以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拉你班的平均分了,你班上也没有不服管教的坏孩子了。”
老班“屁”了一声,不屑说着:“我从没觉得你是坏孩子,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闪光点,都是祖国的花朵,只是有些刺少或者刺多,刺多的不一定不好看,刺少的不一定无害。”
黄斌笑出来声,他问许菖蒲说:“溯哥醒了吗?”
许菖蒲:“还没。”
黄斌:“等我回家收拾好了,我就去医院看他。”
许菖蒲:“嗯。”
他顿了顿,问了句:“你有想过不读书要干什么吗?”
黄斌笑:“不知道,再看吧。想不到你还会说这种矫情到没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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