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
萧凭托起脸回答:“几微升笔油就能买到你官宣订婚,我觉得我好赚好赚。”
“你赔了。”雷浮潮故意调侃。
萧凭果然扬起眉毛追问:“为什么?”
雷浮潮就也学着他的样子,把眼睛眯成一线,托起脸来说:“我连画戒指的力气也没付出,轻轻松松就赚到了一模一样的东西,平衡一下等式,是我赚了,你赔了。”
萧凭闻言马上配合地露出了“哇!原来你觉得你也赚到了!”的惊喜表情,美滋滋的,但没被他糊弄过去,同时指出:“只能吃一颗,你不能再吃了。”
雷浮潮也没被他糊弄过去,怏怏不乐地放下勺子,予以回击:“我记得你快要杀青了。”
没错,萧凭戏不多,再过几天就要杀青了。
萧凭听得懂这句话里面的意思,雷浮潮仍然不喜欢中间有道槛的关系,这是要他最晚在角色杀青、独自离开影视城之前留下一个解释。
萧凭正经起来了,答应他:“好。”
先前他就有拜托梅先知把朱益带到空山附近来,但朱益伤势不轻,治疗的时间还不长,换言之,尚未半愈,从遥远的大西北转到这一带来,行程相当地麻烦,耽搁了不少时日。
即便如此,算算也该快要抵达了。
萧凭没法保证自己一定能从朱益嘴里问出那通电话号码来,也许朱益死都不肯说,也许朱益根本也不知情,但这一次破釜沉舟,他已经触及了雷浮潮耐心的下限,并且也握住了最好的完全和解、得偿所愿的机会,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这个机会白白流逝掉的。
只不过这么一盘算,他脸上的表情就从强烈纯粹的欣喜或多或少地染上了一点阴郁。
雷浮潮注意到了,不禁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眉心,语气变得有些无可奈何:“冰淇淋要化了,快吃,吃完我去看你上妆。”
萧凭马上眼睛一亮,飞快地把那点不悦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兴冲冲地倾身问:“那晚上你还跟我一起吃饭吗?”
“一起。”雷浮潮被他笑得没脾气了,只好陪着他也微微笑了笑。
太好了。
萧凭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计划链:今晚去哪家餐厅,点什么样的菜什么样的酒,在什么地方动手脚,要事先安排餐厅播放哪几首背景音乐……
万事俱备,鱼也咬钩了。
雷浮潮是不可能想到,他昨天才说欠上几天,今天就打算求婚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君琏”和“枫雨”的营养液~。
第55章
事实上,雷浮潮想到了。
萧凭是个小动作很多的人, 两人正面相对、不在戏中时, 萧凭眼睛望东, 心里想的是西还是南,雷浮潮统统看得出来, 着实忽略不了。
下午的空山阳光很好, 这里是没有什么摩天大厦的,尽管有许多复古的亭台楼阁,过度高高在上的不多, 阳光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洒落下来。
踩着这种大片大片的阳光,雷浮潮慢悠悠地离开片场, 打听了一下附近的西餐厅。
他跟萧凭都比较偏好西式的那一套,而且不少西式餐厅都有钢琴手或者小提琴手在旁演奏,甚至有些有乐队。萧凭很在意气氛, 是一定会安排音乐的。
这一带毕竟不是休闲商业街,高价位的西餐厅本来就不多, 乐队则肯定是没有的, 但有两家西餐厅都有钢琴手。
当然了, 也不排除萧凭能在网上或者什么地方雇佣乐队突然出现的可能性。
于是雷浮潮略微翻了一下自己重点怀疑的那几家餐厅的菜单, 尝试了几盘意面和沙拉,差不多就锁定了目标, 仔细一问,果然没猜错,萧凭今晚在这里订了位置。
话虽如此, 他什么也没做,既没有吩咐餐厅更换萧凭安排好的音乐,也没有设置什么上菜的花样,因为他已经来不及再去订做一枚送给萧凭的戒指了,与其选择一些廉价无趣的惊喜,还不如未来再布置一场正式的还馈。
想来想去,雷浮潮只是请服务生今晚在他们的座位上提前放好两张面具和两枝玫瑰花。
“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的疑问吗?”走出餐厅前雷浮潮低声问了一句。
服务生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连连点头,回答:“这是知道今晚他要求婚的我们餐厅主动赠送的气氛道具,全是我们自作主张,全是我们画蛇添足。”
雷浮潮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付了小费,离开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扑腾在工作领域里,没怎么说得上话,连对视的机会都没有。一直忙到天黑以后,雷浮潮在宾馆的房间里收到了萧凭发来的微笑消息,才放下耳机动身起来。
他们俩在宾馆楼下碰了头,雷浮潮看出萧凭似乎已经回过宾馆了,把自己收拾得笔挺妥帖,还特地戴上了名表,穿上了最喜欢的外套。
当日出发前他哪里预想到了这一出?行李中的衣物一应带得很简单,影视城里也没什么奢侈品专卖店可以让他临时补充武器,就只好穿着一身休闲装出来。
萧凭也不在乎,一见到他,眼睛就熠熠亮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背起手叫:“雷哥!”
雷浮潮几乎望到他背后不断喷涌出来的小花花了。
“晚饭你想吃什么?”雷浮潮明知故问,还假装思考了一会。
“西餐可以吗?”萧凭果然顺着他的推测讲下去了,态度镇定得仿佛没有准备任何小伎俩一样,“庆祝一下我们二度挫败娱乐圈毒瘤赵步荣!”
