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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怖游戏里做NPC

作者:采薇言归 时间:2020-11-06 10:42:28 标签:无限流 甜文 强强 悬疑推理

  这俩人很奇怪。
  刚刚在大厅,他便注意到,他们出门时都轻抬着右手,不像是在挡雨,倒像是在捂耳朵。
  见他过来,胖子踩着湿哒哒的泥地,焦急又艰难地跑过来:“老弟,你过来干什么,这边没什么事,快去休息吧。”
  邵斐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尸体,心想应该是已经被抬走了。他保持着微笑,随口找了个理由:“维特雷老哥,我对所谓的诅咒有点兴趣,想过来看看。”
  胖子眉头微皱,眼中浮现出一抹焦急之色:“那有什么好感兴趣的——诶?”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老弟,你是对阿米莉亚感性趣吧?”
  胖子一脸顿悟地指了指一旁跪着的女仆,眨着猥琐的小眼睛对邵斐挤眉弄眼。
  邵斐……邵斐悄悄咽下一口老血,无奈地应和:“没错,她刚刚散乱着头发的样子真性感,我想找她聊聊。”
  胖子打了个响指:“没问题老弟,她是你的了。阿米莉亚——去,服侍大人回屋!”
  女仆闻言颤巍巍地仰起头,亚麻色卷发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瘦削的脸颊上。她看向的不是邵斐,而是一旁的维特雷子爵,水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滚落,划过浅褐色的眼瞳和鼻翼两侧浅浅的雀斑,她复杂的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悲痛和哀求,像只楚楚可怜的丑小鸭。
  胖子毫不在意,他粗鲁地将女仆一把拽起推向邵斐,撞得邵斐脚下一个踉跄。
  邵斐:“……不,等一下,就在这里。阿……阿米莉亚?你看到了什么诅咒?”
  女仆身子微微一颤,小声道:“莫、莫尼的样子跟、跟前夫人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旁边地上还写了两句话。”
  “清晨,我背离天堂,将心献于撒旦;收下我虔诚的灵魂,化为爱之果,梦之书。”
  前夫人?
  邵斐一边听着,一边悄悄用余光瞥向一旁的维特雷子爵。胖子眯缝着本就狭小的眼睛,表情十分淡漠。
  他没有阻止女仆诉说。
  邵斐眼光一挑,突然伸手拉住女仆的手:“你胳膊上是怎么了?受伤了?”
  女仆触电般颤抖起来,另一只手迅速捂住白色袖套上浅淡的红痕,结结巴巴说:“我没事!是、是刚刚不小心蹭到了血。”
  她垂着头,手指不安地抓着衣袖,邵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胖子脸色骤然变得漆黑一片,跨步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
  他咆哮道:“蹭了血?你怎么敢用这种脏手碰威廉子爵!”
  邵斐:“……”
  刚刚难道不是你把浑身是血的她往我怀里推?
  遭受打骂的女仆哽咽着去换装了,胖子一脸惋惜地拍拍邵斐肩膀,一边用“贵族的荣誉”跟他保证等人洗白白后一定亲自送到他床上,一边推搡着催促他赶紧回屋。邵斐笑容俨然麻木,心想这所谓的荣誉还真是一文不值。
  但眼前显然再没有合适的理由,邵斐磨磨蹭蹭地绕着花园兜兜转转,思索许久,还是没敢说出想看看尸体一类的话——他不敢冒险,怕毁人设。
  等最终回到城堡内,时间俨然已经不早了,大片的房间熄了蜡烛。邵斐独自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路过一扇扇紧闭的黑色大门——至少三分之一的门内正不断传来不可描述的低沉喘息和**声。
  他低头加快脚步,心中越发感慨;这些贵族可真是糜乱到了骨子里。这种鬼日子,难道自己真要顶着威廉子爵的壳子过下去?
  邵斐愁得出神,没注意正前方不远处的房门正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在他经过时,门内突然伸出一条胳膊,熟练又急迅地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人往屋内拖。
  邵斐顿时一惊,慌乱中反手便是一拳——没用,力量差距过大,他轻飘飘的一拳没能逼退来人,自己却被抓住手腕一个反拧。那人在背后借力一推,邵斐眼前一花,再回神时,他已经被人反拧着胳膊抵在墙上。
  来人显然是个男子,手掌宽厚,手劲极大,他掌心攥在邵斐冰凉的手腕上,指腹有些粗糙,火热的触感一路升腾。
  靡靡之音隔墙入耳,邵斐心中警铃大作,他艰难地侧过头将嘴和墙壁分离开,斟酌片刻,挤出一句话:“……放肆!我可是子爵!”
  身后的男人沉默片刻,突然从鼻子里挤出一声轻轻的嗤笑。
  听声音很年轻,但那种满不在乎的意味听得邵斐头皮发麻,可全身都被人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感受着着青年俯身靠近,炽热的鼻息喷在耳侧——
  他厉声道:“子爵个屁!你是哪个攻略组的新人,一点规矩都不懂,适应性测验通过了么?”


