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和豪门恶少官宣了!
就算脑子有病,他也是精神病里最好看的!陈之敬陶醉地看着花坛边的男人,越看越喜欢,只觉得假如时间禁止,他能就这么看着他直至天荒地老。
若此时他们身处的环境换一下,换成GAY吧,陈之敬肯定立马冲锋陷阵,不把人拿下绝不罢休。
可惜现在他们身处人来人往的综合性商场,花坛边的男人明显是在等人,就算等的不是女朋友,他是GAY的可能性也极低。
而他陈之敬再浪,也不会碰直男,只能看着顺便微微一硬以表敬意了。
陈之敬一边遗憾,一边看得兴高采烈,抬手招呼服务员,又要了一杯咖啡。
可还没等他把第二杯咖啡喝完,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陈之敬看看手表,吸溜着咖啡盯着花坛边的人眉头越皱越紧。
就算是等的人迟到了,花坛边的男人状态也非常不对劲。
他一直垂着头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看时间的动作,那姿态与其说是在等人,不如说是在发呆。他的手上一直捏着一个纸片一样的东西,陈之敬开始以为是文件之类的东西,可他捏的方式如此之粗暴,看着并不宝贝它,却一直死拽着,也不丢了,态度很有些诡异。
一时间,陈之敬脑子里转着各种猜测和念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猜测和念头又被他纷纷推翻。眼看着时间就要到正午了,陈之敬一下子站了起来。
再这么晒下去要出问题的!
拿起桌上的墨镜,陈之敬抓着车钥匙就跑下了楼,刚出商场就被迎面扑来的热浪逼出了一身汗。
再看看坐在花坛边的男人,哪怕隔着十几米远,陈之敬也能感受他的痛苦。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的陈之敬,还没靠近花坛边的人脚下就打了个弯,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冲回了商场。
尼玛那不是个男人啊!特么是个男孩子啊!手上捏的那是录取通知书啊!最多十八岁刚成年的祖国花骨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今也才二十岁,但深觉自己已经是成熟有担当的大人了的陈之敬,抹着额头流下的汗水,庆幸自己没贸然上去搭讪,祸祸花骨朵。
可要让他就这么甩手不管,他又不放心,于是只能躲在商场的玻璃门后,变态一样盯着人看。
长那么好看,肯定不只自己一个人注意到,只要看到谁搭理他了,自己就走。这么想着的陈之敬,在商场玻璃门后又蹲了半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出现关照被烈日暴晒的帅哥。
这怪不得人情凉薄,只能说时间太寸。
这个时间高考刚过去不久,又不是周末,大多数学生都在上学,社畜也在上班,闲着的人不是在家吹空调,就是躲在商场里寻欢作乐;路上走着的女士们都带着墨镜打着伞,溜着墙边躲着太阳走,谁会注意到烈日当空的时候有个帅哥在晒人干?大中午的也不是大爷大妈们乘凉遛弯的时间点,陈之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帅哥受罪。
这么下去不行!这孩子状态明显不对,再说了就算是没问题的人,这么晒着也迟早会出问题!不能再干看着了!
想到这,陈之敬眼珠子一转,跑到商场的超市里买了两瓶可乐,拎着瓶子走到花坛边的帅哥身前,把其中一瓶可乐硬怼到他眼前,笑着问道:“喝吗?”
被烈日暴晒心中却因茫然而空寂的斯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可乐瓶吓了一跳。他怔怔地抬起头,看着眼前青年脸上的笑容,鬼使神差地接过可乐瓶。
见人接过了可乐,陈之敬松了一口气,转身就想坐在少年身旁,可屁股刚一碰白色大理石台面,就烫得他一蹦三丈高,最后只能小心翼翼地蹲在上面,活像一地痞流氓。
“这天太他妈热了!”陈之敬自言自语般骂了一句,仰头灌了口冰可乐,转头看向拿着可乐继续发呆的少年,“喝呀,怎么不喝?你不渴吗?”
斯年看看身边流氓样的青年,又看看手上的东西。左手是沁人心脾的冰可乐,右手是稻草般拽着的录取通知书,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着少年喉头涌动的样子,陈之敬试着伸手去拿他的录取通知书:“我帮你拿着吧,你喝可乐。”
原本以为会费点功夫,没想到他前脚捏住通知书的一角,后脚少年就松了手,转手拧开了可乐盖子,仰头灌了起来。
“你也不怕我下药啊……”少年一点戒心也没有的样子,让陈之敬禁不住嘀咕道,低头打量起手上的录取通知书。
在发现少年手上捏着的是录取通知书时,陈之敬就猜测,他是不是考砸了受打击过大,才不回家在外面游荡的。结果等他仔细一看,好家伙,华大的录取通知书啊!
“嚯!华大数学系,厉害啊小子!”
正在喝可乐的斯年动作一顿,放下可乐瓶声音嘶哑地问道:“很……厉害吗?”
“厉害啊,”陈之敬看着精美的录取通知书,把它放在膝盖上,一边想把被少年捏皱的部分捋平,一边说道,“最近几年华大的数学系可有名了,世界排名我记得是进了前十的,能考上的可都是学霸!”
斯年闻言,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低声道:“既然这么厉害……那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陈之敬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谁不要你了?”