这个理由让雷浮潮哑然失笑,赵步荣还不至于谈得上是毒瘤吧?
“好,我请客。”他继续装作什么也没猜出来。
萧凭便高高兴兴地领着他来到了那家他料中的有钢琴手的西餐厅,一落座立即注意到了面具和玫瑰花。
对此,怔了一怔之后,萧凭其实不是很满意。他担心雷浮潮从中看出什么讯号来。
尽管约会也可以使用玫瑰花,但假如雷浮潮问起来,他没法解释为什么这家餐厅会提前知道他们今晚在此约会。
面具是化装舞会上常见的有细短手持杆的半脸面具,一黑一银;玫瑰花两朵都是红色的,灼灼欲烧。萧凭清楚地记得自己没有准备过这些东西,登时一头雾水,纳闷地朝拿着菜单走过来的服务生直递眼色表达疑问。
服务生的反应十分谨慎,没在雷浮潮面前暴露他,收到眼神后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饭店空无客人的别处。这番意思萧凭看懂了,这是饭店的布置。
唉,失算了,应该嘱咐饭店几句不必画蛇添足的。
萧凭有点忐忑地悄悄打量了雷浮潮一遍,还好还好,雷浮潮没有想太多,反应很平淡,还在认真地看菜单。
“你不能喝酒。”放下心来,他转移了注意力提醒雷浮潮。
“不喝。”雷浮潮赞成地回答,“你明天也还要拍戏。”
萧凭彻底放下了心,托着腮跟在他后面点了菜色,两个大男人喝着苏打水碰了碰杯,雷浮潮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钢琴曲,对着他眉头一动,嘀咕:“贝多芬《谐谑曲》?好巧啊。”
“是吗?我都没听出来。”萧凭装着傻接茬,“我记得你很喜欢这个乐章。”
“对。”雷浮潮点了点头,怀疑地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没有。”萧凭坚定地说,“我要是做手脚,宁可让他弹你的歌。”
雷浮潮想了一想,看起来似乎认为他说得也有道理,疑心渐渐消去了,眉际舒展开来,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那就太丢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自己干的。”
两人相对大笑。
这顿晚餐的气氛很快就越来越融洽了,从十一年前萧凭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一旦雷浮潮愿意打开大门与人结交,接近他的对方一定是如沐春风的,雷浮潮控制话题和气氛的技巧非常高超。
饶是他因为搞事在即,内心的激动之情在怦怦乱跳,导致时不时会接不上一两句话,雷浮潮也会立刻把那里的缺口补上,不会有半秒钟让两个人跌进双双沉默过久的微妙境地。
这好像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社交行为了,至少雷浮潮没有停下来疑虑重重地询问他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萧凭在桌子底下暗暗搓了几回手,努力压抑着一跃而起的欲望,终于,在气氛渐佳,曲子换过一二轮以后,时候到了。
截至目前,雷浮潮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吃甜品吃得很开心。
是他赢了!耶!
萧凭在心底为自己喝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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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浮潮发现“陷进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譬如萧凭大概就是。
白天在剧组辛苦拍戏,晚上来吃一顿晚餐,还打算早早休息卸除疲劳明天继续赶工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们,如果没有任何目的,恐怕谁也没有心情坐在影视城的西餐厅里,整整齐齐严严谨谨地从第一道前菜吃到最后一道甜品吧?
雷浮潮对此无言以对,萧凭是真的不擅长写剧本。
但是萧凭已经跃跃欲试起来了,按照电影中常常出现的剧情一般,他的叉子透过柔软的巧克力慕斯接触到了一个硬硬的金属造物。
雷浮潮把眉一皱,才要开口,背后钢琴曲的节奏突然一变,不免勾了勾他的注意力。
下一秒,萧凭准备就绪了,清咳一声,嗓音肃然连名带姓地喊他:“雷浮潮。”
雷浮潮应声收回了注意力,将目光聚焦到萧凭身上,配合地露出了不敢置信、仿佛逐渐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的惊讶表情。
这个瞬间,萧凭快得意死了,整整十一年,除了在镜头前,他就没见到雷浮潮把眼睛睁得这么圆过,神情这么茫然不知所措过。
雷浮潮自然也有点得意,虽然十一年间,萧凭的眼睛一向像两颗小星星似的,也时常因为各种伎俩的得逞而暗自得意,可还没有哪回大笑成这样过。
惟有一旁静候的服务生是无语的。
今天中午才过午饭时间不久,他就看见那对情侣中的年轻人从斜对面的一家冰淇淋店后门里鬼鬼祟祟地跑出来,和他们快速商量了一大堆晚上求婚的事宜,又从冰淇淋店的后门鬼鬼祟祟地溜了回去。
本来他们也就把这当做一次普通的帮助求婚工作,认真地准备了一番,争取不露馅,结果下午两三点钟,另一个人就悠悠闲闲地走到餐厅里来,只点了一盘沙拉,吃了两口马上问:“你们这里今晚有人要求婚吧?”
现在。
那穿休闲装的另一个人正在缓缓抬起叉子,凝视藏在慕斯里头的银色钻戒,旋即他吓了一大跳,吓得带着椅子一齐往后滑了一寸,双手捂住嘴巴,眼里星光乱迸,一点也不像作伪。
坐在他对面年轻一点的那个人于是也兴奋极了,笑容里带着满满的成就感,马上摆出了一个犹如孔雀开屏的潇洒姿势,嗓音低沉地和着钢琴曲的节奏伸出手去,一字一顿地宣布:“雷哥,跟我结婚。我喜欢你,跟我结婚我什么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