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
他这么想, 自然直接问出来了, 事到如今,他不觉得他与雷浮潮有什么需要彼此隐瞒的东西。
雷浮潮也不觉得。
所以萧凭搔搔头问:“怎么回事?是之前那通电话吗?”
雷浮潮收拾好了心情, 也直言不讳地回答:“是。”
萧凭闻言眉头一皱, 立刻就来抱他了,周身很温暖,像一轮小太阳似的, 晒得雷浮潮心情好转了一点。
“这个人叫杨幽思,当年我们是同学, 也一起玩音乐,”雷浮潮慢慢地说,“其实你见过他一两次。”
听到名字, 萧凭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可惜没搜索出什么结果来。
雷浮潮进一步描述:“他比我矮半头, 喜欢戴墨镜, 总是满脸不高兴, 手不太好, 每次来家里做客,我都是帮他倒茶的。你不太喜欢他。”
这下子萧凭回忆起来一丁点了。
大约是在他和雷浮潮认识的第一年, 此人的确是到雷浮潮家做过一两回客,为人有些刻薄,他当然不太喜欢。
那个时候他对于雷浮潮这么个天降人士其实特别吃惊, 日常受宠若惊。
雷浮潮自身的状况也很落魄,生存尚成问题,但听他自述来路、谈及梦想时感动得比他还厉害,主动声称要收留他,然后就想方设法对他好、帮他分析机会思考前程、鼓励他大步狂冲……萧凭固然是个富二代,也不是只活在乌托邦里的,至少知道一般人谁也不会这样照顾陌生人。
所以说来好笑,相遇的头两个月里,萧凭时常有点恍惚,总觉得自己第二天一觉醒来,不是器官要被卖进黑市里去,就是会得知雷浮潮其实是想控制他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赚取利益。
商战本、私生子本、乱七八糟什么狗血本都飚出来了,脑袋里很有一套设定。
直到时间过着过着,日子久了,他终于渐渐信了,雷浮潮单纯只是欣赏他的梦想和演技,不想看到他为区区柴米油盐而露宿街头、最终陨落,所以出手稳固了一下他的翅膀。
这举动在萧凭心里不是天使也是侠客,此后萧凭就打定了主意,必须尽力让雷浮潮开开心心。
彼时萧凭已经基本适应了和雷浮潮相处的感觉,养成了每天早晨起床先检查餐桌、鞋柜上有没有便条,做任何事情两个人一起做、买东西也会多捎一份同款给雷浮潮,睡前斗智斗勇设法预防雷浮潮半夜偷喝冰果汁的习惯,杨幽思差不多正是紧随其后出现的。
某晚萧凭一回家,杨幽思就已经坐在客厅里了,气氛不太对劲,相当阴沉。自从认识雷浮潮后,他还没见过家里诞生这种气氛。
杨幽思和雷浮潮似乎吵了一架,不清楚谁对谁错,反正他有意哄雷浮潮开心,便硬着头皮无视气氛,假装什么也看不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到杨幽思面前剥了个橘子喂给雷浮潮吃,话里话外卖了几次俏皮,雷浮潮很快就让他逗乐了。
杨幽思登时显得更不高兴了。这是萧凭讨厌他的第一个瞬间。
橘子牺牲后不多时,杨幽思起身告辞,一周后又来了。那一回他登门时没打招呼,雷浮潮不在家,是萧凭给他开了门。
杨幽思毫不客气,劈头直问:“雷浮潮去哪里赚钱了?”
萧凭少年时当真有点傻白甜,没立刻听出这话有多不好听,想想雷浮潮的确是去忙工作了,尽管莫名其妙听得不太舒服,还是老老实实解释:“雷哥加班。”
杨幽思不置可否,干脆越过他跨进了门,一副要在里头等的架势。不光在里头等,到晚饭时分雷浮潮没回来,杨幽思还不打招呼地扫荡了一遍冰箱里的食物,吃掉了雷浮潮特地留下想在回来后犒劳自己的冻奶酪。
萧凭满心茫然,看他这随心所欲不逾矩的态度,还以为他和雷浮潮是不拘小节的多年密友,想想自己只是个借住的新虾米,不敢质问,只好眼睁睁呆愣愣地旁观他吃饱喝足,为所欲为。
杨幽思甚至溜进雷浮潮的卧室里,把雷浮潮的小提琴拎出来瞧了瞧。好在萧凭就算再怎么天然,这下也嗅出了不对味,没让他甩手把琴砸坏。
为此杨幽思大发雷霆,萧凭也火了,和他吵了一架,具体的言辞现在萧凭大部分不记得了,只记得隐隐约约有“活该”之类的字眼。
十一点钟雷浮潮回到家的时候目瞪口呆,接着定定神嘱咐萧凭在家等等,将杨幽思扯出家门去楼下谈话了。
后来杨幽思再也没有出现过,雷浮潮也几乎绝口不提,其他雷浮潮的朋友对待自己又都不赖,萧凭逐步忘记了这条腥鱼。
远隔十一年,萧凭重新忆起往事,更加不喜欢杨幽思了。
雷浮潮倚着桌沿慢悠悠地讲:“杨幽思是个小提琴手,平心而论,水准及格,做过我某个小乐团的小提琴首席。不过我们实际上做朋友的时间并不长。”
萧凭一边点头如捣蒜,表示自己听着,一边越发用力地双手抱紧了雷浮潮。
被他这么抱着,雷浮潮纵使有满腔阴霾,也消减了一半,决定长话短说。
“有一次演出我没去,他去了,结果有意外发生,”雷浮潮不免叹了口气,“好像是场馆方面一个被辞退的工作人员情绪过激,在后台惹出了什么乱子,他伤了手。对小提琴这行来说这挺致命的,他问我,为什么我能未卜先知,平时凡是有演出场场出席,风雨无阻,只有这次例外,竟然连假也是临时几十分钟请的,我是不是早就得知了这个工作人员的打算?”
