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我渣了他
许菖蒲随便指了一个名字:“这是谁?”
老班看那很有个性的个性签名:“不知道,反正看着挺有艺术的。”
许菖蒲拿起黑色圆珠笔,龙飞凤舞的写了自己的名字,问:“李月为什么这么早让我们写同学录?”
老班站累了,在李月那个位置上坐下来,坐在许菖蒲旁边,说:“她病了,很严重!”
许菖蒲的手一顿,歪过头看老班。
老班翻开李月桌子上的语文课本,看着上面娟秀的字,有点伤感说:“所以说啊,你们这年轻人,小病别不当回事儿,小心拖成大病,那个时候就晚了。”
许菖蒲看着那校服上花花绿绿各种个性签名与图案,问着:“什么病?”
老班摇头说:“不知道,很严重吧,以前是小病,后来就成了大病,她父母要带她回老家养病。你签好名了吗?给我,我也签一个。”
许菖蒲把铺开的校服递给老班。
他思绪飘了很远,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过校园,一直到那个凉皮摊位前,他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李月妈妈,他不知道李月的家庭,只是李月那次将贫困生补助申请的条件里写着:父亲待业。
这样的家庭,回老家,也就意味着放弃治疗。
老班看着那本粉色少女心爆棚的同学录,微笑说:“同学录的话,你应该是最后一个拿到的,记得周日之前给我,她应该是周日来学校收拾东西。”
许菖蒲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早自习,朗朗读书声随着窗户玻璃外的人影渐趋小了下来。
后门走廊窗户玻璃被人敲响了,许菖蒲微微侧目,发现晏起站在那里。
晏溯顿时将书本放下,迈着大步从后门走出去,许菖蒲连忙跟上去。
晏溯一出教室门,烦躁对晏起说:“你到底要闹哪样?非要我打得你来不了学校,你才肯罢休吗?”
晏起手里拿着一个粉嫩嫩的盒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而问许菖蒲:“你同桌呢?”
许菖蒲如实相告说:“她生病了,暂时回家去了。”
“奥。”晏起说了声,毫不停留,甚至连戏弄许菖蒲与晏溯都懒得戏弄,之前见这两个人生气,他很开心,现在这两个人在他的眼前变成了空气。
晏溯没反应过来,看向许菖蒲:“他吃错什么药了?是不是在酝酿新的计谋?”
许菖蒲:“大概是吧。”
晚上,许菖蒲觉得有点饿了,跟晏溯说:“我们去学校后街吃凉皮吧,我还挺喜欢吃这个学校后街的凉皮的。”
晏溯点头:“走。”
晚上微风轻拂,小道两旁的香樟树遮天蔽月,将整个巷子笼罩在香樟树的高大婆娑疏影下,巷子很长,灯火蜿蜒,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晏溯,你觉得这条长长的巷子,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许菖蒲问着晏溯。
两边昏黄的路灯照着来往的行人走走停停,学生互相分享着手里的美食,一个冰淇淋上有三个勺子,一盒章鱼丸子四个人轮流着拿着牙签吃,有看似情侣的学生,少女闹着脾气朝着前方走去,少男在后面嘴角噙着笑眼神含情脉脉看着女朋友生气的背影,也许是少女意识到少男没有跟上来,回头怒瞪他,在少男追上了她欲要牵她手的时候,她又撒气的跑了……
这条破旧门店连装修都算不上的小巷子延伸了三个高中,也是三个高中的交汇处,鱼龙混杂,他难以想象十年后,这条巷子会怎么样。
晏溯伸手去牵过许菖蒲的手,许菖蒲欲要抽出手,但是晏溯死抓着不放。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在一排排破旧的门店前穿梭,穿过一个又一个冒着烟的小烧烤摊,路过一排又一排甜点奶茶店,走过一盏又一盏藏在树叶掩映中的路灯……
路边的凉皮摊很多,许菖蒲没喊停,晏溯就那样拉着他走。
晏溯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但如果这条巷子十年后还在,我就牵着你的手,再来找一次你喜欢的那个口味的凉皮。”
树影重重,明明暗暗,许菖蒲微笑去看晏溯的时候,看到不远处香樟树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背影极其的熟悉,夏季宽松棉衬衫,灰白色休闲裤,站在一家凉皮摊位前。
是晏起。
晏溯见许菖蒲不是看他,而是盯着某个地方,也扭头看了过去。
他看到他二哥站在香樟树下,目光注视着一家已经关门的凉皮摊位出神,他疑惑回头看菖蒲,那眼神写满了“什么情况”。
许菖蒲拽了拽晏溯的手说:“走了。”
晏溯看了两眼他二哥,牵着许菖蒲走回头路,两人就这样牵着走回去,晏溯问许菖蒲说:“我二哥什么时候跟李月认识的?你知道吗?”
