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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仍在相爱

作者:诸事皆宜 时间:2020-11-06 10:44:58 标签:年上 父子 狗血

  在旅馆门口察觉到肖照山放手的意图,肖池甯收紧了五指留住他,把两人牵在一起的双手举到他眼前,问:“爸爸,我们为什么总是选择用吵架来了解对方呢?”
  他目光哀切又热烈:“我们完全可以从这里开始。”


第二十五章
  三十四年前,肖照山的母亲在电车上通知他:“从今天开始,你没有,也不会再有爸爸了。”
  三十三年前,她拿着一份法院出具的判决书,把上面“原告与被告所生儿子肖照山,由原告抚养至成年”的最终结果指给他看,并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忘记你爸爸吧。”
  十年前,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临走之际拉住他的幺指,留下了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照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个彻底的大人了。”
  因此,“开始”对肖照山而言,一直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当池凊带着孕检单来监狱看望他时,他也完全没有“我要当爸爸了”的动容与觉悟,除了对池凊的愧疚,他只有即将迎来一个新开始的茫然与不安。
  在彼时危机四伏的北京城,肖池甯就是他嘴里一块长歪了的智齿,不拔会发炎,拔掉会流血,总归注定要让他痛上一痛。
  好在一岁的肖池甯只有那点不值一提的力气,掰开他的手指不过眨眼的工夫,送走他不过流片刻的血,远胜过如今十七岁的他回来,长了力气和心智,用尽方法要重新开始。
  肖照山把手从他的掌心抽出来,漠然地问:“开始什么?”
  肖池甯确凿无疑地答:“开始了解我,开始爱我。”
  肖照山觉得荒唐至极:“你就这么缺爱,是吗?”
  “是啊。”肖池甯坦然道,“没有人爱我,你来爱我不行吗?”
  肖照山推开了旅馆的木门:“我不是慈善家。”
  “难道我还需要写个计划书、举办一场路演才能竞争被爱的资格?”肖池甯跟着他走进简陋的房间,“为什么你这么抗拒自己的儿子?我不懂。”
  肖照山把白炽灯打开,拧开两瓶矿泉水倒进电水壶里烧:“我对你没有期望,你也不要对我有要求。”
  肖池甯站在他身后,说:“你有,你希望我安静。”
  肖照山戏谑道:“那你做到了吗?”
  肖池甯没有回答。
  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肖照山兀自拉下外套拉链,转过身想去卫生间洗澡,奈何肖池甯即使不说话也能用另一种方式极力彰显自己的存在。
  “让开。”
  他不耐烦地用小臂格开像朵苍耳一样黏紧了他的肖池甯,边走边单手脱掉最里面的卫衣扔到床上,裸着上身走进了卫生间。
  肖池甯望着磨砂玻璃后方的模糊人影,脸色陡然凶狠起来。
  他抬手除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把它们砸在那件卫衣边,赤条条地走到无法上锁的卫生间门口,径直推开了玻璃门。
  肖照山的身体被笼罩在一片奶白色的雾气中,肖池甯看见他平直的肩膀和结实的后背瞬间紧绷,透明的水流沿着他脊柱的沟壑滑向圆润的山丘,像落在车窗上不分你我的雨。
  卫生间很小,只消两步就能迈到山脉之下,但在他走出第一步时,肖照山就阴沉地发出命令:“出去!”
  “不要。”
  肖池甯继续自己的脚步,一往直前地站到了花洒下,和他淋起同一场热雨。
  “我如果保持安静,像前十六年一样,”他执拗地搂住肖照山的腰,把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那爸爸你永远都看不到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多么爱你。”
  肖照山忍了一晚上的怒火就是在这一刻被全部点燃的。
  他低头看见留在肖池甯睫毛尖上泪珠一样的水滴,突然再也无法忍受一般拉开他水藻似的黏人的身体,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另一只手死死抵住他的后颈,把他的脸摁在墙上,断绝了他回头的余地,不让那点泪水再有出现在眼前的可能。
  然而这样一来,他又看到了肖池甯左边肩膀下的纹身。
  “Just for boring, just for fun”。
  像被水蒸气融化了一般,这句话缓缓下沉,每个字母都成了另一种避无可避的泪水,不期然而然地流进肖照山眼底。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问。
  卫生间里再暖,墙上的瓷砖也是凉的,离开花洒后的肖池甯止不住地抖,语气却很坚定:“既然做不了正常的父子,不如我们做情人。”
  肖照山确信他又在发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肖池甯忍痛笑起来,“我想和你牵手,和你接吻,和你上床。我想爸爸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这有什么不对?”
  说完,他伸出食指挠了挠肖照山捏着他双腕的右手手心,蛊惑道:“用绳子捆住我的脚踝和手腕,捂紧我的嘴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身下用力地操,撞我的肠|道,骂我不知羞耻的贱|人,听我呜咽,看我流泪,让我向你求饶。”