说到这雷浮潮简直哑然失笑:“我和他解释没有,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不过他还是怀疑我。”
萧凭又皱了一下眉头,他大概想到答案了。在更改兴趣前,雷浮潮的确会尽量参与演出,争取登台,据他所知,临时放弃机会的只有一次。
理由是雷浮潮在前往场馆的路上捡到了他,怕他冻死,匆忙把他拎进家里去浇热水澡了。
“杨幽思有被害妄想症?”萧凭冷笑着问,“他找你麻烦了吧?”
雷浮潮兴致不高地承认:“最开始他找我吵过几次架,朋友一场,我没和他断绝往来,后来耐心用尽,就断了。断断续续他给我下过几回绊子,我没踩中,他就不见影子了。”
“但是你说,五年前他给你打过电话,”雷浮潮很
快补充,“他肯定想办法引爆了你的情绪,我没猜到他会潜伏那么久,这一点怪我处理不周。”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下。
雷浮潮追忆前事追忆得有点疲倦,甫一说完事情,不禁低头喝了口水,再抬头,看到萧凭的面色已经全然阴沉下来了。
他有心顺顺萧凭的毛,搁下水杯,还没开口,却被萧凭抢先了话头,问:“雷哥,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雷浮潮扬眉,示意他说。
萧凭平平静静地说:“这事由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
对于这个提议,雷浮潮实在不敢赞同,立刻陷入了沉吟,只是他自称处理不周不是客套,是真心认为自己理亏、让个人恩怨连累了萧凭,因此眼下又不好坚决拒绝萧凭的要求。
大概是看出他有所犹豫了,萧凭竖指诡辩:“我们结婚了,什么都是共享的,私人恩怨也要共享。”
雷浮潮噗嗤一声笑开了,认真答他:“哪有私人恩怨共享的歪理?我不担心他,我是怕你不安全。”
萧凭于是也收敛了不正经,态度认真:“不会,交给我吧。你用不着再想他了,这些牛鬼蛇神都交给我。”
这句话说过,不去等雷浮潮推拒与否,萧凭飞快地开始耍赖,前倾身体亲了他一口,秒秒钟又亲了一口,成功把雷浮潮的注意力勾到了他不安分的举动上。
跟着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两人谁也没再提杨幽思,心里被这件事挑起的种种火气都转变为密密频频的吻,落到了对方的眼睑、侧脸与嘴唇上。足足乱七八糟交换了十多分钟的吻,雷浮潮被萧凭靠得上半身直往后仰,终于逮住空隙低声要求:“下午吃饭是来不及的,有我这个半陌生的晚辈在,你们亲人之间也可能有些旧话不好直说,晚上我抽空去接你。”
“你要来接我?”萧凭眼睛小灯泡似的一亮,又忧心忡忡地摇了摇头,“别了,奔波来回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累。”
“我想吃市区的羊肉饺子。”雷浮潮也开始耍赖了,眼中直透不满。其实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和萧凭好好在一起,若非时间实在安排不开,他更倾向于当真参与这次萧凭与杜氏夫妇的重逢饭。
所有的事情要是能一口气解决完毕,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就只需要简简单单、高高兴兴地在一起了。
不清楚是渐渐看出了这份意思,还是真的被吃饺子的理由说服了,萧凭勉强点了点头,回他:“好吧。不过你得贿赂我。”
雷浮潮眉头上扬。
萧凭一击掌,模样意气风发:“我要和你一起吃饺子!”
雷浮潮简直被他惹笑了,原本听到“贿赂”两个字,雷浮潮还当他要搞点什么大动作呢,结果就是这么一点“你吃的我也都要吃”的微型恃宠而骄罢了。
“那当然了,”雷浮潮懒洋洋地许诺,“我不吃独食,你留一留肚子就好。”
没料到萧凭还有后招,得寸进尺:“我会留肚子的,下午你也不能忙得太过火,免得把胃口都累没了。”
雷浮潮只好无奈地答应:“行,这次听你的。”
眼见着雷浮潮越来越听劝了,萧凭顿时美滋滋,撒开手又一把大大地抱住他,最后亲了一口,眉眼里含着笑意叫:“雷哥,我真喜欢你,所以以后不管是谁让你不开心了,你告诉我一声就好,我来解决,不需要你为这些垃圾犹豫伤神。我发誓今后我再也不拖泥带水了。”
不愧是认祖归宗了的人,讲话似乎越来越硬气了。
却也有点孩子气,生活总不可能那么理想化。
孩子气归孩子气,雷浮潮拿他没办法,笑了笑不禁再次答应他道:“好,今后我们什么都商量着来,谁犯规谁刷碗。”
刷碗这赌注颇有生活气息,萧凭的心显然一下子就飞到未来的甜蜜日常中去了,越发得意洋洋,眼睛直接变成了两弯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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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中午萧凭一走,雷浮潮也离开房间去了片场。
宿醉还残留给他一点半轻不重、半重不轻的头痛,起初雷浮潮没有在意,顾自做着自己的工作,后来渐渐地察觉了不对——似乎四周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看他,眼神里夹着一股八卦之欲和一点小心翼翼。
雷浮潮:?
雷浮潮抓住李递询问:“你们怎么回事?”
李递大惊失色,反问他:“你怎么回事?脸色差成这样,大家都以为你和小萧又吵架了啊,毕竟你们最近总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