许菖蒲没好气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晏溯:“我好几天没回家了,就算回家,我也不跟他说话。”
走到一个凉皮摊位前,许菖蒲在简易折叠桌前坐了下来,晏溯喊着说:“老板,来一份凉皮。”
他喊完了凉皮,去了隔壁的烧烤摊上点了几份烧烤,又在旁边的奶茶店里买了一杯绿豆奶茶两根吸管。
两个人吃东西就是好,可以点不同的东西吃。
吃完饭,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小巷子里散步,直到所有的门店灯一盏盏的灭掉,直到整个城市沉浸在睡眠中。
咚咚咚——
敲门声在大清早响起,声音落在两个熟睡人的耳朵里,宛若平地惊起一声雷。
许菖蒲有睡不好绝对不起床的习惯,他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把空调被往上一拉,直接盖过头顶。
晚上与晏溯在那小巷子溜达的太晚,回来洗漱都十二点了,他们两个都是少年人,对熬夜伤身体没有太大的感悟,反正十六七岁,拼命的造。
晏溯烦躁的拿枕头捂住脑袋,想把那敲门声给堵在耳朵外。
咚咚咚——敲门声宛若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每一蹄都踩得尘土飞扬。
晏溯困得眼睛睁不开,他推了推许菖蒲:“宝贝儿,去开门,应该是京东快递。”
许菖蒲打了一个哈切说:“你去开。”
晏溯:“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
两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划拉着:“石头,剪刀,布!”
许菖蒲看着晏溯出的石头,自己出的布,说:“你去。”
他说完就把空调被拉着盖过头顶。
晏溯打了一个哈切,揉揉眼睛,扯了扯许菖蒲蒙过头的空调被,伸手去拽许菖蒲衣服,夏季宽松棉睡衣,被这么一拽,整个锁骨露在外面。
“三局两胜,来。”太困的某个人无心欣赏美色,只希望能赢,让对象去开门。
许菖蒲“恩”了声,推晏溯的手。
晏溯抓着许菖蒲的手:“两局三胜,宝贝儿,快点儿。”
等出到第三局,依旧是晏溯输了,他只赢了一局,许菖蒲赢了两局。
许菖蒲把被子往头上一拉:“你去。”
晏溯有点儿怀疑人生了,说:“五局三胜,来。”
许菖蒲把被子往下巴拉了点,眼睛睁开,睡意盎然又带着点戏谑:“懒得理你,别耍赖,去开门。”
晏溯雄赳赳气昂昂,一定要重拾男人的威严:“五局三胜,谁耍赖谁是小狗。”
许菖蒲本来睡意正浓,被晏溯这么一闹,困意少了一半。
他伸出手,跟晏溯来了五局,五局过后,晏溯在那里怀疑人生,为神马又是自己输?
许菖蒲把被子拉上头顶:“去开门。”
晏溯:“亲一口。”
许菖蒲懒得理他,继续去酝酿睡意:“滚。”
晏溯下床的时候,故意不在自己这边下,要从许菖蒲身上翻过去,他翻到许菖蒲上面的时候,就骑在许菖蒲的身上,头贴着许菖蒲的胸口,耍赖说:“我去开门有什么好处?”
许菖蒲:“赏你一套5+3试卷。”
“不要,亲一口。”他不等许菖蒲拒绝,把空调被拉下来,吧唧就是一口,亲在许菖蒲的脸上。
亲完之后,他才穿着拖鞋去开门。
“敲,敲,烦死了,能不能不要大清早的……”他打开门的时候,愣住了:“哥?你怎么来了?”
晏博看着这小兔崽子:“这都十点了,还大清早的。”
此刻门没关,这么小的地方估计也就一个房间,晏博想到什么,把晏溯给拉出门外说:“你小子最近也不想家呢,都半个月没回去了,怎么地,想离家出走一辈子?”
“醉倒温柔乡,你这种单身狗没法明白的。”晏溯说。
晏博提起晏溯的耳朵朝着电梯口提过去,晏溯耳朵被拽的生疼,使劲拍了拍他哥哥的手:“干什么?大清早的,你想谋害我争夺家产啊?”
“小兔崽子,我问你你都干了啥?”晏博声音尽量压得很低:“你现在未成年,许菖蒲也未成年,你特么的这是违法的你懂不?”
晏溯白了他哥一眼:“我知道,我啥也没干。”
晏博说着:“收拾东西,跟我回家。”
晏溯:“回去干什么?教训晏起吗?”
晏博没好气说:“什么晏起晏起的,那是你二哥。老妈觉得打扰菖蒲不太好,让你收拾东西滚回家去,顺便请菖蒲去我们家吃顿饭。”
晏溯撇撇嘴:“不想回去。”
晏博:“我怕你再在这里待下去,就会进监狱,我严重怀疑你每天都在犯罪的边缘试探。”
晏溯:“回去我也会跟晏起打一架再出来的。”
晏博:“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任务是把你跟菖蒲一起带回去。至于你回去跟谁打架,打成什么样,随便你。”
去晏溯家正好赶上午饭,晏妈妈有意让晏溯许菖蒲与晏起隔开。
许菖蒲坐在晏博旁边,偶尔喝汤的时候看到晏起,发现他根本没把目光放到晏溯与自己这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一顿饭什么也没发生,一家人和和气气的。
吃完了午饭,晏妈妈非要许菖蒲在家里过周末,许菖蒲答应了。
晏妈妈让晏溯带着许菖蒲在家附近转转,这是独栋临湖别墅,湖边蜿蜒着木板长廊,走在上面,脚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许菖蒲拿着李月的同学录,一边走,一边看,前面同学写了不少祝福的话,该写的祝福都写完了。
他并不是想偷看别人写的祝福话或者模仿别人写同学录,他只是想找到晏溯写的,他想看看晏溯写的是什么。
晏溯似乎识破了许菖蒲的想法,摁住同学录说:“不准看我写的,想抄袭,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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