第4章 chapter4
  301号房间里,邵润珂将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进被子,卷成一只大棉花虫,一边胡乱念着天王老爷阿弥陀佛耶和华阿门……一边瑟瑟发抖。
  他不敢睁眼,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邵斐走后,他就看这屋内桌子不是桌子椅子不是椅子,雕花的红衫木衣柜像是染血的樛木,烛光忽明忽闪,角落里像是藏了好几双眼睛。
  他哆哆嗦嗦地将自己团成一个球,闭着眼睛努力想回忆一些美好的事情。可那些吃大餐开趴体通宵看小说打游戏的记忆都像是蒙了一层膜,就连母亲的音容相貌也一并模糊——他记得那些事情,记得老妈是一个温柔又不失严厉的美女,却莫名地无法感同身受。
  就像是一本文笔并不出色的小说,枯燥地将一切设定罗列在眼前,人匆匆一瞥记了去,却再难有什么更深的了解和感触。
  只有今天是不一样的。无论是诡谲的洗手间,诡秘的古堡,丑陋的男爵与他水性杨花的夫人……种种形象鲜明地立于眼前,甚至将记忆中那些关系亲密的狐朋狗友都盖了下去。对了,还有邵斐哥——
  邵润珂摩挲着指尖,心想都认识四年了,怎么从来没发现我哥还蛮可靠?
  他将自己挡在身后,周旋于那对夫妻面前时,笑容明亮又隐着些狡黠,完全不是原本记忆中那个站在高台上完美精致的花瓶。
  简直帅裂苍穹!
  这么想着想着,困意出其不意席卷而来,眼前场景变得虚幻而缥缈,人形莫名拔高。梦境中,
  邵润珂感觉自己坐上了一辆云霄飞车,天空中三百六十度倒挂回旋,整个人不知兴奋还是恐惧地嗷嗷直叫,突然脚下一崩,轨道一裂,车在最高点脱轨,朝着太阳自由飞翔。
  邵润珂:“啊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尖叫着,心想完了完了小命要凉凉。但是惨案没发生,一只纤细的手探过强化玻璃,掐着他的脖颈,将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那是个面容秀美的金发姑娘,穿一身艳红色的蓬蓬裙,指甲涂着鲜艳的亮红色,一边掐着他脖子一边歪着脑袋,咧开一张殷红的大嘴。
  “找到我要的纸了吗?”
  邵润珂:“……”窝滴个亲娘咧!
  他刷地睁眼,眼前不是过山车崩裂飞溅的铁轨,而是古堡幽暗的穹顶。
  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但还没等邵润珂喘口气,一只如梦境般纤细白皙的手掐上他的脖颈,腕上玉镯叮咚作响,将他整个人从床上半拖起来——
  是古堡的女主人。
  盛装的女子俨然费心做了一番打扮——比她主持聚会时更加浓妆艳抹,火辣的红唇仿佛绽放的玫瑰,目光中却满是咒恨和狠毒。她狠狠掐着邵润珂的脖颈,一字一顿道:“你、也、配、上、他、的、床?”
  邵润珂:“……”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针对我?
  可他被掐得眼前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去掰女人的手指,却被裹起的被褥狠狠拖了后腿,无论怎么挣扎都没法将手从被子里脱出。
  女人半裸露的红衣在他眼前不断扩散,绽放出一片血色的海。
  失去意识前,邵润珂心中闪过最后一丝念头,迷迷糊糊地想:我今年是不是跟红色犯冲?
  与此同时,在一楼角落的小房间内,邵斐状态也异常糟糕。
  他一直都是家中大少,邵氏不言而喻的法定继承人,纵然生母去世,父亲再娶,继母带来一个弟弟,也都是些威胁不到他地位的小角色。
  即便来了这边,内心惶惶不安,他的身份也是高人一等的子爵,走到哪里都受人礼遇,哪想过被人以这种姿势钳制着抵在墙上这种事?
  但青年说的话简直石破天惊,径直划开他脑海中原有的思量,给一切诡异事件打上更多惊世骇俗的标签。
  邵斐紧咬着后槽牙,努力无视耳边的热流和墙壁对面嗯嗯啊啊的怪响,勉强吐出几个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快松手!”
  屋内沉默了几秒,青年突然道:“你是第一次进入游戏?没人带你?常识也没人教过?”
  “小子,找死也不是这种找法,你是活得有多腻歪?”
  有意压低的嗓音颇有些醇厚,语气中透着几丝古怪,又杂着一丝难以细辨的怜悯。
  邵斐感觉自己终于被松开了,他揉着酸痛的手腕和肩头,心想游戏?什么游戏?
  他一边大脑飞速运转,一边对着墙壁迅速调整表情。
  等邵斐勉强平复心情转过身去,青年已经退开几步远,正打开衣柜掏出几件丝绸长袍。
  从邵斐的角度能看到他俊秀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眸深邃,只是眉头间有细细的纹路——那是长年习惯性皱眉留下的痕迹。
  未等邵斐说什么,就听到青年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这场游戏算你临时加入我的小组,从现在开始不许单独行动,必须听从指挥。”
  “今晚不准回去,就在我屋睡。”
  邵斐:“……”
  他千锤百炼的笑容有点绷不住了。
  可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
  邵斐幽幽道:“我疏忽了哪些常识,你倒是说来听听?”
  青年长叹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太多了——你要是我的组员,我非狠揍你一顿不可。”
  邵斐背靠墙壁,双手抱臂,低着头默默磨牙。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威廉子爵这个身份的,但这种中心人物也是能碰的吗?跟核心剧情牵扯太紧,早晚完蛋!”
  邵斐轻哼一声。
  “关键剧情发生后,你竟然过了那么久才赶到现场,知不知道会遗漏多少重要信息?我猜你是去照顾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孩子了——他是什么身份?NPC?还是玩家?”
  邵斐:“……他是我弟弟,亲的。”
  “砰”地一声巨响,青年一拳砸在衣柜上。
  他突然转过脸来紧紧盯着邵斐,眼眸中满溢着怒气,整个人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咬牙切齿道:“你把他带进来的?他满18周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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