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魔王总裁结婚了
路晓雯听着外放里被嘈杂的酒吧乐声掩盖的“你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的BGM,手抖了。
“卧槽……”
一句卧槽不能表达她心中的震撼。
这,这tm,不是蔺从安,她把头摘下来踢进世界杯大门!
雪莱:“我的天使。”
路晓雯:“我的男神。”
“就是和这个人结婚的吗……”
路晓雯喃喃道:“等蔺从安的访谈出来,肯定会有很多人看出来的。”
雪莱倒是很快淡定了:“那他们一定是算好时间了。”
“怎么说?”
雪莱又闷了一杯:“因为到时候,决赛已经比完了……如果我的天使宝贝拿了第一,那所有的热度都会变成锦上添花。”
她晃晃杯子,脸上出现一抹忧色:“反之……如果他没能拿到好成绩,一定会承受非议的。”
一介平民,嫁给富商。
尽管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歧视链一直存在。
蔺从安当然懂这个道理,但他信任郁久。
郁久差点被伤到手之后,蔺从安就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一方面他要收攒权利,防止父母他们再闹出事,一方面也给郁久一个尽量清净的练琴环境。
高考失利还能复读,但即将到年龄限制的郁久,将是最后一次参加青音赛。
尽管他现在得到了许多,但初衷仍是希望能在比赛上获得好成绩。
这一周,蔺从安完全没有干涉郁久的作息,只每天默默陪着他,郁久不睡他也不睡。
郁久不好意思地提醒过几次,都被他镇压了。
练太久了伤手,蔺从安养成了每晚用老中医的手法给他按摩的习惯,往往揉着揉着,郁久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决赛前一天晚上,蔺从安强硬地把郁久摁在了床上。
“十一点了,睡觉。”
郁久眨眨眼睛:“还很早。”
“睡觉。”蔺从安重复了一遍,见人还是不乖地不肯闭眼,遂低头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吻。
温热干燥的嘴唇触碰,郁久几乎顷刻间就有了反应。
他曲起一条腿,欲盖弥彰地喘了两口气,半坐起来加深了这个吻。
温柔的欲念,放手和禁锢的碰撞,蔺从安心里乱成一片。他抬手轻轻挡了一下,嗓子全哑了:“等你比完。”
这话比不说还撩人,郁久不得不爬起来去浴室又冲了个澡。
第56章
睡到半夜,郁久被窗外的炸雷惊醒了。
主卧在阳面,落地窗被白纱帘遮掩,蔺从安没有拉遮光窗帘的习惯,因此闪电划过时,室内跟着亮了一瞬。
几秒后,沉重的闷响从天际袭来。
大雨倾盆,他很快没了睡意,轻手轻脚地下床,站到窗前向外看。
雷电像张牙舞爪地魔鬼,房间里却暖融融的。
床上的蔺先生睡得很安稳,仿佛那些不好的事情不曾发生在他身上。
郁久没问,蔺先生也没说,但郁久知道,这次他不是逃避,只是想选一个比较好的时机来讲述,比如决赛以后。
郁久必然不会浪费他的心意,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埋头苦练。
心意藏在他的钢琴里。
闪电一道接着一道,水幕连接天地,郁久忽然转头奔向琴房,坐定后,轻轻把手搭在琴键上。
李斯特——《死之舞》。
这是郁久决赛的自选曲目。
他原本更擅长轻灵浪漫的曲风,即使弹波澜壮阔的曲子,也多给人酣畅淋漓的愉悦感。
金老师曾经对他说,他天生有感知快乐的能力,老天爷赏饭吃。
可现在,他选择了一首他并不擅长的沉重曲目。
《死之舞》,是李斯特创作一首单乐章作品。
这首曲子灵感来源于李斯特早年在意大利见过的一幅壁画——《死之胜利》。画面中有一位背声双翼的恶魔,正将镰刀伸向无知无觉的人们。
画面荒诞恐怖,直击人心。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人间八苦,活着就会有无可奈何。
人们转头就能看见,死亡正在不远处等着你。
它张开猩红的大口,一步一步向你逼近,你转身逃,却发现无处可逃。
活着,难,死去,苦,世间种种,宛如噩梦。
音符在琴房中疯狂炸响,盖过了雨声,盖过了雷声,竟然将蔺从安从梦中唤醒了。
蔺从安坐起来,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床,都不知道离这么远还做了隔音的琴房,怎么还能让他听到的。他无奈下楼,推开琴房的门等着抓人。
郁久沉浸在曲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门被打开了,一曲结束,他渐渐平静,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
十几秒后,他慢慢转身。
与蔺先生来了个激情对视。
“…………”
郁久惊慌地站起来:“我我我,我刚刚下来!”
说罢欲盖弥彰地把琴盖盖上:“我就是被打雷吵醒了,蔺先生也是吗!”
“不是,我是被你吵醒的。”蔺从安一点面子也不给,抓起人的手腕就往上拉:“弹完了没?完了回去睡,想不想好好比赛了。”
郁久用别扭的姿势迈步:“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万一你发挥不好,没拿到冠军。”蔺从安顿了顿,“我不甘心。”
两人均衣衫不整,却不觉得不自在。
回到床上,被子拉起来,郁久感觉脚有点凉,相互蹭了蹭。
“我拿不到冠军,你不甘心什么?”
