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腺体而已
顾俊艾长得不丑,甚至十分俊美好看。
五官标致漂亮,轮廓优雅温柔,高烧中苍白的脸上粘着几率汗湿的头发,像昨夜一样无助动人。
可郑飞翰就是别扭。
他对这桩婚事别扭。
他对顾俊艾百依百顺伏低做小的姿态别扭。
他就是不想给顾俊艾二次标记。
第5章
顾俊艾烧的天昏地暗,普通退烧药根本无法解决初次发情的痛苦。
他蜷缩在大床里呻吟,被子越裹越紧,一直在颤抖。
他默念着郑飞翰的名字,一遍一遍地低喃:“飞翰,飞翰……”
郑飞翰在书房里心烦意乱地看书。
刚刚被他标记过的那个O散发着浓郁的信息素味,惹得他魂不守舍,心头噌噌地冒着火。
郑飞翰扔下书,走到卧室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深陷在发情期中的O,一面是不忍和欲望,一面是固执的别扭。
顾俊艾眼角有泪水,不知道是高烧的生理反应,还是真的被他伤透了心。
郑飞翰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了,又倒了一杯温水,走过去喂顾俊艾喝。
顾俊艾嘴唇干裂脸色发白,虚弱地窝在郑飞翰怀里,低喃:“我知道……飞翰……我……嗯……我知道……”
他知道郑飞翰并不喜欢这桩婚姻,也知道郑飞翰排斥。
昨夜……昨夜是郑飞翰喝醉了,才会阴差阳错的标记他。
清醒过来的郑飞翰,仍然不愿意和他亲近。
郑飞翰绷着脸,说:“你知道什么?”
顾俊艾烧得脸上开始泛红了,有气无力地恳求:“抑制剂……飞翰……给我……给我抑制剂……这样下去我……我会撑不住的……抑制剂……”
郑飞翰僵硬在哪里,有些恼羞成怒,又无处发作。
顾俊艾居然宁愿在这种危险的时候用抑制剂,也不肯要求他履行丈夫的职责来控制发情期。
郑飞翰不知道该骂句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把顾俊艾放回床上,说:“我让人去买抑制剂。”
初次被标记的O并不适合用抑制剂。
第一次发情期太过强烈,抑制剂强行压抑情潮很容易出问题。
可顾俊艾不主动说,郑飞翰也不想做。
于是抑制剂很快被买了回来,顾俊艾强撑着抬起手臂,给自己注射了那管冰冷的药剂。
抑制剂缓解了疼痛和高热,他终于能睡一觉了。
第6章
顾俊艾做梦了。
他梦到小时候的幼儿园,他是整个幼儿园里唯一的O。
所有的男孩和女孩都对他冷漠疏远,害怕自己A的天性会伤害到这个脆弱的O。
只有一个人会陪着他,他们滑滑梯,堆沙子,捉迷藏,涂色卡,折纸花。
那个男孩从来不会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和远离他,反而会拉起他的手,带他加入A们的游戏。
在其他孩子犹豫着想要拒绝时,那个男孩会站在他面前,大声说:“你们别担心,我负责保护顾俊艾,他出什么事我负责!”
就这样,他被那个男孩护着,拽着,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毕业,因为有郑飞翰护着,他破例读了只会录取A的军校。
那个男孩就像一个天使,永远站在他身后,拽着本该被锁死在囚笼中的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了阳光里。
那是他一生都想要仰望的太阳。
抑制剂的作用渐渐开始不敌发情期的狂潮,顾俊艾呻吟着从湿漉漉的被褥中翻滚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强撑着打颤的双腿慢慢站起来,迷茫地低喃:“飞翰……我需要抑制剂……嗯……”
五脏六腑里都像烧着火焰,皮肤却又觉得四面八方冷得他发抖。
顾俊艾在剧烈的折磨中沙哑哽咽这:“飞翰……抑制剂……飞翰……”
他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好像这里是一片火海,又好像是一座冰窟。
他的丈夫,刚刚标记了他,就把他独自扔在了地狱中。
无助的泪沿着滚烫的肌肤滑过,好像顷刻间就会蒸发在炽热的空气里。
发情期狠狠折磨着他,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承受。
他需要抑制剂……他需要很多抑制剂……
可他更需要……他的丈夫。
除此标记之后的O,只有在标记他的A怀中,才能缓解痛苦,获得安宁。
可他的丈夫不在这儿,甚至……连抑制剂都没有给他留下。
顾俊艾摇摇晃晃地走向房间的门,布满汗珠的手颤抖这去拉门把手,想要去外面打电话。
“吱呀——”
门开了。
顾俊艾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地一头栽倒下去。
世界黑暗之前,他也没有闻到属于他丈夫的信息素气息。
那是一种,阳光照射在山崖上的味道,风化的巨石,苍老的藤蔓,灿烂耀眼,又分外薄凉。
郑飞翰在酒吧喝酒。
他刚刚差点在顾俊艾发情期中的信息素里把持不住,烦闷地出来喝酒浇火,却越喝越窝火。
郑飞翰A信息素的味道激烈得呛人,柜台后的调酒师都默默戴上了信息素隔离口罩,防止自己被同为A的信息素刺伤。
第7章
一个年轻的O坐在了郑飞翰身边,微笑:“一个人?”
