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
楼小川上下打量一下他,半晌才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孟昌文心中叫苦不迭,倒是孟昌武,拼命点头:“真的真的!”
楼小川冷哼一声,暂时先放过了他们:“别再鬼鬼祟祟的,不然……”
他从怀里抽出一根钢管,凶恶道:“卸了你们。”
孟家兄弟跌跌撞撞地跑了,郁久还是睡得香喷喷的,连个身都没翻。
楼小川四处看看,关上门,在他床前坐了一会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有点为郁久的高质量睡眠感到高兴。
楼小川观察了一会儿。郁久被养得很好,脸色红润,好像还胖了一点点。比上次看起来更快乐了。
那位蔺老板,看来人还可以。
楼小川坐了一会儿,哀悼了一下自己失败的恋情,对比郁久更凄惨了。
“……小川……”可能是睡着的郁久反应迟缓,之前的动静让他到现在才醒了,翻了个身朝外:“……怎么醒了啊?”
“没事,你继续睡。”楼小川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
郁久唔了一声,也不起来:“你这到底怎么了啊,要是能说就跟我说说呗?我也不会笑你,问你你都不说……”
楼小川嗯了一声,苦恼道:“不,我丢脸。”
“那也比你在这儿乱跑,睡都睡不着好啊,你看你还特地跑来找我,都不跟我说说的吗?”
楼小川把郁久的外套往头上一蒙:“我没有睡不着,是你刚才门外来了两个人!”
“啊?”郁久有点吃惊:“谁啊?”
“不知道,说来找你问决赛题目,我看八成是假的。但提到比赛,估计不是聋哑学校的人。”
“嗯……”两个人。
郁久心里隐约有人选,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来找他。
楼小川问道:“小久,你们这个节目录几天?”
“嗯,三天吧,明天再住一天,后天就回去了。蔺先生来接我,嘿嘿。”
“还嘿嘿。”楼小川也乐了,“我再陪你一天,省得你被人拐跑了。”
……
孟家兄弟惊魂未定地跑回自己的宿舍,坐在各自的床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孟昌文其实没想怎么样,只是想趁着郁久不注意,塞一张卡片式录音笔进去,明天他再去收回来,大概率能听到他跟别人打电话。
按照他们的推断,郁久不可能不跟幕后的人联系,尤其是他们发现郁久的对象另有其人的时候。
跟对象分开一天都等不及,还要特地来荒郊野岭,吹着冷风拥抱……大晚上更是住在一起,拿武器威胁他们!
这绝对不是假的!
这证明什么?证明真货又粗又黑,像个混混,白天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是假扮的对象!
但是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郁久又没有公布对象的身份,他们关心来关心去,显得又无聊又八卦。
孟昌文心累地说:“先睡吧,明天还要录节目,可不能被拍丑了。”
怀着对美的渴望,第二天,大家是被摄像机给吓醒的。
孟昌文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做做公益的节目而已,竟然这么时髦,还要学别的真人秀进行什么起床突击?!
他把孟昌武抓来挡在摄像机前面,自己冲进卫生间洗漱,换来了兄弟情的暂时破裂。
另一头受到的惊吓不比他俩小,只是惊吓对象掉了个个儿。
楼小川刚起来,一边往嘴里挤牙膏一边给摄像开了门。
摄像大哥还是昨天那个,拍了一上午的郁久和蔺从安的恩爱镜头的大哥。
此刻猝不及防地和另一个男人脸对脸,不由地露出一个震惊而不失礼貌的表情。
“你是……?”
楼小川手一抖,牙膏挤多了,含在嘴里说不出话来。
郁久这才爬起来,头发睡得乱七八糟:“摄像大哥……早啊……”
郁久穿着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开门后感觉一阵冷风吹来,直接转头去楼小川的床上抓了件外套披上。
摄像大哥:“……???”
这两人都没什么形象意识,还是大哥风中凌乱地提醒他们先去洗漱一下,整理整理头发。
“我先把摄像关了吧?你们要是不想之前的被播出来,就去找导演说一下……”
郁久感激地朝摄像大哥笑笑,与楼小川一起钻进了卫生间。
房间里只睡了一晚,除了床上的衣服和被子不太整齐,其它倒是干干净净。摄像大哥转了一圈,发现堆满衣服的床头边,靠着一根奇怪的钢管,上面还有一圈粉色塑料把手。
这是……扫帚柄?
大哥扛着摄像机转了一圈,终于在门后面找到了那只可怜的扫帚本帚。坏掉的扫帚不稀奇,但为什么要把钢管特地放在床头?
楼小川和郁久先后出来了,摄像大哥好奇地问出这个问题。
郁久也奇怪地看了楼小川一眼。
楼小川挠挠头,想着摄像机对着自己呢,怎么能说昨晚有人潜入,他拆来打算者打架的呢?
见两人看着自己,楼小川突然灵机一动:“噢,这是我拿来上上铺的工具。”
摄像大哥:“?”
楼小川举起钢管,两步起跑,像撑杆跳一样把钢管往地上一撑,手臂发力——稳稳地跳上了上铺!