“你说呢。”蔺从安伸了一条腿,摁住郁久乱动的脚:“睡觉。”
郁久笑着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知道蔺从安没睡着似的,说道:“我很贪心,我既想要拿冠军,也想要得到你。”
“蔺先生,如果我这辈子没有真正得到你,我会非常非常地不甘心。”
所以一定要亲口把话跟我讲清楚,我们慢慢来。
蔺从安没说话,伸出一条手臂揽住他。
第二天,郁久精神奕奕地来到赛场后台。
昨夜下了雨,今天空气十分清新。
决赛全程直播,赛程从中午十一点开始,晚上六点结束,经过组委会商议后决定名次,当天晚上九点举行颁奖仪式。
换了一个导演,选手们跟着他走了一遍流程,一个个地上台,鞠躬,坐下,再走下来。
郑新瑟瑟发抖地靠过来:“靠,怎么今天突然降温这么多。”
“昨天下雨了啊。”郁久和他对了下掌心:“你外套呢,找出来穿上,你这样不行,手都僵了。”
郑新也知道,打了个电话出去,过了一会儿导演说先散,郁久陪着他一起去外面观众席上找他父母拿衣服。
这会儿还早,观众和媒体都还没有入场,观众席上都是选手家长和亲朋好友们。
郑新远远就招手,“爸,妈——”地奔向一对中年夫妻。
郁久慢慢跟在后面。
郑新的爸不愧是小学老师转散打教练的能人,长着一张斯文的脸,气质却很凶悍,笑起来都藏着刀。
他妈看起来很温柔,就像一个典型的母亲形象。
郑新虎头虎脑地被他妈披上厚外套,来回说了什么,他爸抬手往他头上一招呼:“毛毛躁躁。”
郁久走到近前,郑新拍了拍他爸:“老爸,这个,你晓得的,郁久!”
郑爸爸伸出两只手,迅速切换了对待小学生的态度,热情道:“郁久,特别优秀的那个,我们家郑新没烦着你吧?”
郁久受宠若惊地说没有,郑妈妈连忙从保温杯里倒了点热茶出来:“来喝点罗汉果茶,甜的,这天突然降温,我看你穿得也不太厚……喝点茶暖暖。”
手里被塞进了粉色的保温杯盖,被两位非常普通又热情的家长嘘寒问暖,郁久左答一句右答一句,脑子都要转不过弯来了。
很温暖的感觉,让他有一点点羡慕。
话说完了一段,他站起来扫视了一圈,想找找蔺先生去了哪里。
郑妈妈:“对哦,小郁你家人没来吗?”
郁久从刚才就没看见:“嗯……本来跟我一起来的……啊,来了。”
蔺先生从入口那儿进来。
郁久跟郑爸爸郑妈妈打了招呼,往门口走去,就看见蔺先生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他身后带了一群人。
刘奶奶提着袋子,徐佳佳牵着小妹,店里打工的女大学生,成叔,刘柯乔,还有楼小川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郁久脚步顿了顿,喉咙里有点发哽,发现这还没完。
仲孙青老爷子和他儿子也来了,还有他们老家街上关系很好的卖煎饼的婶婶,外公去世后很照顾他的隔壁爷爷……
浩浩荡荡一大群,见到郁久你一眼我一语地围上来,小久小久地喊。
直到蔺从安把大家安排到座位上,郁久才反应过来,瞪着圆圆的眼睛问:“你把他们请过来的?还有我老家的婶婶爷爷……”
蔺从安揉了他一把:“楼小川说的,你们关系好。高兴吗?”
怎么可能不高兴。
刚才那点羡慕被埋进心底,满足泛上来,弄得他很兴奋。
纵观现在在场的家长队,只有他排场最大好吗!男女老少,口音各异,聊得热火朝天!
这时,大门那里又涌进一群人。
这一批明显都是亲戚,为首的应该是哪个选手的父母。郁久和蔺从安说了声正要回后台,却和孟昌武打了个照面。
“啊!”孟昌武一惊一乍地跳起来,郁久立刻知道,这肯定是孟昌文的亲戚团了。
想起孟昌文,郁久心里陡然泛起一丝波澜。
金燕老师还是没有回来。
毕竟孟昌文是她的学生,如果回来了,她一定会来现场的。
郁久不再想这件事,反正老师总是要回来的,他也迟早会找到老师,和她确认当年事情的真相。
早晚的事罢了。
在这件事上,他越是淡定,孟昌文越是恐慌。
孟昌文近几天都没有睡好,今天顶着黑眼圈,显出几分阴郁来。
他没有从后台出去,导演组的化妆师给他化好妆后,他就一直坐在角落里,面前摊了一本曲谱,手指在腿上敲。
心底的焦虑无从排解。
时间过得很快,孟昌文浑浑噩噩地跟着抽了签,又回到了后台。
其他人见他神情有异,也不跟他说话。
孟昌文一个人掐着自己的手指,回过神来发现僵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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