郑飞翰嗅到了年轻O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那是栀子的香气,如春风拂面,十分动人。
O很喜欢郑飞翰的信息素味,那让他觉得很兴奋。他轻轻舔过自己漂亮的小虎牙:“为什么不说话?”
郑飞翰面无表情:“你看不出我结婚了吗?”
O甜甜地微笑:“看出来了,我还看出来你的妻子刚刚被你标记不久,那种浓烈的O信息素味沾在了你的衣服上。他在发情吧,你却一个人来酒吧买醉。”
郑飞翰语气冷硬地说:“我给他留了足够的抑制剂。”
O摊摊手:“谁在乎呢?”
郑飞翰沉默着喝完酒,仍然不想回家,于是开着车在光怪陆离的城市中闲逛。
天空中有着陆舱呼啸着穿过大气层,像颗流星一样飞向指挥基地的方向。
郑飞翰也想过从军,驾驶战舰翱翔在星河云海中。
可他却最终没有进入军队,只是在军校镀金之后,回来继承了家业。
同样的,还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O做妻子,不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他的人生早已被安排好了,从了不给他自己选择的权力。
顾俊艾再一次自己支撑着醒过来。
他的发情期越来越严重,可能要提前进度二度发情了。
他开始觉得耳鸣,眼前出现漩涡似的幻觉。
抑制剂……他需要……他需要抑制剂……
顾俊艾踉跄着冲出去,连外套都没力气拿,只能凭着本能艰难地走出大门,摇摇欲坠地对着模糊视线中的计程车招手。
计程车停下来,顾俊艾一个踉跄扑在车门上,摸索着打开车门坐进去。
发情期O浓郁的信息素味儿顿时充满了狭小的车厢。
A司机眼底微微沉,带着贪欲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通过后视镜落在那个O凌乱的发丝和白皙的锁骨上。
顾俊艾已经烧糊涂了,根本无法再去留意身边的异样,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说:“去……去最近的抑制剂药店……”
说完,他便昏倒在了车后座上。
第8章 【先叭叭一声,这文放长佩新站了,如果觉得微博找文麻烦的话可以去长佩看】
郑飞翰心中烦躁。
年少的时候,他和顾俊艾一同长大,那个温柔的O像小条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地拽着他的衣角,渴望这他的保护。
那时候郑飞翰觉得很快乐。
顾俊艾的依恋让他感觉到自己强大且自由。
可现在,那个温柔的O却成了另一道枷锁,把他更加牢固地锁在命运的深渊里,不得脱身。
郑飞翰不想回去,他不想闻到顾俊艾身上发情期的信息素味。
那种让他心动,又厌恶的味道。
可偏偏这个时候,小区门卫却给他打来了电话:“郑先生,请问您在家吗?”
郑飞翰说:“我在外面,怎么了?”
门卫说:“我刚才看到您夫人上了出租车,他的状况好像不太好……”
郑飞翰脸色变了,厉声问:“车牌号告诉我!”
门卫急忙报了车牌号。
郑飞翰飞快地开车往家的方向飞奔,同时打电话找人查那辆出租车的定位。
顾俊艾刚刚被标记,正处在最剧烈的发情期里。
这时候如果……这时候如果出什么事。
郑飞翰不敢想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方向盘上:“顾俊艾!!!”
出租车在出租公司都有定位系统,郑飞翰很快看到了出租车的所在地。
出租车停在了灰区一条鱼龙混杂的狭窄小巷里,一个娱乐会所的后门。
郑飞翰慌了。
他咬牙切齿地越开越快。
千万不要出事。
顾俊艾千万不要出事!
顾俊艾昏昏沉沉地被人从出租车上抬下来,扔进了散发一个陈旧腥臭味的沙发上。
这里是灰区,是城市的阴影,是阳光找不到的角落。
联盟军早已放弃对灰区的正面管辖权,这里鱼龙混杂,黑市商人和敌军卧底聚集在此处,充斥着无数的罪恶。
是地狱,也是销金窟。
顾俊艾正在发情期,四肢蜷缩着抱在一起,白皙的皮肤在不停地出汗。
眼前的世界依旧模糊不清,顾俊艾难受地呻吟:“抑制剂……给我……给我抑制剂……飞翰……求你……嗯……求你……”
一个高大的A男人带着两个B走进来,愣了一会儿,有些警惕地问司机:“你从哪儿弄来一个这么极品的O?”
司机说:“你别管那么多,这个O刚刚被标记,马上就要陷入二度发情期,这样的O在你这儿上架一天就能赚几十万联盟币。我把他给你,我欠下的三十万赌债一笔勾销怎么样?”
男人危险地抬眉:“他值这个价,但是如果因此带来什么麻烦,你可要自己担着。”
司机满不在乎地说:“那我要再借你十万。”
男人对手下的B说:“拿十万联盟币给他。”
司机欢欢喜喜地出去拿钱,男人若有所思地蹲在顾俊艾面前,粗糙的手指捏着O白皙的下巴,用力揉了两下。
顾俊艾难受地呻吟着:“飞翰……求你……求你……标记我……不要走……呜呜……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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