  察觉到后颈上的力度散了些,他勉力扭过脸,望进肖照山不知是错愕还是震怒的眼,媚声说:“爸爸,你就不想试试吗?把你最讨厌的儿子干得下不了床,把他当条狗一样凌辱,把他对你的深爱踩进泥土。会很棒的,爸爸,相信我,会很快乐的。”
  就像被要求“不要想一只兔子”脑海里就会出现一只兔子一样,肖照山越是让自己不要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越是无法克制自己将这番话具象成为画面。
  此刻他仿佛已经如肖池甯所说,捆住了他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正把他按在身下忘乎所以地逞欲。他感到肖池甯年轻的肌肤和从微张的唇里吐出的气息是那么烫人,几乎快要灼坏他的指纹和理智。
  他蓦地松开手后退半步,重新回到花洒下试图清空大脑。
  肖池甯当即回身,抬起酸痛的手臂揽上他的脖子,把自己柔软的唇舌送到他的嘴边。
  两人不着寸缕地沐浴大雨,在狭窄的浴室皮肉摩擦着皮肉,呼吸裹缠着呼吸。
  肖照山没有主动回应,紧锁着眉头垂眸立在原地由他动作。
  肖池甯却已然沉醉一般,闭着眼不停啮吻他的唇瓣,手探下去握住他半勃的性|器来回律动,还不忘轻声问:“爸爸,你想听我怎么叫你呢?是叫肖老师好,还是叫你照山更好,嗯?”
  肖照山闭上眼,太阳穴上青筋毕现。
  于是肖池甯离开了他的唇,向下吻他僵硬的下颌和凌厉的锁骨。等绵密的吻游弋到胸口时,他迎着被水雾折射开的灯光,仰起脸冲肖照山一笑,自己选择了答案。
  “肖老师,你的心脏为我跳得好快。”
  肖照山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在肖池甯亲到已经全然挺立的那处时,他再也不堪忍受,猛地睁开眼,揪起他后脑勺的湿发把他扔到了墙边。
  他从已经生锈的支架上取下花洒,侧身用肩头压住肖池甯的锁骨,逼迫他向自己挺起身。紧接着,他把右手从他腰后与墙之间的缝隙里伸进去,用食指和中指扒开他的后|穴,另一只手拿花洒抵住他的穴|口,让水流直直地射到深处,好把那地方冲刷干净。
  当高于体温的热水没有尽头似地涌进里面,肖池甯下意识扬起脖子发出了一声低呼。
  肖照山看见他宛如受难的神情,顷刻间,愤怒更加高涨,欲|望更加澎湃。在这一刻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倾向。
  以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每一任情人无一例外都是同性,但他并未因此就更加粗鲁或是不知节制,他自认即便是在床上,也保持了理应有的体面和风度。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某种胜过性|欲的施暴欲控制了他的感官和思绪,他真的如肖池甯所说,从中体会到了独一无二的爽快。
  他无所顾忌地把两根手指插|入紧张的后|穴,放纵他拥着自己的肩颈,满意地看他依赖地靠着自己,难受地扭动洁白的身躯。
  没一会儿他扔了花洒,在肖池甯屁 股上狠狠一掴:“你他妈就这么欠|操?”
  后者惊颤着弹起腰,两人的下|体立刻贴到了一起。
  肖照山盯着他的脸,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毫无怜惜地翻搅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被无数男人上烂了的脏东西。”
  不知是被弄得痛了还是被水汽濡湿了,肖池甯眼眶倏尔转红,与此同时嘴角却不相称地悠悠扬起来。
  他探头过去亲肖照山的嘴唇,低吟着断断续续地说:“肖老师你不是也……上过无数男人吗?我不一定是最脏的,但一定是他们之中,最爱你的……啊!”
  话音未落,肖照山突然握住他纤细的脖子,把他重新钉回墙上,不给他继续吻自己的机会。下一秒,他就捞起肖池甯的腿,直直闯进了他的身体。
  “你也配爱我?”
  他大开大合地顶着箍得他发疼的湿热肠|道,咬牙质问道:“就你,也配爱我?”
  肖池甯只觉自己宛若在承受酷刑,被锁住的脖子、磨在墙上的脊背,和未经润滑的后|穴没有一个不在痛,以至于胸口的窒闷与之相比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痛到原本已经昂扬的下|体又软了下去,凄然地在空中轻晃,就像一帆在狂风猛浪中颠簸的小船。
  肖照山没有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上一次如此血脉偾张还是在情窦初开的少年时期,他意外地发现了他妈妈的按摩|棒。
  面对面地做了一会儿,他喘息着换了个体 位,扯着肖池甯的肩膀把他掀过去背对自己,然后掐住他的腰再次长驱直入。
  肖池甯在上面也在下面过,但他还是第一次认识到这个姿势竟然可以进得这么深,深到仿佛要把他的直肠弯撞出一个洞。
  他张大了嘴唇,磕磕绊绊地呼吸着、求生着,满是细痕的手指不知所措地在瓷砖上留下一道道恐惧的水痕。
  “爸爸……”他小声地呼喊,眼底盛满了泪水,“痛……我痛……”
  肖照山被他背上的纹身和伤疤晃得心烦,又让他转回身子,掰着他的臀|瓣把他抱起来顶在墙上操,非但没有减小力道,还借着重力挺得更猛。
  “这都是你自找的。”他凑到肖池甯耳旁,粗喘道,“还敢来惹我吗?”
  犹如终于在无边的海水中央找到了一根枯木,肖池甯用尽全力盘上他的腰搂住他的肩膀,哽咽着说:“爸爸……我爱你。”
  他一次次不厌其烦郑重其事地重复,有时叫肖老师,有时又叫他照山,哪怕被干得呼吸不畅音量微弱,也依旧说他好爱。
  肖照山耳边不断回响着濒死一样的告白,第一遍听还是轻蔑,等听了数十遍,他竟然也仿佛被催眠了一般,烦躁的心头逐渐涌起一阵陌生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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