“爸爸妈妈……”斯年低头看着手里的可乐瓶,从小被父母安排一切长大的少年,在失去了父母后,也同时失去了前进的方向,“我一直按他们说的,努力学习,认真读书,也考上了他们要求我报考的大学专业。可他们为什么要瞒着我悄悄搬走呢?难道是因为他们离婚了,我就成了累赘吗?还是说我做的哪里不好……”
“好!怎么不好!你都考上华大数学系了!还有哪不好!”陈之敬听得都快气死了,蹭一下站了起来,高声道。
斯年被吓了一跳,仰头看着站在花坛上的青年,被他头顶洒下的阳光晃得整个人一摇。
“卧槽!你没事儿吧?”正巧看见这一幕的陈之敬连忙跳了下来,扶着少年的手臂连声问道。
斯年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有点头晕……”
“头晕……操,你该不是中暑了吧?也是,大太阳下晒好几个小时可不是要中暑吗?”陈之敬左右看看,拉起少年就要往商场里走,“走,找个凉快地儿先坐着再说。”
斯年乖顺地顺着青年的力道站了起来,傲人的身高吓了他一跳。
“操,你怎么这么高……坐着完全看不出来啊……”
“……?”
等两人走进商场里,陈之敬长出一口气后才猛然察觉腹中饥肠辘辘。
“好饿啊……咱们去吃点什么吧。你想吃啥?”
斯年一愣:“我……没带钱……”回家看到父母留下的纸条他就从家里冲了出来,无头苍蝇般乱转了许久,身上除了家里的钥匙,只有录取通知书。手机和钱包都被他落在了书包里,这时正躺在他家地板上。
“嗨!哪还需要你掏钱,相逢即是有缘,哥哥请你吃大餐!”说完,陈之敬不由分说地拉着少年就冲进了电梯,直接上了五楼,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中餐馆就走了进去。
非节假日周末又过了饭点的餐馆生意十分冷清,偌大的餐厅只坐了两、三桌。陈之敬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打开菜单眼都不眨地点了七、八个菜。
等上菜的时候,陈之敬瞅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少年,眼珠子一转,开口道:“对了,跟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之敬,之乎者也的之,尊敬的敬,今年大二,你呢?”
斯年抬头看向陈之敬,轻声道:“我叫斯年……”
“斯年?哪个斯,哪个年啊?”陈之敬好奇地追问道。
“……斯文的斯,年月的年。”
“哦~斯年,好名字,”陈之敬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他老人家打仗行,书却没读多少,想学人家书香门第也给我们家排个辈分字号,但从我爸的兴字辈,排到我这辈的之字辈就没了下文。”
陈之敬絮叨着自家里的那点事,就像是一台刮躁的收音机,虽然内容没什么营养,却因为那点烟火气,听得人十分放松。
渐渐的,斯年脸上的无措消去,眼中有了一些光彩,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人看起来灵动了不少。
陈之敬在餐桌上,从自己家的事聊到他那些狐朋狗友,重点批评了半路跑去国外读书的发小李钺,同时也得意地说起自己奋发图强考上剑桥商学院的事。
“唉,提起备考那段时间的事,我就怵得慌。真是头悬梁锥刺股,不是在背单词,就是在做试卷,有时候做梦都梦见自己没考上,被李大斧那狗比鄙视。”
塞饱肚子的陈之敬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夹着花生米,感叹般说道:“还好我脑瓜子争气,考上了。嗨!我跟你说,这大学啊就是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国内大学是怎么样的,但想来是差不离的。”
“忙是真忙,学习压力也确实大,但好玩是真好玩,”陈之敬撑着下巴笑道,“我和同一个小组的同学,学习累了就聚众赌博,谁输了就要讲一件糗事让大家乐呵乐呵。还有社团活动和PARTY什么的,都挺好玩的。虽然同学来自五湖四海,里面有不少烦人的,但大多数都挺友好,假期又没有作业,能尽情的去旅游……”
斯年一直静静听着陈之敬叨逼叨,似乎对大学生活没什么兴趣,但吃东西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陈之敬本身就是个贫嘴的,受不住沉闷的气氛,而少年明显心里装着事,他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太亲切惹人怀疑,能做的不多,只能多贫贫,希望能让这孩子着眼未来,而不是困顿于过去。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三点过,陈之敬说得口干舌燥,茶都喝了好几壶。就在他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把大一假期和前男友去欧洲旅游的事掐头去尾拿来念叨时,斯年突然问了一句。
“巴黎圣母院真的很美吗?”
说了两小时终于得到回应的陈之敬一拍大腿:“嗨!可不是!那气氛,那建筑风格,和咱们这边完全不一样,能很深刻地体会到文化的差异。而且哥特式建筑风格,忒繁复华丽,有种不可名状的森严感,有机会你可一定得去看看。”
“有机会……”斯年轻声念着这三个字,心中因父母离去消失的未来,似乎渐渐又有了形状。他抬头看着陈之敬,“我有机会能去法国参观巴黎圣母院吗?”
陈之敬撑着下巴一乐:“怎么没机会?你能考上华大数学系,说明你很聪明,数学系又是金融、IT等新兴产业都需要的高精尖人才,你的未来注定是广阔光明的。不光巴黎圣母院,德国、意大利、新西兰……你以后能去的地方多了,毕竟世界有那么大呢!而且说不定你哪天能来英国,哥哥我带你去看大笨钟,去坐伦敦眼!”