摄像大哥目瞪口呆地拍下了全程,郁久在一边鼓起掌来:“好!”
摄像大哥感觉好累,打了声招呼忙不迭地离开了。
经过这样的沙雕行为的洗礼,他开始想念郁久昨天那位英俊的对象了……
摄像大哥为自己短暂怀疑过郁久个人关系混乱而感到羞愧。
……
今天的聋哑学校格外热闹,因为大家要上电视了!
在这所学校,有各种各样的聋哑人。先天耳聋的孩子,因为听不见而学不好说话的是一种,声带受损而耳朵完好的也有,还有少数真正的既聋又哑。
学习手语是学校的基本教学,除此以外,也有一些正常的中学课程,和其他技能的培训。
吃过早饭后,全校学生和嘉宾们来到操场上,今天,导演组在这里摆了两台钢琴。
嘉宾们将给大家表演节目,或者介绍一些乐器知识,有手语老师同步给大家翻译。
操场很大,几位老师跟着校长来到前面维持秩序,过了一会儿,学生们的位置渐渐被安排好,一个接一个地坐了下来。
昨天接待郁久的那个小虎牙老师凑过来打招呼:“睡得好吗?”
天气不错,随着太阳的升起,气温也渐渐回升。郁久笑道:“周老师早啊,睡得挺好的。”
周老师:“那就好!你们也是辛苦,特地跑一趟来这里,条件就这样……但学生们都很期待哦。”
郁久好奇:“像小妹那样只是哑的还好,耳聋的同学也会很期待吗?”
周老师还没答话,他们身后倒是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诶哟,期待呢,期待死了。”
周老师抿起嘴,小虎牙看不见了:“张老师,怎么说话呢。”
张老师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闻言很不友好地撇撇嘴:“真是虚伪,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作秀就作秀了,找什么弹钢琴的来,简直笑死了。在场一大半听都听不见,秀个屁。”
“张强!”周老师着急地打断他:“你不看看场合?周围有摄像呢,等会儿把你拍进去了!”
郁久左右看看,笑了笑,对周老师说:“我们也只是来做节目的,把自己的部分讲好,表演完,就算做完我们该做的事情了。同学们能不能欣赏,他们看了以后自己会有结论的。”
张老师哼笑一声:“真会自我感动,对牛弹琴都比你们靠谱。”
郁久见说不通他,也就不继续了。
虽然他之前也有过疑问,对着根本听不见的残疾人科普乐器合不合理,但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导演之前也说了,尽管耳聋的学生听不见音符,却能感受到音符带来的震动。
在张老师口中,这场表演毫无意义,但坐着的学生们,在选手上台后开始了热情地鼓掌。
一首首曲子被奏响,还有几个全能选手演奏了别的乐器。一个女选手介绍完小提琴的构造后,就轮到郁久上去讲钢琴了。
郁久有调音师资格证,也不是第一次拆琴,动作熟练得很。他将钢琴前盖拆开后,学生们一个个恨不得站起上去看。
“瞧,这是击弦器,这是止音器……”
郁久讲得慢慢的,要留给手语老师翻译的时间。熟悉的部件勾起他的回忆,他想起了蔺先生第一次去咖啡馆找他的时候。
那时蔺先生还不了解他,却在客人质疑他的调音水平时,果断地帮他说话了。
郁久心里甜甜的,自顾自高兴,一直到他讲完,还有点意犹未尽。
按照流程,他还要弹一首钢琴曲。
原本他准备的事土耳其进行曲,但此刻,望着台下一双双认真的眼睛,他突然想换一首歌。
“我来弹钢琴伴奏,让我朋友唱歌吧?”郁久问翻译的手语老师。
手语老师是接待小妹的那个齐耳短发的女老师,闻言高兴道:“当然可以,你们随便表演,大家都会喜欢听的!”
于是郁久把楼小川喊上来,让他唱歌。
楼小川自信道:“嗨,别的我不会,唱歌我可以啊!唱啥,你说!”
楼小川唱歌一直很好听,在他们小县城中学是有名的情歌王,但郁久不要他唱情歌:“唱doremi。”
楼小川掏了掏耳朵:“啥?”
郁久张口就来:“do~是一只~小母鹿~~re~是金色的阳光~~”
楼小川恍然大悟:“妥儿!”
教完楼小川,他又把小妹喊过来,让周老师提来一张塑料凳子,横着放在地上。
“小妹,待会儿你帮我们打节奏吧!你跨坐在上面,敲椅子面,像这样……啪~啪~啪,会吗?”
小妹兴奋地点点头。
张老师冷眼看着郁久指挥着一堆人团团转,心中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嘟囔着:“搞再多幺蛾子,还不是瞎折腾,就为了出风头……真是假好心。”
这下齐耳短发的女老师也不高兴了,转头怼他:“你整天就会说这些,自己又做过多少事?选手们起码这份心意是真的。”
张老师:“我哪里不做事了,你们做事也都是没用的事……”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郁久那边响起了欢快的儿歌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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